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中的春梅，當代最流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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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一組睡美人圖片，圖與文無關）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女人的美色是一生中最可貴的財富，這天賜最昂貴又廉價的資本，是她們征服世界，征服男人的絕門武器，是勾情環，是殺手鐧，是雙刃劍，是笑里刀。

偶立街頭，被一張張特色分明可謂漂亮的臉蛋所吸引：或嬌、或媚、或秀、或拙、或靚、或俏、或甜、或柔、或妖、或光潤、或細膩、或端莊、或自然、或成熟、或天真、或靈巧、或活潑、或性感、或放浪、或風騷……惹人喜歡，使人陶醉，令人迷離，讓人忘返，勾魂奪魄，牽腸掛肚，可賞可餐，更有那膽大風情的，在街上就摟住男人，親熱的忘記了一切，那眸子中燃燒的火焰，不由讓筆者想起《金瓶梅》筆下的女人們。

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給我們展示了一幕活劇，以西門慶家庭為中心，塑造了性格各異又交織著錯綜複雜關係的女性形象，潘金蓮，李瓶兒，春梅，吳月娘，孟玉樓等，立體、生動、鮮活，呼之欲出，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一個個叛逆又有血有肉的形象，頗有現實意義，警示了人性的淪喪，貼近生活真實，冷與熱，表與里，真與假，善與惡，愛與恨，靈與肉交織在一起。

一直以來，人們不敢談《金瓶梅》，讀《金瓶梅》似乎是一種罪惡，比「偷人」還可恥似的，幾乎達到談「金」色變的程度。

明清「艷情」小說，一直是非主流，屢禁難止，其存在的「市場」也是多種原因的，要走出閱讀誤區，真正認識到《金瓶梅》在文學史上的價值與對現實的警世作用，雖然性描寫有「糟蹋女性」之嫌，（君不見現實中的男男女女比這更瘋狂）但作者勇於直面人生，把性放在人類生存的基礎位置，肯定本能欲求的自然性與社會性，不掩飾也不迴避，把千百年來欲說還羞的「本能」真實的再現。有人說：「蘭陵笑笑生不但是一位語言大師，還是一位古典性學大師。」大膽而又真實的描寫是對「人類的貢獻」，絕非「淫穢」之書，對中華文化傳播，具有里程碑的作用，被喻為「中國長篇寫實小說之祖」，「可謂中國小說的發展的極峰」。

後世的《紅樓夢》就是繼承與借鑒了《金瓶梅》的藝術經驗，「可以說沒有《金瓶梅》，就不可能產生《紅樓夢》。」

恩格斯說過：「人與人之間的直接的，自然的，必然的關係是男女之間的關係。」《金瓶梅》就是通過男女關係，展示人性。

名其曰《金瓶梅》實則為潘金蓮，李瓶兒，龐春梅以及女性們立傳的。

春梅，是西門家中的婢女，是「小康」人家的女兒，因家道中落而被賣入西門府上，起初給正妻吳月娘當丫頭，聰明伶俐很會來事，小模樣又天生的俊俏，頗得主子喜歡，西門慶娶了淫婦潘金蓮之後，又被安排到潘金蓮房中伺候潘金蓮。

在西門慶的女人中，潘金蓮是最得寵又最放蕩縱慾的，耳聞目睹西門慶與潘金蓮的采戰歡娛，自然也就學到了不少男歡女愛的秘密。春梅「性聰慧，喜謔浪，善應付」，十六歲就出落得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鮮活欲滴的肉體，自然吸引了西門慶這個「色狼」，這是一朵純粹的花骨朵，貼近自然，比那些成熟妖艷的女子更有誘惑力，妙齡風韻，涉事不深，充滿了芬芳與刺激，於是，西門慶就把春梅「梳理」了，納為小妾。

第一次與一個男人繾綣作愛帶給她強烈的衝擊感與暈眩感，也讓她明白性愛的無限魅力。

春梅喜歡自然的本能衝動與自然的性愛生活，討厭那種刻意製造的浪漫，厭惡那些裝橫作樣的女人，沒有道德的重負，沒有傳統的束縛，一味滿足自己的本能需要，進入無羈之境。她絕對服從西門慶的性需要與其嘗試各種性行為的新花樣，沒有限制沒有禁忌。同時她性格潑辣，不甘人下，與潘金蓮是「閨蜜」，是潘金蓮的幫凶。這或許源於二人都出身卑微低賤，有著類似的經歷，同命相憐，有共同語言，也造就了其畸形的心理，為維護潘金蓮的利益，她常常毒打小丫頭秋菊，當面辱罵孫雪娥，挑撥西門慶打她，處處都站在潘金蓮這邊。

其實她的內心好強自傲，自懂事以來就不安於做奴婢的命運。說西門慶佔有了她，莫不如說她勾引了西門慶。她如一個發情的雌獸，吞噬了人類生命的精華，處於一種非常態，幾近瘋狂的境地，撕裂了人格，也破壞了生活。

春梅渴望成為人上人，又充滿慾望。當那個吳神仙為其相面贊她「必得貴夫而生子」，「必戴珠冠」，西門慶的大老婆吳月娘根本就不相信，認為「有珠冠也輪不到她」，就是認為她的卑賤。

而春梅卻說：「常言道，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從來旋的不圓砍的圓，各人裙帶（這『裙帶』兩個字，內涵豐富呀！）上衣食，怎麼料得定，莫不長遠只在你家做奴才罷？」這不軟不硬的話，透出春梅的野心與不甘沉淪在低層的骨氣，並且充分利用自身的優勢，努力著，從單純的小丫頭蛻變成惹火尤物，散發著魔力與性感，用胴體誘人，對肉體的歡樂和經驗津津樂道，有著駕馭男人的能力，咄咄逼人毫無顧忌地嬉戲調情，慾壑難填，膽子也越來越大，享受激情有如鏖戰，成了高手。

西門慶死了，吳月娘把她趕出家門，但她卻做了守備夫人，一下攀龍附鳳了。她游舊家池塘，重返西門府第，目暏西門之家的衰敗凄涼，然而慾望使她沒有從破敗中警醒，依舊步西門的後塵，學潘金蓮的放蕩縱慾的行為，走一條顛鸞倒鳳，雲雨綢繆的道路。旺盛的性慾有著永不滿足的感官欲求，從一個男人奔向另一個男人，所謂貞操與德行，都見鬼去吧。卻不清楚愉快舒心而適度的性生活有助於身心健康，生機勃勃，而頻繁的縱慾，會走向死亡，最終貪得無厭淫死在比她小十歲的小情人周義身上。

現實中，賣弄風情的女人越來越多，傷風敗俗，像一個妓女一樣，看準可利用的男人，大獻殷勤，如永遠不知疲倦的獵手，不斷尋找新的獵物，蹂躪著自己人格。

東吳弄珠客《金瓶梅序》中道：「如諸婦多矣，而獨以潘金蓮、李瓶兒、春梅命名者，亦楚《檮杌》之意也。蓋金蓮以奸死，瓶兒以孽死，春梅以淫死，較諸婦為更慘耳。」

寫到這裡，一下想起現實中一位性感女郎說的一句話：「站在時尚的頂峰，聽世界心跳！」

這女郎，不知矯揉造作為何物，對她而言，似沒有什麼陳規戒律，沒有什麼不可逾越的高峰，在社交場上，如魚得水，用那半老徐娘的餘韻來風騷場面，裝些小女人的嗔，還蠻受歡迎的，據說……刺激的，也就是最好的。

唉，還是走出去，看看原野上那自然的綠意吧！

（《金瓶梅》中的春梅：站在時尚的頂峰，聽世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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