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大戰的遺產：第四十二章 歸隊

來自專欄某大學生宅的穿越小說腦洞11 人贊了文章

　「你們想要從我這裡獲得什麼？」霍金斯瞥了一下喬治·布雷克的紅色徽章，他在201的幫助下找了張椅子坐下，接著抬起頭看著喬治·布雷克的臉說，「告訴我，你們打算在上海做什麼？」

　　「革命。」喬治·布雷克手裡握緊自己的紅色徽章，「就同我們之前做的一樣。砸碎舊世界，在此之上建立一個新世界。帝國主義的統治只會早就無窮的災難，就如同二十年前的西線一樣，最終我們看到的只會是哀鴻遍野的可悲景象。在他們帶來更大的災難之前，我們應當主動埋葬他們。未來的世界就如同十多年前我和你說過的那樣，應當是一個基於真正的平等、永恆的正義與基於不可剝奪的人權之上的自由社會，自私、偏見與壓迫終將被消滅。」

　　「很好的烏托邦幻想，你果然還沒有變······」霍金斯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身體更舒服，現在的他虛弱得就連講話都覺得很累，「或許現在的不列顛聯盟的確更可以代表英國，但這個話題讓我感覺太累了，讓我先休息會吧······哦，上帝啊······請原諒我······」

　　「很抱歉，打擾您休息了，後天我會再過來拜訪，聽取您回復的。」喬治·布雷克起身向萎靡不振的霍金斯致歉道別，「胡牧師，我們走吧。」

　　「你說那個霍金斯，他究竟還放不下什麼呢？」在回去的路上，胡德興舉著傘問喬治·布雷克。

　　「還不是那所謂『大英帝國的榮光』。」喬治·布雷克聳了聳肩，「霍金斯他當初可是把咱們不列顛的革命者當著『叛國者』罵呢。不過在上海待了這麼多年之後，他的變化還是不小呢。如果放十年前，他大概又會抓著我一頓臭罵了。」

　　「看你這樣子······他加入我們的可能性很大？」胡德興突然停下了腳步，「跟了我們這麼久，不知有何事啊？」在這僅有三人的小巷內，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閩北游擊縱隊司令，政委，閩浙邊區軍事委員會委員長······kmt閩浙邊區特別委員會委員前來報道。」身穿一身嶄新軍裝的201在雨中向胡德興與喬治·布雷克敬禮，「同志們好。」

　　雨依舊嘩啦啦地下著，胡德興與喬治·布雷克呆立在雨中，看著201竟然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他們少說也參加革命有十年了，還未曾碰見過如此令人不知所措的情況。此時兩人的內心都彷彿如同遭了天譴一樣，被劈下的名為「201」的閃電給雷得外焦內嫩。

　　「同志，很高興見到你。不過能麻煩您出示一下你的證件嗎？」胡德興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他打量著眼前的銀髮少女，總感覺和先前在屋裡接待他們的那位判若兩人，尤其是那套嶄新的軍裝，什麼時候國民革命軍能配發質量這麼高的軍裝下來了？而且好像還防水的樣子。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黨員證。」201走過來向他們出示自己的黨員證，「當然······上面那些頭銜很可能都要加上前字了，因為·······因為上級大概以為我已經犧牲了。嗯，我就是6月份那支打到上海近郊部隊的指揮官。」

　　「哦，上帝啊。馬克思啊！」胡德興與喬治·布雷克同時在內心裡吶喊道，「這個世界未免也太瘋狂了吧。」如果不是因早已身經百戰，見過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二人一定不是認為201瘋了，就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二位同志，你們怎麼了？現在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受涼了？」201看著兩人獃滯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要不先找個地方休息下？」

　　「不，不必了。」胡德興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同志······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容我們後天來的時候你再抽空和我們詳細講講。」

　　「那麼我先告辭了。」201向他們道別。在轉過街巷拐角之後，她的服飾便又換成了一身長裙禮服。

　　201送別兩位革命前輩之後不到一天，又有另外一名老熟人來拜訪霍金斯了。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勸說霍金斯逃離上海的溫斯頓先生。

　　「最近前來拜訪我的人可真多啊。」已經稍許康復的霍金斯先生這次自己站起來到大門口來迎接這位匆匆趕來的老相識。在打發201出去之後，他和溫斯頓單獨聊了起來。

　　「霍金斯，能再次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開門看見霍金斯，溫斯頓居然一下子熱淚盈眶，「太好了，太好了。」

　　「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霍金斯帶溫斯頓進屋坐下，「我之前不是聽說你已經去東京了嗎？」

　　「對，不過昨天我又乘船回來了。」溫斯頓拿手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老兄，這次駐上海領事漢弗萊爵士拜託我過來找你的。」

　　爵士說，現在的局勢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如果再不動手，那群該死的德國佬就會煽動中國人主動幹掉我們了。根據他得知的情報，最遲半年以後，我們不是被迫交出工部局的控制權，就是被德國佬在上海乾掉。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因此，漢弗萊領事已經制定了一個計劃，決定搶先動手，幹掉德國佬和控制上海市政的那群中國人。」

