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治癒奇病集成【1】
[病案]魏某,男,24歲。1975年8月14日初診。病起於1974年底,初因感冒而胃脘不適(久患十二指腸球部潰瘍和胃下垂),繼而每天每餐(尤其午、晚餐)食入未盡即感惡寒,而口乾渴,喜熱飲(不惡寒時口不渴),飲後胃脘作脹,惡寒從背部開始,旋即由上而下寒徹足心並延及全身,同時哈欠連連,需要立即停止飲食而去曬太陽或上床蓋被取暖,才能回溫,夏天也不例外。每次陣寒發作大約持續20~60分鐘不等,因此每餐飯常需在惡寒解除後繼續吃完。今年3月和5月間曾先後患過兩次瘧疾,經服用西藥後愈,但食入惡寒至今不愈,並伴有嗜睡納差,噯氣多而矢氣少,大便軟爛不爽,尿色深黃如濃,皮膚時起痒疹,頭昏,面色萎黃,頰泛黑暈,下肢乏力,行走有飄浮感,易患感冒,舌紅、苔白黃厚膩,右脈濡細左脈弦細。患者在初病時曾服桂枝湯、玉屏風散、六君子湯、附桂理中湯等均無效。
[治則]通陽利尿,補脾和胃。
[方葯]柴胡16克,青蒿15克,通草9克,茯苓15克,葛根30克,升麻15克,陳皮30克,甘草15克,党參30克,黃芪30克。服2劑後食入惡寒減輕,脘脹下移為腹脹,矢氣增多,大便成形。再服3劑,食入惡寒續減,已不打哈欠,小便轉清,皮疹消除。在此基礎上根據癥狀變化略有加減,加白朮、大腹皮等,服6劑,食入惡寒已愈。以後改用甘溫補中益氣為主,並少佐苦寒清解濕熱,方用補中益氣湯合小柴胡湯調理之。一周後本病(食入惡寒)又有反覆,再進開始服的處方5劑又愈,繼服5劑以資鞏固,以後一直未發而痊癒。(見《新中醫》1978年第5期)
[評析]患者病屬濕熱郁伏少陽所致,《金匱要略·瘧疾病篇》曰:「柴胡桂薑湯治瘧,寒多微有熱,或但寒不熱。」患者久患潰瘍病和胃下垂;脾胃中氣虛弱,不能升清降濁,有濕熱郁伏少陽之象(惡寒、尿如濃茶、苔白黃厚膩),還有中氣虛弱的嗜睡,納減,脘腹脹,食喜熱,惡寒,面也萎黃,頭昏等症,這就非柴胡桂薑湯所能勝任。故重用柴胡和青蒿開達少陽氣機,並配合通草、茯苓利小便以通陽為主,同時又重用党參、黃芪、甘草、葛根、升麻、陳皮以升補脾氣,和降胃氣,故葯後有效,以後增加白朮、大腹皮增強健脾祛濕作用。病癒之後用補中益氣湯合小柴胡湯調理之,方中用了黃連、黃芩苦寒之葯,此為誤用,李東垣《脾胃論》告戒曰:「以甘溫之劑補其中而升其陽」,應「大忌苦寒之葯瀉胃火」,故病情有所反覆。停用原來處方,改服開始服用的處方而食入惡寒復解除,終獲痊癒。(李祥雲)
夏季惡寒[病案]湯某,女,46歲。1977年3月20日初診。自覺惡寒已有八九年,每年夏季則發病,寒冷徹骨,夏天要穿棉衣上班。近二年冬季亦感惡寒,伴有低熱(37.5C),汗頗多。曾在某醫院進行血沉、抗「o」、甲狀腺同位素等檢查均屬正常。血壓不高。診斷為植物神經系統功能紊亂,服用谷維素等治療未效。追問病史,患者在1968年曾有淋雨史,一月後即發病。經常牙痛,但無紅腫,苔白微膩,脈沉細。
