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紅樓夢(第4頁)

　　既然「金玉良姻」不是指的賈寶玉和薛寶釵，那又是指的誰呢？如果說弘時筆下的女主人公秦香玉是「曹雪芹」改編的《紅樓夢》里的眾多女子組合，那麼，「此處」薛寶釵身上的金鎖是不是就應該是「彼處」秦香玉身上的金鎖呢？　　我們有理由猜測在原著《石頭記》里，秦香玉應該與薛寶釵一樣，是身帶其小時候從一個和尚那裡得來的金鎖進入甄府的。當秦香玉從戲子轉為甄母的侍女，並最終成為甄府的首席大丫鬟之後，早已情深蜜意的甄寶玉與秦香玉的關係便得到了長輩及周圍人的默許，於是「金玉良緣」的說法就在甄府中不徑傳開。可不幸的是，最終與秦香玉結成所謂「金玉良姻」的卻並不是銜玉而生的甄寶玉，而是那位與甄家關係緊密，且將來極有可能繼承皇位、掌握傳國玉璽的王爺！於是，這一次「曹雪芹」便將弘時筆下《石頭記》里秦香玉金鎖的故事，移植在了他為此改編的小說《紅樓夢》中虛設的人物薛寶釵的身上，同時將甄寶玉與秦香玉的那段沒有結果的「金玉良緣」故事，以《紅樓夢》里並不相愛的賈寶玉與薛寶釵這樣一對兒姐弟表現出來。　　這應該就是「曹雪芹」精妙的改編思路和創作手法。他於「此處」將弘時筆下秦香玉這位女主人公巧妙地一分為二，成功地拆分成他的小說《紅樓夢》里林黛玉和薛寶釵這兩個重要的人物，把帶金的秦香玉沒能同帶玉的甄寶玉結為夫妻，最終卻嫁入王府的所謂「金玉良姻」的情節隱寫成了一個沒有情感關係的薛寶釵與賈寶玉「金玉良緣」的傳說；把秦香玉最終不得不與所愛之人生離死別的痛苦經歷改編成了一個林黛玉與賈寶玉「木石前緣」的愛情悲劇。　　我們知道，《紅樓夢》里除了薛寶釵，同樣自小有「無名之症」的還有林黛玉。同樣還是這個癩頭和尚，他為黛玉開出的治療方案卻與寶釵大不相同。對於林黛玉，他要求化她出家，並警告說：「既捨不得他，只怕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為什麼癩頭和尚如此不看好林黛玉呢？聯想到與林黛玉經歷相似，當然在弘時筆下實為同一人的《紅樓夢》中的人物香菱，我們也許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在香菱三歲時，這癩頭和尚曾對甄士隱說：「施主，你把這有命無運、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懷裡作甚？」「舍我罷，舍我罷」。可見在癩頭和尚的心裡，前世為絳珠仙子的林黛玉在人世間只是一個「有命無運、累及爹娘之物」的無可救藥的苦人兒；但卻對由他「點撥」而配上金鎖的薛寶釵充滿希望。他相信，以他的佛法神功，一定能用藥「醫好」薛寶釵的病，一定能用鎖「鎖住」賈寶玉的情。　　可是，他的願望最終實現了嗎？在「曹雪芹」的《紅樓夢》中，我們看到賈寶玉和林黛玉那前生所賜的「木石前緣」確實鬥不過由癩頭和尚「亂點鴛鴦譜」的「金玉良緣」；而甄寶玉與秦香玉今世所謂的「金玉良緣」卻也同樣鬥不過《石頭記》里的人間險惡！因此，如果曹公真的寫過八十回之後的《紅樓夢》，我想他也絕不可能讓賈寶玉和薛寶釵結為夫婦的。也正因為如此，賈寶玉才會在在夢中大罵一句：「和尚道士的話如何信得？什麼是金玉姻緣，我偏說是木石姻緣。」　　