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群講座稿019:《論語·八佾》001(2015.06.16)

QQ群講座稿019:《論語·八佾》001(2015.06.16)

QQ群講座稿019:《論語·八佾》001(2015.06.16) 【今共學《論語》之群有152。應邀方來,不喜則去;非欲為師,但願共學。以文言作解,為使朋友將來能自己讀懂經典。文稿已發在空間日誌(121893048),歡迎轉帖。群友有問,發我小窗直接留言,待講座後逐一作答,不在群中做答。恭請各位群友有禮,誠敬讀經。】【因講座的群太多,分段貼出,全由我一人手工進行,因此,每次貼出文字較多,無法縮短,間隔約十分鐘,請諒解。諸位學友,請重視經文本身及先儒正宗傳注;宗來所講,僅供參考。文稿由宗來撰述,主要依據邢昺先生《論語集釋》、朱子《論語集注》。】3.1孔子謂季氏:「八佾(音義)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1】「孔子謂季氏」,意謂夫子之言乃是因季氏之行為而發,非對季氏之言,亦不可理解為評論季氏之行為。季氏有何行為?「八佾舞於庭」。在禮儀之中,有舞蹈隊列,「一列」稱為「一佾」;所謂「八佾」,以及每列八人,共有八列,故隊列人數為六十四人。舞蹈隊列有「八佾」、「六佾」、「四佾」、「二佾」四等。或以其數字兼指「行列之數」與「每列之人」,即「八佾」六十四、「六佾」三十六、「四佾」十六、「二佾」四;或以「八人為一佾」,及「八佾」六十四、「六佾」四十八、「四佾」三十二、「二佾」十六。邢昺先生之《疏》,采其前解;朱子謂「未詳孰是」。《康熙字典》謂「行數、人數,縱橫皆通,故曰佾」,且禮儀隊列以方正為上,是故當取前解。據國光紅先生《古文字形意研究》再推論,「八佾」有「天子親和同姓」、「象徵血脈久傳」之義,蓋與《易》相關。《易》有六十四卦,天道、地道、人道備焉,「天下之道」無不涵括其中,「生生之謂易」由此而體現。是故若非「天子」、「王」、「聖」,不足以與「八佾」相配;是故天子必用「八佾」,而諸侯則用「六佾」,大夫用「四佾」,士用「二佾」,此謂禮之序也。季氏「八佾舞於庭」,有何不可也?季氏之位,是魯國之「大夫」,其祭祖可用「四佾」;魯國國君為「諸侯」,其祭祖可用「六佾」,唯有在「天子」之位者,其祭祖可用「八佾」。季氏如此,則無視魯國國君而且自比為天子矣。【2】何謂「是可忍,孰不可忍」?謂季氏忍心用「八佾」以祭其祖,則天下任何事均能忍心而為之。然則謂夫子以此而指斥季氏之僭越,則夫子之言便是一時一事之言,而非傳道於後世之「經典」;且有深惡痛絕之情,而非中正平和之聖人氣象。夫子此言,是以此說明「禮樂之義」。若能明曉「禮樂之義」,則偏錯、差繆不言而自顯。「禮樂之義」,首在心之誠敬。季氏以「八佾」祭其祖,是其心無誠無敬矣。是故夫子以「忍心」而言之。若尚知誠敬,則不敢忍心行此事;心無誠敬,則肆無忌憚矣。僅僅一個「八佾」,何以說得如此嚴重?夫子並非以此定季氏之罪,而是欲使人能明「禮樂之根基在於辭讓之心」。孟子曰:「辭讓之心,禮之端也。」若無此端,則所謂「禮樂」徒有其名而無其實矣。季氏「八佾舞於庭」,無「辭讓之心」矣。季孫氏、叔孫氏、孟(仲)孫氏,並稱「三桓」,皆魯桓公後裔,皆不在君位。既不在君位,而在大夫之位,則當以「四佾」祭祖;若以「六佾」,則已是自比為君、心中無君,雖尚無僭越之實,而已有僭越之心矣。「三桓」與當時魯君,均為周公之後,僭越則同室操戈。魯君與「三桓」皆周公之後。周公平定管蔡之亂、東征平天下、制禮作樂,其功德等同於「王」,是故周成王特賜魯君可行「天子之禮」。成王之賜,本已不合於禮;周公從未以「王」自居,若魯君以周公為「王」,而在國內行「天子之禮」,則悖周公之志矣。