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是否選對了「復興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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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俄羅斯文明復興文化 | 分類: 元年力獻:第四部新作 |
俄羅斯是否選對了「復興之路」?
一個民族偉大復興的第一標誌,是文明的新生。 當一個民族曾經的輝煌化成衰落,那麼她的文明體系也一定先行落寞,許多具有悠久歷史的國家面臨同樣的問題:傳統文明破落,但新的文明尚未建立。
俄羅斯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13世紀的歐亞大陸,是蒙古人的天下,整個東亞、中亞、北亞、西亞大部分地區,東歐和中歐大部分地區都在其統治範圍內。那時歐洲大陸,有匈牙利、波蘭、烏克蘭、俄羅斯等多個國家被蒙古帝國佔領。作為征服者,蒙古帝國對這些國家影響都不小。
但是,要論哪一國受蒙古帝國的「草原狼文化」影響最深,可能這個國家非俄莫屬。
「撕下一個俄羅斯人的臉皮,你就會發現一個韃靼人」——這是一個駐俄的美國外交家對俄羅斯人的整體評價。「韃靼」是歐洲人對突厥與蒙古人的一種統稱,「韃靼」本不屬於西方。以韃靼人的真實面目描述俄羅斯人,這說明俄國人的精神引擎與蒙古帝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把俄羅斯人與蒙古突厥合為一談,這絕不是空穴來風。俄國的前身是「莫斯科公國」,曾經那不是一個完全獨立國家,而是蒙古帝國的藩屬國。
為什麼俄羅斯會成為蒙古帝國的藩屬國?這首先與他們的地理環境有關。
早期的俄羅斯地處東歐大平原,沒有任何保障自身安全的天然屏障,就像沒有護欄的嬰兒車,而且「俄羅斯國土曾被敵人包圍」。正因為如此,它經常受到來自突厥、蒙古的入侵,飽受奴役之苦。
中世紀,俄羅斯大部分領土都在蒙古帝國的版圖之內。莫斯科大公國(俄國前身)遭受蒙古金帳漢國的統治,長達百年。蒙古人的統治帶來了這個民族的不安,同時也給該民族的血液中注入了「鐵」。武力意識、擴張意識和征服意識深深地融進俄羅斯民族的心理意識中。
特殊的地理環境和歷史經歷,使俄羅斯民族自古就形成了本能的不安全感和對外部世界的不信任感。因此,消除這種固有的不安全感和畏懼心理,就成了俄羅斯歷代統治者孜孜以求的目標。
如何達到這個目標?
每個民族,都會有開創歷史的人物。此類人物無論臧否,對本民族的性格都會產生標誌性影響。譬如中國的秦始皇,雖然對其歷史評價兩千年爭論不休,但歷代中國君主明裡暗裡都學他;而在擺脫蒙古帝國統治後,俄國歷史上就出現這樣一個曠古人物——伊凡四世。他在俄羅斯歷史上也是爭議頗多,但卻是沙皇們的千年偶像,不管那些「沙皇們」戴不戴皇冠,叫不叫沙皇,他們的神行都自覺與這位偶像「暗合」。此人堪稱「俄羅斯秦始皇」。
比起秦始皇「祖龍」的稱號,他的稱號也足以震古爍今——「雷帝」。秦始皇的業績是統一中國,伊凡四世的業績是帶領統一俄羅斯、建立了俄羅斯歷史上第一個名副其實的獨立帝國。
要不受欺負,甚至可以欺負別人,唯一的途徑就是向外擴張,最大限度地擴大疆域,把「嬰兒車」造得越大越好,同時建立令人生畏的強大軍隊。
俄羅斯的「軍國思想」確立了他們必須擁有一支強大的、足以戰勝一切敵人的軍隊。縱觀俄羅斯的歷史,軍隊在國內一直擁有很高的地位,建立軍事強國、一直貫穿於俄羅斯強國路全程。為了達到軍事政治目的,俄羅斯常常傾其所有,不計成本,甚至有時乾脆用軍事手段替代經濟手段,以軍事擴張謀求發展,成為俄羅斯特色的戰略文化。
「恐怖伊凡」為俄羅斯留下了鐵血、強軍、揚威「政治遺產」,從彼得大帝、葉卡特琳娜,到尼古拉大帝,俄羅斯歷屆沙皇均以「鐵血耀武」著稱於世。俄羅斯盛產政治強人,以及俄羅斯民族「崇拜強人」的傳統,也許就從這裡可以找到答案。
