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 宇宙萬法之本源是什麼?
一切諸法的生滅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心,也就是說我們的真心本體是萬法的本源。此中愚所說的這個真心本體即是宇宙萬法之本源,也就是宇宙本體。。。。。。。 凡是生存在宇宙間的萬物,必然擁有宇宙本體的空性,相即為有,本體必然是空,故只有空性才能現起一切諸相。所謂首句之[一心]就是指宇宙的本體,至於這個本體的現象如何,達摩大師在下面完全告訴了我們。如果從愛因斯坦《相對論》的角度來說,萬法是生滅的,萬法是宇宙的一個現象,那宇宙的體又如何?相和體是相對的,眾所周知萬相是生滅的,那麼與現象事物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不生不滅的,現象界的事物是有形相的,與它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無形無相的。有形的諸法為生滅相,那麼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非生滅法。既然如是,一切相皆從不生不滅的大空本體中現起,可它又如何能現起生滅的諸法呢?從這個問題繼續推理的話,我們就會發現一切事物的生起,其實只是一個假相,並非是真有一個獨立實有的事物產生了,這宇宙中的一切現象只是如鏡花水月一樣。所以[三界混起]這四個字不是在說三界中的事物為實有,而是說明三界中的一切法皆是因緣相交雜亂混生的,非是有單一獨立存在的。故[混起]不僅是形容事物的類別繁多,也說明這些事物的特質是什麼。其實,從究竟勝義諦的境界來說,一切萬象皆是空性本體的妙用而已,也即是我等真心本性之妙用。但凡夫眾生不覺此義,於本來究竟無生的境界中妄起我執,於一切虛幻中執著實有,而生起取捨之心,由二取之心變現為輪迴。所以不生滅的本體當中無有任何一法是實有的!我等現前所見皆是無實之幻相而已,這就如同夢境一樣,夢境中的山河大地等一切事物,雖然有顯現但是並不是實有,外在的現象界之諸法亦復如是。所以雖然宇宙中有無量無數諸法現象顯現,但彼等皆乃是我等有情真心中所現之影像而已,除心之外別無有法可得。故而欲學佛法者,當知心外無法,亦不得心外求法。心外無佛,亦不得向心外求佛,惟本來清凈之自心即是真佛。 如前所說,[三界混起,同歸一心]這一句話不僅是本論的宗要,而且也是我們佛法的核心,是佛法真正的正宗。三世諸佛出現於世,講說無量教言就是要給我們開示這些道理。所以佛法的宇宙觀,即是一切唯心所生,唯識所變。三界萬法本來無生,輪涅亦本來無別,但由迷覺而生差別。 。。。。。。本論首句之[三界混起,同歸一心。]意指所有一切萬法皆由心變現而來,即由心所現,唯識所變。如《華嚴經》卷二十五十地品當中云:「三界虛妄,但是心作,十二緣分,是皆一心。」三界萬法,皆是虛妄,這個虛妄的幻相由什麼所現起的呢?是由心所現起的。現起以後有十二因緣,幻化萬法,現萬法輪轉交替之相,但如是之十二因緣亦皆是依心而現起。所以我們佛教認為宇宙萬法無有生起之第一因,也非是實有萬法,而這些森羅萬象乃是由心顛倒而現起的一種幻相,並不是說真有一個事物生起過,真有一個事物產生過。 我經常喜歡用嚴謹的邏輯來推演一些道理,現在我們用邏輯來推演一下。 宇宙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生滅的,這個事實也是任何人都認可的。所以也可以確定一切現象都是一個生滅相,我們在這些事物不停的生滅中,給它們建立了一個名稱,但事實上這些生滅的事物沒有一個是真實獨立存在的,它們的存在也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而已。這些生滅的事物沒有一個是永恆的,既然這些事物最終都是一個生滅的結果,那麼它們的前因是生滅還是不生滅的的呢?如果我們承認現在所面對的事物都是生滅的,那麼它們的前因也必然是生滅的,若前因是生滅的,我們能不能找到這些萬法生起的第一因?這些萬法到底有沒有一個第一因呢?既然萬法以生滅變化為其特質,那麼它們的第一起因到底是生滅還是非生滅的?