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讓我如此多情——那些寫詞的宋朝女子(二十一)

七十,莫把離愁惱別懷——陳彥章妻 

  據《湖海新聞夷堅續志。卷二》中記載:「宋嘉熙戊戌,興化陳彥章混補試中。此年正月往參大學,時方新娶,其妻作《沁園春》以壯其行,一時傳播,以為佳話。」《全宋詞》中也收錄了這首詞。  記得爺爺,說與奴奴,陳郎俊哉。笑世人無眼,老夫得法,官人易聘,國士難媒。  印信乘龍,夤緣葉鳳,選是揚鞭選得來。果然是,西雍人物,京樣官坯。    送郎上馬三杯,莫把離愁惱別懷。那孤燈只硯,郎君珍重。離愁別恨,奴自推排。  白髮夫妻,青衫事業,兩句微吟當折梅。彥章去,早歸則個,免待相催。  《沁園春》是一個常見的詞牌。雙調,一百一十四字。而陳彥章妻的這首詞,數來數去都是一百一十一字,明顯格式不同。因我也沒有發覺《沁園春》另外的變格體,再說這首也不同於《花發沁園春》的詞牌。故有所懷疑,這究竟是否為《沁園春》的詞牌?

還是先來看看讓這首詞吧。

  「記得爺爺,說與奴奴,陳郎俊哉。」她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自己是怎麼一下愛上他的丈夫的。那是因為她的父輩經常在她面前誇獎陳彥章是怎樣怎樣的一位才子,是如何如何英俊瀟洒的。作者起句就不同尋常,開門見山就以口語入手。  「爺爺」一詞,我想作者在這裡並不是所指的祖父。「爺」字,應當念「ya(涯)」之音。如古樂府《木蘭詩》:「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她所說的「爺爺」,很有可能指的就是他的父親。(因無法考證,僅供參考)而「奴奴」一詞,是宋時女子對自己的一種很正常的稱呼。有時也可稱自己是「奴家」、「奴」,還可以自稱「小女子」。不過,你若想表現得刁蠻可愛一點,也可以戲稱自己為「本姑娘」的。

「官人易聘,國士難媒。」一語道出了對心中那位良人的無限愛慕和依戀。 「送郎上馬三杯,莫把離愁惱別懷。」你看她不僅自己是春風滿面笑盈盈的,還溫柔地勸丈夫不要傷懷。其實,她心中肯定是很無奈和憂愁的,只不過,聰明的她,不想因自己的一臉愁雲而影響了丈夫的心情。我們從她後面說的:「離愁別恨,奴自推排。」中就不難看出。  「白髮夫妻,青衫事業。」做夫妻就要白頭偕老,男子漢大丈夫的事業,就應當趁年輕有為之時。她的話語無不透露著她聰明睿智的頭腦和深明大義的個性。嘆一聲,得此賢妻,夫復何求?  「彥章去,早歸則個,免待相催。」結句很顯然就是運用了通俗雅緻的口語詞。作為人妻的她,最後發自內心而出萬般柔情的碎碎念。近代學者夏敬觀云:「以市井語入詞,始於柳耆卿」。可見,宋人在詞中喜用口語之詞,是從柳永開始的。  我們回想回想李清照的詞,其中也有很多口語化的句子,讀來新鮮生動。如:「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我想,漱玉詞之所以能流傳千古而不衰,這也是通俗的口語詞在其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口語雖看似淺俗,其實渾然少了一股文縐縐的酸氣。如果用的恰當的話,那倒真是化俗為雅了。  送別的詩詞,我們都知道往往都是表現得哀傷愁怨,纏綿悱惻的。作者大都以低緩傷感的筆調,來表達出送別時依依不捨的心情。象陳彥章妻這樣送丈夫出遠門,還能夠心懷一種樂觀積極的心態,真還是不多見的。這也充分說明了,作者當時是一位極具陽光充滿自信的女子。

