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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學三部曲

【《哲學三部曲》之序——我的所謂「思想體系」的來由】    路都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我們一般在先都會預設一個目的地,但只為了走路而走路的人也是有的。不過即便有了目的地,卻未必知道方向,未必知道怎樣走下去;路總是要一步步的走下去的,走著走著,漸漸的你會發現其實這就是你所要走的方向,你目的地就在前面。但或許你終於會發現,這不是你應該走的發現,這樣的再走下去,你到不了那個目的地。怎麼辦呢?是順著路走,還是掉個頭?是堅持找尋先前的目的地,還是把它丟掉?  在這方面,我覺得我是幸運的。一開始,在我大略的知道我要去哪裡的時候,很選擇了幾個方向,雖有些是迷途,不過到最後,我究竟選對了方向,所以,我一直摸索著走到現在,前面的路有些漸漸明晰起來的趨勢,我不大感得先前的那種如身在霧海中的迷茫了。  現在回想起來,那種不知道方向的感覺真真是教人害怕啊!有時甚至到了這樣的地步,就像是歸還的遊子找不到家,真不知要把自己置身何處了。有些事情,事後去回想,似乎覺得一切都是必然的。但在一步步的走著的時候,其間的迷惘與不知所措,卻每每會讓人舉步維艱。  現在,我想以一種「過來人」的眼光,去回顧一下我所走過的路,看看能否找出些於人於己有些益利的東西來。其實,那些自命的所謂「過來人」,就是回過頭來自以為可以看清以前走過的路的人。  倘使要扯得遠一點,那就從開始確立自己要「做個好人」那時候起頭罷。這是十餘年前,其時剛「步入社會」不很久,因為總相信「好人有好報」的流言,也總以為好人會受人尊敬,而況還意外的不知從哪裡聽來一句「要做事先做人」的話,我竟信以為真了。其實來說罷,我不信也不行,因為除了裝個好人模樣,我實在沒有別的資本也沒有別的出路了。要學歷沒學歷,不過剛擺脫文盲;要外表沒外表,一年前還因為照相像個「先天性愚型病」患者而沒要畢業照片;能力是更不消說,我連去銀行幫個女同事交無牌單車的罰款的勇氣都沒有,最後還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就這副德性,當然也沒有作惡的本事了。  後來呢?後來是就開始天天揣著一張硬紙,但凡遇到做錯的或者可以有更好的做法的事,可以讓我這樣做了能更接近一個好人的事,我統統把它們記在這張厚紙上面。再後來呢?我成功了么(當然是說的做好人成功,不是別的成功學講的成功)?並沒有的。不但沒有,我竟然最後連在這個社會的好人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  這也是當然,連目的地都不清楚了,還會知道怎麼走下去的么?不過,這也只是一個「中間的」目的地,「終極的」目的地,總是還在心間的,那就是怎樣才能過得更好一些。  我像所有的在現實里無路可走而又覺到無聊賴的人一樣,我打算給精神找個寄託了。在當時的我看來,要這樣就只有兩個方法,一個是繪畫,一個是文字。當然了,這只是就個人的能力以及愛好而言。我當時是在一個極小的小鎮,教繪畫的書很難找。唯一的一家文具店兼小書店裡尋過兩次,也還是沒有。終於鼓了莫大的勇氣請老闆帶幾本,此後是許多天的等待,然而,究竟來了。雖則不過是一套書里的一半,於我也是極可寶貴的。再後來,學了半年畫,卻畫不出個雞模狗樣,於是便又連著「中間的」目的地一同消失了。  至於說到「文學夢」,我最早是打算寫個武俠小說的,或許很多曾經被武俠小說感染過的人也有過這樣的想法。我也就開始實行起來了,在幻想中編排著「火爆而悲壯的打鬥場面」、「凄美而纏綿的愛情故事」,也是大約半年,我終於連自己也開始恥笑起那兩本不太厚的稿子來。當這個夢也碎掉之後,我無法可想了。  生活中有許多的偶然,而生活也每每讓這許多偶然所推動。而我,就是遇到了一個這樣的改變我的生活的偶然,我不知道遇到這樣的偶然是不是總歸是必然?  說到這裡,我就又要說起我與魯迅先生的那次「邂逅相遇」了。「春運時的『出行難』,本於我無關的,因為廠里每年包車。然而這一回臨行時卻有了意外,竟多出幾個人來。