如果第一起因是非生滅的,就不會有第二因、第三因,因為非生滅的是不變的,而不變的事物就是獨立單一(即是不以任何因素相合,是一種獨立的單一的事物)存在的實有法。如果有一個非生滅的東西存在,那麼世間萬法、宇宙就不能形成。可是如果第一因是生滅的,那麼還不是第一因,因生滅的事物必然是相對組合而生的。如果這樣找下去的話,縱然經歷無量阿僧祇劫也找不到一個生起萬法的第一因。既然宇宙的萬相是一個生滅,那麼,與現象相對的本體到底是生滅還是不生滅的?從相對論的角度而言,現象既然是生滅的,那與之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不生滅的;現象是有形相的,那麼本體就必然是無形無相的;有形有相的是生滅,那麼無形無相的就必然非是生滅之法了。所以一切萬法的本體是不生不滅的空性。既然本體是不生不滅,那麼這些生滅相又是怎麼產生的呢?大家仔細想這個問題。本體是不滅的,那麼依本體現起的這個相反而是生滅的,那到底是如何從不生滅當中而產生的?這裡有個關鍵,如果體是不生滅的,相是生滅的,則說明這個相絕對是從來沒有生起過的,絕對是一種幻相,如果真實地有個相就會破壞體的無生之性,就不會與體圓融不二了。故《楞嚴經》云:「真性有為空,緣生故如幻,無為無起滅,不實如空花。」 眾所周知,現象本體和合無二才是圓滿的法界,才能稱之為宇宙。既然這樣的話,不生滅的體又如何生起生滅的相呢?給大家講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不生滅的本體能真實(即是指完全和空相背的獨立實有)地生起一個相,那麼這個本體必是生滅,本體都是生滅的話,所謂的這一切生滅又從何現起呢?生滅法的所依必定是不生滅的空性,也就說生滅的相依不生滅的體而現起,這是一個唯一可以說通的道理。那麼從這個邏輯當中可以很簡單地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不生滅的空性本體所現起的萬相,必定是無生的幻相。如是依此道理繼續推而廣之,則必然能了知萬法其實從來就沒有真實產生過,我們現在面對的一切現象只是一個如夢的幻相而已。如《楞嚴經》里講:「皆是緣塵分別影事。」所以凡夫眾生所見之一切皆是唯心攀緣於塵境而造作的一種分別影像,由於心迷於外境的緣故,認為有一個外境,才如是現起了外境。就如同在夢境當中,其實夢境中的一切本來是沒有產生過的,但不覺夢境之人會如實地感受到夢境的真實,對夢境中樂與不樂的事物也會生起貪嗔等心念。但若在夢境中剎那覺醒,了知了現前所對的一切皆是夢中事物,本來無生,由是當下就能從這些幻相中解脫出來,而不再生起任何苦樂的執著,由是便稱之為解脫;不被一切幻相蒙蔽,即稱之為覺悟;不被一切事物羈絆,便稱之為自在。正如禪宗永嘉玄覺禪師在《永嘉證道歌》中所云:「頓覺了,如來禪,六度萬行體中圓,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三界六道皆是由眾生迷惑顛倒而現起的,一切眾生由無明大夢覆蔽,從而有萬法『生起』,三界乃是眾生之三毒所化,六道乃是眾生之六根本煩惱所生。如《六祖大師法寶壇經》云:「人我是須彌,邪心是海水,煩惱是波浪,毒害是惡龍,虛妄是鬼神,塵勞是魚鱉,貪嗔是地獄,愚痴是畜生。」所以眾生是由於對宇宙法界的本體產生迷惑,於不生滅的境界當中由迷執取捨而現起三界萬法。 那麼在我們凡夫的現實生活中,好象感覺到有萬法存在,但是如果當你真正覺悟了萬法的本體,不再迷惑於萬法幻相的時候,一切執著當下即能滅去,此時面對現象界之諸法時,便能從真如本性中現起一種覺照和透視的力量,當下便能顯空同時現量現前。所以一個了悟萬法實相的修行者,不是將六根的覺照都滅盡了,而是雖然覺照一切但不隨一切而轉,當下便能入諸法之寂滅本體而安住。而凡夫眾生所不同的是面對現象界的事物被外相迷惑,由此而生起苦樂諸受,在幻覺幻受中行顛倒之作業,故而在六道中不停地輪轉。如《壇經》云:「善知識,常行十善,天堂便至。除人我,須彌倒。去邪心,海水竭。煩惱無,波浪滅。毒害忘,魚龍絕。自心地上覺性如來,放大光明。外照六門清凈,能破六欲諸天。自性內照,三毒即除。地獄等罪,一時消滅。」故佛弟子若能究竟了知[三界混起,結歸一心。]之理,依此而建立佛教之究竟正見,如是則必能獲得佛法之真實利益,也必能利益自己的今生後世。 