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劑學 14 講 麻黃湯(二)、桂枝湯(一)
07-15
麻黃湯上一次我們討論到麻黃湯的主證分析,功效歸納,方解以及這個方常用的臨床加減方法。在運用當中,辨證要點和使用注意兩個方面。辨證要點實際上就是主證加上佐證,惡寒重發熱輕,無汗,脈浮緊,是作為外感風寒表實證的基本證型,辨證要點,也就使用的基本依據。使用注意方面,作為表虛證,陰血不足,因為《傷寒論》里討論了很多,涉及到亡血體質不宜用,陽虛也不適合,因麻桂相須,發汗力較強,容易引起大汗亡陽,這在後面相應的扶正解表裡討論治法。而且用麻黃湯應該遵照張仲景《傷寒論》的要求,密切觀察中病即止,不可過量。這是用解表劑的通則。附方教材上有五張附方,重點討論後面三張,前兩張兼濕的,現有《內科》教材里應用當中都有麻黃加朮湯,麻杏苡甘湯。結合風寒表證,密切運用的,常用方基礎方,以大青龍湯,華蓋散,三拗湯做為附方的重點。今後的很多基礎方的附方,重點選擇一部分,像大青龍湯,在臨床上這個常用方,臨床應用意義比較大的,它是一種寒熱俱重,外感風寒,內有鬱熱,惡寒發熱,特點是寒熱都重。惡寒重發熱也重。本身風寒是惡寒重發熱輕,由於有內熱,所以在表邪正相爭所發的熱,以及寒邪入里所化的熱,形成的這種狀況,造成的寒熱俱重。大青龍湯臨床上這類證候、這個方的運用,青壯年居多。目前,用於像大葉性肺炎早期這種,表裡同病,寒熱俱重這一類。風寒重證,兼內有鬱熱這一類。這個方是作為治這一類證的基本方。尤其是北方地區更多一些。因為風寒入里化熱,這個是普遍存在的。過去體會不是很深,開始學的時候,做為附方體會不是很深。我記得比較早了,70年代有一次到東北去,我體會很深。因為近年來很少,雖然去哈爾濱、瀋陽這些機會較多,每年都經常去,機會還是多,但多數坐飛機。那年坐火車去給我印象很深。那年過春節前夕,最後是在內蒙通遼過的春節。在這春節前到齊齊哈爾,廣播里廣播零下42度,我想我過去北京那段時間呆得時間長,過去出生在江蘇,一聽是零下42度,非常害怕,下了火車,進入候車室,那裡邊熱氣騰騰,眼睛上都蒙上一層蒸氣了。擦一擦,再一看,使我大吃一驚,候車室里賣什麼東西最多?賣冰棍最多。而且都是插在草把子上賣的。就像北京賣冰糖葫蘆那樣賣的。不是放在箱子裡邊。因為外面零下42度,裡面再熱熱不到哪去,大家穿得都很厚的,所以那種賣冰棍,它不會化的。它只會越來越粗。當時我就奇怪,怎麼這麼冷的天都吃這個冰棍呢?在齊齊哈爾住了到第二天,自己咽干口燥,喉嚨開始痛了。外寒太甚,陽氣不能透發,很快郁而化熱,也想吃點冷飲了。所以中醫很講究辨證當中這個辨證法。辨證論治當中癥狀這種辨證法。所以在歷來加減方當中,雖然風寒是屬於寒證,寒郁化熱這類證型,以及配套的方劑是很多的。所以我們說它這種外感風寒,引起肺氣不宣的咳嗽,和這些,它同樣列為一個郁而化熱,一個常見的兼證。所以這類證型多見,尤其北方,以煩躁口渴化熱,有時兼有咽干。甚至於化熱以後咽痛、口苦,可以兼有這類內熱、早期發生的這種癥狀。所以這個方組成的情況,麻黃湯,增加麻黃用量,加倍了。再加石膏,同時這個方里,還有姜棗。對於這個方里姜棗的理解,要結合在桂枝湯討論里去理解,它在表和營衛,在內調和脾胃,調和氣血。姜棗這種基本組合,也是從仲景開始的,突出體現在桂枝湯里。