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文學獎,現在中國人還不配
諾貝爾文學獎,現在中國人還不配
我們老家有一個農婦,特別愛虛榮,每天吃完飯,就拿出珍藏的豬皮,在嘴唇一抹,滿嘴油光,在鄉鄰們羨慕的目光中飄飄然一番。一天,這個農婦又在門外大吹特吹晚飯如何豐盛,他的小兒子急急忙忙跑來大喊:「媽媽,媽媽,不知誰家的老花貓把你的豬皮給偷走了。」眾鄉鄰轟然大笑,農婦羞慚不已。
中國人在說起諾貝爾獎(主要指文學獎)時的心態,和這個農婦還真有一比。
其實咱們中國人真的是挺矯情的。有些事,雖然心裡想的要命,可嘴裡偏偏不屑一顧的樣子,而且還會給這個不屑一顧,找出這種那種聽起來或正義凜然、或偉大光榮的理由來。咱兜里沒錢,那是因為為富不仁,富人都是地痞流氓,貪官污吏;可到廟裡拜財神,頭磕的比誰都響,就差沒拿槍搶銀行了。明明娶不到美女,卻偏整出個「丑妻近地家中寶」的諺語了,可一看到日本女優、美國女郎,兩眼照樣放光,張大嘴巴喘粗氣,回到家裡還要手淫一番。
說到這諾貝爾文學獎,這可是中國人,特別是中國文人的心酸、心痛、心病乃至心魔了。年年盼的脖子發酸,眼珠發藍,到頭來卻是貓咬尿脬空歡喜,今年也是如此,被一個叫略薩的秘魯作家弄去了,化外小邦,蠻夷之國,豈不讓天天叫喊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天朝大國袞袞諸公顏面無光。
怎麼辦?既然吃不到葡萄,那葡萄肯定是酸,諾貝爾獎就是眾多酸葡萄中最大最酸的一顆。所以,種種「祖上闊多了」的言論紛至沓來,什麼諾貝爾評委中沒有漢學家啊,什麼非拼音文字不好翻譯啊等等等等。
最有趣的一種說法是不稀罕和你玩了,既然你不讓大爺獲獎,大爺抬腿就走。看過一篇文章,說對付諾貝爾獎,最好辦法就是鄙視它,不宣傳,不加入,不看重,秉著中國人自己的價值觀,設計出類似於Fields獎、邵逸夫獎的「孫中山獎」或「毛澤東獎」或「中國共和獎」,頒發給中國本土的、包含美國、日本在內的世界上任何國家的、對人類做出卓越貢獻的各類科學家、人類學家、文學家、和平學家、宗教學家。這就有點像武林人士,被打敗後總要說幾句諸如「十年之後,再來請教」場面話,只能聽聽而已,誰要當真,不是傻子,就是瘋子,或者又傻又瘋,而且是晚期。
至於中國人為什麼得不到諾貝爾文學獎,眾說紛紜。幾年前,德國漢學家顧彬說中國當代文學是「垃圾」,輿論嘩然,被眾多愛國之士罵的狗血噴頭。順便說一句,有些國人,一聽到對中國的批評性言論,就好像在阿Q面前說「禿、光」立碼腎上素激增,內分泌失調。一聽到有人說中國好,不管是真是假,是忽悠還是戲耍,馬上舒服起來,就好像狗得到一塊骨頭,趴在樹蔭下「哼哼」啃起來。
筆者讀書的時候,學的是外國文學專業,所以看了不少外國名著,其中也包括那些諾貝爾獎獲得者的作品。總的說來,這些作品都貫徹著人道的主線,散發著人性的光輝,自我意識的覺醒,自由自由的可貴,反對強權,反對暴政。可見,在諾貝爾獎的「標準」里,出了藝術的考量外,思想性才是更重要的。因為作家是社會的良心,需要有獨立的價值觀,不能為社會政治和現實所綁架,《靜靜的頓河》、《日瓦戈醫生莫不如此。就拿今年諾貝爾獎獲得者略薩來說,其大部分作品都有一個雷打不動的主題———反獨裁。他認為,「小說需要涉及政治」,而這是讓小說變得尖銳而有力的重要武器之一。
反觀中國文學,只是商業和權力的自娛自樂,現實和歷史的真相均不在視野之內,用一地雞毛來形容並不過分。充斥人們視野的,是對強權的頂禮,對暴力的卑從,對金錢的膜拜;是對秦始皇、漢武帝、成吉思汗雄主霸王開疆擴土英雄業績的謳歌,對胡雪岩、虞洽卿紅頂商人縱橫捭闔手腕心機的羨慕;是「余秋雨」的「含淚勸告」,王兆山的「縱做鬼,也幸福」,充滿了虐人與自虐,到處是奴隸與奴才。唯獨沒有人性,沒有人心,沒有自由,沒有獨立,沒有愛,沒有善,思想的貧瘠猶如大西北的荒漠,又怎能長出參天大樹。
諾貝爾獎,特別是文學獎,中國人,現在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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