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在夢中

07-14

故鄉在夢中

故鄉，你離她越近，她越模糊；你離她越遠，她越清晰；你離她越久，她在你的印記里刻得越深，越是讓你牽腸掛肚，讓你思念不已。余光中先生的那首短詩《思念》寫得一波三折，蕩氣迴腸，一定是離開故鄉太久太久了，否則很難讓人這麼感動，讓許許多多的遊子們，一聽見這首短詩就情不自禁的落淚，或者在思念故鄉之時就情難自禁的滿含著熱淚，朗誦著這首短詩。人總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情感，而一旦當你真的走近故鄉之時，她剎時又變得那麼的陌生，變得那麼不可思議。由此，我想，故鄉只能是在夢中，只能留存在自己的記憶里。

故鄉的印記，對於出門在外的遊子而言往往都是童年的記憶，她是小時候的印記。是光著雙腳在泥地里奔跑的身影；是裸身在門前小河游泳的童趣；是在大人們犁前耙後捉泥鰍抓青蛙的嬉戲；是與鄰居同伴的你死我活的拼打；是與心目中「小芳」的兩小無猜；她還是那春天漫山遍野各色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是夏天繁星點點的夜空下左鄰右舍坐在一起搖著蒲扇納涼那份愜意；是秋天金黃黃的稻穗紅紅的高梁；是冬天皚皚的白雪長長的冰凌；更有那可親可愛的長輩們慈祥的面容和說不完的故事，還有鄰家哥哥姐姐從外面帶回的時尚辭彙和流行裝扮，以及與同齡的夥伴們花樣繁多的遊戲。這就是故鄉，這就是兒時的故鄉。

時隔幾十年，回過頭再看故鄉，你就會發現一切的一切都變了，一切的一切都物是人非，抑或是人是而物非了，一點兒故鄉的韻味都沒有，好像是了無痕迹。其實，天還是那片天，地還是那塊地，人還是那些人。只不過是發生了兩大變化而已。一是故鄉本身發展變化了，鄉間小道變成了寬敞的水泥路、簡陋的土坯房變成了二層樓房；家家戶戶普及了電燈、電話和電視，配備了電扇甚至空調，再也不用搖扇納涼；二是自身變了，眼界不一樣了，你看待人和事的視角不同了。過去覺得新鮮好玩的人和事現在看來平淡無味，過去的興趣點，而今已蕩然無存。其實，故鄉的山還是那座山，故鄉的河還是那條河，故鄉的月亮還是那個月亮。正如《彎彎的月亮》這首歌里所唱：「我的心充滿惆悵，不為那彎彎的月亮，只為那今天的村莊，還唱著過去的歌謠，啊，故鄉的月亮，你那彎彎的憂傷，穿透了我的胸膛。」每一次回到故鄉都讓人恍然若失感慨萬千。

靜下來仔細想一想，隨著年齡的增長，誰不留戀自己的故鄉，誰不懷念童年的時光。時光如流水，人脈代代相傳，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歌謠，她永遠都是一首無盡的戀歌，是一幅絕美的畫卷。無論在何時、無論在何地，故鄉總是牽掛著你，在每一個人的記憶里，在每一個人的夢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