由於一念不覺無明現起,故而外在才顯現了虛空之相;由於不覺的緣故,生起了三細(無明業相、能見相、境界相),由三細而變現三有;三細轉生六粗煩惱,因內在生起六粗煩惱((一)智相,依境界相妄起分別染凈,於凈境則愛,於染境則不愛,稱為智相。(二)相續相,依智相分別,於愛境則生樂,於不愛境則生苦;覺心起念,相應不斷,稱為相續相。(三)執取相,依前之相續相,緣念苦樂等境,心起執著,稱為執取相。(四)計名字相,依前之執取相,分別假名言說之相,稱為計名字相。(五)起業相,依前之計名字相,執取生著,造種種業,稱為起業相。(六)業系苦相,繫於善惡諸業,有生死逼迫之苦,不得自在,稱為業系苦相。)之故,而外在現起六道之相。如此,由內具足三細六粗而外在之三界六道統統現起。凡夫由於內在生起三細六粗故而轉生八萬四千煩惱妄念,因此在外在相應地顯現了八萬四千諸法。所以種種法是相對內在種種心念現起的,所以[三界混起,同歸一心。]這裡『混』字是雜亂而生的意思。三界諸法雜亂而生,但縱然是森羅萬象,最後歸於一心本性之中。所以《華嚴經》說:「三界虛妄,但是心中。」在《楞伽經》卷二里這樣講過:「大慧云何觀察自心所現,謂三界唯是自心,離我我所,無動作,無來去。」此中不僅說了三界唯心,而且也是在教授我等如何觀察自心,通過觀察自心而了解萬法是心所現的道理。故欲了達一切唯心之理趣者,首先當知三界唯心所現,既然萬法皆是唯心之幻相,即當安住無取捨中令心如如而住。而後離我以及我所的執著分別,令心住於無所住之中。如是即可達到真正了解一切萬法空寂的境界,不離一切相當下滅去一切相的虛幻執著,而見到諸法的真如自性。達到這樣的境界後,如何保任呢?當行無動作無來去而行保任,《楞伽經》中已經給我們講得很清楚了。 這裡再給大家進行一個辯論,假如:一切萬法不是由眾生之自心所現,那麼即使當眾生滅去妄心造作的時候,也肯定不會透視到諸法的真實性,也不會獲得明心見性的了悟而徹法底源。但事實上是當眾生能滅去一切虛妄之執著時,即當下就能照見萬法實相,因此也當下就能了悟一切萬法的本體,從而獲得通達萬法的智慧。如:佛教歷代的成就者,他們在證悟的那即通達了一切萬法的實相,這就是因為一切法是自心所現之幻相,只要滅去虛妄執著即能顯現諸法真如實相。所以佛教歷代成就者通過修證自心,而通達宇宙萬法的真理,這足以證明一切法是由心所現的。再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比方說,我認為蘋果非常好吃,那蘋果的概念以及『好吃』的概念,都是相對於我個人而安立的,非是蘋果自身有一個好吃不好吃的概念,所以好吃或不好吃的概念非蘋果自身而生起,是由吃的人產生的。如果把所謂的蘋果放到一條狗的面前會怎麼樣呢?我沒有看到過狗津津有味地吃過蘋果。相反,當狗看到一堆大便的時候,它吃得津津有味,所以從一條狗來說大便就是美味,而蘋果就不是了。因此一切事物的定義和差別是從每個眾生不同的心念分別,與不同的認取而現起。大家都知道火可以焚毀一切,但對於火鼠來說,火是它的家園又是它的營養能量。又例如:我見到過吃玻璃的人,他看見玻璃很香,拿起來就吃,可在我們來說是不可以吃的。為何事物本身不變時,反而在各個境界當中產生了不同的受用和差別呢?故而萬法的現起和安立並不是在事物的本身上有個差別,而是由於每個眾生認取境界的不同才有差別相,認取境界的不同是隨著眾生各自不同的因緣環境及業力而產生差別的。這就說明:萬事萬物沒有一個定義,沒有一個真實的差別。一切差別相是相對於有情眾生而產生的,這些差別唯是因有情眾生心的執取不同而現起。所以《楞嚴經》說:「種種心生,種種法生。種種法生,種種心生。」由對種種法塵,生種種執著,又在此之上加了種種分別。其實心法二者本來不二,但由於錯誤的顛倒執著,產生了諸多的差別,心與法的二種差別也由此產生。 因明的邏輯也可以讓我們了解萬法的差別相。如果說色法的本身有一個自顯的作用的話,那麼就不需要眼睛的觀待,若不需要眼根的因緣一切色塵就有自顯的作用,那麼沒有眼根的時候,那些色法也應該出現在我們面前,盲人也應該不以眼睛為因緣而照見色法了。事實上一切事物的本身並沒有自顯的作用,所以才要相應於有情之六根為因緣才能顯現,所以一切事物的名字以及它們的特質等等,其實並非是存在於事物的本身,而是相對於有情眾生而安立的一種假名,故一切法以及名相的現起並非實有,乃是由心所生,唯心所現。