[治則]溫腎散寒,化濕通絡。
[方葯]生麻黃6克,白杏仁9克,鹿角片9克,淡乾薑3克,川桂枝6克,生地12克,熟地12克,白芥子9克,炒白芍9克,炒蒼朮9克,炙甘草3克。服30劑,依然寒冷徹骨,尤以兩下肢為甚,食慾不香,大便較干。脈沉細,舌苔黃膩。痰濕阻中,表裡不和,改方為,炒蒼朮9克,川厚朴5克,川桂枝5克,炒白芍9克,廣陳皮6克,法半夏9克,炒枳實9克,全瓜蔞15克,生薑皮3克,雲茯苓9克。又服30劑,自覺怕冷已好轉,天氣雖熱,但仍要穿棉衣上班,不出汗。食慾漸振,大便已通暢。舌質紫,苔黃膩。原方加草果仁9克,服5劑,惡寒大有好轉(過去一到夏天,越熱越怕冷)。繼續服用原方,服完5劑,惡寒癥狀完全消失,恢復如常人。(《見張擇生壓案醫話集》,江蘇科學技術出版社)
[評析]患者有淋雨史,未能及時治療,寒濕留戀肌膚,寒濕凝滯,而主收引,衛氣不得溫煦。蓋寒為陰邪,容易傷人陽氣,即所謂「陰盛則寒」,「陰勝則陽病」。此例多年嚴重惡寒,夏天上班要穿棉衣,頗為罕見。先用陽和湯溫經散寒,減而未已,再用散寒化濕,溫經通絡之劑,顯見好轉。以後將原方加入草果仁,以祛遏伏於募原之寒濕,未及四個月,多年頑疾獲痊癒。蓋草果仁味辛性溫,功能燥濕祛寒,為治太陰獨勝之寒主葯,從此例驗證,誠非虛言。(馬蔭篤李祥雲)
冬季食冰[病案]張某,女,67歲。1980年2月23日就診。患者十天來連續感冒二次,寒熱雖不重,但終日體乏無力,晝輕夜甚,今夜突然汗出惡熱,煩躁不寧,胸如火燒,非食冰不解其熱,讓家屬取兩塊冰食後仍不解其熱,後又食冰並用冰袋置腹上方暫解其求涼之望。患者微汗但惡熱,熱飲即吐,渴不多飲,口中酸腐味,大便稀而穢臭,腹部略脹滿,納較差,苔白膩,脈大有力。
[治則)清邪熱,除煩渴。
[方葯]生石膏40克,知母12克,蒼朮12克,陳皮10克,草蔻4克,茵陳10克,甘草6克。服2劑後食冰之求已解,惡熱汗出消失,煩躁已減,能熱飲,但口粘如膠,納差,苔白如糊。此乃熱除濕盛脾虛之故,用平胃散加減燥濕旺脾,服用20餘劑病癒。(見《山東中醫學院學報》1980年第3期)
[評析]患者食冰不解其涼,飲熱即吐,此為內熱熾盛之故。患者病起感冒之後,渴不多飲,苔白膩,是熱被濕戀,不能外揚。大便稀而穢臭,為濕熱下迫大腸。故先用白虎湯治以清氣分之熱,熱清後食冰之求自解,熱除之後,濕盛脾虛,故改方用平胃散加減治之。因熱易除,濕難消,當緩圖之。用藥20餘劑之,其病癒。(李祥雲)
畏寒重症[病案]王某,女,33歲。1988午8月16日就診。五年前因情志抑鬱,半年後出現全身發冷,腰脊發涼,即使在夏季三伏天氣也需穿棉衣,蓋棉被,經常胸悶嘆息,神疲乏力,晨起便溏,每遇生氣則小腹墜脹,夜尿量多,舌淡紅,苔薄白,脈弦細。某院診斷為植物神經功能紊亂。
[治則]疏肝解郁,溫補腎陽。
[方葯]柴胡10克,枳實10克,白芍10克,肉桂6克,附子10克,甘草5克。服10劑葯後畏寒腰冷消失。再服5劑鞏固療效,隨訪至今未複發。(見《山東中醫雜誌》1992年第1期)