  宋代之時以詩酒餞行親友之風,那可是相當盛行的。有關離愁別緒的作品,實為屢見不鮮。  古人為何對分別看得是如此之重呢?其原因很簡單。你想啊,古代無論是從通訊還是交通方面來看,都是無法與現代相比的。現代人是都市快節奏生活,似乎少了很多古人重情重義、生死相依的生活細節和感情成分。就是分別了,也能藉助方便快捷的手機簡訊和QQ相互聯繫。實在是思念難止,還可以坐上飛機,從一個城市飛往另一個城市,這也就是數小時的事情。  有所云:少小離家老大回。試問人生能有幾個少小的年紀讓你如此折騰?想那一頭青絲出門,轉眼就一臉白鬍子回來。而到了家中,最怕面對的莫過於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凄涼。  江淹不是在《別賦》里寫道:「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人生奈何相聚本來就短暫,而分別又是痛苦萬分。心中的人,什麼時候歸來,或者說到底能不能歸來?這還真得在彼此心中,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有時分別雖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但也足以讓人愁那相見難之愁,痛分別苦之痛。  佛說人生有八苦,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取蘊苦。這其中,就提到了別離苦。

難道說,人必需經歷世間的風風雨雨和彼此的分分合合,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生命歷程么?

七十一,永結同心向我——張師師   須知會少離多——錢安安

 由於考慮到故事的完整性,這次,我又不得不把兩位寫詞的女子放一塊說了。  先說宋朝有這麼一位多才且多情的男人吧。在他的身邊,從來啊就一直沒少過嫵媚動人的女子。有名可查的,你看就有:盈盈、蟲蟲、英英、心娘、秀香、瑤卿、酥娘、劉香香、張師師、謝玉英、徐冬冬、錢安安等等。    他一生玩世不恭,且具有極強的反叛思想。因為他覺得自自己的才華無法得以施展,懷才不遇。什麼抱負理想和功名成就,早已是「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可以肯定,其實他最初是不甘墮落的,可後來成天混跡於煙花柳巷中,漸漸也習慣於倚紅偎翠,依賴著一種朝歡暮樂的生活。    不錯,此人就是如雷貫耳的白衣卿相柳七郎——柳永是也。    「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說起柳永,幾乎無人不知道這位奉旨填詞的才子。在整個宋朝,可以說最有性格,最放蕩不羈,也最討歌妓喜愛的詞人,也就非他莫屬了。