是故,魯君以「八佾」祭祖,尚且不宜,何況「三桓」身居魯國大夫之位者哉?「季氏八佾舞於庭」,則非惟無視於魯君,且無視於周王矣。原其心,蓋曰:「若無我祖周公,爾周不保;今之身居王位者,當永念我祖周公之德。」如此,則其心既悖周公之志,又亂天下也。3.2三家者以雍徹。子曰:「『相(音象)維辟(音必)公,天子穆穆』,奚取於三家之堂?」【1】上章既明「禮樂之義」在於「誠敬之心」,此章則明「禮樂之義」在於「德位相配」、「名實相副」。「三家」,謂季孫氏、叔孫氏、孟(仲)孫氏;「三家者」,謂「三家」行其祭祖之禮。「三家」指其人,「三家者」指其事。《雍》者,《詩經·周頌》之詩篇名。其詩乃是周天子祭祖時所用樂歌,非諸侯所得用,更非大夫所得用者。《詩經》有「三頌」。《商頌》為「殷統」,宋國國君可用以祭祖;《周頌》為「周統」,周天子可用以祭祖;《魯頌》為「春秋統」,魯君可用以祭祖。「徹」字,其義近於「撤」,謂祭祀禮儀已畢而開始收拾祭品、禮器。當此之時,有樂歌。魯之三家大夫祭其祖,以《周頌·雍》作為其「撤饌」之樂歌,是用「天子」之樂歌,與其「大夫」之位、「大夫」之德大相徑庭矣。

魯君祭祖,可用《魯頌》,而不可用《周頌》;「三家」身為魯之大夫,而非魯之君,世故非惟不可用《魯頌》,更不可用《周頌》。然而,魯君是否即可用《魯頌》以祭祖?亦未必然也。「春秋統」並非實有其「統」,而是夫子之所期望。此須由《春秋經》「通三統」以明之。《春秋經》以西周之後魯國自隱公至哀公十二公,以明天下任何一國如何初行王道——據亂世治法,如何成就王道——昇平世治法,如何成就大同——太平世治法。魯國與任何一國均不例外,魯君必以此而行,而後「春秋統」可成;若不以此而行,則「春秋統」不成。魯國大家大夫,不修己之德,不承周公之志以輔佐國君行王道、成仁政,反而自恃為周公之後、魯桓公之後,無視於魯君,無視於當時之周王,已然違背周公之志,已然違背周公之禮,已然是周公不孝之子孫矣,竟以「天子」所用之《雍》行祭禮,豈非大傷周公之心哉?三家祭祖,當祭桓公;魯君祭祖,當祭周公。此不可不別。縱然是魯君祭祖,亦只宜用《魯頌》,而不可用《周頌》。而今,三家祭祖,所祭者為桓公乎?為周公乎?為文王乎?縱然所祭者為周公,而用《雍》為樂歌,何異於「抄他家之祭文而祭自家之祖宗」?【2】《周頌》之《雍》,既是天子所用之樂歌,則樂歌之辭必與「天子」之位、「天子」之德相配,一則敬謝、盛讚先王,一則告誡勉勵自己。「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在於文王之德足以配「天子」之位;一旦身居王位者,其德不足以配其位,則趨於「天祿永終」。三桓不修其德,其「大夫」之位必危;尚無「大夫」之德,而無視於魯君、周王,則必亂其邦、亂天下矣。當初文王、武王、周公,但修德興邦而救民於水火,「三桓」如此,與周公背道而馳矣,豈非周公之罪人也哉?「相維辟公」之「相」,助也;「維」,助詞;「辟」,各國諸侯也;「公」夏人後裔杞公、殷人後裔宋公也。「相維辟公」,意謂當天子祭祖之時,各國諸侯以及夏人、商人之後裔皆來襄助、贊禮。「天子穆穆」,謂天子親臨而行祭,儀容端莊肅穆。依此論之,「三桓」之祭祖也,無各國諸侯前來襄助,無夏人、殷人後裔前來贊禮,無天子親臨而行祭,舉行於三家廟堂之所謂祭禮,無一可與此相配,是以夫子曰:「奚取於三家之堂?」尚無大夫之德,何談天子之德?不知大夫之位,竟然覬覦天子之位。夫子之嘆惋深矣切矣。夫子刪《春秋》,以魯國為例,而示人以「修齊治平」之道。由五霸之道何以進於三王之道在其中矣,「憲章文武」是也;由三王之道何以進於五帝之道在其中矣,「祖述堯舜」是也。夫子之於魯,期望殷切;三桓如此無禮,可悲可嘆,可悲可嘆。3.3子曰:「人而不仁,如禮何?人而不仁,如樂何?」【1】何謂「人而不仁」?先須知曉「仁者,人也」。