[評析]患者病起於情志抑鬱,肝失條達,氣機不暢,則胸悶嘆息,肝鬱日久,損及腎陽,命門火衰,不能溫煦形體及敷布陽氣,則全身發冷,腰脊發涼;腎陽虛不能溫煦膀胱,則小便頻數,腎陽虛不能溫養脾陽,脾運化失職則晨起便溏。今患者為肝鬱腎陽虧虛,方選四逆散加附子、肉桂補命門之火,諸葯配伍,使肝氣調暢,腎陽得補,真火歸源,則病癒。(李祥雲)
極度寒冷[病案]潘某,女,65歲。1965年5月28日初診。頭昏腦脹,呃逆胃痛,胸冷徹背,近火不熱,厚衣不溫等症已三年余,久治不效。面微黑,舌淡紅、苔白膩,脈沉細滑,重按無力。
[治則]溫胃暖腎,破陰除寒。
[方葯]制附子9克,乾薑9克,党參9克,炒山藥9克,清半夏9克,茯苓12克,陳皮9克,炙甘草6克。2劑後,諸症減輕,原方續服3劑。三診時,頭昏、背寒、呃逆清除,唯胃中冷痛依然,考慮上方溫中之力有餘,曖腎之功不足,原方加吳茱萸9克,台烏12克,娑羅子12克。服3劑而愈。(見《陝西中醫》1980年第2期)
[評析]陰寒之病,《素問·逆調論》早有記載:「人有身寒,湯火不能熱,厚衣不能溫……,陽氣少,陰氣多,故身寒如從水中出。」陰寒之病,與傷寒大有懸絕,彼之寒由表入里,此則由腑入臟,乃胃陽虛弱,土不制水,寒氣上沖所致,是胃寒及腎,故立法臟腑同治,方用附子理中湯合二陳湯加減,溫胃暖腎,破陰散寒,達到益火清陰的目的,即所謂「益火之源,以消陰翳」。(呂志連)
午時畏寒[病案]黃某,女,45歲。1982年4月4日入院。自三年前起病,每於中午時分出現全身畏寒,輕則畏風,加衣可解,重則覆被仍寒慄不已,歷時半小時至一小時自行緩解。發作不分冬夏,經中西醫治療不效。診見面色萎黃,胃脘隱痛,喜溫喜按,噁心納差,舌質淡紅,苔薄,脈沉緩。
[治則]溫中散寒補虛。
[方葯]吳茱萸10克,党參15克,黃芪20克,陳皮6克,白芍10克,生薑18克,大棗10克,甘草6克。4劑後胃痛稍減,畏寒仍然。改用上午10時頓服,配合足三里艾條溫灸15分鐘,然後覆被養陽。依法四天後愈,十天出院。(見《湖南中醫雜誌》1987年第1期)
[評析]本例由於脾胃虛寒,心陽不足,陽氣不能透達於外,營衛失調,故午時畏寒。午時屬心,日中陽隴,人當惡熱,畏寒乃心陽不足之故。以吳茱萸湯加味治之,其病當愈,然不效者,為葯輕病重,未治其時。故改為病前頓服配合溫灸足三里,此可謂「順天之時,而病可與期」。(呂志連)
惡風怕冷[病案]楊某,女,35歲。1976午3月16日初診。產後四十餘日,惡露不凈,近十日又增惡風怯冷,口腔牙齒亦甚怕風,張口時即覺冷風內竄,動則自汗,著衣較厚,以巾裹頭,室內亦戴口罩,緊扎褲口,面肢浮腫,食納尚可。前醫曾用歸脾湯、桂枝湯等乏效。舌淡、苔白,脈沉細略弦。
[治則)溫陽固衛,佐以養血祛瘀。
[方葯]附片6克,桂枝6克,白芍12克,炙甘草6克,大棗6枚,生薑4片,當歸12克,黃芪18克,川芎9克。3劑後,惡風顯減,牙齒已不怕風,不戴口罩,自汗亦減,原方增附片為9克,加益母草20克。6劑已愈。(見《陝西中醫學院學報》1980年第1期)