這個道理對某一些同修來說可能不是很好理解,但總的來說,當我們心中的這個幻相執著滅去的時候,外在的境相就會隨之轉變,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比方說,當你執著穿著打扮的時候,由於這個執著的緣故,凡是於穿著打扮相應的事物就會在你面前顯現出諸多差別,使你更加執著分別,但若當你不再執著穿著打扮的時候,那與它相應的境相無論在你面前出現和不出現都沒有什麼差別了。 從以上簡單的闡述中,不難了解到萬法的生起乃是由心生妄執而起,一切事物的名言等相亦是觀待於心而安立的假法,故一切唯心所生,唯識所變乃是佛教不共的宇宙觀。即使是有情眾生的色身亦復如是,有情色身乃是由業力感召積聚而生成的業報之身,一切業報乃由無明顛倒而生,非究竟實有,故色身亦如是。所以色身非實有,是由業而感召,即由業感召也必然由業力而滅去。由是之故,一切法無不是自心顯現,故《楞嚴經》云:「於時阿難與諸大眾,瞪瞢瞻佛目精不瞬,不知身心顛倒所在。佛興慈悲哀愍阿難及諸大眾,發海潮音遍告同會:諸善男子我常說言,色心諸緣及心所使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現物。云何汝等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認悟中迷,晦昧為空,空晦暗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聚緣內搖趣外奔逸,昏擾擾相以為心性。一迷為心,決定惑為色身之內,不知色身外泊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為全潮窮盡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我垂手等無差別,如來說為可憐愍者。」從此中可以說明一切身心世界皆是真心自性所現之物,故一切法結歸一心,無一例外。無始之初法界本體在自顯的一剎那,普賢王如來於自顯中自證圓滿之佛果。六道眾生卻於法界自現時生起無明惑業,起相分的執著,將空性自顯之本體迷為外境,久之則又起見分之分別,執著能覺之覺性為能見之見分,由是而在能所二取中生起取捨,從而現起了六道輪迴。起相分之執著將空性轉為無明頑空,起見分則將本有智慧轉為妄識。 由是,凡諸修學佛法的行者必須要了解,如果萬法不是由心所現起,那麼當我們的心態改變時,外在的事物也絕對不會改變。可事實卻是當我們的心態改變時,外在事物的好壞等『性質』隨著也就改變了,我們對事物的認知和安立的概念也都改變了。舉一個例子,就拿我個人來說,小時候不喜歡吃莜麵,在我的概念當中莜麵是極其難吃的一種東西,太讓我討厭了,莜麵在我的心中可以說是厭煩和討厭的代名詞。可是在我學佛以後,觀念突然轉變了,我也嘗試著開始吃莜麵,當我習慣吃這種食物的時候,以前我討厭和厭惡的食物卻變成了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也許你們會說,這只不過是觀念的一種改變,或者說你對莜麵的認識改變了。還有一個差別,那就是物質事物的本身是一個虛幻假法,因此物質事物雖然在凡夫面前相似地現起,但由緣所起的事物其體必然空故,因此一切物質本身即是無生的,因其無生,故物質事物的顯現是假借心法攀緣而現起,由是故說[三界混起,結歸一心。] 又,若物質事物是和精神意識完全相對的話,那麼二者必然是不能相融的,但在客觀的事實中,二者卻是相融的。若精神意識是物質所生則其必然受物質的限制,但客觀上來說精神意識是不完全受物質限制的,這也說明了二者並不是完全相左,也說明了精神意識非是物質所生。例如:在禪定的境界當中,可以跨越時空,超越距離的局限;禪定中可以在剎那間跨越千萬里,而到達某處,見證某些事情,而在現實界中完全和定中所見一樣。民國時期的禪宗泰斗虛雲老和尚,他在揚州高閔寺打禪七時,某日晚間入定後,看見寺院的一個僧眾去茅廁等事情,結果第二天出定後一詢問,完全和自己定中所見一樣。在這樣的感受當中,為什麼外在的事物不能障礙我們的心呢?為什麼定中所見到的事情還是真實的呢?愚僧以前在做居士的時候,曾經在夢境當中到過某一個地方,見到某些人,說了某些話,辦了某些事情,夢醒後過了半年,結果這些事情如實地出現了,與夢境中的完全吻合。