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最高的人生哲學——感悟佛道

最高的人生哲學——感悟佛道

毛主席說過:「世界觀的問題是一個根本問題」。

世界觀是人類對世界、對宇宙人生的根本性認識。世界觀的不同,則用以闡述這些世界觀的方法論亦不相同。唯物論、唯心論、唯神論、唯識論或緣生論等等,它們分別構成了各自世界觀的理論依據和行動指南。

從走進學校接受正規教育的那天起,唯物論即辯證唯物主義哲學就開始伴隨我們一直走到現在,能否與之相繼相伴下去,取決於每個人對自己乃至對客觀世界認知的改變程度。

我之所以把佛學看成「最高的哲學」,是因為佛學告訴了我宇宙人生的真相,也因此動搖了我曾堅守不變的辯證唯物主義哲學觀和歷史觀,使我認識到對整個世界的認知還有另外更高層次的方法,並從中獲得前所未有的歡喜心。它讓我重新審視和比較,今天所認知世界的樣子和以往的不同。就個人目前的認知能力來說,對其宇宙觀和方法論而言,筆者認為它是現代科學在未來發展的坐標和指南。在這一點上,我毫不懷疑,其他哲學望塵莫及。

對體用關係的產生、發展、消亡的認識,其實是對「性」與「相」的認識,即對「本性」(或稱「實相」)與「現相」的認識。「本性」是永久的,恆常不變的,而「現相」則是在「本性」上生起,並由諸多具足條件成熟後緣生的,它是流遷變化的,不永久的。這就是宇宙人生的真相。這個「真相」與我們一貫認識的那個「本質」是不同的。

辯證唯物主義的方法論,亦曾告訴過我說「透過現象看本質」的道理,但就其所說的「本質」而言,不過是隱藏在事物發展過程中的因緣關係的產生以至消亡的隱性作用的「現象」,而並非「實相」的東西。其本體論中的「本體」,就是物質的「相」,就是因緣和合的「空有非有」的「相」,因此,這個所謂「本質」的東西通常是會改變的,而可以改變的就不是「本性」或稱「自性」。「本性」是本來具足的,並不發生生滅凈垢增減的變化,這是哲學上的分水嶺,是人類觀和宇宙觀的分水嶺。所以,辯證唯物主義通過文字、語言、邏輯判斷、推理、觀察,理性分析等等思維活動,並通過實踐來驗證「實事求是」的真理。但很遺憾,正因如此,它卻證悟不到事實真相,充其量在有限範圍內揭示常人能夠接受的現象發生的「本質」,並非事實真相。如同牛頓第二定律,近空完全適用,太空則無能為力。人在地球上呆久了,就想如鳥一樣飛向藍天,甚至飛向更遼闊高遠的太空。今天,藉助科學技術,人類完全可以做得到這一點。但如果我們要讓自己的認知能力也像我們的身體飛向宇宙太空一樣的飛向世界觀的一個無限量的認知太空,去探索和領略未知的世界,我們應該藉助什麼呢?藉助「人類最高哲學」——佛學!

改變世界觀,就改變了自己,改變了自己,就改變了世界。那麼,這個「人類最高的哲學」,它在我們現實生活中又具有怎樣的啟迪和認知作用呢?它能引領我們從中獲得怎樣的利益呢?

這個「最高哲學」其實也是「最謙卑樸素哲學」,它廣泛適用於我們常人的日常生活當中,而並非出家人或居士者們的專利,也同樣適用於整個宇宙世界,並徹底揭示宇宙世界的真相。

現實生活當中,我們經常會碰到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造成諸多煩惱纏心、精神的壓抑與苦痛、以及心理的失落感時隱時現。但我們必定要善待它、解決它、處理它。由此,我們先認清問題之所在(苦),然後找出問題的根源(集),再確立解決問題的目標(滅),最後再確定解決問題的方案並付諸實施(道)。這一順理成章的自然而然的過程,其實就建立在「四聖諦」的修持基礎上。既不矛盾,也不迷信,有根有據有方法。所以說「四聖諦」又是一個放諸四海而皆準的解決問題的基本方法與法則。但是,能認識和理解「四聖諦」並運用它,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它需要我們放下以往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換一個角度,用另一種眼光,進入另一個認知的領域,而到達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邁入這樣一個世界當中,取決於我們自己根性的深淺、精進不退的修持,進而決定我們境界所達到的程度。