[評析]衛陽主衛護機體,溫煦膚表,司汗孔之啟閉。若衛陽虛甚,則惡風、自汗,此時以一般調和營衛及益氣固表之葯往往不效。乃在表之衛陽,實根於在里之少陰真陽。故必用附子溫壯里陽可建功。本案由新產正虛,無力祛盡惡露,加之腎元虧耗,真陽內虛,衛陽不固所致。故在溫陽固衛外,佐養血祛瘀的川芎、益母草,數劑而愈。(呂志連)
寒多熱少——牝瘧[病案]羅某,女,69歲。1981年9月12日入院。於三月前因外感風寒而起病,先雙足發涼,隨即全身寒戰,體溫40℃以上,而不覺熱甚,伴有口渴,持續2小時後,全身濈濈汗出,寒熱遂罷。多發作子夜間,或一二日一發,或七八日一發,入院時伴頭痛,渴欲飲冷,入口即吐,納差,尿清,便結,形瘦神疲,面黃,四肢欠溫,舌質淡紅、苔白膩浮黃,脈弦遲。實驗室檢查:白細胞計數24.3×109/L(24300/立方毫米),中性94%,瘧原蟲(-)。診斷為牝瘧。
[治則]辛溫祛邪。
[方葯]柴胡12克,桂枝10克,乾薑6克,黃芩10克,天花粉12克,牡蠣24克,甘草10克,党參10克,白芍12克,青蒿10克。連服9劑,期間雖發作兩次,但癥狀減輕,血象已正常。唯全身發涼,背惡寒甚,汗出較多,舌質淡紅、苔薄白而膩,脈弦細。此乃里寒極甚,抗邪無力,急當扶助陽氣,以圖正勝邪盡,用柴胡桂姜合四逆湯化裁:附片6克,乾薑6克,細辛3克,甘草10克,党參10克,柴胡12克,桂枝10克,白芍12克,牡蠣24克,黃芩10克,青蒿10克。服17劑,諸症消失,再予溫腎健脾之劑,結合食養調理善後。住院三十三天,痊癒出院。隨訪至今,未見複發。(見《江蘇中醫雜誌》1982午第6期)
[評析]《金匱要略·瘧病》指出:「瘧多寒者,名日牝瘧。」「瘧脈自弦……弦遲者為寒。」牝瘧以寒多熱少,陽虛里寒為特徵,本案由於素體陽虛,復因風塞侵襲,陽氣運行失常,不能達邪外出而致。故用柴胡桂薑湯辛溫達邪為主,症情得減,但身涼背寒之症未衰,顯系裡寒極盛,葯輕病重之故,改予四逆湯合柴胡桂薑湯溫陽祛寒而獲愈。(呂志連)
臍周惡寒[病案]黃某,男,67歲。1984年9月24日初診。臍周惡寒,如有冷風所吹之狀,已有數年,雖值暑月,夜晚與午夜就寢,腹部仍須用棉被覆蓋。伴有腹痛隱隱,腸鳴轆轆,納差便溏,神疲倦怠,面色少華,腰膝沉重,兩足微腫,口乾不欲飲等症。舌淡、苔白滑,脈沉細而弦。經對症治療,效果不佳。又經纖維胃鏡檢查,示:慢性淺表性胃炎。改用中藥,投香砂六君子湯、理中湯、四神丸等。服藥百餘劑,其效亦不顯。
[治則]分利內飲,溫陽散寒。
[方葯]防已15克,茯苓15克,白朮12克,黃芪15克,乾薑6克,良姜6克,制附片6克(先煎),肉桂6克,沉香6克(後下)。5劑葯後,臍周惡寒大減,自覺腹中溫和舒逆,納谷有味,余症亦愈過半。上方去良姜,防己,加砂仁6克,藿香6克,霍梗6克。又服藥10劑,諸症悉安。隨訪一年,病未複發。(見《遼寧中醫雜誌》1988年第9期)