當然一直到後世以後逐漸,像汪昂《醫方集解》把很多東西規範的同時,有好多方裡頭加姜棗。對內調和脾胃,調和氣血,對外可以調和營衛。三拗湯功用宣肺解表。主治外感風寒,肺氣不宣證。鼻塞聲重,語聲不出,咳嗽胸悶。組成麻黃湯去桂枝。三拗湯是個基礎方。宣肺解表,用於表證較輕,風寒輕證,而以肺氣不宣為主要表現。所以它反映出是一種肺系的癥狀為主。肺系重象。鼻塞聲重,語聲不出,咳嗽、胸悶的重像。它可以有風寒表證,惡寒,發熱,無汗,但較輕,這前面我們討論過了。因此它去掉桂枝。它沒有明顯的頭身疼痛。加上風寒較輕,因此去掉桂枝了。華蓋散組成麻黃湯去桂枝,加蘇子、陳皮、桑白皮、赤茯苓。功用宣肺解表,祛痰止咳。主治素體痰多,肺感風寒證,咳嗽上氣,呀呷有聲,語音不出,咳嗽胸悶。華蓋散是個常用方,因為去掉桂枝,所以用於風寒表寒證較輕。其中反映在肺氣不宣,兼有痰氣互結。三拗湯里僅僅說到咳嗽有痰,引起一點胸悶,痰阻氣機。這裡痰氣互結嚴重了,為什麼呢?因為這類病人,平素就是痰濕之體。平素就有痰濕,加上外寒引動,那就痰多。外寒引動引起肺氣不宣,這個痰氣互結就較重了。本身有痰就會平時阻滯氣機了,所以內外兩因素結合,就使得它在肺氣不宣,痰氣互結上非常突出。表現出咳嗽上氣,上氣喘,咳喘,咳嗽可以兼喘,呀呷有聲,痰氣互結產生的,咳喘的時候,產生一種臨床上一些哧拉哧拉那個聲音。語聲不出,可以產生痰氣互結,聲音發生重濁,甚至於發音不利。咳嗽胸悶,根據痰氣互結程度不同,癥狀表現可以不同。所以這個方功用里很重要的特點,祛痰止咳,祛痰包括降氣,宣降肺氣。這個方降氣突出。像蘇子,既能溫化,化痰,又善於降肺氣,降氣平喘。陳皮是理氣的,和茯苓相配,茯苓健脾滲濕,治療生痰之源。和陳皮結合,加上理氣化濕。這是治療素有痰濕,治本的。桑皮配合蘇子,既擅長於降(肺)氣止咳,同時偏涼性潤,也可以防止溫燥藥物過於溫燥。它是比較潤,有一定潤肺作用。所以整個方是以三拗湯為基礎,治療感冒輕證,兼痰氣互結。降氣化痰為其特點。針對痰氣互結比較重的。在臨床上,這種證是比較多的。特別是容易反覆感冒的病人。在發作時候,用華蓋散來控制。一感冒,感冒並不重。一咳,咳嗽有痰,排痰不利,痰氣互結。這個突出的,小孩也很多。所以發作時,有時用華蓋散來治,這類治療很重要是在平時治療,控制了以後,我們臨床觀察很多小兒,吃幾付華蓋散,效果挺好,但是氣候稍一變化又來了。內外相引,外邪引動內里的痰濕。關鍵在於治本,癥狀控制以後,像苓桂朮甘湯,如果偏陽虛的,這一類的基礎方。或者是像特別參苓白朮散,兼氣虛型脾運,脾胃氣虛型居多,參苓白朮散,長期配丸藥吃時間長,那才能治本。這是麻黃湯的常用的附方。所以基礎方都要選擇一些,做為各個方面的代表性附方。桂枝湯 《傷寒論》一類方學習桂枝湯的典型性意義在解表劑里,一類方較多一點。一類方要比較全面掌握。桂枝湯也是《傷寒論》里的方,學習桂枝湯,有哪些典型性的意義?為什麼把桂枝湯叫仲景群方之冠?當然從形式上來看,《傷寒論》排第一個就是桂枝湯。從典型性意義上來看,有兩個方面的意義:第一個,在外感風寒證當中,桂枝湯證和桂枝湯體現的治法,又是一個類型。它是一種祛邪調正相結合治法的典型代表。前面麻黃湯是祛邪為主的。桂枝湯是祛邪調正相結合的,治療外感風寒證的一個代表。從病機來看,也是針對外感風寒表虛,這類病機的一種治法。另一個典型性意義是調和營衛,調和陰陽的基礎方。通過桂枝湯的學習,可以體會調和陰陽,調和營衛的一些治法和配伍的一些基本結構。