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缺龍舌蘭：一個人類什麼都學不會的寓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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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熱愛龍舌蘭酒，那麼最近的行情可能會讓你憂心忡忡，最近因為原材料的價格持續上漲，龍舌蘭廠商可能要撐不住了。在2016年，這種用於製作龍舌蘭酒藍色尖銳植物的球莖，每公斤價格低於4比索（0.21美元），現在已然飛漲至23比索（1.26美元），漲幅高達6倍！

「龍舌蘭的價格有周期性，」 Tequila Avión 的主席 Jenna Fagnan 表示：「不同於玉米、穀物或者糖蜜，每年都可以生產。龍舌蘭的球莖需要7到10年才能成熟。所以原材料價格更容易受到生長的影響。」

當 Tequila Avión 在2010年推出的時候，原材料成本低於1比索每公斤。和其他龍舌蘭酒廠一樣，他們現在不得不承擔更加昂貴的生產成本。但目前為止，Tequila Avión 還沒有明確的漲價計劃。不過 Fagnan 說：「這取決於我們還能撐多久。」

製作一瓶龍舌蘭酒需要至少11磅的龍舌蘭球莖。如今每份專供生產龍舌蘭酒的田地，平均可以生產110磅，聽起來是非常健康的供求關係吧。然而，在龍舌蘭酒的主要產區Jalisco州，數代人都飽受原材料供應不足的困擾。

傳奇蒸餾大師Carlos Camarena認為，核心問題在於一個多世紀以來，龍舌蘭市場上每隔15年就會出現原材料短缺和不足，並且是因為球莖成熟時間過長以及供求關係導致的。

「龍舌蘭稀缺的時候大家都一擁而上。」 Camarena說，種植玉米和豆子的農民也會種植龍舌蘭。7、8年後，市場上出現了大量龍舌蘭作物，價格就直線下降。農民就會轉去種植其他東西。然後再來一個輪迴。周而復始。

「令人驚訝的是，歷史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人們依舊什麼都沒學到。」Ocho 和 Tapatio 酒廠的 Camarena 說，「我們是地球動物園裡唯一一個始終被同一塊石頭反覆絆倒的物種。」

他表示，目前市場上的短缺到2021年即將環節，龍舌蘭球莖在2023年到26年之間會下跌。然後再開始一個新的周期，到2032年，市場將迎來一個新的短缺。

除卻龍舌蘭作物的經濟周期，龍舌蘭廠也面臨著創紀錄的成本提升。在很多地區治安也造成了運營成本提升的困擾。龍舌蘭農民報告了很多作物、成產設備失竊的案件，導致他們僱傭武裝力量在夜間巡視田地。這樣導致小品牌無法負擔。

「前段時間出現了很多廉價的100%龍舌蘭酒的新品牌，」 Fagnan 「現在他們大多都離開了這個行業。」

2002年以來，龍舌蘭酒產業整體收入上升了158%，其中高端產品增長近600%。大多數高端品牌都是100%龍舌蘭酒，廉價產品和常規款產品往往是51%龍舌蘭酒精混合49%其他酒類。

20世紀初，所有的龍舌蘭酒都是100%龍舌蘭製成。隨著烈酒普及，生產者努力擴大產量，混合龍舌蘭酒成為了流行商品。現如今100%龍舌蘭酒再度收到追捧既是對龍舌蘭酒品質認可的價值回歸，也導致了整個產業陷入了新的生產周期。

很多廠商甚至開始使用未成熟的龍舌蘭球莖，採用2至3年的生長期，而不是常規的7年。使用這種年幼的球莖，既無法獲得製造優質酒體的糖，也缺乏風味。生產商必須使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添加劑來提升口感，例如糖和甘油等等。

著同樣是一個法律漏洞，墨西哥只是制定了藍色龍舌蘭的種植產區，卻沒有要求種植的年份和作物的成熟度。

Fagnan 說：「大多數酒廠都在爭先恐後的採購龍舌蘭球莖。但他們不知道而不關心這些龍舌蘭來自哪裡，是否成熟。種植的時候是否使用了化肥和殺蟲劑。甚至不在乎 jimadores（龍舌蘭收割者）如何收割球莖。」

Avión 由洛佩慈家族生產，他們從源頭控制龍舌蘭種植，在自己的領地生產或者簽訂長期合同保證生產品質。Camarena 同樣擁有自己的田地，並且倡導生態農業。擁有龍舌蘭田地可以很好的應對原材料價格飆升，但很少有品牌能做到這一點。

迅速發展中的 mezcal 產業也面臨著原材料的問題。坐落於南部哈卡州的 mezcal 製造商，作為行業領導者，擁有市場80%的產品份額。也在和龍舌蘭周期相抗爭。

mezcal 使用一種被稱為espadín的龍舌蘭來釀製，這種酒的產量自2011年一年增加了兩倍有餘，每年有數十個新酒廠進入整個市場並開始爭奪原材料。這樣也從一個方面推動了龍舌蘭球莖的價格上漲。

拉動龍舌蘭價格上漲的另一個原因，在於龍舌蘭糖漿的日益流行。很多糖漿公司已經開始在哈卡那州採購龍舌蘭球莖，這裡的龍舌蘭採購價格是哈利斯特州的一半。

隨著龍舌蘭酒在市場上越發受到追評，很多產業人士表示了新的擔憂。雖然大多數龍舌蘭酒的原材料來自於種植場，但在墨西哥其他地區還存在著稀有的野生龍舌蘭。如果特定野生產區的龍舌蘭酒成為一個流行的概念，那麼很有可能導致相關地區的野生龍舌蘭的消亡。

所以已經有相關機構，為了增加龍舌蘭種群的規模，開始了半野生的栽培。將野生龍舌蘭在苗圃中育種，然後再回種到野外。希望這樣不但能保證野生植物種群的多樣性，同時也可以保證龍舌蘭產業的健康發展。

作者：Chantal Martinea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