[評析]病人年過花甲,所以臍周惡寒日久不愈,實因水飲內停,寒凝小腸,脾腎陽虛,陽不外衛使熱。至於腹痛,腸鳴,納差,便溏等症之病機亦在於此。前服香砂六君而不效,因溫陽化飲之為不夠,服理中湯亦無效,因其雖可補中陽,但無化飲之功;用四神丸所以無效,因其雖長於補火生土,固腸止瀉,然性偏收斂,反不利於內停水飲。肉桂、良姜溫解小腸之寒凝,附子、乾薑、黃芪、白朮、沉香補其脾腎之陽氣。如此飲化、寒散,陽復,故其病告除。(馬蔭篤)
下腹冷硬痛[病案]侯某,女,32歲。1964年6月18日診。產後十日,謀一絕育單方:蚯蚓泥,水適量,空腹服。服後納減,數天後又吃涼麵條一碗,食後熟睡,醒後少腹硬滿而疼痛不可近手,稍觸及疼痛更甚,繼而發熱不能食,在某院曾注射嗎啡阿托品1支,疼痛暫時緩解,一小時左右痛複發,每疼時四肢發涼,少腹下墜,欲解大便,解出少量粘濃便,但解後疼痛不減,如此一日數次,持續發熱已五天,上午39℃,下午40.2℃,用抗生素無效,舌苔白厚,脈沉滑有力,兩尺遲緊。
[治則]消積去寒。
[方葯]山楂15克,麥芽10克,建曲10克,川朴1.5克,大白芍6克,炮姜6克,延胡6克,木香3克,黑白丑15克。服第一煎後,約二小時時瀉下一次如凍膠樣粘液200毫升,瀉後腹痛驟止,少腹頓覺舒適,腹軟熱減,思食,服第二煎後,又瀉一次軟便,體溫逐漸下降。上方去黑白丑,繼服1劑後,體溫正常,腹痛消失,諸症皆除。數天後追訪良好。(見《陝西中醫學院學報》1981年第4期)
[評析]少腹硬滿而疼,但小便自利,既不是太陽膀胱蓄水症,也非蓄血症。產後任脈虛,復予寒食冷飲,寒邪直中,凝結下焦關元,寒主收引,壅滯不通,故少腹硬滿疼痛拒按。寒邪停飲為本,發熱為標,治應本而標之,治寒而熱自己。方用三消飲加減,消積祛寒,故療效明顯。(呂志連)
肛冷[病案]黃某,男,68歲,軍人。1987年7月10日就診。肛門周圍發冷如坐冰上,病已十年,多處就醫均未收效,現仲夏之際仍感肛門周圍陰冷不適,故常站立而不欲坐,並經常感脊背強痛如觸電狀不舒。舌胖大,邊有齒印,苔薄白,脈沉緩。
[治則]溫督除寒,強筋健骨。
[方葯]附子18克(先煎),肉桂6克(後下),乾薑6克,巴戟天21克,川續斷12克,白朮15克。服5劑葯後肛門周圍已感溫暖,脊背強直未作。再服5劑病癒。(見《山東中醫雜誌》1990年第3期)
[評析]肛冷為臨床奇症。患者軍人出身,戰爭年代經常坐卧濕地,寒濕之邪傷及督脈。督脈主一身之陽,陽氣足則溫煦功能正常。督脈起於會陰,今患者年老氣衰,寒濕之邪始為主因,督脈之溫煦作用不足,故肛門周圍冷如坐冰。督脈走行脊背,督脈受損故脊背強痛如觸電狀。處方重用附子,佐肉桂,乾薑溫通督脈,逐散寒邪,又用巴戟天、川續斷祛風除濕,強筋健骨,諸葯配合起溫督除濕之效,多年奇症治癒。(李祥雲)
冷水過敏症[病案]劉某,男,25歲。不能接觸冷水已數年,無論冬夏一遇冷水皮膚即起斑塊,其面積隨入冷水面積而定。色紅塊大,搔癢難耐。某院診為皮膚過敏症,多方治療無效。診見面色蒼白,容易感冒,稍勞累即自汗盜汗,舌淡苔白薄,脈浮緩。