所以除了學這個方本身,還有這兩種典型性意義。所以它既是一種基礎方,也是一種代表方。前面的麻黃湯呢,我們在教材運用里寫它是基礎方了,因為它是一種治療風寒表實證的基礎方。桂枝湯是治療風寒表虛證的一種基礎方。同時它的結構又反映出調和營衛、調和陰陽的一種代表方。主證證候病機分析外感風寒表虛證太陽中風衛陽浮強 → 惡風、發熱、頭痛、脈浮營陰泄弱 → 汗出、脈緩肺胃不和 → 鼻鳴、乾嘔首先分析主治證候,病機分析歷來把外感風寒表虛證,又叫太陽中風,桂枝湯證,叫做衛強營弱證。營衛不和,衛強營弱。實際上仍然是外來風寒,傷及人體體表營衛以後產生的系列表現。那外來風寒在這裡叫太陽中風。從六經辨證,太陽中風,它這個風寒,相對於麻黃湯證的太陽傷寒,它這風寒里側重於風,側重於以風邪為主,寒邪較輕。這種風寒結合。麻黃湯證是風寒里寒邪較重。作為風邪較重的話,它就風性疏泄。《中醫基礎理論》裡面,寒性是一種傷陽氣,寒性是收引凝滯特點;風邪呢,風性疏泄,風邪作用於體表的衛陽之氣,會產生什麼結果呢?由於它的疏泄,能使汗孔打開,能使他汗出。所以這裡所指汗出有兩個含義:一個含義,本身風性疏泄,能夠出汗。第二個含義,由於疏泄,體表衛陽之氣,可以有一定的散失。所以我們說衛陽浮強。有些學員初始學不太好理解。說到桂枝湯,陽強,衛強營弱。這個衛陽這個強,是強大嗎?這是一個疑點。不是強大,是一種浮強、浮散、浮亢。向外浮散、浮亢。要消耗這個過程,憑什麼根據呢?《內經》里提到陰陽的關係,談到「陰在內,陽之守,陽在外,陰之使」同時說的什麼?「陽強不能密,陰氣乃絕」,陽強那個強,是不是陽強大?不是。就是一種浮散、浮亢、消耗。所以在風性疏泄下,衛陽之氣也會浮散、浮亢,所以這個陽強指的衛陽浮強。這樣衛氣不能固護體表,自然要惡風惡寒。由於寒性較輕,傷陽氣本身並不重,是由於風性疏泄使它浮、浮亢的。所以惡風。惡風、惡寒區別在《中醫診斷學》里討論了。《方劑學》要以以《中醫診斷學》知識為基礎,「有風則惡為惡風,無風則惡為惡寒」。門窗緊閉還在怕冷,還在發抖,那是惡寒。關好門窗,他怕冷就緩解,就好一些。這是惡風。所以它比風寒、惡風寒要輕。發熱,是由於風為陽邪,和體表衛陽,使其兩陽相爭,會有發熱,但這種外感風寒,偏於風的呢,病邪較輕,發熱也並不太重。所以它的特點,惡風發熱。「傷於風者,上先受之,頭部氣血逆亂」。可以有一定程度的頭痛。邪正相爭,畢竟在體表,可以脈浮,所以衛陽浮強,這個病機,關鍵是理解這個衛氣在風性疏泄下,有一點浮越耗散。所以它用桂枝。桂枝能夠溫通,能夠助陽。營陰泄弱呢,營弱,衛陽浮強,衛強營弱證,泄弱是陰泄而弱。因為出汗,汗血是同源的。「汗為心之液」。由於出汗,造成了營陰的外泄。出汗的原因有兩方面,因為衛陽不能固護它,它要出。風性疏泄,它要出。而目前這種反應出汗,要注意它有兩個趨勢。一個趨勢,因為汗出,有自汗,營陰受損傷.第二個趨勢,營陰還在,由於體表營衛失去平衡協調,衛陽不固護它,還有繼續外泄之勢。所以有兩個問題。一個已經由於自汗喪失的營陰,有不足,營弱。同時呢,衛陽不能固護營陰,那營衛兩者不協調,這就是營衛不和,還繼續存在著。營陰還有繼續外泄之勢,這是治療要考慮的。所以營陰泄弱要考慮到兩個因素。由於營弱,影響到脈道充盈,就脈緩。風寒證候,雖然傷及肺衛,由於肺和肺胃,這是脾胃的胃,前面說到傷及肺衛,是衛陽的衛,衛陽反映出橫向的,但由於影響到肺氣宣降,就會引起胃氣的不和。