由於軍事偏科、政治慢拍,俄羅斯在幾次歐洲大變革中命運多舛,幾起幾落,21世紀退出了征服世界行列。回歸歐洲的今日俄羅斯,雖然部分恢復了蘇聯元氣,但是政治強人普京也不得不承認,俄羅斯不具備領導世界的資本。不因經濟與軍事實力,而在「文明危機」。由於舊的意識形態已經崩潰,而新的統一的意識形態尚未形成,因而俄羅斯社會陷入了某種程度的思想混亂,從而也使俄羅斯失去了推行「救世主義」的信念根基。
要挽救這樣的「文明危機」,首先需搞清它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從漫長的歷史觀察,俄羅斯不啻於是個「軍管國家」。軍事第一的「俄才」太偏科,過度軍事化扭曲了俄羅斯。所以他們的國家狀態,總是——半先進半後進。偏科軍政,強施霸業——俄羅斯文明的驕傲與短板具結於此。
俄羅斯的強人們顯然更重視軍事,但是,政治不會因為他們的輕視而不發揮「第一文明」作用。縱觀俄國歷史,他們每一次巨大的變化,不是起於巨大的軍事戰爭,而是都起源於重大的政治革命。
上世紀,以俄羅斯為核心的蘇聯是世界上第一個共產體制國家,一度成為「世界第二大超級大國」、對立於西方世界的世界第二陣營「老大哥」。蘇俄主導的共產國際,總部設在俄都莫斯科,鼎盛時領導65個共產主義政黨,推動「十月革命」燒遍半個地球,儼然紅色世界的「領袖國」。
為什麼彼得大帝沒有辦到的事,列寧斯大林辦到了?
因為他們率先嘗試一個新的政治制度。這種新政治制度的早期活力,使一個貧窮落後的農業國,在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蘇聯是個創造經濟奇蹟的大國,它僅僅用了20年時間就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而上個世紀末,蘇聯的解體,世界也並不感到意外。俄羅斯是前蘇聯的主體。一度控制半個地球的蘇聯解體,首先不是經濟問題,而是「精神問題」。眾多對祭悼蘇聯解體的書,無一否認這樣的事實:解體前蘇聯人的精神,「已經陷入昏睡或毫無生氣的狀態」。意識形態本來是蘇聯領導人主抓的「強項」,但是到了這時候,已經下沉得「積重難返」。
包括俄羅斯學者在內,也不否認蘇聯解體,首先也並不是出於經濟的崩潰,而是喪失了「公平正義」——這一社會發展的「文明前提」。這個創造經濟奇蹟的大國,它的經濟特點不是自由,而是壟斷。國家壟斷生產資料,造就的是與文明無關的經濟。福利國家概念只是對少數人而言。所謂蘇聯經濟的奇蹟,是建立在「忽略文明前提」基礎上的,只是軍備競賽與權力壟斷階層的獨享,與造福人民並無關係。人民並不領情,讓人民從政府那裡獲得精神認同和感召力更是難上加難。
蘇聯的潰敗與軍事力量幾乎無關。冷戰史證明,政治的成敗是文明興衰的關鍵。蘇聯解體後,舊有精神體系宣告不治。俄羅斯吸取了蘇聯的教訓,在注重經濟的同時,更強調了公平正義,注重了人道精神,政治經濟回歸「造福人民」的正確軌道,國民的生活也向生命的更高層次綻放。但重新領導世界,尚不夠格。
首先這還不是軍事問題,也非一些國際學者分析經濟問題。最關鍵的糾結點,不是俄羅斯沒錢支撐戰爭、無力武器升級換代,而是它喪失了政治大國的前提——文明的優勢。
世界上領土最大的國家,歐洲能源大國、蘇聯的大半軍事實力……這說明現代俄羅斯塊頭很大,實力不可小覷,但是,「大塊頭」不是領導世界的主要資質,靠賣石油和武器使得經濟有所回升,也絕對不是一個誕生領袖國的根本。如果不從政治上奠定基石上尋找出路,這個「半世霸主」反而最可能在競爭激烈的21世紀,成為沒落的歐洲大國,一個「二流強國」。
其實許多大國面臨俄羅斯同樣的問題,傳統或原教旨意識破產或頻臨破產,但新的意識形態尚未建立。從回歸世界大家庭,到領跑世界,其間還有相當長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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