[治則]實衛固表。
[方葯]黃芪15克,白朮12克,防風10克。1劑後腫消癢止,連服3劑痊癒。(見《湖南中醫雜誌》1989年第6期)
[評析]本例為衛陽不足,營血虛衰所致。故以玉屏風散實衛固表,皮膚不再發生過敏,僅3劑痊癒。(呂志連)
外涼內熱——燈籠病[病案]張某,男,56歲。1984年9月8日就診。心中灼熱,懊憹而煩,白天內熱身涼,夜間內外皆熱,手足心熱,神疲乏力,唇乾乏津,面色晦黃,皮膚粗糙。病已半年。測體溫正常,其他檢查未見異常。舌紅少苔,脈細數。曾服知柏地黃湯等治療無效,相反內熱加重。
[治則]活血化瘀清熱。
[方葯]桃仁10克,紅花6克,赤芍12克,牛膝12克,當歸12克,川芎6克,生地12克,柴胡6克,枳殼10克,丹皮6克,大黃6克,梔子6克,豆豉9克。服3劑心熱大減,續服3劑病癒。(見《山東中醫雜誌》1987年第4期)
[評析]本病以外涼內熱為主症,古稱燈籠病。《醫林改錯》曰:「燈籠病身外涼,心裡熱,故名燈籠病,內有血淤。」患者皮膚粗糙,口乾乏津,此均為瘀阻之徵,選方血府逐瘀湯合梔子豉湯加減,活血化瘀,使氣血不郁遏,故病癒。(李祥雲)
遇冷遺尿[病案]王某,女,48歲。1984年,1月6日診。患者接觸冷水則小便自行溢出,甚則遇到冷風刺激也會小便溢出。病起三四年。刻診食不振,少氣懶言,心悸氣短,腰膝酸軟,面色無華,舌淡苔薄白、舌尖紅,脈細弱。
[治則]補益脾肺,固腎溫陽。
[方葯]党參18克,鹿角18克,熟附片12克,益智仁12克,白朮12克,當歸12克,柴胡12克,升麻12克,黃芪20克,陳皮8克,乾薑8克,肉桂10克,甘草10克,大棗5枚。8劑後好轉,以後減肉桂,加黃柏10克,連服10劑面愈。再以補中益氣丸服二個月調理善後。隨訪一年余,未見複發。(見《四川中醫》1987年第5期)
[評析]患者素體差,正氣已虛,中虛則損傷下元,腎陽虛則陰無所依,氣化失約,固攝失調而遇冷尿遺溢。故其病機為脾肺陰虛,腎陽不足。方用鹿角有形之品補有形之軀,肉桂、附片、乾薑、益智仁大辛大熱溫陽壯腎,党參,黃芪補中益氣,白朮、大棗健脾,當歸補血,升麻、柴胡昇陽明清氣,佐陳皮理氣醒脾。配伍得當,收效甚速。(呂志連)
指尖發熱[病案]崔某,女,42歲,1982年3月5日初診,自覺兩手食、中、無名、小指指尖灼熱已月余,遇冷加重,外無紅腫,身無寒熱,伴胸悶不舒,舌質淡紅、苔薄白微黃、舌根苔剝,脈細。
[治則]養血舒肝,解郁清熱。
[方葯]當歸10克,白芍10克,茯苓10克,白朮10克,柴胡10克,炒梔子10克,丹皮10克,甘草6克,薄荷3克,桑枝3克。服2劑,指尖熱感已去人半,胸悶減,原方去薄荷加生地30克,麥冬10克,又服2劑,病癒,(見《江西中醫藥》1983年第5期)
[評析]指尖是手陰、陽經脈交接之處,指尖發熱系血虛肝鬱失於條達所致。肝為藏血之臟,體陰而用陽,肝血不足則疏泄失常,氣機不暢,故胸悶;肝之疏泄失常影響指尖之經氣,故郁而發熱,如遇冷更使指尖之經氣不得疏泄,故發熱更甚。今選用丹梔逍遙散養血疏肝,解郁清熱,加桑枝通絡,以後去薄荷,加生地、麥冬滋陰養血,使陰血足肝氣舒,氣機條達,故指尖發熱治癒。(李祥雲)