在弘時的《石頭記》里，神仙所賜的「金玉良緣」，到頭來終究會被人世間不可預測的局勢變化和醜惡骯髒的人性慾望所摧毀，最終也只能成為秦香玉與王爺結成所謂的「金玉良姻」的陪襯。　　而在真實的清代雍正朝的歷史中，即便作為服侍弘時的年氏與弘時從小生活在一起，兩個人你情我愛，之間的關係或已成為當時雍親王府內不公開的秘密。但是，為了將來可以順利地繼承皇位，當時的掌權者還是生生地把兩個人強行拆散。先通過娶年氏為雍親王姬妾以拉攏年家，之後又與年羹堯密謀，以封年氏為雍親王側福晉以及許諾將來繼位後立年氏所生之子為太子為誘餌，誘使當時掌握重要兵權的年羹堯改投其門下，從而為雍親王胤禛最終成功繼位增加了重要的砝碼。　　歷史上的一幕一幕，《石頭記》的一字一句，讓「曹雪芹」不得不仰天長嘆：真是天算不如神算，神算不如人算！無論你是天生機緣還是佛法無邊，恐怕都止不住人世間的權力慾望，都逃不出人世間的性情冷暖，都鬥不過人世間的千變萬化！　　「開闢鴻蒙，誰為情種？　　都只為風月情濃。　　趁著這奈何天，傷懷日，寂寞時，試遣愚衷。　　因此上，演出這懷金悼玉的《紅樓夢》！」　　從現在起，我們要「懷金悼玉」的恐怕早已不是《紅樓夢》里的賈寶玉和林黛玉，更不是賈寶玉和薛寶釵，而是《石頭記》中的甄寶玉和秦香玉，歷史上的弘時和年氏吧！　　前世里的木石前緣怎奈何人世間的「金玉良姻」。《石頭記》里身為甄母貼身丫鬟的秦香玉，由於不幸被王爺看中，而被甄家強行嫁入了王府。　　那麼，在弘時的《石頭記》里秦香玉是怎樣被王爺看中而嫁入王府的？這些情節「曹雪芹」又是通過《紅樓夢》里哪些人物的故事為我們展現的呢？　　小說第十八回元妃省親時點了四齣戲，即《豪宴》、《乞巧》、《仙緣》和《離魂》。演完了，一個太監手執一個金盤糕點進來，問：「誰是齡官？」賈薔便知是賜齡官之物，喜的忙接了，命齡官叩頭。太監又道：「貴妃有諭，說"齡官極好，再作兩齣戲，不拘那兩出就是了』。」賈薔忙答應了，因命齡官作《遊園》、《驚夢》二出。齡官自為此二出原非本角之戲，執意不作，定要作《相約》、《相罵》二出。賈薔扭他不過，只得依他作了。不料，賈妃甚喜，命「不可難為了這女孩子，好生教習」，額外賞了兩匹宮緞，兩個荷包並金銀錁子，食物之類。　　「此處」《紅樓夢》中賈元春對齡官的欣賞和獎賞，其實就是在「彼處」《石頭記》里王爺對秦香玉的欣賞和獎賞。　　在《石頭記》中，由於當朝皇帝年老體衰，因此皇位的繼承問題也就擺到了日程上來。雖然與甄老爺交接甚好的一位皇子在百官當中繼位的呼聲最高，但卻因他並不討老皇帝喜歡，而在繼位問題上引起了君臣間的不和。由於甄老爺握有保衛京城的兵權，老皇帝便單獨找了甄老爺談話，告訴他自己已經決定將皇位交給另一個自己喜歡的而且信得過的皇子，希望他將來能支持這位皇子。甄老爺聽罷猶如五雷轟頂。因為老皇帝提的這個繼位人選恰恰是與自己來往最少的一位親王。這便是「曹雪芹」在《紅樓夢》第一回中描寫的甄士隱聽到「嚴老爺」駕到，「慌的忙起身」去前廳迎接，生生地將賈雨村晾在一邊的出處。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一個與自己關係極其一般的皇子繼了位，那自己現在的這個職位將來還能保得住嗎？可老皇帝這次是下定了決心的，根本就不可能改變了，怎麼辦呢？　　甄老爺想來想去決定在府里設宴，並硬著頭皮親自登門邀請這位親王來家赴宴。