商議的結果,是選出我們幾個『不名一文』的人另去乘火車。買的票是傍晚的,其時才中午,距發車時間還很久長。於是到街上走來走去的走一走,不經意地進到一家現在忘了名目的書店,並無目的的買了一本魯迅的《散文、散文詩、詩》。那是一本選集,誰編的,現在可是全忘卻了。但當時確是喜歡之極,真真是『如獲至寶』一般。此後是斷斷續續的讀了十來遍,也還不感得厭,就如魯迅所說的『一發而不可收』。」  我後來想,文字當然也還是那些文字,不過編排出來的模樣不一樣了,而且,這裡面還有了使文字獲得生命的東西——思想。而我也漸漸地知道,我的新的目的地就快出現了,我的應該走的途路正在前面等著我。  魯迅的文字或者思想,都有最後的一個指向,就是要讓抵制一切殘暴與昏眯,讓所有人到1寬闊光明中去,從此幸福的度日,合理的昨日。但這一切的根底在人,人立而後凡事舉。所以,他最後以文字與思想來立人,來療救國人那些精神上的疾病。  從中,我找到了我的目的地,但方向呢?魯迅那時候所極力批評但「封建主義」似乎已然不在了,現在我們所面臨的,是一個全然不同的時代。我知道,我不能全照著老路走,還必須自己尋出別樣的方向來。  既然根底在人,再深入一步,就是本性的問題了。我於是開始去尋找人的本性,從佛教的「性空」,到孟子的「性善」,再到荀子的「性惡」,再到告子的「食色」,又到楊朱的「善惡兼有」,總之,遍尋了一通,沒有我所以為好的。之後,我又以為心理學應該很能解決這個問題,就去專意的讀心理學,此後還有休謨的《人性論》以及別他一些跟人性有關的書籍。到最後,我竟然發現自以為好的「人性論三部曲」了,這實在是難得的喜事。接下來,我又發現「人生髮展三部曲」,慢慢的,我開始意識到,我需要一套的理論體系,而不單單是一兩個的觀點了。  我的想要建立一個體系,其實還有別一層的想法,就是我不知從哪來得來的經驗告訴我,倘要成為「思想家」,是非得有一套自己有些「獨特」而又有些價值的理論體系的。魯迅早被封為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倘使這三者我能得其一,此生也就「足矣」了。  於是,到了這裡,體系的問題被提了出來,但在那時,其實還是個很模糊的概念,一如早先的尋找人的本性一樣,既不知它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從哪裡下手。但有一點我是可以確定的,就是除了那個終極的目的地之外,我找到了僅次於它的那個目的地了——建立一套思想體系。  萬事開頭難,這話是很不錯的,因為開頭往往連方向也弄不清楚。接下來,又是漫漫的上下求索了。照著我開始的想法,我應該把幾乎跟人生有重大關係的方面的理論給找出來,於是漸漸的就湊齊了十個「三部曲」,但至於整個的體系應該是怎樣,在我把理想這篇東西寫出來之後,我仍然是毫不清楚,所以我在理想中說,我連這些的三部曲以怎樣的關係編排順序都不清楚,更就不知道它的架構應該是怎樣。後面的路正長,我也從來不肯懈怠。終於,該來的總歸要來,我在一次與朋友談閑天時,忽然就悟道所謂的體系就應該是哲學裡的「世界觀」加「方法論」。這是一個偶然的事件,但我很確定的知道,這也是一個必然的事件。因為,我早兩年就知道哲學將對我的人性論以及體系將會大有幫助,所以在讀心理學的同時,我也多看些哲學方面的書,這一切,都是早有準備的。  但是,即便到了這時,我還是不很清楚體系的最基本架構應該怎樣,而我怎樣才能讓自己以及別人一眼就能看清我的體系的模樣。哲學的書極少有這樣概括的東西,就是把一個宏大的理論體系概括成三五部分的最簡單架構,而且這最簡單架構能充分的說明這理論體系的幾乎一切方面。這就好比你拿一棵樹打比方,整個的理論體系要化成「根、干、枝、葉」等幾部分,而且要能和樹的各部分的機能相吻合。但我沒有看到這樣的理論體系。  研究佛法,也是一個偶然事件,開初只是為了顯得有深度,並沒有別的特別的目的。而且也沒有想到能得到跟架構有關的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然而,出乎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佛法的「四聖諦」,竟然是世間最簡易的又最全面的體系架構。