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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讀尼采《悲劇的誕生》

文/ 思予

很喜歡尼採的一句話,原文記不太清楚了,大意是:如果人不也是一個詩人,他怎麼能忍受自己是一個人!

初讀這句話時,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一個孤獨的身影在蒼茫荒漠上遊離的景象,永不停息地飄泊著,那是永無止境地放逐。只見他在漆黑的暗夜中艱難地跋涉,並一次次駐足仰望,迷茫無助地渇望尋得一點光亮,哪怕是幻覺中的也行。

靈魂深淵處的孤獨令人戰慄,清醒註定是痛苦的,一直處於迷醉中又辜負了此生,睜眼做夢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做一個詩人吧!詩人都是不願長大的孩子,身體雖然已經長大,靈魂卻拒絕走進殘酷的現實,始終在童話的世界中徘徊。吟唱著夢中傳來的歌聲,讚美著夢中顯現的色彩,一次次呼喚著夢中那個人的名字......

古希臘是人類最美好的童年,他們自由奔放、縱情狂歡、樂觀又充滿著激情,威力無比的命運似乎是註定的宿命,在與命運的抗爭中,生命的無窮活力,人性的美麗光影展現的淋漓盡致。

尼采便尋著前人的足跡找到了它,在它悲劇的藝術中陶醉,追尋著悲劇的起源。

他是一個詩人,他的眼光註定是審美的。他發現了夢與醉的充突及調和,最終變成了悲劇展現在人們的面前。

日神阿波羅代表著「夢」,是光明之神.在其光輝中,萬物顯示出美的外觀。酒神狄俄尼索斯代表著「醉」,象徵情慾的放縱,是一種痛苦與狂歡交織著的癲狂狀態。

日神產生了造型藝術,人生處於痛苦與悲慘的狀態中,日神藝術就將這種狀態遮蔽,使其呈現出美的外觀,使人能繼續活下去。

酒神衝動則產生了音樂藝術,把人生悲慘的現實真實地揭示出來,揭示出日神藝術的根基,使個體在痛苦與消亡中回歸世界的本體。

在夢中忘卻現實,在醉中忘卻自我,在夢與醉的共同作用下,認識到個體生命的毀滅和整體生命的堅不可摧,由此產生出一種快感,一種形而上的慰藉,這就是悲劇的精神。

個體生命是那樣的微不足道,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無緣無故地就被拋入永恆的時間長河,正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時又被再次強行拽走,扔進另一個未知的世界,當意識到這一點時,人生的荒誕便盡顯無疑了。

深刻的靈魂註定是要受悲劇意識侵擾的,此刻就要忍不住自問:人如果不也是一個詩人,他怎能忍受自己是一個人?

那就做一個詩人吧!在夢與醉的征程中載歌載舞。就當人類的進程是一個永無止境的接力遊戲,在時間的長河中我接到了一棒,那是微不足道的,但也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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