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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化漢字回頭看

瓜田:簡化漢字回頭看2015-06-30 15:53閱讀:43簡化漢字回頭看作者: 瓜田來源: 求是理論網2010.05.13  漢字的改革,是中國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關於漢字簡化的成敗利弊,議論也很多。現在,距離1956年《漢字簡化方案》的出台已經半個世紀有餘,距離1964年《簡化字總表》的出版,也40多年了,有必要盤點一下,總結經驗教訓,取得一些共識,以便進一步堅持成功的部分,改造不成功的部分,把簡化漢字的工作做得更為圓滿。  漢字簡化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必要?是把事情辦好了,還是搞糟了?這個問題我估計「肯定派」要佔大多數。漢字需要簡化,漢字的使用者希望漢字越來越方便,這是幾千年來中國人的共同願望,「漢字簡化潮」一直在民間涌動,許多簡化字是各個朝代的老百姓在使用中創造出來的,我們的簡化字在很大程度上不過是對這些成果的一個整理和認可而已。上個世紀的20年代,就有些學者向當時的民國政府提出了簡化漢字的提案。1935年國民政府的教育部還正式頒布了《第一批簡體字表》,只不過當時的保守勢力太大,半年後便被廢止了。還可以舉一個例子,那就是日本人對漢字的利用和改造。日本人使用漢字也並不是全盤照搬,而是融入了自己的智慧,對大量漢字予以簡化。他們簡化漢字的舉措和思路,對我們也是有很強的借鑒作用的。我們的漢字簡化工作產生了兩千多個簡體字,這些字的平均筆畫是10.3筆,比原來的繁體字平均減少了5.8筆。有人舉例說,「國慶獻禮」四個字,原來是60多筆,簡化後32筆,幾乎是原來的一半。半個多世紀以來,我們受惠於漢字的簡化,提高了學習效率、工作效率和生產效率,這些好處,雖然不易用具體的GDP之類的數據來表示,卻幾乎每個人都能感覺到。現在,新馬泰等國家政府規定華人社會使用我們的簡化字,聯合國也把簡化漢字作為中文的規範字體,成為國際標準。隨著國勢的強盛、國家經濟的活躍,漢語的輻射力越來越強大,包括簡化字在內的漢字系統將對弘揚中國文化做出越來越大的貢獻。  那麼,為什麼還有些人對漢字簡化提出了十分尖銳的批評呢?我以為,這是因為簡化漢字中不妥的部分問題太明顯,在不少情況下已經造成了麻煩甚至一定程度的混亂,另一方面,漢字是每天都在使用的東西,簡化漢字中的一些問題頻頻折磨你的神經,問題的嚴重性就會得到放大的效果。這些問題長期得不到及時的解決,就令一些人一葉障目,把這些問題歸咎於整個簡化漢字的舉措。如果能及時地把這些不妥的地方糾正過來,也許能夠更好地維護漢字簡化的成果。那麼,這裡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不妥呢?我們從中國社科院原副院長江藍生的講話里見到這樣的概括:「……在改革中指導思想上有急於求成、片面求少的傾向。為了盡量減少字數,減省筆畫,較多地採用了同音替代、合併簡化、偏旁兼職等簡化方法,導致了漢字使用時的多種不便。」這恐怕是多年來形成的的一種共識。  江藍生所列舉的幾方面問題,歸納得也比較準確,我們擇其要者議論如下:  (1) 多義字增多。把「余」和「餘」合併成一個「余」,在「餘生無多」這句話中,我們就不大容易判斷其中的「余」是「我」還是「多餘」的「餘」。還有,有的學者舉出「背」和「揹」合併造成的混亂。有的論者舉出「我背著媽媽」一句作為例證,如果缺乏必要的語境,我們無法判斷,「我」到底是在後背上「揹」著媽媽,還是背地裡「瞞著」媽媽不讓她知道,因此也就不知道在這裡的「背」到底念陰平聲,還是念去聲。有人舉出一個更為典型的例子:「背負著人民的希望」。