每個人的作品風格迥異,就好比每個人的性格差異。他的詞風傾向於纏綿深婉,既有自然通俗的特點,也有花間遺風之濃艷色彩。    柳永非常喜歡同這些歌妓一起遊山玩水或者飲酒填詞,久而久之,自然是也少不了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的。所以說即使產生了男女感情,那也是情有可原在所難免的事。歌妓們離不開柳永,願意做他忠實的粉絲。反過來說,柳永的詞也需要她們去傳唱走紅,故也離不開她們的。    在羅燁的《醉翁談錄》一書中,記載了這麼一個故事的。    說是有一次,柳永正從京城的豐樂樓前經過,忽然聽見一聲嬌喚:「柳七官人」。柳永四處張望,正尋思著到底是誰叫他呢?    「柳七哥哥,是師師我啊——」。柳永這才轉過身,抬頭仰望,原來是樓上的張師師美女正朝他招手呼喚。張師師,北宋開封的一位歌妓,也是資助過柳永的一位紅顏知己。張師師美麗聰明,才藝過人。柳永本就與她關係密切,見這時叫他名字,趕緊上了樓去。    剛上了樓,師師就把柳永的胳膊狠狠地擰了一下,埋怨他說:「哥哥,你這是趕著去哪裡啊?好不容易經過這裡,也不知道上來看一下我嗎?想當初,我資助你生活,連身心都一併給了你,你如今反倒薄情了。不管怎樣,今日既然來了,說什麼你也要陪我喝酒,然後填一首詞再走。」柳永說:「當愛已成往事,你還提這個幹什麼?」    師師鼻子哼了一聲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壞哥哥!」說罷,便拿來了酒具和筆墨紙硯給他。兩人相互對飲了三杯,師師研好了墨,柳永正欲揮筆填詞,忽聞得有腳步聲自樓梯處傳來,柳永急忙把紙箋藏於懷中。待那人上來,柳永一看,原來是劉香香。    其實,香香已經瞧見方才柳永藏紙的事。她上前笑道:「我道是哪個男人在這裡啊?原來是我的偶像來了。哎,你這個負心的男人,念當初那麼我傾囊相助於你。。。。。。」    話說一半,卻看見了柳永臉上的尷尬,於是又說:「我剛正好看見你往懷中藏著花箋。如果哥哥是要填詞的話,我多的不說,只希望你能把我的名字寫到詞里。這樣,我就感到非常榮幸和開心了。」柳永聽了,忙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沒問題的啊。」說完,掏出了懷中的紙。剛凝思著,又聽得一鶯聲啼囀之語:「樓上是誰來了,這麼熱鬧的啊?」    話音剛落,只見另一歌妓錢安安已經上得樓來。「哎喲,這不是柳哥哥嗎?真是稀客啊!」三人坐在一塊,寒暄了一會。安安問道:「莫非哥哥今日來填詞的么?」    「不瞞你說,還真被你猜對了。你這兩位姐姐啊,正要我填詞來著。」安安撲哧一笑,說:「是嗎?來得早還不如來得巧的,看來我來的還正是時候啊!這樣吧,今日我們三人都在,你若要填詞的話,索性把我們三人的名字都寫進去吧!」    柳永點了點頭,將筆蘸上墨,提筆先寫下《西江月》的詞牌名,然後第一句寫上:「師師生得艷冶。」