　　「因此漢弗萊爵士讓你來任命我當這次政變的總指揮官？」霍金斯對這個計劃興趣並不大，可他並沒有打斷溫斯頓的話。

　　「是的，並且只要你接受，你就是少校了，晉陞你軍銜的申請已經交上去了。」

　　「可我已經複員了。」

　　「這不是重點。霍金斯先生，拿出你的勇氣來，作為一名愛國的英國人，你應該明白與國王陛下的政府站在一起。」

　　「這個任命我可以接受。不過我已經離開軍隊很久了，對現在使館城市內軍隊的情況並不是非常熟悉······」

　　「你難道以為自己還能指望已經被滲透成篩子的那支的部隊嗎？別說軍隊了，就連工部局下面的行政機構都爛透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動他們。」

　　「······你說，漢弗萊爵士拜託我從頭開始組織一支軍隊？」霍金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從溫斯頓那聽到這種消息，「你確定？」

　　「對，老兄，沒錯，就是這樣。」溫斯頓點頭回答，「現在使館城市下轄的武裝力量都完全靠不住了。只能從頭來過。」

　　「那麼，批准我回歸現役的文件，還有晉陞我為少校的證書呢？」

　　「不，沒有，沒有文件，也沒有證書。你知道，這事情是咱們忠誠的國王陛下的行政部門來辦的，他們起碼可以把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拖延六個月。」在這時，溫斯頓臉上難為情的樣子已經很明顯了。

　　「所以說，這個政變授意也是漢弗萊爵士一個人的意思？」聽到這裡，霍金斯真懷疑這是溫斯頓編的一個惡劣的長玩笑了。

　　「不，這種事情當然已經告知國王陛下的忠實的政府了。不過如果讓外交部的其他官員來管，他們大概會先成立一個政變策劃委員會，然後再招聘一群公務員擴大委員會機構規模，然後······你懂吧。假如國防部再來參合一下的話，這個機構的人員還會擴張一倍。」

　　「士兵招募怎麼辦？訓練怎麼辦？武器怎麼辦？要我帶著一幫烏合之眾去送死嗎？」

　　「老兄，漢弗萊爵士說了，相信以你的號召力與能力，組織起不列顛僑民們應該可以。至於經費，他已經向渥太華打報告了，如果不出意外，經費很快就會批下來。到時候一批輕武器也會從加拿大與澳大拉西亞運抵使館城市。」

　　「這個『很快』是多久？」

　　「一般來說指半年內。」

　　「武器清單呢？」

　　「現在還在核算之中，最終到底有多少取決於漢弗萊爵士獲得了多少預算。」

　　「哦·······上帝保佑·······那麼，現在在上海的不列顛僑民名單有嗎？」

　　「當然，理論上來說，工部局裡應該可以照到名冊的，不過現在·······」

　　「我知道移民登記制度甚至出入境登記制度從來就沒認真執行過，不過應該漢弗萊爵士手上還有一些英國人居住地信息才對。」

　　「對，原本是有。不過你也知道，在幾天之前下了場暴雨，碰巧漢弗萊爵士在上海的寓所進水了······損失慘重。」

　　「哦，上帝啊，這究竟摧毀了多少文件？」

　　「全部。」

　　「你再說一遍？！」

　　「我說，漢弗萊爵士，存放他上海寓所里所有的文件，都沒了。」

　　「那麼現在與使館城市下轄武裝力量有關情報呢？」

　　「也全完蛋了。」

　　「漢弗萊爵士現在在哪？」

　　「在東京。」

　　「那你這消息是如何得知的？」

　　「前天我回上海時得知的。」說到這裡，溫斯頓的臉上都充滿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你們現在能給我什麼？」霍金斯此時已不抱什麼希望了。

　　「精神上的支持。」溫斯頓攤開雙手，嘴上無力地說著。

　　「為什麼選擇我。」霍金斯此時已經明白王國政府對遠東局勢的掌控已經無力到何種程度了，他只能仰天長嘆，深深地感受著這份無力感。

　　「因為······因為，漢弗萊爵士跟我說，現在上海，能對不列顛保持忠誠，不會背叛不列顛利益的，尚有能力的人。就只剩你了······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樣，老兄，這個計劃很瘋狂吧。」溫斯頓在說完之後哈哈大笑個不停，「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對吧？好了，我要幫漢弗萊爵士說的話完了。接下來我就會去澳大拉西亞找份工作，永遠地離開這個即將被德國佬統治的地方。你大可不答應這件事，一起走吧。」

　　「不，我在上海還有些事可以做。」霍金斯再次拒絕了溫斯頓的好意，「你就這麼告訴漢弗萊爵士吧，儘管我沒法保衛聯合王國在這座城市的利益，不過我可以確信，我可以阻止使館城市落入德國佬的手上。」說道這裡，霍金斯笑了，「另外，記得在走的時候請我喝次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