人們常說,眼光決定視野,眼界決定境界。這裡的眼光眼界,很清楚不是單指肉眼而言,而是在說心智的深淺高低。而在佛學(佛教)中卻有「五眼」之說,即「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肉眼有礙則不能見,天眼遠近明暗皆無阻礙,此二者是實用眼也;慧眼能觀真空之理,法眼能體假相之由,此二者是用智察也;佛眼即單用和同互用,無不能之。」

上面的話聽起來,會讓常人感到有點兒玄妙晦澀,其實非常簡單而又難以進階。「肉眼」藉助光的作用可以看見具有形質大小顏色及各種性狀的物體或物相,包括固體、液體、有色氣體等等,甚至藉助光學光電儀器還可以看見更微小的物質空間和更超遠的宇宙世界。而這些物質現象絕非是物質實相或者說真相,因為我們的肉眼欺騙了我們的心智,而我們的認知能力和方法也在左右著我們的肉眼,彼此間互相束縛牽絆各自的拓展功能。井底之蛙看天的大小,取決於井口的大小。如果一個人生來就在只有一個小窗戶的屋子裡,他看世界的大小和樣子也同樣只有透過他的窗子所能領略的程度。至於外面的人告訴他世界究竟有多大多美,他是無從體悟的。特定的條件,蒙蔽了智慧,阻礙著本有的覺知覺見。

人類如果能跟螞蟻對話,告訴它「你腳下的大地是一個星球!」它會這樣認為嗎?如果能跟知了對話,對它說「一年有四季!」它不會感到詫異嗎?這些問題,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同樣適用。就像螞蟻和知了一樣,有些是我們一直經歷的而又對此不知不覺的,有些是我們尚未經歷而可能或應該要經歷的。我們對於發生過和將要發生的事情的態度,取決於我們自己的認知方法和程度。

我們所看到和感知的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存在嗎?

是,也不是。回答「不是」,是說這些現象僅僅是現相而已,並非真實的存在,而是有條件和瞬息萬變的。回答「是」,是說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現象都是眼見的。就像螞蟻看地球一樣,它絕不會相信自己腳下的大地是一個有生有滅的星球,並且這個星球一直在自轉和公轉著,遲早有一天也會毀滅。對於螞蟻的認知缺陷和錯誤,只有我們人類才能告訴它,它犯了一個真實的認知上的錯誤。即便螞蟻可以回答,但螞蟻會意識到自己的認知錯誤嗎?

同理,常人以常理的認知方法所得到的答案,即便是極有聰明才智,依然把現象當作實相來看待,跑不出謬誤的怪圈。就這一點來說,人類絲毫不比任何其他有情眾生的認知所獲得的答案高明。所以,就生命本身而言,人與其他有情眾生無差無別,平等如一,既無高低貴賤之分,也無大小尊卑之別。

上面提到「五眼」中「慧眼能觀真空之理,法眼能體假相之由,此二者是用智察也。」「慧眼」並非指尋常智慧的眼睛,而是「能觀真空之理」的慧眼。「法眼」是「能體假相之由」的法眼。二者非用智而不能察。怎樣的「智」能夠具備「慧眼」、「法眼」呢?了悟「空性」與「假有」是也。何以言之?

經云:「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其直譯就是:形體與空無異,空與形體無異,形體就是空,空就是形體,感覺、思想、行動、意識也都完全如此相同。

這裡的「空」是佛學中一個最根本的哲學觀念,深妙難解。

空,有很多解釋。比如沒有東西的空瓶、空手、空無所有;不切實際的空言、空論;廣闊高曠的海闊天空。這裡的空都是和「實」或「有」相對的空。諸如此類等等,這些都是我們常項思維的概念。