香香和安安一瞧,都不高興了,撅著嘴齊聲嚷道:「哥哥真是偏心啊,憑什麼你要先寫師師?」兩人說完就要去拽紙,表示出嚴重的抗議。    柳永忙搖手道:「別,別這樣。你看你們兩個,急什麼啊?」於是提筆寫上了第二句:「香香於我情多。」

香香一看,臉上方露出了陣陣笑意。可安安此時更急了,嬌嗔道:「我不幹,這分明是欺負我。」說罷就又要去拽紙。柳永急阻止說:「且慢且慢,待我寫完在撕了也不晚」。忙的一氣呵成寫上了:「安安那更久比和,四個打成一個。幸自蒼皇未款,新詞寫處多磨,幾回扯了又重挼,奸字中心著我。」安安便破涕為笑地說:「這還差不多,不然我一定不依的。」三人都抿嘴相視一笑,於是,一起拉著柳永斟酒共飲。    這時柳永說:「我寫完了,也該你們來和我這首詞了吧?」張師師「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第一個就答應了。她提筆寫到:  一種何其輕薄,三眠情意偏多。飛花舞絮弄春和。全沒些兒定個。  蹤跡豈容收拾,風流無處消磨。依依接取手親挼。永結同心向我。    師師寫完,望著香香和安安得意地大笑。       該輪到劉香香寫了,香香卻笑著推辭說:「反正柳七哥哥說我於他的情是最多的,我沒有意見,我也不用寫。所以還是麻安安寫吧」。    錢安安聽了,也就沒有推辭,拿過筆寫下了:    誰道詞高和寡,須知會少離多。三家本作一家和。更莫容他別個。  且恁眼前同樂,休將飲里相磨。酒腸不奈苦揉挼。我醉無多酌我。    安安寫罷,將筆一擲。四人又再次斟滿酒開懷而飲,無不開心快活。    「誰道詞高和寡,須知會少離多。三家本作一家和。更莫容他別個。」誰說因為(柳七哥哥)的詞高深莫測,所以來唱和他詞的人就會很少的呢?對於我們來說,遺憾的並不是和詞,而是與他相聚的時間少,分開的日子卻很多。我們三位姐妹本來就親如一家人,我希望不要再有其他的女人摻和到我們之間來了。    詞的上片,一語道出了她們三個姐妹之間的和睦相處,其實也是說出了她們共同的心聲。    「且恁眼前同樂,休將飲里相磨。酒腸不奈苦揉挼。我醉無多酌我。」我們四人一定要十分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緣分,好不容易碰到一起了,只需要開心就好。希望我們不只是在一起喝酒的時候,才顯得這樣親密無間啊。數杯酒早已到了肚裡,此時,還真有點忍受不住有種愁苦的滋味。我決定要把那份愁苦在心中反覆地揉碎,因此,來來來姐妹們,快點再給我斟滿一杯酒吧!    詞的上片,是直抒胸臆。一語道出了她們三個姐妹之間和睦相處的關係,其實也是說出了她們共同的心聲。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難得幾回醉?詞的下片四句,與其說作者是在借酒澆愁,還不說是她在借酒抒情較為準確。我們通常所說詩無達詁,藝術作品的鑒賞,存在著相對的審美差異。所以,「我醉無多酌我」這一句,也可以理解成:我好像已經大醉了,請不要再給我斟酒了。結句筆法運用就較為委婉,言盡而又意猶不盡。    據傳,柳永一直與她們三人,關係融洽,感情深厚。後來當柳永要到浙江赴任的時候,她們都前來來餞別,依依不捨。柳永還曾口佔一首《如夢令》云:「郊外綠陰千里,掩映紅裙十隊。惜別語方長,車馬催人速去。偷淚,偷淚,那得分身應你!」    馮夢龍的《喻世明言。第十二卷。眾名姬春風吊柳七》:若有不認得柳七者,眾人都笑他為下品,不列姊妹之數。所以妓家傳出幾句口號,道是:「不願穿綾羅,願依柳七哥;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中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我們由此可想像得到,柳永在當時是如何紅極一時和春風得意的。    「且恁偎紅翠,風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有人說,賭場失意情場得意,而柳永一生也算得是官場失意情場得意了。只可惜啊,柳永沒有分身之術。縱使多情,他的愛又如何能給得夠一處處花紅柳綠,幾隻只鶯鶯燕燕呢?    我想,那些曾仰慕過他才華的女子們,對柳七哥哥那可是心甘情願的處於糾結與纏綿之中的。即便到了人老珠黃的時候,回首青春的歲月,還會欣慰地說上一句:今生識得柳郎,此生無憾矣!    