轟熱症[病案]劉某,男,62歲。1981年3月診。一年前患前列腺肥大,行手術後,漸覺周身發熱,為陣發性,每日6~7次,以上半身為甚。發熱時,心中煩亂不堪,伴汗出(皮膚髮燒,體溫不高)等,需急解開衣襟,甚至脫掉上衣,讓風吹之始得緩解。一年四季如此,舌質黯紅而淡、舌下有瘀點,苔白而潤,脈沉細弱。
[治則]益氣補血,活血化瘀,兼清虛熱。
[方葯]丹參30克,桃仁10克,紅花10克,生地10克,赤芍10克,川芎10克,當歸10克,黃芪30克,牡蠣15克,胡黃連10克,白薇10克,五加皮10克,3劑後,發熱大減,每日僅一次,且熱勢輕微。原方去桃仁,減丹參、當歸量,加茯苓15克。共服10劑而愈,(見《陝西中醫》1982年第2期)。
[評析]掘癥狀分析,本案非三陽之發熱,乃術後氣虛血虧,瘀血不行,瘀郁生熱,治以當歸補血湯益氣生血,丹參,桃紅四物湯活血化瘀;佐胡黃連、白薇、五加皮退虛熱。複診加茯苓扶脾,故迅速治癒。(呂志連)
定時高熱[病案]惠某,女,26歲。1980年3月8日診。近一個半月以來,每日下午3時許開始高燒,達39℃,三小時後可自行消退,每次發病,先背痛,繼之發冷發熱,手足心熱甚,噁心胸痛,四肢末端發涼。舌淡略黯,脈沉細數。
[治則]和解少陽,活血化瘀,並溫補太陽之表,清滋少陰之里。
[方葯]銀柴胡10克,黃芩10克,沙參15克,姜半夏10克,丹參15克,山楂15克,桂枝10克,黃芪15克,狗脊12克,白薇12克,胡黃連10克,瓜蔞15克。服6劑,熱退告愈。(見《陝西中醫》1982年第2期)
[評析]本案證屬少陽樞機不利,瘀血內阻不行,兼太陽之表陽氣虛,少陰之里陰液虧,故發熱有時,方用小柴胡湯和解之。因屬虛熱,特以柴胡易銀柴胡,党參易沙參。背為陽,發熱先背痛,即陽氣虛而不通,故用黃芪、桂枝,狗脊溫補而通,午後發熱,即陰液虧,白薇、胡黃連涼血清虛熱;瘀血內阻,熱郁不宣,丹參。山楂當其用,胸悶為陽郁,瓜蔞宣之。諸葯合用,不亂其法,故僅服6劑而愈。(呂志連)
持續高熱[病案]張某,男,41歲。持續高熱已二十多天,頭痛,微咳,全身乏力,每天上午體溫在38.5℃左右,晚上達39℃~39.8℃。血液檢查,白細胞正常,脈搏96次/分,肥達氏試驗陰性。曾注射青黴素、鏈黴素、氨基比林,賜他靜、復方奎寧、安乃近、百爾定等葯二十多天未效,體溫持續在上述水平。西醫擬診為腸傷寒可疑,因治療未效,故來我院中藥治療。刻見頭痛,微咳,胃脘脹滿不適,納差,口乾不欲飲,體倦,時汗出而熱不退,大便干,小便黃少,咽微紅,舌質稍紅、舌苔黃厚膩,脈弦數。
[治則]清熱利濕。
[方葯]連翹10克,茵陳10克,射干10克,貝母10克,枯芩10克,薄荷9克,木通9克,石菖蒲9克,枳殼9克,苡仁30克。服2劑後,體溫退至正常,除乏力外,余無不適。改用香砂六君子湯加減調理。服4劑後,一切恢復正常。(見《雲南中醫學院學報》1980年第4期)