這是《解放軍進行曲》中的一句,在有「揹」字存在的時候,本來是沒有問題的,現在沒有「揹」了,只好「背負」,而「背負」是「背叛」的意思,這種歧義是不是「歧」到原意的對面去了?  (2) 多音字增多。「干」字吞併了「幹」字,吞併了一半「乾」字(也就是「乾凈」中的「乾」字)。這樣,「干」字一會兒讀去聲,一會兒又讀平聲,「幹部」中的「幹」是它,「干涉」中的「干」是它,「乾凈」中的「乾」也是它。最鬧心的是,「乾」字並沒有因此而被簡化掉,在「乾坤」中它又出現了(當然不讀「干」),這使得人們懷疑「干」字吞掉一半「乾」字到底有多大的必要。一個簡化字兼職太多,還出現了一個始料不及的後果:內地人為了遷就港台地區的需要,把簡化字「還原」為繁體字時,由於缺乏繁體字的知識,就不知道把簡化字給「還原」到哪裡去了。年輕人不知道「雲」、「後」是原來就有的字,於是就出現了「不知所雲」、「皇後」這樣莫名其妙的寫法。由於「發」和「髮」都被簡化為「發」,不知「髮」為何物的年輕人便把「髮廊」還原成「發廊」了。中國作協有一本會員雜誌叫做《作家通訊》,上面經常刊登作家的墨寶,搞書法是喜歡寫繁體字的,於是,我們就看到岳飛的《滿江紅》中「怒發衝冠」等驚人之語。  (3) 形似字增多。其中最不能容忍的是「設」字和「沒」字的設計。人們在書寫過程中,幾乎沒有一個人沒被它們困擾過。靠意義和語境去區分也沒有用處,因為「沒法」和「設法」都是常用的片語。「我們設法跟他們取得聯繫」和「我們沒法跟他們取得聯繫」,意思滿擰,你說誤事不誤事?  (4) 有些簡化字的設計方案不夠慎重,令人們在文化心理上不肯認同。姓氏,是個比較嚴肅的漢字,「趙」字出現了一個「叉子」,姓趙的人不喜歡是有道理的。姓「蕭」的「蕭」變成了「肖」,肯定也不會受到歡迎。還有,漢字作為「方塊字」的概念,已經成為民族文化審美的心理定勢,這一點日本人在簡化漢字時還是比較留神的,而我們的簡化就選用了「廣」、「廠」這樣在結構上看很不穩定,甚至根本站不住的漢字。  現在盤點一下漢字簡化的得失,並沒有全盤否定的主觀意圖。任何一種改革,總是有激進一點的,有保守一點的,你很難說誰就更正確一些。歷史經驗表明,沒有一點衝勁,就難以邁開改革的步子。何況,依當時上上下下的普遍認識,漢字是遲早要走拼音化道路的,所以多一點同音字,根本不在話下,也許還為日後的拼音化做了準備了呢。使用拼音後,不就都成了同一個拼法了么?在筆畫方面,當然也就會出現「越簡越好」的極端,連漢字的源流和演進過程都一概不管了。以今觀之,當時的「不妥」也都其來有自,無可厚非。只是現在,既然知道拼音化不一定是必須實行的,漢字恐怕是消滅不了的,簡化也不是越簡越好的,就應該想辦法調整一下,使我們簡化漢字系統更為科學、更為合理。其實這種糾正,也很簡單,一是要把不像漢字的簡化字搞得像個漢字,二是儘可能地做到「一對一」的簡化,把容易引起麻煩的同音字各自歸位,在自己的位置上簡化。當然,這種事情的改動,牽涉面太廣,必須反覆切磋,力求萬無一失,然後才能一錘定音,對外發布。如果匆匆忙忙,彌補了一些漏洞,卻又留下了新的麻煩,就不值了,總不能在文字大政方針上朝令夕改吧?另外,出於國家統一的大局考慮,為了便於同仍然使用繁體字的港台同胞交流,在向港台同胞宣傳簡化字的同時,也要讓我們的大中小學的學生認識繁體字(不要求會寫)。這件事情做得好,對中國文化的傳承和對祖國的統一大業都有很深遠的意義。  有一個不容忽略的文字使用現狀不能不予以考慮,那就是電腦的普及使得漢字的繁簡對日常使用已經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了,不管是筆畫輸入法還是拼音輸入法,人們都能十分便捷地使用漢字寫作,相比之下,漢字筆畫的多幾筆還是少幾筆,已經不像手寫時代那麼重要,在這種時候,注意把漢字簡化得更為科學合理,顯得更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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