一切都似乎迎刃而解了,我的思想體系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一個清晰而簡易而全面的時代。  現在我知道,倘使我建成了這一整套的「思想體系」,那我也就有了一整套自己的哲學了。所謂的思想體系,就是一整套的包括了世界觀、方法論以及理想的哲學觀念。  路總是要一步步的走下去的,走著走著,漸漸的你會發現其實這就是你所要走的方向,你目的地就在前面。但或許你終於會發現,這不是你應該走的發現,這樣的再走下去,你到不了那個目的地。怎麼辦呢?是順著路走,還是掉個頭?是堅持找尋先前的目的地,還是把它丟掉?我很慶幸自己走對了方向,但即便有時走錯了,我也仍然回選擇回過頭,重新再去找自以為對的方向,而不是將錯就錯下去。而在這途路上一直指引著我的,就是心中那一份從來沒有熄滅過的理想和希望。    【《哲學三部曲》之一——哲學是什麼】    開頭起先,還是要來說些「老生常談」的東西。所謂的「哲學是什麼」這個問題,是個很「初始」的問題,同時也是個很「終極」的問題。說它「初始」,是因為一般要去研究的人,第一個就會遇到它,而且避不過,倘使對它沒有一個自己心裡清楚的解答,那應該就算未入門了。而說它「終極」,是因為研究到最後,你所要面臨的仍然是它。假使到了這時你的解答跟最初的一樣,那就要麼你是天才,要麼究竟還是沒入門。  「哲學是什麼」與「什麼是哲學」,這兩個看起來差不多的問題,認真去想一想,其實是很不一樣的。但我這裡不打算來分辨這兩個問題的不同,我所問的「哲學是什麼」,就是要以此給我的個人哲學下一個定義。  我時常喜歡想些事情,也時常會努力的要去想清楚一些事情,這就使我每每會在心裡對自己發問;其實,發問也是很重要的,愛因斯坦就說過,提出一個問題往往比解決一個更重要,我就很以他的這句話為真。當然,這指的是那些「開創性」的新問題,我雖然也不斷地問著,卻並沒有問出過什麼「創造性」,大抵都是「老生常談」的東西。  能提出好的問題很重要,能恰當的提出問題同樣也很重要。有些問題,在相應的學術領域有名人提出過,我們再照著去想,即便想得的結果再怎麼不靠譜,最起碼我還是在想著真正的這個領域裡的問題;但平庸如我輩倘去提出一個沒有專家學著提出過的問題,而要攀附說是這個領域裡的問題,這就很使人有些忐忑了,得出的答案的好壞暫且不說,人家一看到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恐怕立時就要將你排除在這領域之外了。  幸而,我的這個問題是早有無數人提過的,而且此後還會有無數人提下去,這就少了「不入流」的風險,也不至於一開始就被人判作「門外漢」了。不過倘使真要試著去回答這個問題,被判作「門外漢」的風險是一直都在的。但是,誰又不是從「門外漢」冒著風險的走向「門內漢」的呢?所以,風險也罷,走不進也罷,我總要試著走一走的。  但我終於還是怕走不進,這哲學的大門,巍峨聳立著,一般人確是很難企及的。在我,是早把自己判在這「一般人」的裡面的,既然正統的大門進不去,我不妨姑且自己關起門來造車罷。所以,我也就等於在這裡先打了個廣告,就是我所說的東西,都是自說自話,我對於哲學的定義,也是給我的個人哲學的定義,是毫不敢牽扯別人的。再說,這東西即便想牽扯也牽扯不上,因為本來就幾乎沒有一個「普世」的人皆為準的對它的定義。  都說許多的哲學問題沒有確切的答案,其實倒是有著太多的確切答案,而許多的這樣的答案中的任一個,都確切到別的確切答案不能反駁它。對於這個「初始」又「終極」的「哲學是什麼」的問題,也是一律的,也有著許多的確切的解答。而我想要得出我自己的答案,不妨先來看看這些著名的哲學家們的說法。  對於這樣的問題,我向來喜歡簡單,因為沒有「底氣」,太細了我自己也不很懂,所以我並不准備從哲學的起源、發展以及各個流派說開去,自己都毫不清楚,怎麼去說?這就像去假扮一個毫不熟悉的角色,只能是裝模作樣的擺擺空架子,倘要他做出許多細節來,就非得露陷不可。所以我現在也自畫招供,其實不過做做樣子,說些模稜的大話罷了。但是太簡單了也不行,如果只是把辭典上的注釋搬上去,又何必早早地掛起一個預告還作「序」呢。  招供了之後,那就看看各家的解答罷。  