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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新意最見「心意」

國家大劇院以經典陝北民歌《蘭花花》為靈感,攜手作曲家張千一、編劇趙大鳴等,創作推出了中國原創歌劇《蘭花花》,於10月1日至5日國慶期間在國家大劇院上演。觀看這部歌劇,第一感覺就是「好,超乎預料得好!」旋律優美、音樂整體戲劇性強;創新的想法和寫法很多,音樂美學思維上跨度大、不拘一格;在旋律美的基礎上、從傳統和聲功底上的個性化到配器中現代音樂音響化的手法應用都相當純熟和統一。賦格的主題採用民歌「蘭花花」的主導動機、純粹陝北風,且因為使用了「苦音」專有的降七級「燕樂」徵調式,不但擴展了「蘭花花」原民歌所缺少的悲劇性因素、且旋律更為婉約動聽,一下子就能把聽眾帶入到黃土高原上那厚重、樸實民風的意境中,且很容易記下。而後對位的進入,遵循了賦格曲的規律寫出模仿聲部,同時引出凄婉的「蘭花花」主題與之並行。 這種西洋歌劇中都少有的序曲寫作,我相信作曲家絕不是為了標新立異;而是從文學台本中多舛的人物命運和廣袤的西北黃土高原上感受到,只有賦格這種多聲部的交織,才足以表現蘭花花敢愛敢恨的個性中的多重側面,也才能更深入地表現出人性、時代和命運的複雜、未知與多變。全劇的音樂布局和曲式結構相當考究。布局嚴密、合理,該再現的優美段落或是戲劇性段落都會合理地、符合聽眾心理邏輯地再現了,同時這再現又特別契合了戲劇展開和人物的心路歷程,使得觀眾的感情線一直延綿不斷。這才是歌劇音樂最可貴的、最難得的素質,也足見作曲家精心設計的良苦用心。 張千一寫歌劇,早已拋開了那種「套路」的思維,而是「拿來主義」——只要是我戲劇思維里需要的,就這樣用了,不猶豫。難能可貴的是,在這種大跨度的審美思維指導下的音樂寫作,是要用更多的思索去創新和設計的。除了發揚作者旋律優美易上口的優勢之外,不管是合唱寫作中節拍合理的複雜化、還是諧謔的四重唱口語化等都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或美好或能反思的印象。近些年常爭論的中國歌劇宣敘調的寫法上,張千一也是不拘一格的:有合乎四聲的宣敘調,也有略帶西北味旋律的詠敘調,還有半說半唱的朗誦調甚至道白;它們隨著人物和劇情走,讓你不感到生硬,全能聽懂,並感受到起伏跌宕。值得一提的是樂隊配器十分精彩。例如,在樂隊中使用了西北戲曲的打擊樂,樂隊在「音叢」的節奏性寫法上與之重疊,大大弱化了其與交響樂隊音色上的距離感,渾然融為一體。總體看來,《蘭花花》最難能可貴的是創作有新意。這種對新意的追求遠遠難於對各種技術的苛求。唯此才能想得遠、看得遠、走得遠。 文 | 朱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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