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帝王——羅馬人最後的皇帝君士坦丁·巴列奧略的傳奇人生第一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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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八世參加的這場會議陷入了長時間的爭論。1439年的6月，在佛羅倫薩，隨著希臘教會與拉丁教會重新彌合的聲明，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這項法令被幾乎被拜占庭各階級的所有代表簽署，只有一個人例外。直到下一年的2月1日，皇帝才返回君士坦丁堡,他被簇擁著返回宮殿，他的弟弟們，君士坦丁和先行從義大利返回的季米特里奧斯為他準備了浮華的典禮。但他沒能高興多久，「希臘代表團被恐嚇著和教皇簽署了聯合的法案」的留言不脛而走，很快在拜占庭人心中激起了憤懣的漣漪。他們冷漠地迎接了皇帝，將他視為叛徒。另一個打擊接踵而至，讓他的悲傷更加鬱積於心。他兩年沒見的深愛的妻子在他返回的途中去世了。

君士坦丁本人關於東西教會聯合的意見與他的兄長約翰八世一致。他既不狂熱地反對也不一味地支持。如果正統教會犧牲尊嚴能換來一次足以拯救君士坦丁堡的十字軍東征，那麼這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儘管正統教會一直秉持著妥協和實用的信條，但許多人仍然抗議佛羅倫薩聯合踐踏了他們的底線。激烈的甚至暴力的衝突籠罩了拜占庭社會，並在最後的十幾年裡一直陰雲不散。很多人和君士坦丁的父親曼努埃爾二世的意見一樣，他們認為達成與西方的聯合是一個巨大的外交失敗，這會讓土耳其人陡然起疑。更多人與拒絕簽署聯合法案的以弗所主教馬克·歐根尼庫斯的想法一樣，認為東西教會的聯合是對他們一千餘年來一直秉持的正統信仰的背叛，會招致神的怒火。君士坦丁的摯友斯弗朗齊斯日後在回憶中也把土耳其人對君士坦丁堡的征服歸因於佛羅倫薩會議和東西教會聯合。這種觀點在當時沒有直接表露出來，因為他發444忠於皇帝約翰八世以及他的主君君士坦丁，但是他仍然把自己的矛盾與糾結用寓言表達了出來。「許多年來，我和其他人已經習慣了沿著城市的中央大道去聖索菲亞大教堂會面。然後，在某一天有人發現了一條新的路通往同一個教堂。他們請求我和他們一起選新的路。『你走的那條路很棒但是太老，而且已經被熟知了，我們發現的路也很棒。』但是，現在我聽說有的人覺得新路很棒，也有的人覺得那很糟糕。為什麼他們不能說『懷著愛平靜地前往聖索菲亞吧，選擇你自己喜歡的路就行了。我會選擇我和我的祖先一同走過，並認為很棒的那條路。』」這樣一種寬容的態度十分罕見。在十五世紀的君士坦丁堡、羅馬或者佛羅倫薩的輿論氛圍中，寬容都是十分罕見的。也許君士坦丁也有自己的權衡，但他現在覺得自己應該堅定地支持兄長的政策。

君士坦丁在1440年2月他的哥哥從義大利返回後卸下了攝政的重擔，在那年剩下的日子裡他一直留在君士坦丁堡。他的妻子瑪達萊娜·托科已經去世十年了，為了再次結婚，他推遲了返回摩里亞的事宜。最終選定的是來自加蒂魯西奧家族的卡特里娜小姐，她是萊斯博斯島領主的女兒。加蒂魯西奧家族比伊庇魯斯的托科家族更高貴一些，有著大量財富，而且此前就和巴列奧略家族有密切的聯姻。1440年12月，斯弗朗齊斯被派往萊斯博斯替君士坦丁求婚並安排訂婚事宜。1441年君士坦丁在斯弗朗齊斯及諾塔拉斯大公的陪同下由君士坦丁堡啟航。他們首先前往萊斯博斯，並於8月在米提利尼城與卡特里娜·加蒂魯西奧舉辦了婚禮。9月，他再次踏上旅程前往摩里亞，把新婚妻子留在了萊斯博斯以便其父親照顧。

