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帖]從通靈寶玉看紅樓夢中的一筆多用
07-14
轉帖]從通靈寶玉看紅樓夢中的一筆多用紅樓夢一書,雖然作者自言「滿紙荒唐言」,但是其中牽涉到神仙鬼怪、奇言異志的情節並不佔主要地位,全書的情節仍然是以現實性為主。但是即使只從這些偶爾出現的與神怪有關的情節來看,卻無不在文中的關鍵地方出現,例如最開始的大荒上頑石與一僧一道的對話,揭示了全文的創作來歷;賈瑞正照風月鑒,點出了風月寶鑒書名,並可以為後人揭示反照風月寶鑒的研究方法,等等等等。作為在全書文章中曾多次出現、並起著主要穿針引線作用的通靈寶玉,作者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本文將從通靈寶玉的來歷和寓意出發,由點及面地鋪設開去,對書中的有關情節作一些具體的討論,從而看到作者精心構思設計的寫作方法在此的妙用。一、作者原設計中通靈寶玉涉及分身法關於這個問題,從開卷第一回中就有明顯的體現,作者在講到「女媧氏鍊石補天之時,於大荒山無稽崖煉成高經十二丈,方經二十四丈」的頑石時,曾有脂批指出「高經十二丈」對應「十二釵」,「方經二十四丈」對應副十二釵,這就由此告訴讀者,這塊文中被視為命根子的通靈寶玉的原型,實際上照應了全書的三十六釵,也就是說,三十六釵中的任何一釵,也都是女媧石的一部分。 在傳說記載中,南康記:「歸美山,山石紅丹,赫若彩繪,峨峨秀上,切霄鄰景,名曰女媧石」,可見這塊女媧石,原本是赫若彩繪的紅石。那麼,落在青埂峰下的這塊頑石,經過一僧一道大展幻術,變成的通靈寶玉自然也就應該是一塊鮮明瑩潔的紅玉。 在文章中,作者沒有公然寫出此玉的顏色,只是通過委婉的寫作方法隱寫了它的顏色:第一次是寶釵托此玉在手上時看到的,「大若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相護」,脂批在「燦若明霞」處點出「色」字,霞為何色?古文中多喻指紅色橙色。另一處是鶯兒給寶玉打絡子,但討論用什麼顏色的絡子才好看時,寶釵道,「若用雜色斷然使不得,大紅又犯了色,黃的又不起眼」,既然用大紅是犯了色(重了色),那麼所絡之玉定然是一塊紅玉無疑。 這樣順序推理下來,這塊通靈紅玉在文中的出現,也就自然照應著全文的三十六釵了,那麼,作者這樣寫的意義何在呢? 先拋開通靈寶玉不談,我們來看一看有關「紅玉」的批語,凡是讀過紅樓夢的讀者都不難發現,作者在文中用了大量的「紅」字和「玉」字,不僅是在詩詞歌賦中,而且在書中人物的衣食住行上,也同樣用了大量的「紅玉」二字,只不過其中有很多地方由於作者的筆法高超,並不讓讀者覺得厭煩——這種特點在同樣被世人認為是香艷文字的後四十回中並不具備,這也是續書後四十回不是原著的一個重要佐證。作者甚至把太虛幻境中飲的茶名為「千紅一窟」(隱哭字),明白地告訴讀者他要在文中成千上萬次地哭這個「紅」字,可以說整部書都為這一個紅字所作也不為過,君不見書名便要叫做紅樓夢么? 在有關木石前盟的來歷這段文字中,有若干處脂批牽涉到了「紅玉」隱含的意思,例如「絳珠仙草」之「絳」處,有脂批曰「點紅字,試思絳珠二字,豈非血淚乎?」。