在我們所處的社會裡,比較正統的哲學的定義是:哲學,是理論化、系統化的世界觀,是自然知識、社會知識、思維知識的概括和總結,是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統一。是社會意識的具體存在和表現形式,是以追求世界的本源、本質、共性或絕對、終極的形而上者為形式,以確立哲學世界觀和方法論為內容的社會科學。  倘要從早一點看,就要提到柏拉圖了。他說:「驚奇」是哲學家的標誌,是哲學的開端。哲學是由驚奇而發生,在其注目之下,萬物脫去了種種俗世的遮蔽,而將本真展現出來。由此,它把自己展現為一種真正解放性的力量。不過,這似乎算不上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定義」。  那麼,再看下去,何如?  亞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學》中說:「求知是所有人的本性。人都是由於驚奇而開始哲學思維的,一開始是對身邊不解的東西感到驚奇,繼而逐步前進,而對更重大的事情發生疑問。一個感到困惑和驚奇的人,便自覺其無知。」看來,這個似乎也不是的。  德國古典唯心主義的集大成者黑格爾認為:「哲學是一種特殊的思維運動,哲學是對絕對的追求;哲學以絕對為對象,是一種特殊的思維方式。」  十八世紀德國著名浪漫派詩人、短命天才諾瓦利斯關於哲學的定義,是:哲學是全部科學之母,哲學活動的本質原就是精神還鄉,凡是懷著鄉愁的衝動到處尋找精神家園的活動皆可稱之為哲學。  與這位短命天才有些相似的,就是偉大的愛因斯坦了,他是這樣談論哲學的:如果把哲學理解為在最普遍和最廣泛的形式中對知識的追求,那麼,哲學顯然就可以被認為是全部科學之母。  我向來不怎麼喜歡的胡適,對於哲學的定義,倒也挽回了我的幾分好感。在他的《中國哲學史大綱》中,他指出:「凡研究人生且要的問題,從根本上著想,要尋求一個且要的解決。這樣的學問叫做哲學。」  而中國著名的哲學家馮友蘭先生,在《中國哲學簡史》中提出自己的哲學定義:「就是對於人生的有系統的反思的思想」。  此外,還有許多的名家的對於哲學的或簡或繁的定義。毛澤東說:什麼叫哲學?哲學就是認識論。費爾巴哈說:哲學是關於真實自然的科學。洛克說:哲學是對人類理智本身性質和能力的考察,並通過這種考察來探討人類的知識。梅洛·龐蒂說:哲學的根本任務是重新學習如何看待世界。其正確路徑是把極端的主觀主義和極端的客觀主義聯合起來。霍布斯說:哲學是關於物體的原因和結果的關係的科學。  此外的此外,還有些無名氏的說法,我們不妨也來一起開開。有人說:哲學是人在求知慾望的驅使下,對一切引起自己興趣的個別事物,追問其本源、本質、共性或絕對、終極的形而上者的思考與探索。還有人說:哲學是人類對世界終極意義的認識和界定,它在認識和界定中使我們了解世界,使世界在我們的意識中合理化,從而為我們提供心靈的慰藉。也有人說,哲學還是對人的自我一種定位工具。它告訴我們自身在自然中、社會中所處的位置,我們努力的方向在哪裡以及我們內心對於周圍環境的真實感受。也還有人說,哲學是理性對於信仰的研究,是理性對人與自然規律的總結。哲學是指一種特別的方法或是信念。  看了一通這些紛繁複雜的各家對於哲學的定義,我們不免倒要糊塗了,簡直就有些暈頭轉向,到最後,我也仍然沒有看出,哲學到底是什麼。  其實,我還是比較認可那個「正統」但哲學的定義的。也就是:「理論化、系統化的世界觀,是自然知識、社會知識、思維知識的概括和總結,是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統一。」  但是,我要有我自己的對於哲學的定義,就不能照搬這個「正統」過來。先前,我總以為所謂的「世界觀」就是對於世界宇宙的正確認識的系統的觀點,當然了,我所以為的「認識」,是指的世界的過去與現在,是一種比較「直觀的」認知。當一直有了這樣的先入為主的偏見之後,我就不知道「理想」要擺在這個定義的哪個地方了。於是,這裡面似乎就出現了「斷層」。有了「世界觀」,我們還必須有理想,這個理想才是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而所謂的「方法論」,也就是怎樣達到這理想之境的方法論。  我因為先前依照佛陀的「四諦」的體系架構,簡化出一個「三隻腳」的架構:苦、願、道。