生具人體,而不知心性與禽獸之別,是之謂民,是之謂蒙。譬如以「食色性也」為人之性者,是但知人與禽獸之性相同處,而不知人與禽獸之性相異處。人之所以為人,而非禽獸,恰恰在於其相異之處。是故孟子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意謂人與禽獸之相異處,微乎其微;有此微乎其微之處,而不知存之,反而去之除之,如此則為民、蒙矣;唯有知此微乎其微之處,存而養之,養而成之,然後為君子。其微乎其微者,何也?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是故,「惻隱之心」即是人區別於禽獸之「心」,由此而擴充至於完備,再不為「食色」所左右,然後其心無不「仁」,進而可以言行無不仁。「仁者,人也」,既是由「仁之端」而言,亦是由「仁之成」而言。有「仁之端」而不失,則不失其為「人」,不至於墮落為禽獸;修養擴充「惻隱之心」而「成仁」,即是「君子之道」;至於「仁」之至也,則頂天立地而無愧於人,亦可與天地之道相通。「人而不仁」,非從「仁之成」而言,乃是從「仁之端」而言。「無惻隱之心,非人也」,既無人之心,則其思想言行等同於禽獸,縱然能衣冠楚楚,亦可謂沐猴而冠乃至衣冠禽獸;縱然有人言人語,亦可謂邯鄲學步乃至鸚鵡學舌矣。【2】人有人心以指導其言行,然後可以談及禮樂。有人心而不知有,可以學而知之,是啟蒙之道;既知人心與禽獸之別,則如種子發芽,然後培之育之,潤之養之,以至於成熟而收穫。若無人心,與之談及禮樂,不如對牛彈琴,或似欲石成木。然則禮樂不遠人,而人有自遠禮樂者。何也?既然「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則無不可避免「人而不仁」矣。「惻隱之心」,非由外添加,然而,私心私慾常常蒙蔽「惻隱之心」。一旦「利令智昏」則「惻隱之心」難保;一旦「利欲熏心」,則「人而不仁」矣。仁禮義智,猶如春夏秋冬;無仁則無以談及禮,猶如無春無以至於夏。《禮記·曲禮上》曰:「聖人作,為禮以教人,使人以有禮,知自別於禽獸。」人能知其「自別於禽獸」之「心」,然後能知學習「自別於禽獸」之「行」。

然而,從「知自別於禽獸」,到「言行無不合於人心」,此為由「知」而至於「立」、由「欲立」而至於「能立」。至其既知「人之所以為人」之心、之行、之言、之行,且能知時、知位、知責之時,則可謂「立於禮」矣。禮者,「人之所以為人」之行也;樂者,「人之所以為人」之心也。此所謂「樂(音悅)」,非世俗所謂「音樂」,乃是「樂(音快樂之樂)所自生」者,亦即顏子「不改其樂」之「樂」。由好惡、得失而誘發之情,非發於己心之樂;為外事外物所左右之樂,非「不改其樂」也。己之心,無不安於人心性之善,然後,行無不和禮;己之心,不不安於人心性之誠,然後心無不樂。是故,不知人心人性,無可奈何於禮樂;既之人心人性,且能安心於此,然後能「立於禮,成於樂」。禮樂既成,然後能合於道。【今晚的講座,到此結束。謝謝各位群友和轉播的朋友,謝謝群主和管理員!各位群友若有疑問,敬請把問題發到我個人窗口,等待參考性答覆。不再在各群窗口內做答,謝絕閑聊和爭辯,無禮不答。如果是轉播,請轉播的朋友匯總各位群友的提問,發給宗來以作答覆。】今晚的講座文稿,請到「121893048」QQ空間的「日誌」中去查看、閱讀。敬請不想繼續《詩經》和《論語》兩個系列講座的群主,來信告知,以便停止在貴群播出,也可以直接把本人從貴群名單中移除,這樣既能避免宗來耗費時間和精力,也能避免打擾貴群的群友。】再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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