作者在這裡用的是會意法;「赤瑕」之旁有脂批曰「點紅字玉字二」,這裡用的是會意法和拆字法;「神瑛侍者」的「瑛」側,有脂批曰「單點玉也」,同樣是用的拆字法;眉批:「按瑕字本註:『玉小赤也,又玉有病也』,以此命名恰極!」,此處的紅玉則已不再指物,而是指人了;同理根據上述方法,我們可以將「絳珠」兩字解為「紅玉」 二字,這是根據脂批會意與拆字法的提示。 脂批在這裡不厭其煩地反覆強調「絳珠」與「紅玉」的關係是為何呢?是不是只能理解為黛玉的前身是紅玉,黛玉是從紅玉脫胎變化而來呢?果不其然,在三十四回中作者筆下對小紅的介紹時,言道: 原來這小紅本姓林,小名紅玉,只因玉字犯了黛玉、寶玉,便都把這個字隱起來,便都叫她小紅。 旁有一條脂批,「紅切絳珠,玉則直通矣」,這條脂批更進一步說明了紅玉與絳珠的關係,並且還透露了「玉」字是實際被隱寫的女子的名字中的一個字,無怪乎作者要安排小紅與黛玉一樣姓林,而且和黛玉只是乳名一樣,紅玉也只是小名了。 既然全文的三十六釵都是通靈紅玉的一部分分身,而作者筆鋒一轉,又將紅玉落在了小說人物身上,那麼作者的本意是要用書中諸女子為紅玉寫傳也就不是那麼難理解的事了,而這部傳的主要人物,又集中在賈寶玉所帶(黛)之玉的身上。通過以上一系列的脂批,我們可以比較清楚地發掘出作者小說人物構思的
原意圖,從而也可以看出作者為小說人物取名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都是為了配合全書隱寫的需要精心設計的。 | |
二、石頭在文中慣用多種筆仗,具有多重身份。熟悉小說情節的讀者都不難看出,小說的第一作者便是石頭,因為小說上所記,是石頭下世數載親身經歷過的一段遭遇,因此這部小說才有另一個名字《石頭記》,但是在脂批中,曾多次將石頭與寶玉乃至作者混同起來,親熱地稱之為「石兄」,試舉文中的一些例子: 寶玉第一次摔玉時有脂批道:「試問石兄,此一摔比青埂峰下蕭然坦卧,何如?」 此處是指青埂峰下頑石幻象——通靈寶玉。 第八回,寶黛釵三人喝酒作樂時,有脂批:「試問石兄,比當時青埂峰猿嘯虎啼之聲何如?」,這裡顯然是指賈寶玉。 在紅樓夢曲引子「開闢鴻蒙,誰為情種」處有夾批道:「非作者為誰,余又曰,非作者,乃石頭耳。」,這裡則是稱石頭記的作者為石頭。 除此等多處地方之外,在元妃省親一段情節中,元妃對大觀園繁華場景作一番感嘆後又緊接著以石頭口氣回想自己在青埂峰下荒棄的凄涼,其間人稱的偷換被此處的脂批稱為「自此時以下,皆石頭之語,真是千奇百怪之文」,可見這裡是作者有意留下的紕漏,藉以將文中較少著正面筆墨的元春與石頭、乃至與紅玉掛上鉤來。否則作者何必要在書中設計寶玉先為怡紅院題「紅香綠玉」的匾額,而被元妃改為了「怡紅快綠」的情節,只因為其中的「香玉」兩字犯了元春背後所隱女子的真正名諱,才會被作者似作避諱而實際目的則是為了點出。(這裡的避諱在詩句「綠玉春猶卷」時又一次點明) 三、與通靈寶玉有關的情節均牽涉到文中的大過節處全書除賈寶玉數次摔玉以外,通靈寶玉的正文實際體現在「寶玉對金釵」、「通靈寶玉除邪祟」兩段文字中,以及文中曾提到的後文「甄寶玉送玉」、「鳳姐掃雪拾玉」 等情節。 在「寶玉對金釵」一文中,提到此玉分正、反兩面,並且兩面分別鐫刻著不同的篆文,這是一種類似於「風月寶鑒」的比喻——前文已提到,此寶玉既然為頑石的幻像,那麼其上所刻文字也就是石頭記上所載文字的幻像,脂批在賈瑞死的情節中強調「風月寶鑒」有正反兩面,並以寶鏡喻書,希望讀者只照它的反面,方是會看。