所以所謂鼻鳴,反映出傷風之後有一定的氣道不暢。有時候鼻塞了,或者有流鼻涕,鼻涕抽畜發生鼻鳴聲音,乾嘔,胃氣上逆。所以這個病機分析,實際上根據《傷寒論》的張仲景原文來的。「太陽中風,陽浮(衛陽浮強)而陰弱(營陰泄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嗇嗇惡寒,淅淅惡風,翕翕發熱,鼻鳴乾嘔者,桂枝湯主之。」這一段是完整描述了桂枝湯證的病理過程。所以這個證候名稱的概括叫外感風寒表虛證,而外感風寒表虛是它病機的本質。病機是這個,加個證,那就是證候名稱。證候表現,惡風、發熱、頭痛、汗出,鼻鳴、乾嘔、脈浮緩。其中作為主證,桂枝湯證應該是惡風、發熱,不是惡寒了,跟惡寒有一點區別。這是它主證的證候特點。汗出是常見,要鑒定它是屬於表虛的。這是它的主證部分。沒有汗出,很難說明它是表虛特點。鼻鳴、乾嘔這都出於兼證。當然兼證可以有多樣。作為基礎方,列舉出來的是體現出感受風寒,特別以風為主的。太陽中風裡常見的肺衛不和,它實際上除了營衛不和,還有肺衛不和,這是證候表現。我們在每個證候分析要分清楚,證候名稱、證候表現、病機名稱、之間關係,病機名稱加證,就指的這個證候表現一個概括。這個證候的名稱。證候名稱是病機加證構成的。具體叫證候了,候,那就是這個證的表現有了,這種提法都有些區別。我們現在有很多容易混淆了。它的病理過程是怎麼樣呢?完整描述就是外感風寒,衛陽浮強,營陰泄弱,肺胃不和。就像麻黃湯證,整個病理過程是外感風寒,這個(寒)為主。而桂枝湯外感風寒(風)為主。麻黃湯證整個病理過程完整敘述,就是外感風寒,衛陽被遏,營陰鬱滯,肺氣不宣。這個病理機制概括出來叫病機。病機就是外感風寒表虛,或者外感風寒表實。描述是這樣一個關係。通過上面分析,我們歸納病機是外感風寒,營衛不和。這裡用的外感風寒,廣義的範圍。要明白它是屬於外感風寒,病邪偏於風,而且屬於表虛的本質。和麻黃湯證相比,病機上一個偏於風,一個偏於寒。一個偏於表虛,一個偏於表實,同時它有營衛不和。營衛不和指的什麼呢?指的衛陽不能固護營陰。營衛失去協調,正常情況下,衛陽和營陰的關係,就《內經》所說的陰陽的關係。「陽在外,陰之使」,要固護營陰的。陰在內,陽之守,營陰是衛陽,有物質基礎這個含義。兩者要相互維護的,形成協調平衡的。現在=衛陽不能固護營陰了。形成一種不協調,不平衡。功用要從兩方面考慮:對病邪要解肌發表,鬆動分肉,透邪外出。桂枝本身有發散風寒作用,力量比麻黃要弱,要和緩。它是個解肌發表。對正氣要調和營衛。調和營衛是指,恢復衛陽和營陰的平衡協調。從功用和病機來看,跟麻黃湯證或者麻黃湯的病機,以及麻黃湯功用形成兩種模型,麻黃湯是外邪當中是祛邪為主,對人體正氣,沒有主要的治療方法。因為沒有正氣不協調的問題。而且它是基礎方,從證候沒有反映出一種表虛。桂枝湯,還要調和營衛,調和營衛本質上是調和正氣,所以我們概括講麻黃湯證,是祛邪為主的,從功用來講,桂枝湯是以祛邪調整相結合。這是兩個在功用,或者說體現治法方面很大的一個區別。方義分析君桂枝1. 散風邪(風寒以風為主,也能散寒)2. 助衛陽臣白芍1. 益營陰2. 歛汗出佐生薑助君葯散邪,兼和胃止嘔大棗益氣補中,健脾生津佐使甘草1. 助桂枝、生薑以辛甘化陽以實衛;助白芍、大棗以酸甘化陰以和胃2. 調和諸葯桂枝湯方義分析,桂枝湯是個很典型的方劑。