[評析]本案為太陰內傷,濕飲停滯,寒邪再受,內外相引,故病濕熱,持續高熱,汗出不解,口乾不欲飲,舌苔黃膩,此為濕熱互結,致氣機不暢而見胸悶,口苦等症,治以清化濕熱,選用甘露消毒丹加味,2劑熱退,諸症亦解,後用香砂六君子湯調理以善其後,收效迅速。(黃宣能)
低熱[病案]郭某,女,24歲。1979年3月1日初診。患者1976年3月感冒發熱,經用中西藥物治療後,自覺經常畏寒發熱,常患扁桃體炎和關節炎,腋下測體溫一般在37.6℃~38℃,測血沉為20毫米/小時,其他檢查均正常。自1978年初以後,每日皆發熱兩次,體溫37.5℃左右,畏寒發熱無汗,膝關節酸痛,舌質淡紅而潤微紫黯,苔黃白較膩,脈浮緊。
[治則]開腠解肌,安中攘外。
[方葯]麻黃10克,桂枝6克,甘草18克,杏仁15克。服2劑後,身覺微汗出,惡寒減,舌紫黯漸退,苔白滑,根微黃,脈細微緩。改用通陽解表,調和營衛之法,藥用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生薑60克,大棗10枚,白薇12克。服3劑症減,續服4劑低熱退,一直未複發。(見《新中醫》1980年第2期)
[評析]在外感熱病即傷寒病中,發熱為主要見證之一。患者低熱反覆發作,已三年之久,但未傳經,表現為惡寒發熱,屬太陽經症。故僅用麻黃湯和桂枝湯,先後治之,處方合理,迅速治癒三年纏綿之疾。(李祥雲)
頑固低熱(一)[病案]鄧某,男,23歲。1976年4月9日就診。患者於1968年5月因作客飽餐後,次日腹痛腹瀉,嘔吐發熱,惡寒,診斷為急性胃腸炎。經中西藥治療後,諸症均除,唯低熱仍存,給予養陰之劑無效。以後低熱纏綿,在37.8℃~38℃之間已歷八年。患者無汗或微汗出,神疲乏力,腹脹滿悶,嗜睡,大便欠暢,小便黃濁,舌質淡細潤、苔黃略厚膩,脈弦濡。曾去各地就醫,未發現明顯器質性病變,診斷為低熱,原因待查。
[治則]化濁,逐穢,利濕。
[方葯]白蔻仁15克,藿香12克,綿茵陳30克,木通9克,黃芩9克,連翹9克,貝母9克,射干15克,石菖蒲15克,蘇葉9克,滑石30克。服2劑後,病情好轉。又服8劑病情愈。以後多次隨訪未見複發。(見《新中醫》1977年第2期)
[評析]本病為酒肉飽食而動濕,食滯濕熱互結而為泄瀉更感外邪而惡寒發熱,瀉下傷陰而抑脾陽,又再服滋陰葯更礙運化而濕熱愈凝,閉遏清陽,氣機受阻則胸悶腹滿,大便不暢,濕重脾不健運則倦怠嗜睡。本病為濕溫病食滯並誤治,當逐穢清熱利濕。本方甘露消毒丹治之,以芳香開其濕,使熱邪透達;結合清熱淡滲之品,分消清宣,疏肺氣,利膀胱,使濕熱怯,陽氣自伸,諸證遂平而愈(李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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