這些例子都說明,外在的事物不能障礙我們的心,因為心是一切事物的本體,所以一切物質現象不能障礙它。如果心和事物真的是相左相背的,那麼二者之間絕對是有障礙。如果心識是物質所生的,那麼精神意識也絕對會被物質所限制。記得恰美仁波切的傳記中記載:有一次,他在夢境中朝拜峨眉山,夢境中他從峨眉山回來的路途當中看到很多的景象,最真切的便是回到屋子裡時,看到奶奶在做飯,明明白白地看到奶奶在做什麼飯。然後他回到自己身體里,當他奶奶叫他醒來的時候,看到奶奶果然是做的這個飯。 為什麼物質的事物不能障礙我們的心識,不能障礙我們心的作用?因為一切物質都是由心所幻化的,所以不可能產生障礙。就如同我們夢境當中所現起的這一切,當我們醒來的時候了了分明,乃至於在夢境當中,當你轉夢境的時候,夢境當中所現的事物會隨著你的心而產生轉變。密宗里有夢光明的修法,這個修法就是通過轉變夢境,最後達到在夢境中證悟自性光明的境界。 我自己在九七年、九八年的時候,也經歷過象恰美仁波切那樣的夢境。自己在似睡非睡的一種境界中,到了五台山,看到當時比丘尼戒凈,她所在的寺廟,乃至於很清晰的看到那個寺廟後面的地里種的是什麼莊稼,都看得很清楚。結果當她回到普化寺的時候(我當時在普化寺),我就詢問她,結果我夢境中所見的和她當時所在的地方是一模一樣的。她聽後非常驚訝。這事情過後的第二年,我帶領著很多居士去朝拜五台山,當時戒凈師也和我們在一起,她告訴我當時她所在的寺院就是五台山的三塔寺。當我走到三塔寺的時候,看到寺的西邊牆上確實插了荊棘,牆外面的地里真地種了土豆。這樣的場景和我夢境里是完全一樣的。所以,如果精神意識是物質所生,則必然會受物質限制和束縛,但出現以上所說的現象如何解釋?為什麼物質身體沒有去,夢境中的一切卻是和事實是一樣的呢?若物質決定一切,則必然不會出現以上的現象,反之則證明一切事物皆是心現起的幻相而已,故而才會出現心識能超越物質的限制,顯現這些不可思議的現象。因此,在某種特定的因緣條件之下,心識不受幻相的束縛,就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就能顯現如是不可思議的妙用。這也說明了,如果萬事萬物不是心所產生的,肯定與心識不能相融,既不能相融必然相礙。 所以從這一點上觀察,所謂的萬事萬物,只不過是我們的心識產生的一種幻相,它跟夢中所產生的幻相是沒有差別的。凡夫眾生由於執著一切現象為實有,故而使心識攀緣於幻相而被束縛,在特殊的夢境中心識暫時不被幻相所障,故而能現起如是妙用。修行佛法的行者,可以通過禪定的修持達到這些境界。藏傳寧瑪巴派的夢修法,即是通過轉變夢境,最後從夢境中證悟光明覺性。這個修法精進修持一個月的時候,就可以達到在夢中認識到現前的一切都是夢境,從而不在夢境中迷惑。如是能連番七次認定夢境後,就可以修下一個步驟了。第二個步驟就是轉變夢境,在夢境中覺醒而不受夢境迷惑,繼而進行轉變夢境的鍛煉,如是經歷二三個月的修持,就可以把夢境轉變過來,將噩夢轉為吉祥夢境,最後將夢境轉成隨心變化的境界。達到如是境界後,就可以開始修持夢光明的修法,此處就不便透露了。夢境中的一切現象之所以會隨著心念的力量而轉變,因為它是心識幻化現起,故而才能隨心轉變。如果不是心識幻化現起的,夢境就不會隨心而被轉變。同樣我們在醒的時候,若能通過禪定把現實生活中的虛妄顛倒壓伏,不再執著這些幻相時,就不會再被這些事物障礙了,因此也能出現很多不可思議的妙用。所以外在所顯現的一切事物都是心之幻相,由於顛倒執著的緣故,才會被其障礙。我們的心和世間萬物有這樣微妙的差別,原因就在這裡。 佛教的宇宙觀就是「三界唯心所造。」如《華嚴經》云:「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所以要想真正地了解宇宙萬法,就必須從心做起,只有了悟自心本性,才能究竟地證悟宇宙之實相。 在此,愚僧再做一次邏輯推理。宇宙萬法總的來說有兩種現象:一是我剛才講過的相,相(佛教中稱為有,或可稱為有為法。)是變化不停的,生滅的;二是本體,本體是無形無相的,而有為幻相是可以看到或覺受到的。既然宇宙間有此二種現象,我們就不能單一地從變化的萬相上去探索宇宙之真理。因為一切現象是變化不停的一種幻相,其之所以變化是因為本來無生的緣故。但若我們拋開本體而單一從現象上觀察,則不能真實地了悟宇宙真理。