佛學中所謂的「空」,是指事物本有「性空」的「空性」而言。何為「本有」?本來具足、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的恆常不變的「性」,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存在著,它絕非是一個抽象的「概念」。世間一切現象都是因為各種條件聚合而成的,當條件改變時,現象也跟著改變,本身並沒有一個真正存在的實體。所以「空」並非單指「空」無一物,或者人去樓「空」、一無所有的「空」,而是指一切事物的現象都有各自的因緣,任何物質現象都是緣起(因緣而生)的,它有形態、有功用,但是它的形態和功用裡面沒有自性,也不是恆常不變的,所以說是「空」。所謂「空」既不是指色外空(物體之外的空),也不是指色後空(物體滅了之後的空),而是「當體即空」,而這個「空」並不以否定「有」為前提,「空」是「性空」,「有」是「妙有」,而「妙有」是不著其「相」的「有」、不執著「有」的一面為前提。所謂「四大皆空」也是這樣:世界萬物與人的身體皆由地、水、火、風這「四大」和合而成。「四」即指四物,也指堅、濕、暖、動四性。「四大」是每個物體自身所固有的物性,並非單指自然界的大地、河流、日光、風力。就人的身體而言,皮、肉、筋、骨屬「地大」;汗、血、津、液屬「水大」;呼吸運動屬「風大」;體、溫、暖、氣屬「火大」。說「色即是空」並非否定以各種因緣而形成物質的存在性,「色」的存在是依賴於萬事萬物立名之形式而存在的,是心念的假定,沒有了命名,色便不存在。即便有了這個因緣而起的物,沒有了命名這個概念,色還是不存在,即為空。比如:茶杯,是由陶泥、水分、造型、燒制等諸多因緣而起,茶杯為因緣而起之物,沒有了命名「茶杯」,則「茶杯」便不存在。即便有了這個因緣而起之物,沒有了命名「茶杯」這個概念,「茶杯」還是不存在。所以,名是「假名」,是「概念」的名,並非真名。世間無一物不空,無一物不有。既不執於空相,也不執於色(「有」)相。因緣生起的物相,在短暫、不真實、不穩定、無常的條件下存在和變化著,既無自我,也無自性。任何事物的產生和發展都不能離緣而存在,包括消亡現象也是如此。緣聚則有,緣散則無,當體即空。因緣即是一切法,一切法即是因緣,法即事事物物,而因緣即每法親生之因與助成之緣。

因緣所生法,是指生滅變化之有為法。生是現象產生,滅是現象消滅,而現象不是事實,生滅不過是緣聚緣散的現象而已,本無自性,因為這些現象有生有滅,而緣卻是沒有生滅,緣產生聚合作用時有生有滅。任何事物的產生,必須有一個前「因」和造成的環境條件相配合,即所謂的「助緣」,或稱「緣」,當「因」與「緣」配合得成熟時,就會產生結果。所以,沒有一法不是從緣而生起的。「緣起性空」就是因緣生起了事物的現象,而這些現象並無自性,因為它有生有滅,並非恆常不變,而恆常不變,一定是本有具足的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的,並不隨時間及其他外在條件的變化而變化的。所以,這裡的「空」是因緣所生法,本身「無自性」的空,不是空無所有的空虛的頑空,也不是否定事物具有的作用及事物相續轉化的斷滅空。所謂「自性」即指自己有、自己成、自己規定自己、本來如是、實在恆常的固有屬性。所謂「無自性」即是指緣生則生,緣厥則厥,條件具足成熟則生,條件衰敗消亡則滅的屬性。「色」(有)本身就是無自性的「空」、「假有」的「空」,「空」是「自性空」、「本來空」,但又並非否定「色」的存在。「空」的概念以存在為前提。「色即是空」是因緣所生法,是「自性空」;「空即是色」也是因緣所生法,是「假名有」,是「無自性」。由「自性空」到「假名有」是要人們不著「空」「有」兩邊而合乎中道。正所謂「妙有非有,真空不空」是也。

因此,「空」與「有」不但不對立,而且是一體的。「有」中存在著「空性」,「空性」不會在「有」之外存在,也不必等「有」毀滅了才說「空性」。這個「空」「有」觀念,與人們通常認為「有」是存在,「有」不是「空」,「空」是不存在,「空」不是「有」的「空」「有」矛盾對立概念相去甚遠,具有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矣。

所以,對「空性」的了悟,是打開佛門的第一把鑰匙。

對於上面這五句經文的參悟,我們仍然可以繼續舉出現實生活中的許多例子來譬喻類比和領悟佛學「空法」的精妙之由,以便舉一反三,窺豹一斑:

金牌、金碟、金碗、電冰箱、電視機、收音機、洗衣機、計算機、汽車、摩托車、拖拉機、飛機以及我們人的身體……等等,這些是我們日常概念中所遇到的再熟悉不過的事物了。這些事物在我們常人看來,沒有一樣不是我們所能看到的存在體。而這些存在體,相對於我們人來說是可得可失、可生可滅、可有可無、可增可減、可新可舊、可凈可污的。總之,這些實體是會變化的,而可以變化的東西是沒有自性、自我的,人也同樣如是,他們都依賴各自相應的條件改變而發生變化。

