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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斯詩4首(王敖翻譯)

《塵世的軼事》  每當雄鹿們咔嗒咔嗒地  越過俄克拉哈馬  一隻火貓毛髮直豎,擋在路上。  它們無論去哪兒,  都咔嗒咔嗒地跑過去,  直到它們在輕快的  環形的路線中急轉  向右——因為  那隻火貓  或者,直到它們在輕快的  環形的路線中急轉  向左——因為  那隻火貓。  雄鹿們咔嗒著  火貓縱身跳躍,  向左,向右  而且  毛髮直豎,擋在路上  後來,火貓閉上他明亮的眼睛  睡著了。  這是史蒂文斯第一部詩集《風琴》的開卷之作,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整首詩讀起來象是一個小寓言,它的主人公是一個有些神秘的雄性動物——火貓(firecat)。火貓究竟是什麼貓,這我們並不清楚,他看上去不太象是來自典故,儘管哈羅德?布魯姆(HaroldBloom)覺得他有些象布萊克的老虎。 這種動物還曾經在美國大詩人哈特?克蘭的詩中露過一次面,「鵝卵石放歌,而火貓潛逃」(《橋》)。史蒂文斯的義大利譯者MassimoBacigalupo認為火貓的火是詩歌之火,也是鍊金術之火。  詩中另一種動物(bucks)究竟是什麼也不太清楚,因為這個詞可以指不同的雄性動物,也可以是公羊或者公兔。考慮到俄克拉哈馬出產鹿,我們暫且當它們是鹿,讀者當然可以用其他動物來替換。  愛麗諾?庫克(EleanorCook)則把「每當雄鹿們咔嗒咔嗒地/越過俄克拉哈馬」和另一首以「軼事」為題的詩中的「我把一個罈子放在田納西」相提並論。在這兩個例子里,美國具體的地名都染上了抽象的意味,而且這種意味要大於它們的現實意味。它們在詩人的手中彷彿可以被隨意操縱,並輕鬆地進入一場想像的遊戲。但這並不是說它們沒有現實意味,俄克拉哈馬在這首詩寫作的11年前才成為美國的第46個州(1907年),它相對偏遠蠻荒。如果這首詩寫的是「每當雄鹿們吵鬧著,越過紐約市」,那這首詩就不是軼事而是鬧劇。  在這首詩里,火貓和雄鹿們的動作都很輕巧,跟詩行的運動相互協調,它們在這首詩里成為互動的雙方,也是張力的兩極,堪稱「可愛的對稱」。結果是火貓睡著,而雄鹿們去了哪裡並沒有交待。如果說這首詩里隱藏著一位緊張的觀察者,他在火貓睡覺的時候停下了,他對這一切的看法則體現在本詩的題目中。  史蒂文斯提示過讀者,「在《塵世的軼事》中沒有象徵主義,但關於它可以有很多說法。」  批評家艾沃爾?溫特斯(YvorWinters)把《塵世的軼事》稱作「一首任性的無意義詩(即胡話詩)」。《風琴》一書中多有精深宏富的傳世之作,卻如此輕巧地開端,庫克覺得這本身是一種修辭,關於開端的修辭。  《在卡羅萊納 》  丁香凋謝在卡羅萊納。  蝴蝶已經在木屋上起舞  新生兒已經用母親們的聲音  詮釋愛。  永恆的母親,  怎麼會這樣,你的蝰蛇乳頭  如今吐出了蜂蜜?  那松樹讓我的身體變甜  那白色的鳶尾讓我變美  《卑微的裸女在春天啟航 》  她啟航,卻不是在一塊貝殼上,  用古老的方式,向海而去。  而是站在最先找到的一縷  水草上,飛馳于波光中  無聲地,彷彿另一層浪。  她同樣心緒鬱結  也會有紫色飾物掛在臂間  她厭倦了咸澀的港灣,  渴望著大海深遠處的  涌流和呼嘯。  風吹著她的雙手,  和濕淋淋的後背  讓她加速。  她行進在橫越大海的  圓環中,在那裡,她觸碰雲朵  然而在疾馳和水光中  這是虛弱的遊戲  她的腳踵泛起了泡沫——  後來的一天與此刻不同  當一個更加金黃的裸女  在前進中,彷彿海綠色的盛典的中心,  在更深的平靜中,  命運的清洗者,  跨過純凈而新鮮的激流,永不停息地  在她一去不返的路上。  《對抗巨人的計謀 》  第一個女孩子  當這個莊稼漢嘮叨著走來,  磨著他的鉤耙,  我要跑到他前面,  散發出最文明的氣息,它們  來自天竺葵和沒被嗅過的花。  這會讓他止步  第二個女孩子  我要跑到他前面  扯起弧狀的灑滿了色彩的布  那色彩小如魚子。  而那絲線  會讓他羞慚  第三個女孩子  噢,在那裡……那個可憐蟲!  我要跑在他前面,  帶著奇怪的喘息。  他就會側耳傾聽。  我要輕輕發出天國般美妙的唇音  在一個喉音的世界上。  這會讓他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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