現象界的一切諸法,若仔細觀察我們必然會發現,它們本身並沒有一個生起的第一因,所以它們是從本無生的,不是由因生,亦不是無因而自生,也不由他生,更不是和合共生。所以要想了解宇宙森羅萬象之真實境界,其實應該從體相不二、空有無別的觀點上入手,證得宇宙現空不二的離戲大空之本體,才能圓滿地了悟絕對真理。宇宙空性本體顧名思義,是無形無相的,既然空的本體無形無相,若用有形有相的儀器以及心識之攀緣去研究探索,是絕對不可以獲得真正的覺悟的。 宇宙萬法概括為兩種相,而有情眾生也恰巧有兩種相,兩種生命狀態:一種是有形有相的物質生命,一種是無形無相的精神生命。我們物質的身體是屬於宇宙相的範疇,而精神生命是屬於體的範疇,因彼二者相對等之故。所以欲證悟萬法之本體,當從自心著手而修持,則必能獲得究竟之證悟。 在有情眾生的生命當中,物質生命是有相的,而只有精神意識是無相的,關於這點我們通過自身觀察也可以了解到。既然我們欲證悟宇宙無相之本體,就當從無形無相之心識著手,如是則由心入手方可了解到宇宙本體的無相,因二者對等故。外在的一切緣起事物都是生滅的,而我們現前的這個妄想心亦是生滅的,正好與事物的生滅是一種相應,因為外境乃是自心的外顯之故。外在的一切緣起幻相之所以能在我們根識面前無欺地顯現,是因為心生執著而攀緣故。但若行者息滅種種妄心執著之時,就斷去了與外境互相之相應,如是故不受幻相蒙蔽即能直接契入宇宙萬法的本體當中。 在佛教中有很多成就者,他們並沒有多麼高深的世間學問,甚至於都沒有讀過書,但當他們通過修行佛法獲得開悟以後,便對宇宙萬法的形成,以及萬法的生滅去來之理都無誤地通達了。世間的學者窮其一生也不能究竟了達諸法的實相,而佛教的修行者通過修行最後就能證悟諸法實相,之所以產生這樣的差別,是因為世間學者只知道向外執取,而不懂得從自心本體入手研究,故而南轅北轍而入歧途。佛教徒從修證自心入手,從本體心性修證而證宇宙之本體,因心性本體即是宇宙之本體故。故而當獲得心之證悟時,大開圓解而通達萬法。上師法王晉美彭措如意寶從小就出家,沒有上過多少學,只不過讀過二三年藏文而已,世間的物理及很多學問都沒有學過,但法王如意寶在九十年代環球弘法的時候,遇到不少的世間大學者,他們在和法王如意寶探討佛法和世間學說的時候,不僅不能將法王如意寶所立的理論推翻,而且他們提出的問題上師都能圓滿地解答,最後令這些學者都對佛法生起了不共的信心。雖然上師沒有學習過世間的物理等學說,但是上師證得了真正的宇宙真理,故通達了一切學說。所以佛教的修行者是都通過修證自己的心,最後證悟宇宙本體,而獲得究竟真理的了悟。而縱觀世間的學者們,他們儘管一代一代地費盡心思研究,直到現在也不敢說完全了解宇宙萬法,他們所獲得的真理只是相對的真理,不是絕對的真理。但相對的真理就不是真正的真理,因為真理必然是絕對,若不是絕對的,那麼也就不是真理了。世間學者之所以不能了悟絕對之宇宙真理,就是因為他們的下手處錯了,他們認為在外在的物質界真有一個事物可去研究,所以不停地執著事物幻相,由是而忘卻了我們本有的宇宙本體的心性。 以上所述是要說明一個道理,為什麼佛教徒在自心清凈的時候,同時了解了宇宙萬法,同時能不受緣起幻相之束縛而逍遙自在,無有任何障礙?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我們現前靈明之心與諸法本來是一不是二,一切諸法皆是心之幻相。若再詳細分析的話,就如前面所講,宇宙萬法有沒有一個生起的第一因,既然沒有第一因,那麼萬法的產生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諸法從來未有生起過,一切所見之相皆是虛幻的而已。既然萬法本來無有生起過,卻又無欺地顯現在我們根識之前,只能說明這一切相皆是心之幻化。如《金剛經》云:「一切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此經文之意即是說明一切諸有相之法皆是無實假法,若能於此幻相中不受迷惑而不取著,則必能得見宇宙如如之本體自性,故稱為則見如來。萬法之所以虛妄,是因為從來沒有真實地產生過。如果萬法真地有一個生起,那麼它就必然是恆常不變的,既然一切事物是生滅的,也就說明它們無有真實地生起過。所以一切事物只是無生之幻相假法,因此其性必然是無常空寂的,故經云:『緣起性空』即是此義。