具體來講,就是我們終於認為世界上是多有苦處的。還是那句話,所謂的理想,不過是人因為不滿於現狀而心造出來的逃路。那為什麼會不滿呢?當然是因為這世間在「我」看來,是「苦多於樂」的,並且「我」深受其苦;因為不滿,就有要找到逃路的意思,而這就是我們的理想,這裡我把它叫做「願」,它是描繪我們的理想之境的;但要達到這理想之境,要實現這「願」,我們要找的正確的方法(方法論),而這,就是「道」了。  所以,依著我的偏見,就可以看出少的是哪一個環節了,當然就是理想這一環節。單是,真正的世界觀並不是只看到世界宇宙的過去和現在的,它也根據我們對於過去與現在的正確認識,而得出一個近乎必然的「將來」。也就是說,真正的世界觀,是包括了我們對於世界宇宙的過去、現在、將來的整體的認識,是我們對於世界從前往後的一個整體的系統的觀點。於是,我還是最為認同這個「正統」的定義。不過,我要把理想給突現出來。  最後,我的對於我自己個人哲學的定義,就是:哲學,就是讓我們看清世界,再以此設定可望的理想之境、並帶領我們走向我們的理想之境的理論體系。  而我的個人哲學所要研究的問題,就是怎樣去證明你的理想是目前現實的合理的走向,有沒有希望達到,以及要找到怎樣去達到這理想之境的方法。  不管我們是出於「驚奇」,還是起自我們本身的「苦感」,或者是對「絕對」與「精神家園」的追尋,再或者是尋求一個「且要的解釋」以及「對於人生的有系統的反思」,總之,我們做的這一切,不都是我們為了要達到我們的理想之境么?  同樣的,我也認同哲學是「一切其他學科之母」的,哪一樣於人們有利的學科,不是我們為了改變現在而要達到理想之境的工具或者方法之一端呢?而哲學,就是這個給我們指出了方向也統含了一切去到方法的學問。    【《哲學三部曲》之二——我的個人哲學】    哲學,它永遠對我保持著它所應有的神秘,我卻總想揭開它的面紗。  在不知多久以前的以前,當哲學這個詞最早進入到我的腦中起,它在我的想像里就一直都是個神奧的東西;即便到了現在,哲學在我的眼前也仍然披著層神秘的紗巾。  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有一個教哲學的教授把第一堂課跟最後一堂課的主題都設定為「哲學是什麼」,而且他在第一堂課上就宣告:「當你們學完這門課之後,對於這個問題可能比現在知道得更少。」為什麼會這樣呢?這個問題該就跟哲學本身的神秘有關了。  我不知道早先有否去刻意記住它,但當有一天我在腦海中覺到它它的時候,我同時也給它貼上了「玄奧」的標籤。有一回,其時是已經在我外出謀食之後了,我們擺攤的路街上總有個保安的,很年輕,戴著副眼鏡,斯斯文文的,又每每會煞有介事的踱著步子,似乎在丈量地面;有時說話也煞有介事的拿起別樣的腔調,有些像是官腔,但確乎又不是。我後來聽說他是讀了哲學系的大學生,做保安是臨時的。噢,原來如此,我似乎瞭然了些原委,但這也更給我腦中的哲學加增了些神秘。  但這也只是稍一掠過的念想,此後也幾乎不再想起,我其時並沒有想過我會跟這神秘的哲學沾上什麼關係。  真正讓我想要去接近它,是我發生了要去探尋人的本性的想法之後的事情。一開始我是想看看心理學的,以為這個跟我所要探尋的問題最近,也最有幫助。然而開篇就看到這樣一段話:很久以前,宇宙中的一顆行星上出現了人類。很快,這種生物就對其自身以及相互之間的關係產生了強烈的興趣。他們想知道:「我們是誰?我的的思想、感受和行為從何何來?我們又是如何去理解、掌握和管理我們周圍的人?」心理學對這些問題的回答,以及從哲學和生物性的世界性起源開始,進而發展成為一門旨在描述和解釋我們如何思考、如何感受以及如何行動的科學。  或許是這段話引起了我對哲學的關注,也或許,我早就有了藉助於哲學來探究本性問題的想法,只是這段話讓我的這個念想更為切迫了。總之,我在一面讀心理學的時候,一面也四處開始找哲學書籍了。但首先遇到的問題,就是那個「哲學是什麼」,對於這個初始又終極的問題,我自己的答案,是到得現在才自以為有了一點眉目的,其間的反覆糾纏,自是不提。雖則並沒有什麼新意,在我,卻是標誌終於開始在撩著哲學面前的這塊紗巾了,我於是就趕緊把它寫在了前一篇《哲學是什麼》的末尾。不過那篇東西收尾有些倉促,有朋友就說自己的觀點並沒有怎麼表明,我自己也是知道展述太少的,只在最後寫了一個「定義」,附加一小段對這「定義」的解釋,對於這問題還沒有展開來說清楚。  