受到當時滿朝官員冷落的這位親王心裡也很清楚，如果此時不和當朝握有實權的那些官員搞好關係，自己將來即便繼承了皇位，恐怕坐得也不會那麼踏實。於是，便欣然接受了甄老爺的邀請。這便是「曹雪芹」在《紅樓夢》第一回中描寫的甄士隱在中秋佳節之際，親自「至廟中來邀雨村」到自己書齋飲酒，並決定資助賈雨村考取功名的原因。　　聽說親王接受邀請，甄家自然受寵若驚，決定將原戲班的人馬從各自的主子房內召回急訓，準備屆時為親王搭台唱戲。　　親王按時赴宴，在看戲時卻十分在意那位唱小旦的、帶著金鎖的、已是甄母貼身大丫鬟的秦香玉。於是，在《石頭記》里自然就出現了如《紅樓夢》中元妃賞齡官那樣的情景：一個太監進來道：「王爺有命："香玉極好，再作《遊園》、《驚夢》兩齣戲』」。可早已厭惡唱戲卻又被逼無奈的香玉卻偏要唱《相約》和《相罵》。　　《遊園》、《驚夢》出自明代戲曲家湯顯祖的《牡丹亭》。講的是杜麗娘因讀到「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語，萌生傷感之情，在與丫鬟一起遊覽了自家的後花園之後，更生傷春之情。遊園歸來，伏几小睡，麗娘作了一個甜美之夢：夢見一個小生，拿著柳枝，邀她做詩以賞此柳。並手牽麗娘衣袖，轉過芍藥欄，直奔湖山石邊而去。　　可見，王爺之所以點《遊園》、《驚夢》這兩齣戲，恐怕就是想借《牡丹亭》中杜麗娘因無意之間遊園而夢遇夢中情人柳夢梅的故事，暗指他這次無意之中到甄府赴宴卻偶遇他的「夢中情人」秦香玉吧。聰明的香玉何嘗猜不透王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於是，她堅決不唱王爺點的這兩出，一定要唱《相約》和《相罵》。　　《相約》、《相罵》出自明代戲曲家王玉峰的《釵釧記》，寫的是落難書生皇甫吟與富家小姐史碧桃幾經波折，終成眷屬的愛情故事。《相約》是原本的第八出。史家欲將女兒改嫁魏家，而碧桃不願毀棄先前的婚約，命丫環芸香去約皇甫吟於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前往史家花園，以便贈以金銀財物，使他能趕在魏家之前納聘迎娶。而皇甫吟此時卻恰好去好友韓時忠家講書。芸香便將來意告之皇甫吟的母親李氏。皇甫吟從李氏口中得知此事之後，卻又將史家悔婚、碧桃相約之事告訴了韓時忠。韓時忠聽後頓起歹念，一面竭力勸阻皇甫吟迎娶碧桃，一面卻暗中自己假冒皇甫吟入園赴約。由於兩人之前並沒有見過面，所以碧桃沒有認出此時出現的「皇甫吟」乃是假冒之人，便將一對釵釧和五十兩銀子交給了韓時忠。韓時忠承諾儘早前來迎娶。　　《相罵》是原本的第十三出。碧桃久等不見皇甫家前來迎娶，十分焦急，催芸香前去問訊。再次見到芸香的李氏態度卻十分冷淡，並且以家貧無力迎娶為由相推諉。芸香感到奇怪，明明贈與他們釵釧，怎麼現在還沒有錢呢?李氏卻說皇甫吟那天沒有去花園，更沒有拿到什麼釵釧銀兩。芸香指責李氏母子拐騙錢財，李氏則指斥芸香無中生有。兩人各不相讓，大吵了一場。　　可見，秦香玉唱《相約》、《相罵》，其實就是在大罵甄府如同《釵釧記》里的史家一樣的背信負約，將一個你情我愛的「金玉良緣」，偷換成了一個逼入王府的「金玉良姻」；就是在大罵甄寶玉如同《釵釧記》里的皇甫吟一樣的優柔寡斷，把一個自己心愛的女子拱手送給了心藏不軌的親王老爺！　　秦香玉不願意嫁給王爺。