我們拿「金」和「金器」做參悟,「金」好比是「空」(即「性空」「自性空」),而「金器」好比是「色」(即「相」「假有」「形體」「無自性」)。當「金子」被製成種類繁多的金製品器物後,這些器物在我們人的眼裡就有了各自的名稱、大小、形狀、款式等,它們無一不具足金子的特性,這個本有具足的標誌性的屬性,能讓我們很容易將其與其他成分的製品區分開,而沒有人會以它們的形狀、大小或款式去區分,這是顯而易見的。這就是以金喻器,器器皆金的道理。很奇妙的是,我們雖然能夠把金器物將金與其他器物區分,所依賴的不是其規則形狀大小等物相,而是「金子」的「空性」(「自性」)本身。沒有人能說出「金子」長得什麼樣子,但「金子」卻構成在每一件器物(包括金條)中,這時我們才能從其器物上面領略到金子的華麗,這就是以器喻金,金金是器的道理。無論這個器物是否毀壞,我們都見不到「金」,見到的只是金器物而已,「金」通過器物而得到體現。但「金」的「自性」卻構築在每一件器物中,即「金」的「自性」充分體現在了每一件器物的「有」(「色」「相」「無自性」)中。器物毀損,依然是金。器是假有,無器不金。

雖然我們已經抽出這一切金器物品的共同特性,稱它為「金子」,可是,我們並不能指出金子是怎樣的一種東西,而能指出的都是金子的某一種金製品的特殊形態。金條也不過是被鍛造成了具有特殊形態的物相而已,它不能代表金子,因為它也是可以改變的、不永久的。因此,「金子」只是我們給了它一個特性的名稱,是沒有辦法拿出來給人看的。所以說,金子也是「空」,是「自性空」,而金器則是「假名有(色)」。基於同樣的推論,一切有形態的物體,都是「空」。「金子」也不例外。

我們打比方,是用來參悟和說明哲學道理,從中悟處晦澀難解的概念,而非僅僅附著在具體比喻的事項本身上,不可執著於具體的比喻上面,否則會讓我們的思維變得反而狹窄了。

這個道理,我們用「質」與「體」的關係來說明,也許更容易一些。「體」由「質」產生,「體」又體現著「質」。「質」是「體」的歸屬,「質」決定「體」的性質。所不同的是,這個「體」和「質」是會發生變化的。我們也同樣無法把質拿出來給人看,任何東西都不能代表「質」。但儘管如此,相對於「空」而言「質」是「無自性」會改變的。比如金屬會生鏽、木材會腐朽等等,它們都不是本來具足的自性,不過是因緣和合而成的「體」或稱「假有」,是「無自性」的。

一台完好的電視機,如果我們把它拆開並拿走顯像管,它還是電視機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沒有顯像管的電視機不是電視機。如果我們把一部完好的電視機全部拆成零部件堆放在一起,它們還是電視機嗎?答案還是否定的,因為那些只是能夠構成電視機的零部件,而非電視機。這時電視機沒有了,變成一堆零件了。那麼,為什麼連一個零部件都不缺,我們仍不稱其為電視機呢?那是因為我們為達成視頻音訊特定的功用,而將這個集合體中的全部零件經有效整合,完成一體化(緣生),並給它取個名(假名)叫「電視機」的緣故,一旦集合體分解(緣散),這個「電視機」就不存在了。不但這個「電視機」的物體沒有了,連這個電視機的名稱也沒有了,所以,「電視機」不過是立的「假名」(假定的、臨時的、無常的、不永久的)而已。電視機隨著其零部件的拆解(緣散),電視機不存在了,但構成電視機的零部件(緣)依然存在。所以,如同前面提到的例子,現象的產生和消亡是依據緣聚緣散的,緣總在那裡等待著,它不會消失。換句話說,緣聚緣散是「妙有」,「緣」是「真空」。因此,電視機的產生是有條件的、暫時的、不永久的「物相」,也是「假相」,所以說,電視機是「空」(「性空」「無自性」),緣聚則有,緣散則無。同理,不僅電視機是「空」,其顯像管也是「空」,喇叭也是「空」,高頻頭依然是「空」……組成電視機的所有零部件都是「空」。每一樣東西都可以像電視機那樣分解,每一樣東西都即有既無,不永久,沒有自性。不管我們怎麼稱呼它,它都是「假有」「假名」是「空性」的。