這一篇的東西,我原本是打算寫作《哲學死了?》的,也就是寫出來對於這個問題的一點看法,但經朋友一提醒,覺得把「哲學是什麼」這個問題再展開來,並且示出相應的我的個人哲學的「體系架構」,到第三篇再寫我由這個定義與架構而選擇的「哲學的方向」,這樣的看起來,才更能銜接好成為一個整體。不過,還有一點小小的麻煩,就是《理想》的「總序」又要去改過了。  不過還是要感謝朋友的提醒,感謝許多朋友的一直以來的有意無意的、達意不達意的、是其意不是其意的諸般提醒,有這許多的朋友,是很可以給我以匡扶與驅策的。看來,這篇東西註定要成為這個「體系」的「中心」了。  我因為早就想建立一個「思想體系」,而且分成了許多的篇章,於是很多的想法就分散著,可能這一篇的東西,要看了上一篇才知道這些想法怎麼來的;在則除體系之外,也多寫有些東西,而每每又會突然的意外收穫,這時候,這些意外的收穫也就成了一些設想的來源。倘是沒怎麼看過我的文字的朋友,不免會以為有些說法很單調,或者突兀,但這大抵是因為我在別處說過,相同的東西不必要贅述,所以一般到第二次說起時就會從略,但這樣對於看者總會有礙的。在這裡就給自己開脫一下,免得落下說話含糊的口實。  其實這個「哲學三部曲」里的觀點,也是來自於「體系」之外的別他文字里的。說是偶然,其實也是必然,因為我寫那個《釋迦牟尼猜想系列》,本就是要得到對於我的體系有所助益的東西。  在《釋迦牟尼猜想》系列散文的最後一篇,《佛陀的啟示》的裡面,我最後對自己的體系架構是這樣定位的:參照了佛陀的這個思想體系之後,我所得到的就是,我知道了一個體系所該有的最基本的架構,而唯有以這樣的架構,才能讓人一眼看清你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以及理想。但我因為一直有個毛病,就是很有些喜歡「三部曲」,所以,我把佛陀的體系架構改一改,形成一個「三隻腳」的架構:苦、願、道。  也就是從這個體悟,我把我的個人哲學定義為:哲學,就是讓我們看清世界,再以此設定可望的理想之境、並帶領我們走向我們的理想之境的理論體系。  看清世界,我們就終於會覺到現實中的「苦」,終於會想著要做些改變。雖則這世界也並不是像佛陀所說的「一切皆苦」,但終歸是「苦多於樂」的情狀,總歸是讓我們會想到要改變,想到要去另一個的比現在好的地方。這就是我們心中的理想,這個我們想要去到的地方,我把它叫做「願」,它是描繪我們的理想之境的。但要達到這理想之境,要實現這「願」,我們要找的正確的方法,而這,就是一般所說的「方法論」,也就是我所謂的「道」了。  這樣的來說明了我的體系的架構之後,我現在要把體系裡面的主要內容,亦即十個「三部曲」,給編排在這框架之內了。本來,最好的編排法,是哪幾個放在「苦」裡面,哪幾個放在「願」裡面,哪幾個放在「道」裡面,但是,照著我的那些「三部曲」的內容,這樣是放不了的。因為,大多的裡面,倒是既有「過去」又有「未來」的,既含著導致這「苦」的因,也含著讓我們嚮往的「願」,還有些給我們指導的「道」。但又未必是一篇就代表一個部分,有時候倒是那個「道」在整個的「三部曲」之中,整體的既現示著「苦」,又表達了「願」,還包含著「道」。所以,這個編排法倒是行不通。  但是我又不得不找出一個編排法,既然架構出來了,主要內容也早經設定,這兩樣不相符,不能順意的聯結,就證明著我的體系還遠未「成型」。這可不是我所願見,幾年下來的功夫,好不容易湊出了內容與架構,終歸卻拼接不上,可不就白費了許多的心力了么。  如此,我必要先來再看看這些的「三部曲」在我的體系裡面起著這樣的作用,有著怎樣的地位。  起先的「美好三部曲」,是說明我的何以生起這理想的原委的;第二位的「哲學三部曲」,就是給我的整個體系設定架構以及指明方向的;第三的「世界三部曲」,是給我看清些這世界(亦即社會),同時也指明我的理想之境的;第四的「責任三部曲」,是說明造成「苦」的原委以及我應該怎樣做的方法的;第五的「進化三部曲」,是顯示著我向著這個理想之境的必然以及合理性的;第六的「發展三部曲」,是從人生髮展的角度去說明我們向著這個理想之境的必然以及合理性的;第七的「本性三部曲」,是從人性的角度去說明我們向著這個理想之境的必然以及合理性的;第八的「意義三部曲」,是給我的這一切找到一個我能依歸的意義的;第九的「自由三部曲」,就幾乎全是描述我的理想之境了(也就是我賴以「超越」馬克思主義的關鍵所在:自由之後怎樣);第十的「希望三部曲」,是論證我要達到這個理想之境,是否有希望,也就是我的「希望哲學」,是關乎信仰的。  