她要為自己的幸福誓死抗爭！於是，我們便在「曹雪芹」的《紅樓夢》里就看到了賈母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鴛鴦斷然拒絕嫁給賈赦為妾，以死抗婚的精彩描寫！　　《紅樓夢》里的鴛鴦姓金，這大概又是暗指「金玉良緣」吧？可是，鴛鴦在小說里的第一次出場卻著實令人深感疑惑。《紅樓夢》第二十二回說寶玉回房，「褪了鞋等靴子穿的工夫，回頭見鴛鴦穿著水紅綾子襖兒，青緞子背心，束著白縐綢汗巾兒，臉向那邊低著頭看針線，脖子上戴著花領子。寶玉便把臉湊在他脖項上，聞那香油氣，不住用手摩挲，其白膩不在襲人之下，便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賞我吃了罷。』一面說著，一面扭股糖似的粘在身上」，此時鴛鴦不得不叫襲人來解圍。　　應該說鴛鴦是賈府數以百計的丫鬟當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因為她是伺候賈府老祖宗賈母的「首席大丫鬟」。我們知道，賈府的規矩非常多，其中之一便是對於伺候長輩的僕人，作為晚輩的主子見了也要相當尊重。當然，這種尊重並非是針對僕人，而是針對僕人所服侍的長輩。這也是中國傳統禮教當中一個很重要的特點。因此，我們會從《紅樓夢》里看到，鴛鴦到王熙鳳屋裡去的時候，鳳姐和賈璉都得趕緊站起來讓座，並十分客氣地叫她「鴛鴦姐姐」。鴛鴦所享受的禮遇可以說明顯要高於其他的僕人，甚至在有些場合可能還要高於晚輩的主子。　　於是我們不得不問：同樣作為晚輩的賈寶玉，為什麼唯獨只有他對賈母身邊的這位大丫鬟如此輕薄無禮呢？賈寶玉再放浪形骸，也不至於連起碼的大家規矩都不懂吧？看來，「曹雪芹」之所以不顧當時大家族的禮節習慣而寫這麼一段，應該還是完全出自於弘時筆下《石頭記》里的一段情節描寫。　　情形大概是這樣的：已作為甄母首席大丫鬟的秦香玉奉甄母之命到甄寶玉房裡辦事。當甄寶玉與秦香玉兩人單獨在屋裡時，甄寶玉看到香玉「穿著水紅綾子襖兒，青緞子背心，束著白縐綢汗巾兒，臉向那邊低著頭看針線，脖子上戴著花領子」，便情不自禁地產生了愛撫之心，「便把臉湊在他脖項上，聞那香油氣，不住用手摩挲」，還進一步要吃香玉的胭脂。　　提到胭脂，小說《紅樓夢》第四回「葫蘆僧判斷葫蘆案」中特意說香菱「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痣」。為此，我猜測香菱的這一獨特容貌特徵應該來自於弘時筆下的秦香玉。因此，「彼處」的甄寶玉恐怕並非異想天開地想吃什麼香玉嘴上的胭脂，而是真心想吻香玉眉心中的那顆胭脂痣罷了。　　如果兩個人沒有男女私情，作為甄家晚輩公子的甄寶玉絕不敢對其祖母身邊的首席大丫鬟動手動腳，更不敢「扭股糖似的粘在身上」去親吻什麼胭脂痣；當然，如果沒有弘時的《石頭記》，曹公也不會讓作為晚輩的賈寶玉像癩子一樣去討吃賈母貼身大丫頭嘴上的胭脂，更用不著讓鴛鴦叫襲人來給她解圍了。　　「鴛鴦抗婚」是「曹雪芹」在《紅樓夢》里濃墨重彩的一個重要情節，它完整地體現了弘時《石頭記》中秦香玉的抗婚故事。　　《紅樓夢》第四十六回寫賈赦看上了鴛鴦，非要納她為妾，於是就讓邢夫人以及鴛鴦的哥嫂輪番來勸她。賈赦聽說鴛鴦不肯屈從，就以斷絕她的一切生路進行威脅：「我要他不來，以後誰敢收他？