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不能迴避的生命話題
家世,不能迴避的生命話題
來源: 信息時報
從古至今,家風家教都是評判一個人品德的重要維度。漢代有過「舉孝廉」的選官制度,把個人升遷與否跟其孝行相聯繫。今人則有「誰家的孩子,快來領走」的俗語,把個人的言行跟其家教相聯繫。
關於家族的研究多半是社會學或歷史學者的自留地,但由於家族之於我們中國文明的特殊性,對家族的關注幾乎是全社會的話題。我們從小都被告知,出門在外,體現的是自家的家風家教;我們還被告知,做人是從家庭環境開始的,只有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才能治國平天下……從古至今,家風家教都是評判一個人品德的重要維度。漢代有過「舉孝廉」的選官制度,把個人升遷與否跟其孝行相聯繫。今人則有「誰家的孩子,快來領走」的俗語,把個人的言行跟其家教相聯繫。
余世存的《家世》是這一話題的最新收穫。它的特殊性在於作者具有學者和作家的雙重身份,對家風家世的觀察既有學者的態度,又有作家的情感。跟學院研究不同,這部散文式著作的問題意識是社會性的、個人性的,它在追問讀者:在中國社會或著名或普通的家族面前,你是失教的嗎,是缺家教的嗎,你能總結出自己的家風家教嗎,你給社會或孩子提供了什麼樣的言傳身教,給自己養育了什麼樣的品質……
余世存這種非客觀性的研究,是一種帶著當代人強烈的問題意識和生命關懷的寫作,跟他推崇的司馬遷的個人紀傳寫作類似,余世存是為他信手拈來的十幾家人物作傳作記。他弘揚了家族的正面功能,那些培養了人的正直、華貴、積德行善等品性的家族,在他筆下有濃墨重彩的表達。當然他也指出了家族教育的缺陷,如有的家族虛榮、拜金,有的家族「太上忘情」。但跟司馬遷的傳記寫作不同,余世存並非要樹立典型,他只是借他家之酒,澆自家塊壘。他的識見和抒懷,超乎一般人類文化學者和作家,而有了當代人的中國關懷,如他寫蔣介石家族,對蔣家的忠孝節義、罪性和視野進行圈點,幾乎成為一面照見當代人的心胸、民族或民粹意識的鏡子。他也表達了哲人般的終極關懷,如他寫羅斯柴爾德家族,就借哲學家羅素之口指出經濟世襲現象對現代人的困擾。他還表達了當代人的上古關懷,如他寫自己的余家,就把家鄉隨州做了簡單的回顧,指明上古中國的經驗性和大時空演進。
毫無疑問,余世存是傾向於喚回家庭倫理和教育的,在作者看來,家世問題,說清一個人的來處,以指明其去處,不僅是全球化時代的世界問題,而且是更為緊迫的中國問題。聯繫到中國社會近年的倫理現象討論,「常回家看看」一類的歌唱,「不回家看老人為違法」一類的法律救助,可以說,這本書是知識人多少對社會所欠債務的部分償還。在某種意義上,
但余世存的思考和意見散見於十幾家的紀傳之中。很多時候,他也就是點到為止。甚至他的批評因其節制似乎也不像是批評,而只是描述現象。因此,本書也留下了不少空白,或說張力和思考。與
宗親家族問題、代際問題,都是我們當代人在面對的問題。余世存著作的意義之一,是把這一問題意識喚醒了。儘管關於家族的話題時常散見於報刊之中,但余世存做到了溫故知新,他似乎在自語語人:那些看過他文字的人確實被告知,我們的來處和去處有某些更重要的東西值得強化,被我們明認、實踐並完善。
是的,無論現代社會如何演進,個人的身心靈仍需要自己去關照。這裡就是正心誠意,面對自己的真誠。當然,也涉及修齊治平,涉及傳承,一如何懷宏曾沉思感嘆的那樣——「當我們談到《沉思錄》的最後一段,即說從人生的舞台退場的一段,我們既感到憂鬱,因為這就是人的命運,人難逃此劫。即使你覺得你的戲還沒有演完,新的演員已經代替你成為主角了,這裡的憂鬱就像卓別林所演的《舞台生涯》中的那些老演員的心情:苦澀而又不無欣慰,黯然而又稍覺輕鬆;另一方面,我們又感到高貴,因為我們可以體面、莊嚴地退場,因為我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並給新來者騰出來地方。」
余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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