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十二五」金融改革：利率、匯率市場化再破冰

2012年，是落實「十二五」規劃承上啟下的關鍵之年；而對於中國央行行長周小川而言，2012年則是其主政央行的第十個年頭。在央行的推動下，2012年，中國金融改革呈現出突飛猛進的態勢。這種突進的態勢，在利率市場化改革、匯率形成機制改革上體現得最為明顯。一直以來，利率、匯率這兩項改革，被視為金融改革諸多任務中最艱巨、最具基礎性意義的改革。這兩項改革在今年均得以大踏步前進：人民幣存貸款基準利率浮動空間擴大；人民幣兌美元交易匯價單日浮動幅度由千分之五擴大至百分之一。2012年，金融改革得以深度推進，有理由相信，接下來，利率、匯率市場化改革有望取得突破性進展。不久前，一行三會聯合公布的《金融業發展和改革「十二五」規劃》中也強調，將繼續推動金融改革、開放和發展。利率改革突破性嘗試2012年6月7日，停滯多年的利率市場化改革再破堅冰：央行宣布調整金融機構存貸款利率浮動區間：將存款利率浮動區間的上限調整為基準利率的1.1倍；將貸款利率浮動區間的下限調整為基準利率的0.8倍。在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前委員李稻葵看來，放寬利率浮動空間，尤其是容許存款利率上浮10%，是利率市場化的重要一步，重啟改革進程，意義極為重大。更出人意料的事，又發生在時隔一個月之後，央行乘勝出擊，再次擴大利率市場化成果。7月8日，央行宣布，將貸款基準利率的下浮區間擴大到基準利率的0.7倍。「這次央行是動真格的了。」一位股份制銀行高管眼中，對於商業銀行來說，很少有貸款會真的下浮0.7倍，可以說中國貸款利率市場化其實已經接近完成。而存款利率方面，一直被視為保護銀行業的最後一道擋板，也是利率能否得以真正市場化的最核心的標誌。本次央行罕見地將存款利率上限放寬至1.1倍，在讓商業銀行感到絲絲寒意的同時，也讓整個金融業看到了利率市場化的曙光。「存款利率允許上浮至基準利率的1.1倍，是改革存款利率上限管理的突破性嘗試。」國有大行研究人士認為，一直以來，商業銀行吸收存款的競爭十分激烈。存款利率上限的放開可能導致銀行惡性競爭、引發風險，因此各國利率市場化的完成均以存款利率上限放開為標誌。匯改提速一方面，利率市場化時隔8年之後再次重啟，另一方面，匯率改革今年也進展巨大。2012年4月14日，央行公告稱，將外匯市場人民幣兌美元匯率浮動幅度由原先的千分之五擴大至百分之一。這被視為增強匯率彈性，推進外匯管理體制改革的重要一步。在央行調查統計司司長盛松成看來，人民銀行宣布匯率形成機制改革，上下浮動1%很不容易。「人民銀行實際上最近對匯率本身已經很少干預了。一個最明顯的標誌就是，外匯儲備波動很少，甚至個別月份是下降的。」上述浮動範圍擴大之後不久，央行又決定，6月起，人民幣和日元實現直接交易。簡單說，就是人民幣兌日元匯率中間價由此前根據當日人民幣兌美元匯率中間價以及美元兌日元匯率套算形成，改為根據直接交易做市商報價形成。對外經貿大學金融學院院長丁志傑認為，人民幣對日元直接交易可以減輕對美元的依賴，提高亞洲貨幣匯率定價的自主性，有利於形成均衡的國際貨幣體系。而人民幣對日元直接交易對於中國自身的匯率形成機制而言，或許更為重要。中國銀行發布研究報告稱，這意味著以往人民幣匯率全部或部分「錨定」美元的匯率定價機制將發生實質性變化，人民幣匯率的「獨立性」將得到加強。改革路徑漸明最近剛公布的《金融業發展和改革「十二五」規劃》則為中國的金融改革指明了更為清晰的路徑。「規劃給出了利率市場化的任務和路徑。」分析人士表示，規劃指出了利率市場化的三大任務：一是基準利率體系建設；二是發展存貸利率定價替代產品市場；三是建立央行引導市場利率的機制。在利率市場化的路徑上，未來將「按照條件成熟程度，通過放開替代性金融產品價格等途徑，有序推進利率市場化。」與此同時，金融「十二五」規劃也提到，將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但值得注意的是，對於利率、匯率的改革，金融「十二五」規劃並未訂立時間表。對於匯率改革，興業銀行首席經濟學家魯政委建議稱，最好的辦法是逐步實現匯率自由浮動，進而開放資本項目。而實現匯率自由浮動的路徑是，逐步放寬人民幣兌美元，乃至兌日元的浮動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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