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專訪《超限戰》作者空軍少將喬良

「下一場戰爭在哪裡打？什麼時候爆發？為什麼而戰？」近期，一篇《美國為何而戰》的文章引發了很多軍事迷的關注，在文章作者喬良的百度貼吧里，他的粉絲們這樣熱切地追問。網友評論，這篇文章「直擊美國要害」，「要讓全世界都看到」。喬良是誰？空軍指揮學院教授、少將。在他1999年與人合著的《超限戰》一書里，曾精準預言「9.11」事件的發生，引發美國軍界震動。截止到3月4日，《美國為何而戰》在鳳凰網的點擊量已達800萬次，《世界軍事》總編陳虎點評這種網路圍觀，「大家對戰爭是關心的，因為不想打仗。只有懂得了戰爭本身，對未來可能發生的戰爭有一個相對準確的預測，才能夠採取相應的措施去制止戰爭、獲得和平。「戰爭制止的了嗎？利比亞的動蕩局勢仍在加劇。3月3日，在利比亞的中國公民35860人已全部撤出，與此同時，美國向利比亞周邊調集了海軍和空軍，並強調「一切皆有可能」。戰火一擦即燃。不過，在喬良看來，戰爭其實已經發生，現在只不過是態勢的延續而已。不管你喜歡不喜歡，「超限戰」都是事實——它超越一切羈絆，並以一切方式存在。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你習慣使用的社交網路，以及被迫升值的人民幣。戰爭就在Facebook中馬克.扎克伯格，這位27歲的Facebook創始人，可能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一手打造的社交理想國，有一天會被當作戰鬥的工具使用，比如在突尼西亞。在喬良看來，這是一種必然。否則，他不會將軍事戰略研究的視角，轉向金融和網路——看起來，兩者之間多麼不著邊際。以寫詩歌和小說起家的喬良，在他與王湘穗合著的《超限戰》里，編織了一個嶄新的方法論：戰爭是可以超越一切局限，以一切方式存在，即「超限戰」，這是弱國戰勝強國的邪招。他在書中預言，「當新世紀（21世紀）到來，美國將遭新恐怖主義重創」。「9.11」事件數小時後，美國軍事專家提到了喬良的這個預言。2006年，《超限戰》被當作經典寫入了最新的美國作戰條令條例。1999年出版的《超限戰》中，喬良提到過金融戰和網路戰。時隔12年，在《美國為何而戰》中，喬良強調，金融戰將是現代戰爭的核心，網路戰則將是非軍事手段中最為很重要的手段之一。這不難想像。如果Facebook用戶選擇成立一個國家，那麼他們擁有全球1/12的人口，僅次於中國和印度。每天，全球5.5億用戶操著75種不同的語言在Facebook上瀏覽、評價、分享，全球用戶每月耗費在這個社交網站的時間高達7000億分鐘。這種爆發力真是很難想像。喬良認為，社交網站的「秒互動」本能地提高了動員的效能——活躍在同一個網站上的人，相互之間必定有著相似的信念。在非軍事打擊手段中，利用網路影響人心向背乃至顛覆一個國家，可能比軍事手段更為有效。在北非的動蕩局勢中，一個細節是，不管在埃及還是在利比亞，抗議者都曾使用Facebook等社交網站進行聯絡並召集參與者。喬良認為，每個人都可能捲入超限戰中，儘管他們可能都只是超限戰中的一個細枝末節。不過，即便是去年轟動一時的維基解密——在喬良眼裡，這都不是網路超限戰。維基解密讓美國在內的眾多國家很尷尬，「它顯然不像是美國人自我設置的輿論陷阱，如果單獨列出相關解密資料，美國顯然是最大的受害者。那個設置機關的人，會讓自己傷害的最深？」《超限戰》一書誕生的12年里，喬良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超限戰。「不僅在科索沃、伊拉克、阿富汗戰爭里有超限戰，在美元與歐元、發達國家與新興國家間的博弈中，超限戰的蹤跡無處不在。」在《超限戰》里，喬良寫道，比如利用網路黑客，一個小人物即可以摧毀美國的五角大樓網路系統。他發現，這樣的人才不獨生活在美國矽谷，在印度，這樣的人才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到了2009年，全球第一個成立網軍司令部的國家，不是別人，正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其司令員還是一位四星上將。連國內的高級將領也問喬良：這樣一本兵書，如果不是公開發表，而是用來內部研究，對我們豈不是更有利？自《超限戰》出版以來，單是跟喬良要書的少將軍銜以上的軍事將領，就不下千位。我們要與兒共舞美國會對中國開戰嗎？很多喬良的粉絲讀《美國為何而戰》，是想從中尋找答案，比如說，美國人為什麼總是熱衷於壓制別國，讓別國的貨幣升值？中東政局發生巨變，美國人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美國為什麼這麼關注中東國家發生的這些變化？它希望將這個變化導向何方？喬良以他的視角，揭示了美式戰爭的秘密。那就是為了美元而戰。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美國經濟一直走不出低谷，為了尋找替罪羊，也為了中期選舉的政黨政治，美國需要製造一個敵人出來，讓美國人有攻擊的目標。正埋頭謀發展的中國，就理所當然地成了美國政客的靶子。於是，美國人迫不及待地把過去隱在桌面下的東西，一件件擺在檯面上。2008年美國華爾街金融危機爆發以來，在金融領域，美國一直逼迫人民幣升值，一是可以賴掉部分債務，二是打擊中國出口，三是把中國逼入通脹；在金錢島問題上，公開表態其屬於日美安保條約適用範圍，不加掩飾地支持日本，這是過去從沒有過的；美韓聯合軍演，近距離對中國施加軍事壓力，；擁抱印度，史無前例地支持印度、日本兩個亞洲國家入常。而比前十多年，美國從未在這方面松過口。這一系列動作表明，美國在有意把亞太地區的水攪渾，為自己重返亞洲製造口實。在喬良看來，對於中國而言，這很無奈，不管是在經濟問題上還是在自主發展的道路的選擇上，包括中國政府的4萬億緊急刺激計劃。就當時的情況而言，中國的應對措施並不存在對或者不對的問題，而是只能這樣做。中國經濟只要有一天不從投資拉動拉動轉向消費拉動，只要投資快於消費，就會一直走不出美國政府和華爾街給中國的設計的金融圈套。「我們必須擺脫這一點，因為我們要與狼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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