以此比喻,應用到我們人身上也同樣適用。我們可以假想,從我們人的身體上去掉頭,而後問這頭是否能稱為人身或「自我」?答案依然是否定的,它只是一個頭。去掉頭之後的軀體也一樣。取出人的心臟,問這是否是人身或「自我」?答案同樣是否定的,它只是個心臟。我們可以把一個人的臟腑器官移植給另外一個人,而不把另一個改變成原來這個人。當我們取去身上的每一部分,發現這些部分沒有一個可以稱為人身或「自我」的。最後,當每一部分都移去之後,身體或「自我」在哪兒呢?因此說,不僅肉體是「空」,就連「自我」的概念也是「空」。所以,對於萬事萬物來說,這樣的結論是有成無悔的。

現代科學證明,世界是由「物質」和「能」這兩個基本要素構成的。物質是能的一種形態,電是能的一種形態,光是能的一種形態,熱是能的一種形態,宇宙萬物都只是能的各種不同的形態。什麼是能的本體呢?如同上面提到的金子,誰能拿出能的本體來給我們看看嗎?不能,因為能的本體是沒有固定形態的。它依然是「空」,是「自性空」。這裡,「能」等同於「空」。換句話說,宇宙間的一切都是「能」,而「能」本身並無實體,只有在「能」釋放的時候,我們才能看到或感受到它的存在,而我們感受不到它時,並不證明它不存在。那麼「能」的本體是什麼?沒有人看見、聽到、嗅到、嘗到、觸摸到,可是宇宙間處處都是「能」顯現的無限形態。「能」是宇宙最根本的存在,「能」就是宇宙,宇宙就是「能」。所以,若依佛教說法,「能」就是「空」。所以,佛學的「空」並不是空無一切的「空」,世界是世界,人生是人生,無一不有,無一不具足,只因境界不同,認知亦不同而已。如果把「能」比作「本性」,而由這個「本性」能變現出來的現相,就是它所有能的體現物。人也如此,我們的「本心」「真心」「自性心」就是「本性」,而我們內心生起的「妄心」「妄念」同樣是由這個「本心」變現出來的體現物。這個「本心」「本性」「自性心」就是「清凈心」「佛性」,人人具足,誰也不缺。所以人人都有佛性,人人都可以成佛,只是我們如何能把它從已被「妄心」的遮蔽中重新找回來而已。找回來,就是阿羅漢,就是菩薩,就是佛。找不回來,就是凡夫一個。就這麼簡單。

當一個人站在特定的光譜光波或X光後面時,我們看他的樣子,會和平時我們看到他的樣子相同嗎?也許更漂亮,也許是一個肉體,也許是一個骨頭架子。哪一個是真的呢?藉助顯微鏡肉眼可以看見更微小空間的東西,藉助望遠鏡肉眼可以看見更遠的東西,藉助透視鏡肉眼可以看見被遮蔽的東西。一個只有「肉眼」的人會堅持只有肉眼所看見的一切是真的,而缺乏對其他境界的認知;一個擁有「天眼」的人會說,光波影像、肉體、骨架、分子複合體等等都是真的,並指著於這一切;一個擁有「慧眼」的人卻看出,一切形象全是無常、無實體、虛妄不真實的幻相,唯有「空」才是真實恆久的狀態,因此便指著於「空」;而一個擁有「法眼」的人會說,雖然這一切形象確實是無常、虛妄的假相,他們卻不是與空分得開的另一實體,而它們都是同體的,但就它們所在的境界領域而言,它們全都是真實的、實有的。「空」並不否定「有」,我這看到的這個「空」,並不否定你那另外境界領域的「有」。這是認知層面的不同,只有不著「空」「有」兩邊,才會直接體驗給人以大智慧。

「法眼能觀照真理的無限方面。正如在無邊無際的太空中,天文學家指出許多銀河、恆星、行星等等,在「空」的體驗中看出無窮無數的境界,無窮無數的天堂、人間,無窮無數的有情眾生和不可計數的活動。具有法眼的菩薩是沒有執著的,如果菩薩對任何事物有絲毫執著,他便不能稱為菩薩。」(摘自《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佛教》第14頁)轉載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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