這樣的看來,我的以理想為「核心」的思想體系之中,起因也說明了,架構也明晰了,現狀也幾乎明了了,依據現狀而設立的理想之境也出現了,我們自身的責任也都明確了,我們的發展方向以及本性「走向」也都合於這理想之境,我也就此找到了我這樣苦苦追尋這理想的意義,而且,我感到了方向,也感到了希望。  其實,我雖然早設定了那十個「三部曲」,但也未必就是定數,為何非要「十個」呢?我又不是一定有著魯迅所不齒的「十景病」。雖然,到這裡體系幾乎已經完備了,但「智者千慮還有一失」,我輩的愚夫又何消說得。現在,「三部曲」也不過寫出了兩個多,此後的路還很長遠,也必定會發現缺失的處所,就像論證那個我們會走向這理想之境的「必然性」,似乎就缺著一個強有力的證明,這使我想到一個「危機理論」,這其實是在跟一位朋友談閑天時受到啟發而想到的,所以,在這裡也要謝謝這位朋友。至於這個還未深想的理論,就是我要考慮在人類的發展過程中,有沒有什麼危機事件導致了人類智能的進化,這樣的危機,會不會再一次的導致人類本性的進化(或者升華)?對於這個理論,雖然現在還未認真去查考,但或許到時候是可以補充在體系裡面的,但前提是要深入到人類幾百萬年的發展歷程中去找出來證據。  當然,這個體系只是大略的說明了些在我目前看來較為主要的問題,有限於我此時的眼光,也有限於事態的發展,我目前就只能寫成這樣。不過,這世界是多麼的複雜呵,哪裡憑著四十幾篇東西就能說得清楚。所以,在這之心架構之外,在加強著這架構的「三部曲」們之外,我當然還有很多東西要去探究的。這些的較為零散的東西,有些給這體系做補充,有些給這體系的部分再做詳盡些的說明,有些是別一種的表述方式,總之來說,我以為自己看到了真相,明確了我所該有的態度,也設定了我的理想,並且找到了實現這理想的方法。接下去的事,就是我要一步步的直走下去了。  最後再贅述一下,我的個人的哲學體系,就是由「苦」、「願」、「道」這三個部分組成,我也毫不否認,這是我從佛陀的「四聖諦」那裡得了些啟發。來充實我的這個哲學體系的,是我的那些「三部曲」們,目前是有十個,可能以後還會更多,不過,將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清確的呢?  至於我的個人哲學,也就是我的哲學的方向,那是下一篇東西裡面的內容了。不過,在這裡也不妨先做個預告:我是要儘力的看清世界的真相,看清造成我們的一切苦楚的根源,還看清我們應當去向的理想之境;再儘力的證明我的理想終會實現的「必然性」,以及我要實現這理想所應該採用的方法。而一直牽引著我默默地直走下去的,是我心中的那一份從來不曾丟棄、它也從來不曾厭棄我的美好。    【《哲學三部曲》之三——哲學的方向】    從遙望到走近,從走近到接觸,從接觸到投入哲學,這一路我化了幾年的功夫,到得現在,我揭開了哲學那層面紗了么?我想,並沒有的,我不過透過這薄薄的紗巾,看到了些若隱若顯的東西。要真正走進哲學,那會是一條需要用一生去走的路,是一個需要用一生去追隨的理想,是一本即便用去一生的時間也讀不完的書。我想,它永遠會在我的面前保留著它的那份神秘。  但至少,我現在知道了它在我心中的走向,也明確了我所應該追隨的路徑。  這方向的終點,或者說這方向的沒有終點的終點,就是我心中的理想之境。  哲學的領域非常之廣大,也是極其的紛繁複雜,甚至於經過兩千餘年的歲月,經過無數位大師的孜孜不倦的研究追問,到現在也還沒有一個公同承認的統一的「定義」。倘要追究這原因,是哲學離我們太高遠了,而我們根本無法企及么?是它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認識的對象么?我想,都不是的,倒是它離我們太近,近到我們其實也身處於它的胸懷當中。它就是既在我們周身四圍又在我們心靈裡面的上帝。有誰可以給自己心中的上帝定義的么?  其實,這哲學根本不需要一個公同認可的唯一合理的「定義」,倒不是給不給得出的問題,而是我們不需要。我們對它所應該抱有的態度,是傾盡我們的一生,去建立它,去完善它,去體悟它。