因為桂枝湯的產生,給後世留下了寶貴配伍的基本結構。很寶貴的,很多配伍基本結構。很多沿用至今。歷代醫家都很尊崇。君葯是桂枝。桂枝在這裡有兩個作用:一個可以散風,風寒以風為主,它可以散風。當然溫性的也能散寒。但這裡祛邪當中突出的散風。第二個,桂枝有助衛陽的作用。這個在跟仲景同時代的《神農本草經》里,當時很多方里,桂枝和肉桂分得不是很清楚,不分的。所以後世當然都是用桂枝了。它也有一定的助陽作用。由於它又能發散,也能走表,所以作為陽,可以補充體表因風性疏泄而耗失的陽氣。所以它一個葯,反映出來祛邪、助正兩個方面。芍藥為臣葯。芍藥有兩個作用,營陰外泄,營弱了,它有益陰養血的作用,能夠補充已經外泄的營陰,由於出汗而喪失的營陰,它益營陰,因為它有益陰養血的作用。第二方面,芍藥酸收,能夠阻止營陰繼續外泄之勢,正在自汗,阻止營陰繼續外泄之勢。收斂,止汗。君臣相配,體現了祛邪調正相結合,體現了衛陽、營陰治療方面,補充方面同時並舉。是調和營衛的基本結構了。既能助衛陽,又能益營陰,既能散風寒,又能夠斂汗出。就形成邪正兼顧了。兩個結合又能調正,又能散邪。同時又是營衛並調,調和營衛的,這是個基本結構,後世也就成為調和陰陽常用的基本結構。調和五臟陰陽,外可以解肌和營衛,內可以化氣和陰陽,一種基本結構。佐葯,生薑和大棗。生薑在這裡兩個作用,一個幫助君葯散邪,佐葯、佐助葯,有一類是可以和君臣藥方向一致的,這裡和君葯幫助散邪。但散邪上比桂枝力量小。第二方面,兼有和胃、降逆止嘔的作用,這是治療次要兼證。大棗,可以益氣補中,這一點和甘草結合,它可以有這個安中,益胃安中。因為安中的目的可有滋脾生津作用。大棗本身能夠益氣,也能夠有養血作用,益氣又可以滋脾生津,是和芍藥相配,幫助補益營陰了。生薑和桂枝相配,既能散邪,和胃降逆,也能幫助衛陽,增加體表的衛陽,所以和甘草配合,古人把它歸納叫做桂枝、生薑、甘草一個系列,「辛甘化陽」,芍藥、大棗、甘草這個系列,形成「酸甘化陰」這是一個標準的陰陽雙向調節。甘草調和寒熱、調和陰陽,它能調和諸葯。甘草在這裡既是佐葯又是使葯,從它協助桂枝、生薑,辛甘化陽,補充陽氣要辛散,溫和補結合,那甘草之甘,桂枝之溫,溫補結合,可以補充陽氣了。助桂枝、生薑辛甘化陽以實衛,充實衛氣。和芍藥、大棗相配,酸甘化陰以補充營陰,這是佐葯的意義。第二個,它可以調和陰陽兩組,調和諸葯,佐使葯。從桂枝湯的方義分析里,產生了很多組的基本組合,後世常用配伍的基本組合。而這種組合的相互關係,是不能單用一味一味葯解析。它有一個協同和相互配合。從這裡我們看出來,一些基本的配伍組合和這組合的一個特點。比如說,整個方配伍特點,解表劑有發散作用。但是發中有補,散中有收。既祛邪又調正。所以它發散祛邪,還要調正,還要固護到衛陽營陰這個正氣。既發散,還要收斂止汗,發中有補,散中有收,邪正兼顧,陰陽並調,是邪正兼顧的。而且它調正是陰陽並調,這是總的方的配伍特點。桂枝、芍藥配伍的意義是非常重要的。桂枝得到芍藥,散中有收,汗出有源,桂枝解表辛散,畢竟要出汗。辛散是要汗法了,要出汗了。本身營陰外泄了,已經營陰受損傷了,發汗要有源,所以芍藥以及從芍藥到大棗、到甘草這個系列,以芍藥為主,它以芍藥益陰養血,能夠使汗出有源,供給發汗有資源。發汗,邪才隨汗而解了。芍藥得到桂枝,滋而能化。因為有邪了,芍藥陰柔了。在這種桂枝陽葯,善於溫化的藥物同用,能夠滋而能化,補不斂邪。