那麼這本書在小說中的另一個分身——通靈寶玉,其正反兩面不同的內容也就應該同樣揭示著小說的兩面內容。 首先我們先來看一看寶玉的正面,「莫失莫忘,仙壽恆昌」,如果這是指小說表面情節來看,就是指只要小說世代流傳,文中感人的寶黛釵的愛情故事就會永遠被世人傳頌。 反面「一除邪祟,二療冤疾,三知禍福」則是將小說中所隱的歷史內容,用概括的手法,鐫在了玉上。關於通靈寶玉除邪祟、療冤疾一段,文中只出現了一次,在這段文字中,脂批也果然作了大量相應關鍵的批語: 在「小兒落草時雖帶了一塊寶玉下來,上面說能除邪祟」,脂批曰「點題」。 在「只因它如今被聲色貨利所迷」,有批曰,「石皆能迷,可知其害不小,觀者著眼方可讀石頭記。」 在「青埂峰一別,展眼已過十三載矣!」處,有側批雲,「正點題,大荒山手捧時語。」,紅樓解夢一書中認為此處的十三載是指雍正十三年,而並非作者十三歲,而雍正實際死於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 在「除親身妻母外,不可使陰人沖犯」處,點出「是要緊語,是不可不寫之套語」 實際上是借套話向讀者暗示了賈寶玉和風姐原型之間是夫妻關係的史實。 最後有眉批「通靈玉聽癩和尚二偈即刻靈應,抵卻前回若干莊子及語錄機鋒偈子,正所謂物各有主也。」通靈寶玉的主人是誰?全書的交代之處很多,是賈寶玉,由於賈寶玉身上隱寫著作者,那麼通靈寶玉的主人自然也就是作者。在這一段中,一僧一道也同樣是寶玉的主人,一僧一道對應亦僧亦道,也就是空空道人和情僧,也都是該書的傳作之人,所以綜合這些說法,我們不難看出作者是想在這裡表示:紅玉的主人是作者自己,而紅玉聽了作者的一番持頌之後,除去了折磨作者和紅玉(此處以寶玉鳳姐隱寫)身上的邪祟。所以通靈寶玉除邪,在全書只有一次,因為要除去邪祟(雍正的代指),有一次就足夠了。這段除邪祟的情節既然已經記在了通靈寶玉的反面,自然也就是這部書反面的歷史內容的寫照,不知讀者以為如何? 此外,在脂批中提到的鳳姐掃雪拾玉的情節向我們提示,在後面的情節設計中,原有誤竊失玉等情節,後來玉被鳳姐掃雪而得,重新回到了寶玉身邊。這裡根據作者的寫作手法可以推斷,雪實際上隱的是「薛」字,在其他相關文中曾經論述到薛蟠是雍正皇上的隱寫。這裡用玉曾被雪覆蓋實際喻指紅玉曾經被皇室所納,而鳳姐掃雪拾玉則可視為攔在作者和紅玉之間的皇家障礙被掃除,紅玉重新回到了作者的身邊,這裡的「掃」 可以做掃除講,而鳳姐,前文提到,正是通靈紅玉的一個分身,這與通靈寶玉除邪祟一段正可暗暗相合。 綜上所述,作者通過通靈寶玉這樣一個看似荒唐無稽的物件,利用分身法將其與文中的眾多女子相聯繫,並與自己牽涉掛鉤:喻書,喻人,喻她,喻己,正應了此書「因可傳她,並可傳我」之意;利用通靈寶玉的正反兩面喻示以及相關情節,暗示了書中背後所隱寫的歷史,實可稱得上一筆多用,筆盡其妙。雖然歷史上有關雍正暴亡的史料有很多已經湮沒無考,但我們絕不能就此忽視作者哭成此書的良苦用心,只有不輕易忽視和否定小說中隱藏的歷史,並充分結合現有史料進行佐證和分析,才能從紅樓一夢中為清史學界和紅學界帶來真正最有益的貢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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