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父親
07-14
記 憶 中 的 父 親 2006中秋 總想寫點關於父親的文字,可一直沒有動筆。其實父親是自己最衷愛的人之一,從孩提到學童再到成家立業,父親領著母親,含辛茹苦把我們扶養長大並培養成人,直到娶妻生子。那種血緣親情,無數個記憶中的鏡頭時常浮現於眼前、回蕩在腦際。每當鋪開紙時又無從下筆,不知從何時何處寫起。隨著歲月的流逝、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慾望愈加強烈。 今天是中秋節,是月圓人團聚的日子,而對於我來說,十三年來的每一個中秋節都是傷感的。十三年前的今天,父親在田間放牛途中突發腦溢血,沒有留下半句話,十二天後離我們而去。其時,最小的弟弟剛參加工作一個月,正當全家生活日漸趨好的時候,父親卻突然的、永遠的離我們而去了。 父母共養育我們姐弟5人,兩個姐姐分別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嫁人生子。由於父親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再加上生活的窘迫,她們沒有跨入學堂門一天,斗大的字不識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這是父母后來的一塊心病。而我與兩個弟弟,最少也讀完了高中,我和小弟都躍出了「農門」,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父親在世時最大的安慰便是讓兒子都讀了書,有了自己的前程。 記憶中的父親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無論在生產隊還是聯產承包責任制後,與人相處從不爭高斗低。老屋原先在離村子很遠的汪家坳,後來搬出。選屋基場時,父親只要了一塊坡地,硬是帶著母親和姐姐,一鋤一筐地挖平才建新屋的。日常生活中,鄰里相爭、孩子打架,父親總是首先批評教育自己家的人,即使有理也從不找外人理論,還經常給我們講老家桐城六尺巷的故事,總是說那首永不變更的家書「千里家書只為牆,讓人三尺又何妨。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這種處人為事的方式,至今一直影響著我們,雖然忍得了很多一時之氣,省了不少是非,但也措傷了很多銳氣。 記憶中的父親又是一個做事有板有眼的人。他一生事農,田間地頭的活門門精通,而且從不落人身後,並稱得上一絲不苟。勞動中經常教育我們:插秧如寫字,一定要橫平豎直,這樣秧苗才能充分接受陽光雨露;鋤草如繡花,不能丟三落四,更不能損壞莊稼。父親沒有專門投師學藝,卻自學得一手木工絕活,打傢俱建房屋樣樣在行。兩個姐姐的嫁妝如梳妝台、提桶、木盆等,都是父親一鋸一刨做出來的,同齡姐妹們很是羨慕,婆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更是嘖嘖稱讚;父親裝犁修耙做農具遠近聞名,他做的農具十分好用,三鄉五里都認他的活兒。四十多歲後,父親還帶領青年後生學習操作農用機械。閑時碾米磨面,農忙時打水耕地,從不叫苦叫累。 記憶中的父親更是一個嚴慈可敬的人。父親只讀過幾個月的私塾,可對待子女教育卻特別嚴厲。我們的童年時代,家庭生活十分艱苦,平時只有家裡來客,才買一點葷菜,父親是從來不准我們上桌子與客人一道吃飯的。不來客的時候父親又總是要我們端坐在飯桌上吃飯,嘴裡還不準發出響聲。父親言語不多,看起來好象很嚴厲,可從不輕易打我們的,但說出的話你必須照著去做,否則是要挨揍的。長大後,父親慈祥可親的另一面才逐漸被我們所理解。記得讀大學後,有一次父親和我談心說:「都說我心狠,不疼愛你們,其實不是的,在你讀高中時(16周歲,在縣城),個子不大,身材瘦小,我經常是晚上睡不著覺:怕你餓著、凍著,怕你被別人打著或是跟別人打架,只是默默地挂念在心頭,沒有表達出來罷了。」父親的一言一行深深地印在我的心裡,也許是遺傳吧,在對待自己孩子的態度上,我也是這麼做的。 父親離我們而去十多年了,我時常憶起他並告誡自己:一定要做一個好「兒子」——孝敬母親,讓母親安度晚年,享受天倫之樂;一定要做一個好「父親」——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恪守 「孝悌力田為根本,詩書忠厚為貽謀」的家訓,繼承祖宗一脈真傳:克勤克儉,教給兒孫兩行正路:唯耕唯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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