他就是我們這些一生都追隨著理想者的總結,是我們一生的知與行所凝結出來的東西,這樣的「東西」,需要每個人都一樣么?需要別人去給它下一個「一成不變」的「大一統」的「定義」么?我個人以為,是斷然不需要的。  但是,我們確需要一個正確的方向,一個正當的理想,一個可以有望達到的理想之境。  因為我對自己的個人哲學的定義是:就是讓我們看清世界,再以此設定可望的理想之境、並帶領我們走向我們的理想之境的理論體系。這樣看來,我的哲學的方向所指著的,就是這個理想之境了。但這又是個怎樣的地方呢?  這是一個幾千年前就有人在設想著的地方,我們可以稱它為「大同世界」,這「大同世界」又是怎樣的呢?《禮記·禮運》大同篇有言:「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我們也同樣可以稱它為「共產主義社會」,或者別的符合一切人的最大利益、滿足一切人的最大自由的社會形式。倘使你要問這樣的理想「現實」么?那麼,我會告訴你,這就是我的哲學體系所要論證的問題,並且,我還要得出達到這一理想之境的方法來。而同時,這也是一個關乎信仰的問題,不是一般人口中的「現實么」所能說清楚的。  現在回望過去,人類給自己設立這樣的一個理想之境,是經過的多少代人的理想與信念的累積呵!我先前從迷茫之中尋出這個方向,也是很經歷了些曲折與坎坷的,但我卻覺得了自己莫大的幸運,因為,借著無數巨人的肩膀,我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最先,這理想是魯迅先生傳給我的。他年輕時候棄醫從文,從救死扶傷的理想,轉到想要療救國人精神上的疾病,而歸結起來,就是最後的要「立人」。他的實踐,就是「背負因襲的重擔,肩住了黑暗的閘門,放他們到寬闊自由的地方去,從此合理的度日,幸福的做人。」先前有朋友讓我歸納魯迅對我的影響,我的回復是:他把我從混混噩噩的無聊賴拉到理想中來了。  先生的方向是不錯的,他說「人立而後凡事舉」,我深以為然,於是此後就一門心思去探求「人的本性」。很費了幾年的功夫,最後所得到的結論,卻只是一個「為了更好的生存」。我有些不滿於它的太過簡便,而且這所謂的「好」也沒有一個定向,為此,我把它分成了三段,不單有對過去以至現在的查看,還有對於往後的預設。預設這東西,可以放在這樣的地方么?我想,還是可以的,這一方面也就充當了信仰的功能,而我們的人性,也確需要這樣一個向好想信仰的。這就是我的「本性三部曲」的來由了。  我的所謂的「本性三部曲」,是沿著「為著更好的生存」這條主線,而把這「好」導向了自由的。把它們編排起來就是:《更安穩的生存》——《更快樂的生存》——《更自由的生存》。而我為什麼又要在這裡亮出這個所謂的三部曲呢?還是魯迅那句話,一切「以人為本」,「人立而後凡事舉」。所以,我們本性的導向很重要。  在這裡,我就不再來展開這個三部曲了,因為此後還有專門的四篇東西去論述,我也還要留些東西到那裡去寫呢。我要說明的是,我的人性論裡面,對於我們的人性有個預設,一個信仰,就是它終歸會走向自由,也就是說,我們的本性終歸會演進成「為了更自由的生存」。而我們就依託著這本性,去向我們的理想之境,去向也是以實現每個人的最大的自由為終點的理想之境。  以一個本性會向著自由演進的預設,來做我的達到理想之境的先決條件,這似乎是把理想建立在了虛幻之上,但是,我相信,我們是需要這樣的一種信仰的。我們現在許多的覺醒的人(沒有覺醒的尚且不說),所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在現實之前的迷茫、無奈甚至絕望。我們需要這樣的一個向好、向善、向著自由的對於本性的預設。而我們的以自由為標誌或者終點的理想之境的達成的可能,也正仰賴著我們的這個本性的預設,仰賴著我們的這個信仰。  所以,更確切的說,我的個人哲學的方向,是指向著自由的。  這是一個看不到方向的方向,是一個存在於我們心靈的方向,但我又深信於這個方向,一定能夠指引我們達到那理想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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