因此一切事物只要是無常的,那麼它必然就是本來無生的。若我們一方面承認諸法是具有無常性質的,而另一方面又要安立諸法為實有的話,那這是非常不應理的。因無常之法本無自體,故為流轉生滅之相,具生滅變化本無實體故稱為無常。世間學者就粗大之事物現象也會承認其為無常,但卻承認微細的氫離子是實有不變的。若氫離子是實有不變的,是萬法生起的第一因,那麼就不會形成現在的宇宙萬象,因不變的事物就不會有生之機能,既然不變就永遠是一種相,而不會進化為其它現象,因其不變是實有的緣故。如是推理則必然得出氫離子不能生萬法的結論。又有人說,氫離子的不變是相對的,不變不是絕對的不變,在真空狀態下氫離子是永恆不變的,而非真空狀態下就是變化的。如是道理簡直是荒謬之極,若其不變是建立在相對的概念上的,根本就不能說其是永恆不變的。因既是相對的不變,就不是真的永恆不變,只能說氫離子在真空的境界中,其變化比較微細,甚至是我們目前的科學儀器無法檢測的。所以氫離子在『真空』狀態下的不變,也只能說明其粗大之生滅變化的因緣不具足,故其生滅變化極其細微,但並無依據能安立其為永恆不變之理。由此故知,科學家所立之『氫離子為萬法生起的第一因』的概念是無法成立的,這種理論並非是真正的正理。另外,若氫離子是生起萬法的第一因的話,那麼它到底和宇宙之空的本體是一體呢?還是異體?如果是一體,則氫離子必然不是實有,既然無實有又哪裡有恆常不變的概念呢?若是異體,那麼是否能承認氫離子是在宇宙本體的空性之外產生的呢?若如是則其理必然不能成立,因一切事物的生起必然有其所依的空之本體,假使安立氫離子是絕對的實有,則必然不能相融於空,與空之本體完全相對,如是則會產生宇宙本體空性之外還有事物產生之謬誤。 在此,用一個譬喻來說明,例如:夢境中的一切事物,其實是什麼都沒產生過的,即使是在夢境中沒有覺醒時,所見的一切山河大地都是從本無生的。但由於夢者自己不知道的緣故,在本來無生虛幻的夢境中執著為實有,故而一切幻相在夢境中才會有那麼真實的感受。但夢境中的一切在醒來的剎那當即滅去了,乃至夢中的苦樂諸受亦滅盡無餘(此即如:獲得覺行圓滿成佛之人,在世間之一切因緣已經盡了,完全從無明大夢中醒來一樣。)。這是就脫離夢境醒來而論,還有就是雖然還在夢境中,但已經獲得覺醒,雖然夢境之一切幻相依然顯現,但在已經覺了這一切皆是夢境幻相的夢者來說,亦是當下從諸相中解脫出來了,如是雖不滅幻相但此諸幻相已經不起作用了(如:菩薩雖然覺悟了,但覺行還未有究竟圓滿,還當在輪迴中度脫眾生,故雖在輪迴,但已不受輪迴幻相之束縛了。)。世間萬法亦是由於眾生不了宇宙實相之故,而生謬執,故而在本來無生之幻相中迷失了自己,現起了輪迴以及苦樂諸受,受業力牽引而導致了生死變遷毫無自由,故眾生若能覺了諸法實相,則必不會為諸幻相所迷,因此當即便能出離輪迴,不被生死幻相束縛,如是名之為解脫。 其實,在宇宙本體之自性境界來說,並無有佛與眾生之分別,只是在本體自顯的剎那因迷悟才現起了佛與眾生,以及清凈佛國與六道之分別。佛是由不迷當下之靈明而自證宇宙實相,由不迷則見諸法清凈自體故而能現起清凈佛國剎土。而凡夫因迷於幻相生起顛倒執取,生三細六粗之故,故而現起不清凈之三界六道。如是分別皆由迷悟而生,故輪涅以及六道與佛國剎土皆是無生之幻相,從此中覺悟而不生諸取著相,即是為獲得究竟涅槃境界,即為圓滿佛道之證悟。所以由迷悟之差別才現起了凡夫和佛菩薩等差別,如是諸多差別並非實有,皆是迷悟之幻相而已。因此在凡夫境界而言,見五大等幻相,而在佛菩薩的境界來說,則五大即為五佛母。又六道眾生因業力不同故而一切事物在各道眾生之前顯現亦是不同,如是不同非為本有,而因業力執取之差別而現。 通過前面所做的邏輯推理,應該對佛教之宇宙觀也可以有了基本的了解,對萬法本來無生之理也必然會有明晰的認知了。對如是之道理能有正確的了解,那麼對佛教中的很多事情也能想通了,如佛菩薩等聖者具足神通事,也不難理解,因宇宙本體具足幻化一切以及諸不可思議之力量,故證悟諸法實相本體之聖者亦能現起如是等不可思議之事。如:密宗寧瑪派中有很多大圓滿虹光成就者,其身體可以自然而然消融於法界,乃至不留纖毫。還有印度八十四位成就者,其中有很多是帶肉身飛往清凈的剎土的。不僅如是,在佛法的真實公案中也記載了很多成就者的不可思議之神通妙用,如:自由出入大海、隱沒虛空、穿牆過山、虛空行走如履平地、自由轉化地水火風等,眾所周知的就是天眼、天耳、他心、神足、宿命、漏盡通,這六通之說只是概括,若細辨之有無量難思之神通妙用。