七十二,虛名浮利終無益——啞女  

  古人對「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說法,表示著深信不疑。他們覺得生命里的一切東西都是命中所註定的,這包括生死、愛情、仕途以及財運等。人生苦短,求的就是一個快樂開心和平安無事。如果真有人能預知未來,可以占卜福禍的話,那我們都能夠逢凶化吉。豈不妙哉?    據《寧波府志。卷四十一》記載:「啞女者,莫詳其氏族,亦不知何許人。。。。。。」其實這個記載是個傳說故事。說在宋朝寧熙年間,明州城南戒香寺里有一個啞女,年齡約十七八歲,相貌雖醜陋,但也較可愛。她每天在寺內除了幹些掃掃地、添柴之類的簡單活外,只要看見有人經過,就喜歡瘋言瘋語的來說某個人的吉凶。你還別說,她真是百說百靈驗的。    居住在月湖的周鍔,準備過兩天赴省城去考取舉人。啞女知道後,就突然來到了他的家裡。啞女神情喜悅,並還寫下一首詞來為周鍔餞行。這首詞名為《醉落魄。贈周鍔應舉》:  風波未息。虛名浮利終無益。不如早去備蓑笠。高卧煙霞,千古企難及。君今既已裝行色。定應雁塔題名籍。他年若到南雄驛。玉石休分,徒累卞和泣。  說來也怪,啞女回到寺里的當天晚上,就在一聲長嘆中而逝。周鍔這人倒也仗義,出錢買來了棺材,親自把啞女葬於柳亭庵附近。時間一晃就是幾年後,周鍔在京城的開封府,忽然又碰見了啞女。周鍔驚呆的同時,又怕認錯了人,於是追趕上前問她問她:「您是不是啞女啊?」誰知,她笑而不答,轉過身一會就不見了。    沒多久,周鍔回到了明州。急忙請人掘開當初的墓穴,發現裡面只是一具空棺而已。政和四年,周鍔果然如詞中所說的一樣,朝廷派他到了廣東南雄做知府。但是後來因言邊事說實話而得罪了當時朝庭的丞相,受到了迫害。周鍔此刻細細想起啞女當年贈她的這首詞,懊悔自己沒有早點悟出其中的禪機。「玉石休分,徒累卞和泣。」這分明是一種勸告,也是一種警示。    「風波未息。虛名浮利終無益。不如早去備蓑笠。高卧煙霞,千古企難及。」這上片,我們可以看做是啞女的勸世之言。人心的險惡,仕途的黑暗,是人生註定要充滿一波三折的。我們如今所說神馬都是浮雲,想想功名利祿又算什麼?所以啞女提出了人生的一種最高境界「不如早去備蓑笠,高卧煙霞。」想起《紅樓夢》中的那首《好了歌》:「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曹公實際也是借瘋癲道人的嘴,在真心勸著世人。還是過著逍遙自在的神仙生活,這才是最快樂的人生。只是不知這世間,又有幾人能看得透?    「君今既已裝行色。定應雁塔題名籍。他年若到南雄驛。玉石休分,徒累卞和泣。」下片,我們可以看做是啞女為周鍔特意製作的錦囊妙計,也可以說是一句警語吧。既然你決定了一定要去闖蕩一番「江湖」,那我也就不再勸說你了。只是你有朝一日要是去了南雄為官,最好是睜一張眼閉一隻眼。一些事也不要太過於認真。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千萬別說。不然到時候,你就會跟卞和一樣的下場。好自為知吧。    「卞和泣」是一個我們比較熟悉的典故。說的是春秋時期,楚國有一個叫卞和的琢玉能手,在荊山裡得到一塊璞玉。卞和捧著璞玉去見楚厲王,厲王命玉工查看,玉工說這只不過是一塊石頭。厲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下卞和的左腳。厲王死,武王即位,卞和再次捧著理玉去見武王,武王又命玉工查看,玉工仍然說只是一塊石頭,卞和因此又失去了右腳。武王死,文王即位,卞和抱著璞玉在楚山下痛哭了三天三夜,眼淚流幹了,接著流出來的是血。文王得知後派人詢問為何,卞和說:我並不是哭我被砍去了雙腳,而是哭寶玉被當成了石頭,忠貞之人被當成了欺君之徒,無罪而受刑辱。於是,文王命人剖開這塊璞玉,經過雕琢,果然得到了一塊是稀世之玉,這就是後來天下聞名「和氏璧」。    這是一段記敘啞女的來歷和這首詞的出處,《全宋詞》中也收錄了這首詞。其實這個所謂的啞女,就是「七佛八菩薩」中維衛佛的化身。我們通常愛說什麼「活佛」、「活菩薩」之類的話,似乎佛有時候還真會化身來到這世間,給一些與佛有緣之人指點一下迷津。    再美的傳說,也終究是一個傳誦的故事而已。那是人們心中對美好生活的熱烈而急迫的渴望,也是精神上的一種寄託和填補。面對當今浮躁的社會,有時還真想依然去保持內心裡的那份寧靜與豁達。

你見或者不見,不知誰又可真正,就那麼安靜地能呆在那裡,不悲亦不喜的。甩甩兩袖清風,淡定而從容。任它雲捲雲舒,隨它日出日落。去留無意,寵辱不驚,不帶走一片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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