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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與最光明的一偶

黑暗與最光明的一偶現代人普遍缺乏幸福感、安全感。多數的時候,又因為心境不能溝通、心靈的荒蕪得不到撫慰,「心靈溝通和撫慰」問題形成了困擾人類的諸多難題之一。最坦然時候,就是每一個人赤裸裸的面對自己的靈魂的那一刻,自己被剝得一絲不掛,當你面對你自己,愜意的遨遊在一片自由的領域。那個領域裡掩埋著最「黑暗與最光明的一偶」,其中,也隱匿著人類最神聖和最猥褻的隱秘。

人們如此的期待個人的隱私能得到尊重與保護。看守住自己的隱私,是每一個靈魂最基本的渴求與需要。但同時,世界是悖論的,隱私也有著渴望與人分享的迫切慾望。人類的隱私里掩埋著最赤裸的人性: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等等,是「矛盾和困惑的聚焦點」,它更是人性當中一個中間地帶,是人性里最為密集擁塞的一偶。因此也是心靈充滿困惑與掙扎的荒蕪之地。這樣一個荒蕪的地帶,也最期待一種充滿人性包容的溫馨撫慰,藉此來理順混亂無助的情緒,通過情感的疏導,來救贖內心的苦難掙扎。

長期的心靈結郁,會導致心理的扭曲與性格變異。因此,每一個人又充滿了與人分享隱私的渴望與期待,「傾訴」實則是在向外界呼喚與求援,想要通過外界的援助來釋放過高的心理壓強,獲得精神上的徹底救贖。因此,期待隱私的與人分享,就和渴望隱私權受到保護一樣,成為人們的迫切需要。但同時,隱私里最為「黑暗」的那一部分,對於陽光下的畏懼。「傾訴」就意味著冒險和傷害,其中充滿了傷害的風險。就如周國平先生所言:「分享隱私,人際交往中最猥褻也最神聖的一刻,愛與恨、信任與猜忌的焦點。」

由此可見,人類的幸福感是通過減少內心的困惑、減少內心的壓力來實現的。可見敬畏心的必要。人類的莊嚴感和畏懼心,其實在努力的在約束著人類的放縱行為,實則為避免一些任性的行為帶來嚴重後果造成的最終心靈傷害而建立一種有效的屏障。但是,心靈的矛盾糾結,對於文學愛好者,也許是相當有利的。由於一個有良知的寫作者,他書寫的並不單純是自己的心靈故事,他們通過梳理人群共性的矛盾,來實現文字的表達。創作者的筆就如醫生手中的解剖刀,他解剖的並非自己,而是具有共性的某一群人。這一群人當中任何一件能進入視野和心靈的故事,都可以進入創造者的精神世界,用筆通過某一個角色或某一種語言將它呈現給公眾,但這個角色,並不是作者本人,也不是它者,而是一群人當中集中的代表,你總可以在其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影子,那就是所謂的共鳴。所以,以小說或作品來推測一個作家的一生,是極其荒誕的,因為他們所創作的很多作品當中的「自我」出自於幻想,或者已經被寫作者根據劇情需要,很多故事來源於道聽途說的中的故事,被創作者悄然攤派在主人公的命運之中,進行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角色置換。

儘管如此,那個「中間地帶」依舊是創作者書寫的不竭源泉。創作者自己,依舊會有比常人更加敏銳的生活觸角,「善思」使得他們更加的「善悟」。使得他們更能夠感覺到常人無法體悟到的困頓。並通過文字找到了心靈釋放的窗口,文學本身虛實相輝映的自然掩蓋,使得作者找到了較為理想的宣洩窗口,既梳理了內心的焦慮不安,又可以迎來讀者的評判與接納。從中找回自己迷失而困惑的心靈,使自己的壓力得以安全釋放。使自由無所阻礙的游曳在文字的殿堂之上。這就是文學的迷人之處。但毋庸置疑,那個「中間地帶」依舊是寫作者的黃金工作室。使得許多誤入其中的寫手在找到自己之後,逃離了苦苦的掙扎。但隨即,又自覺的將自己投入其間。

我突然從尼採的一段話中,找到了一種深刻的共鳴,並把它摘抄在這裡,想藉此來鼓勵我周圍默默耕耘在文字當中的朋友們:「思想家的迂迴之路——整個思想之路是嚴苛的,決沒有寬容的情感。不但這樣,一些平時嚴以待己的人,這時候也不得不在各處忍辱,以求平穩地前進。他們在同一個問題上好意地躊躇不前,並猶豫地徘徊十次以上,但是,他們仍得繼續踏上那充滿危機的路。那是一彎曲折、暗流潛伏的潮水。中途,他會設法隱匿自己而遊山玩水一番,在島上、充滿樹木的洞窟或瀑布下,作一首田園詩以解悶。而潮流卻依舊無情的繼續前行,衝破岩壁。連最硬的岩壁也奈何不了它的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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