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國家,何謂教育,聽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凡語088
文/樊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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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五一」假期再看《北平無戰事》,本為沖著劉燁的率性本真和凜然正氣而來,看著看著忽生幾分悲涼。少東家「一手反腐、一手反共」的「兩面作戰」方略,讓那麼多的熱血青年對未來產生幾多憧憬,可是依然遏制不住轟然頹勢。「二如將軍」(殺人如麻、揮金如土)與孔、宋家族沆瀣一氣,綁架政治和經濟國運,讓少壯派們壯志難酬,功敗垂成,空留一聲嘆息。眾多達官顯貴紛紛將妻子兒女送往海外既保家眷平安又留自身後路。於是,有美國強大援助,有數百萬裝備精良的軍隊,有幾乎全部城市管轄權的國民黨政府便嘩啦啦似大廈傾了。這樣的情勢變化,該是怎樣的不可思議。
由此聯想的我們的國家,以及我們國家的教育。
何謂國家,簡言之,國家就是土地加人民。所謂亡國,土地仍在,但主權已經易主;人民猶在,但信仰已被迫改變。何謂學校,簡言之,學校就是校園加師生。學校的興亡,同樣與校園這個物理空間的存在方式並無直接關係:易地重建,並不能當作「亡校」;校舍雖在,但辦學主體已經變更,那就該算是辦黃了。當年山東臨沂雙月園學校,無論是單座學校的規模,還是教育內涵與品質,該算是民辦學校中的翹楚了,但還是在猝不及防中宣布解散,高煥祥校長一篇《校亡史存》,雖然堅守教育人的良知,但依然是空留一聲長嘆。
其實,學校的衰亡,最最要緊的還不是這個物理空間的存續或所有權的變更,核心在於能否讓教師和學生過一種有尊嚴的教育生活。在與陶繼新老師的對話中,我曾講過,在我國,有人在辦教育,有人則在辦學校。真的,有太多太多的學校,從嚴格意義上來說,真的不像是在辦教育,故而社會上才有「學店」一說。一所學校,教師如富士康的技術工人,學生如集中營里的受訓者,那就不能算作是教師和學生。這樣的「亡校」才是最最令人痛心的。不只是痛心,對一個民族和國家的發展,那影響,必然也是深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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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跟家長們分享營造適合閱讀的家庭氛圍的話題,提到2012年我在佛山三水創辦「魅力小學」時,我曾跟中國教育學會小學教育專業委員會原理事長姚文俊先生聊過一個想法,獲得他老人家的高度認可,這個想法就是在小學部不設立德育處,將德育處的功能用關於童話的「海量閱讀」課程來實現。當孩子們深度參與到班級的師生共讀和家庭的親子共讀中去,讓孩子們在充滿真善美的溫熱世界裡徜徉和浸淫的時候,孩子的善根被逐步吻醒,這不就是最好的德育嗎?
早上在雙流機場擺渡車上聽三位乘客關於子女教育的吐槽:現在的娃娃丁點大點就從早到晚學、學、學,可到了該學習的十八九歲卻只知道玩、玩、玩,好像人活著就是為了考大學,一考上大學就只顧得耍了。娃娃們越學越迷茫,對將來到底想做啥子、要做啥子、能做啥子,都迷茫得很。這讓我想起約十年前一位北大教授關於孩子讀書的感慨:孩子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教授嘆了口氣,說道,「這下我終於可以安心讀點書了。」孩子也長嘆一口氣,說道,「這下我終於可以不讀書了。」這樣的家庭不在少數,關於孩子的教育,大家都在萬般無奈中忙活著自己內心裡極不情願的事兒,然後將之所以如此糟糕的原因歸結於學校的不好,甚至抱怨到任勞任怨的老師們的師德水平。而許多校長和老師們則同時抱怨教育體制和社會輿論,進而懷疑廣大家長教育觀念的落後。雖然有許多教育同行很不高興,但我還是要反覆強調我的觀點,其實問題大都出在自己身上——教育體制再糟糕,也不可能控制住我們所有的教育行為;社會輿論再強大,也沒有滲透到我們教育的每一個環節;家長觀念再落後,我們不也依然可以如冰雪消融一般地每天改變一點點嗎?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忘記了一個最最重要的現實:比較起教育局長甚至級別更高的政府官員,比較起對教育似懂非懂的廣大人民,比較起內心焦灼、人云亦云的眾多家長,我們都是教育領域的「專業人員」。改變教育現狀,我們責無旁貸。
(2016年5月於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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