……憑他嫁了誰家，也難出我的手心」。由於鴛鴦始終不從，並得到賈母的支持和幫助，使得賈赦的想法最終沒有實現。　　在鴛鴦抗婚的故事裡，小說中有幾段文字和情節特別值得玩味。　　第一個是小說第四十六回里鴛鴦、平兒和襲人三人商量鴛鴦的事，「平兒道："你既不願意，我教你個法子，不用費事就完了。』鴛鴦道："什麼法子？你說來我聽。』平兒笑道："你只和老太太說，就說已經給了璉二爺了，大老爺就不好要了。』鴛鴦啐道："什麼東西！你還說呢！前兒你主子不是這麼混說的？誰知應到今兒了！』襲人笑道："他們兩個都不願意，我就和老太太說，叫老太太說把你已經許了寶玉了，大老爺也就死了心了。』鴛鴦……因罵道："……，你們自為都有了結果了，將來都是做姨娘的。據我看，天下的事未必都遂心如意。你們且收著些兒，別忒樂過了頭兒！』」　　乍一看，這段對話似乎是在寫平兒和襲人在同鴛鴦開玩笑，可細品起來卻發現，平兒和襲人均是被各自的主人賈璉和寶玉收了房的丫鬟，按鴛鴦的話說「將來都是做姨娘的，……別忒樂過了頭兒！」可見，將來能做主子的姨娘是這些丫鬟們未來最好的歸宿。況且邢夫人在勸鴛鴦時也說「……你這一進去了，進門就開了臉，就封你姨娘，又體面，又尊貴」，「你跟了我們去，你知道我的性子又好，又不是那不容人的人。老爺待你們又好。過一年半載，生下個一男半女，你就和我並肩了」。可是既然如此，同樣作為丫鬟的鴛鴦為什麼堅決不願意做賈赦的姨娘呢？　　難道是她認為賈赦的地位還不夠高，還想再攀高枝兒？這不太可能。因為一來賈赦是賈家承襲的世子，榮國府里屬他的地位最高；二來鴛鴦後來當著賈母等眾人的面，曾鉸發立誓：「我這一輩子，別說是"寶玉』，就是"寶金』、"寶天王』、"寶皇帝』，橫豎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著我，一刀子抹死了，也不能從命！」由此可見，她應當不是個想攀高枝的人。　　那僅僅是為了表現自己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高尚情操？可能性也不大。因為在她與平兒、襲人的對話中，我們也看到她自己都承認做主子的姨娘是一件「遂心如意」的事情。這樣的話，鴛鴦之所以如此堅決抵制，並表現的無比剛烈，唯一的原因就是她已經有了相愛之人。所以，後來賈赦才會說：「大約他戀著少爺們，多半是看上了寶玉，只怕也有賈璉」。　　可是《紅樓夢》自始至終都沒有寫過鴛鴦和賈寶玉或賈璉之間有什麼男女私情，賈赦為何判斷她「多半是看上了寶玉」以及他的兒子賈璉呢？而且鴛鴦不嫁賈赦也就罷了，她又何苦當眾說什麼「別說是"寶玉』，就是"寶金』、"寶天王』、"寶皇帝』，橫豎不嫁人就完了」這樣的話來？看來，《紅樓夢》鴛鴦等人「此處」所說的這些話實際上是「曹雪芹」原封抄錄了弘時在「彼處」《石頭記》里相關人物的原話，而這裡的「寶玉」也並不是指《紅樓夢》里的賈寶玉，而是《石頭記》里的甄寶玉。　　「自古嫦娥愛少年」，歷史上的年氏不也是不願嫁給硬逼她為妾的雍親王胤禛，而始終戀著胤禛的兒子——那個風流倜儻的少年皇子弘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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