所以這兩味葯,既有分工合作,相輔相成,又有相互制約,揚長避短,相反相成。性味,一個散一個斂,一個溫,一個寒。這是桂枝、芍藥配伍的意義。而這種意義,後來用在調整五臟陰陽方里,很多要有這種基本的思路格局了。這是配伍組合要注意的,第一個。這個方還要注意關於生薑大棗。在這裡,生薑幫助桂枝是作用在衛氣為主。大棗幫助芍藥,是作用在營陰為主。調和營衛,生薑大棗。它做為一個調和營衛的一個小單位,小的結構。它也是兩個,一個是涉及到衛陽,一個涉及到營陰,實際上涉及到氣血,所以後來在,比如解表葯當中,後世時方里經常加點姜棗。解釋它代表可以調營衛。在內來講,它由於和甘草相配的,辛甘化陽,酸甘化陰,整個這個桂枝湯結構,後來就把姜棗認為能夠在內可以調和脾胃,調和氣血。實際上本質來看,生薑能夠振奮脾胃功能,大棗可以補益脾胃,既能益氣,又能益陰,益陰養血。所以這兩味葯結合,在外調和營衛,在內調和脾胃。營衛是氣血的淺層,所以又說它可以調和氣血。所以後世很多方里都有姜棗。有的作為藥引子有的加進去。而且它本身葯食同源,本身都是食物,也是一種常用的基本結構。這個方里的基本結構,剛才談了桂枝、芍藥形成一種配伍的基本結構,生薑、大棗一種常用的基本結構。那桂枝、甘草呢,《傷寒論》上有個桂枝甘草湯,有溫通心陽的作用。桂枝之溫,大棗之補,溫補結合,溫通陽氣很好,不僅助陽,可以通陽,由桂枝這個,也就形成一種溫通陽氣的基本結構。芍藥、甘草呢,是我們常用的酸甘配合以後,緩急止痛的基本結構。《傷寒論》有個芍藥甘草湯。能治療腳孿急,吃了以後其腳即伸。柔肝、舒筋、緩急,又能止痛。這又成為後世常用一種基本配伍結合。所以一個桂枝湯,古人很推崇。反映了很多的基本的配伍組合。而且是被後世長期沿用,也就成為後世組方,包括很多時方里都借用過來的。所以我說過,《傷寒論》貢獻來說,不但對整個中醫學奠定了辨證論治的基礎,創造了六經辨證這種模型,對《方劑學》來講,融理法方葯為一體,而且它還對《方劑學》來說,應該說它在很多基礎方的組合當中,形成了很多基本的配伍結構,基本的配伍組合和技巧。也被後世一直沿用。這是從桂枝湯的方義分析當中,歸納它的一個基本的配伍組合。我們這裡重點抓桂枝、芍藥。但桂枝、甘草,芍藥、甘草這種基本配伍組合,也是後世方解里常用的。實際上芍藥經常用來止痛。要注意芍藥用於止痛的方里,都是芍藥、甘草相配的。從機理來說,源於芍藥甘草湯。那和桂枝湯裡邊芍藥、甘草這類的基本組合是一致的。這個方的用量特點要注意的,從張仲景用規律來講,桂枝、芍藥是等量的,桂枝、芍藥等量是要調和營衛、調和陰陽的基本結構。如果說量變了,在《傷寒論》里來看,芍藥量變了,增大了,加倍了,叫桂枝加芍藥湯,藥味沒變。桂枝加芍藥湯就不同了,這時候突出一個什麼,肝脾不和腹痛了,突出兼有肝脾不和腹痛了,里證出來了,它突出的主治在里證方面,用量變了,功效影響了,功效發揮方向開始變了,如果桂枝加了,桂枝加桂湯,加桂二兩,桂枝變五兩了,芍藥還是三兩,它治療什麼呢?可以治療奔豚,寒氣上逆。利用大量桂枝平沖降逆,跟桂枝湯證,跟桂枝湯原方主治相差很大。所以用桂枝湯,調和營衛、調和陰陽,必須是桂芍等量。所以在桂枝湯學習當中,它的用量比例是學生應該掌握的,否則桂枝湯開得挺對,桂枝一開開,比如說15克,芍藥一開開10克,這個方你說是桂枝湯,它已經不標準了,不是桂枝湯了。《傷寒論》上叫什麼呢?叫桂枝加桂湯。