他已經離開摩里亞三年了，而且發現他不在的日子裡狄奧多羅和托馬斯相處得也不錯。他感覺自己在君士坦丁堡附近也許會更加有用。他的弟弟季米特里奧斯在自義大利返回後受封於黑海沿岸，以便於皇帝監視他。季米特里奧斯激烈地反對東西教會聯合，而且他的目的恐怕不在於宗教而在於政治。君士坦丁認為季米特里奧斯也許會願意和他交換領地，他派斯弗朗齊斯去周知皇帝、季米特里奧斯以及蘇丹穆拉德二世，因為蘇丹是他們所有人的宗主國，這樣的事必須得到他的首肯。但他所不知道的是，現在並不是用新領地吸引季米特里奧斯的時候。季米特里奧斯已經暗地裡和蘇丹達成了交易，向皇帝約翰八世宣戰，並裝腔作勢地把自己打扮成反對教會聯合派的領袖。這樣的身份既可以適應自己謀求皇位的企圖，也滿足了土耳其人的政治目的。當斯弗朗齊斯抵達時，正準備帶著他那被土耳其人資助的軍隊向君士坦丁堡進軍，當然對君士坦丁的請求沒有任何興趣，讓斯弗朗齊斯兩手空空地離開了。危險迫近地十分突然，約翰八世緊急從摩里亞召回君士坦丁來參加守城。

土耳其人的攻勢於1442年4月開始，7月君士坦丁又一次離開了摩里亞。在他返回的途中，他經停萊斯博斯去接走他的妻子。但是土耳其人也聽說了他返回的消息，當他剛登陸的時候土耳其的艦隊封鎖了萊斯博斯困住了君士坦丁和他的妻子。儘管威尼斯人從君士坦丁堡的租界派出了8艘大帆船來支援他們英勇的抵抗，但君士坦丁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內一直遭受圍困。在這場災難中，卡特里娜病倒了，艱難的環境使她的病情迅速惡化，在8月，她去世了。她被葬在利姆諾斯島上的彌里娜鎮。土耳其人撤退了，又一次成為鰥夫的君士坦丁於11月趕到了君士坦丁堡。在那之前季米特里奧斯的政變就失敗了。皇帝已經準備好派君士坦丁去馬爾馬拉海邊的森布里亞要塞以監視他的弟弟季米特里奧斯。1443年3月，喬治·斯弗朗齊斯以他主君的名義成為了森布里亞的執掌者，但君士坦丁和他的兄弟們的搶椅子遊戲還是沒有結束。同年6月一個來自米斯特拉堡的使者帶來了狄奧多羅的請求，約翰八世不得不再一次考慮領地的分配。狄奧多羅認為自己應該把米斯特拉堡交給君士坦丁來換取森布里亞。狄奧多羅的讓步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妥善，但是季米特里奧斯的想法很可能就被完全無視了。這樣的安排讓狄奧多羅與帝位更加接近，但也給了君士坦丁在摩里亞的首府一展拳腳的機會。1443年10月，君士坦丁前往米斯特拉堡而狄奧多羅乘同一艘船返回了君士坦丁堡。

君士坦丁對佛羅倫薩聯合的公開支持贏得了教皇的好感；而且毫無疑問約翰八世早已為他做了摩里亞這個最後一個掌握在基督徒手裡的拜占庭省份的事務簡報。這是一個有很多信奉羅馬天主教的居民的身份，威尼斯人尤其多。威尼斯人仍然掌握著麥西尼的堡壘港口馬頓和科頓，那裡的商業依然繁華。儘管地位微妙，但來自佛羅倫薩的阿奇亞奧家族依然控制著雅典公國。教皇曾經對君士坦丁對帕特雷的拉丁主教的驅逐進行過譴責。威尼斯人也認為摩里亞專制公的頻繁變動對他們在南希臘的財產和貿易安全是一個威脅。但是教皇尤金四世一直懷有一個虔誠而虛無的夢想，既然希臘教會與羅馬教會重新聯合，那麼義大利人和希臘人就可以在聖彼得的旗幟下快樂地共同生活。所以，在1441年他就此給君士坦丁寫過一封信，要求他保證佛羅倫薩聯合能得到落實無論現在還是未來，因為他很有可能繼承他哥哥的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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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到這裡就譯完了，剩下的部分會在暑假搞定。接下來的兩個月打算寫一篇介紹早期英格蘭教會的文章。（本打算寫天主孝子法蘭西的，奈何珠玉在前https://tieba.baidu.com/p/55509825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