你多一份了,如果芍藥量大,那治里的成分多了,不是治表為主了,它就成了桂枝加芍藥湯了,又一個方了。所以在這一點上,學習時候要強調的。用這個方有些問題,這個方本身治汗,為什麼又用桂枝湯發汗,一般初學的時候,容易成為一個疑點。麻黃湯無汗,外感風寒表實證。無汗,發汗,隨汗而解。桂枝湯,本身汗出啊,是由於體表營衛不和,營衛不和是風邪侵犯所致,體表還是有風邪,引起來了衛陽浮強,營陰泄弱,衛強營弱,營衛失去協調才出的汗。我們通過汗法,還要來恢復營衛的協調平衡,通過汗法來祛邪,風邪得去,衛強營弱的根源不存在了,然後結合全方的配伍裡邊,又有益陰收斂的芍藥,又能調和正氣了,這樣通過發汗,所以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在桂枝湯後面那個服法里、用法裡面,通過出汗,然後使得體表風邪得去,體表的氣血就營衛調和,那祛邪調正都恢復了,那病就痊癒了。這是這個證當中已有汗出,何以又用桂枝湯發汗。作為原因來說,兩個汗的原因不一樣。以第一個汗,本身出汗,我們講它是病汗,因病導致營衛不和,衛陽不能固護營陰而出汗。第二個,用桂枝湯發的汗,這種汗叫葯汗。這個葯汗,它是用來調和體表營衛,又能夠通過這個汗散風邪,祛除風邪,隨汗而解,這個意義。病汗葯汗溫度有涼意(一出感覺身上發涼)帶溫的部位局部(有的額頭出一點,有的背上出一點)遍身漐漐病人的感受黏滯不舒不會有黏滯不舒服(出了葯汗,神清氣爽)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葯汗病汗是不同的,在臨床上怎麼區別它呢?葯汗、病汗的提出是三十年代了,四十年代這個曹穎甫先生就去世了。江蘇江陰人,是我的老鄉。曹穎甫先生有個《傷寒發微》,《金匱發微》,還有《經方實驗錄》,他提出來病汗和葯汗。它從溫度、部位和病人的感受上,區別病汗、葯汗。作為溫度來說,病汗出來有涼意,一出感覺身上發涼,而且病人感覺上,粘滯不舒。部位上,是局部出的。有的額頭出一點,有的背上出一點,局部的、粘膩的,這種病汗。葯汗不同,葯汗帶有溫的意思。沒有那種一出汗以後,身上很冷。同時它不會有粘膩、不舒服。出了葯汗,神清氣爽。因為他遍身漐漐微似有汗者益佳,不是局部的,遍身微微出汗的。以此來區別病汗和葯汗。否則有的同學剛學的覺得是你本來人家就有汗,吃了葯又出汗,怎麼判斷啊?臨床怎麼用啊?吃了葯,病人又來了,你問,你出汗了沒有。那病人說,我原來就出汗,怎麼知道病了出的汗,還是吃了葯以後出的汗。這一點這裡可以說《經方實驗錄》的分析,對臨床很有啟發。當然《傷寒發微》,《金匱發微》很有學術價值的,曹穎甫先生完全是個臨床家,也是個理論家。應該說在民國期間很重要的大家。《經方實驗錄》的臨床指導意義很大。它是用《傷寒論》,《金匱要略》對經方運用很多的,新的體現,相當不錯。曹穎甫先生先生是很有民族氣節的。到日本去,我跟日本人都講到這個。我說這就是日本人殺死的中國的名醫。抗日戰爭期間,日本人佔領江陰以後,軍官來找他看病,頭頭他們,他不看。就被這個軍官刺刀戳死了。這是很大一個損失了。象秦伯未先生、丁甘仁,秦伯未本身當過他老師,所以在近代來說是很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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