如:寧瑪派之法主法王如意寶,在他的一生當中示現過很多神通,曾將身體直接融入實心之石塔當中,最後腦袋從塔尖上出來。也曾在石頭上如踩豆腐般的留下很深的腳印。這些示現都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一切萬法本來虛幻,皆由心所現,但除妄執則一切幻相皆能隨心而轉,現種種不可思議之妙用。又如:米勒日巴尊者有一次跟一個外道辯論的時候,尊者建立「色空是不二的觀點,」而這個外道不承認尊者的觀點,他認為「色空是異體非一體的。」尊者當下安住於無分別之境界,將自己的手從面前的柱子中間無有阻礙地穿了過去,當外道目瞪口呆的時候,尊者問道:「如果說色空是完全各體的話,為什麼我的手從柱子上過去了?為什麼這個柱子在我面前顯現為虛幻,如虛空無二呢?若柱子真實有一個實有存在,那麼我的手又如何能無礙而穿過?柱子等色法本無自性,因彼等色法無生起之第一因故,乃心之幻相故,如鏡花水月,夢裡山河。若色法等為實有則不融於空,故亦無從在法界中現起。」有如是神通之顯現,此外道不得不認輸。 本論首句之「三界混起,同歸一心」是我們佛教最根本之觀點,也是佛教之宇宙觀。若作為一個佛教徒認為心外還有法可得,此人並非真正的佛教徒,故凡是佛教徒者,當需無誤了解『三界混起,同歸一心』的道理,具足如是正知正見,才能算是一個入門的佛教徒。如果這樣來衡量的話,那些已皈依受戒但並未具足如是正見之佛弟子,還不算是真正的佛子,只能說還是學前班的學生而已。如是『心外無法』之觀點在諸經論中皆有明示,如《六十華嚴》卷十云:「心如工畫師,畫種種五陰,一切世界中,無法而不造。如心,佛亦爾;如佛,眾生然。心佛及眾生,是三無差別。諸佛悉了知,一切從心轉。」此中,佛陀形容這個心就如同畫師一樣,能畫種種五陰之畫,以及四大五蘊假合之一切山河大地,這都是妄心所畫,所以這個心是無法不造的,以及心佛眾生皆無有差別,一切皆為自心所現。所以作為一個佛教徒可千萬不能有『心外實有法可得』之錯誤觀念,一旦有此錯誤的認知則不能證悟佛法真實意趣。 ——摘自嘉揚彭措的《達摩血脈論通解》 |
轉] 宇宙萬法之本源是什麼?
轉載自 如 真 2010年10月27日16:25 閱讀(3) 評論(0) 分類:嘉揚彭措文集
一切諸法的生滅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心,也就是說我們的真心本體是萬法的本源。此中愚所說的這個真心本體即是宇宙萬法之本源,也就是宇宙本體。。。。。。。 凡是生存在宇宙間的萬物,必然擁有宇宙本體的空性,相即為有,本體必然是空,故只有空性才能現起一切諸相。所謂首句之[一心]就是指宇宙的本體,至於這個本體的現象如何,達摩大師在下面完全告訴了我們。如果從愛因斯坦《相對論》的角度來說,萬法是生滅的,萬法是宇宙的一個現象,那宇宙的體又如何?相和體是相對的,眾所周知萬相是生滅的,那麼與現象事物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不生不滅的,現象界的事物是有形相的,與它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無形無相的。有形的諸法為生滅相,那麼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非生滅法。既然如是,一切相皆從不生不滅的大空本體中現起,可它又如何能現起生滅的諸法呢?從這個問題繼續推理的話,我們就會發現一切事物的生起,其實只是一個假相,並非是真有一個獨立實有的事物產生了,這宇宙中的一切現象只是如鏡花水月一樣。所以[三界混起]這四個字不是在說三界中的事物為實有,而是說明三界中的一切法皆是因緣相交雜亂混生的,非是有單一獨立存在的。故[混起]不僅是形容事物的類別繁多,也說明這些事物的特質是什麼。其實,從究竟勝義諦的境界來說,一切萬象皆是空性本體的妙用而已,也即是我等真心本性之妙用。但凡夫眾生不覺此義,於本來究竟無生的境界中妄起我執,於一切虛幻中執著實有,而生起取捨之心,由二取之心變現為輪迴。所以不生滅的本體當中無有任何一法是實有的!我等現前所見皆是無實之幻相而已,這就如同夢境一樣,夢境中的山河大地等一切事物,雖然有顯現但是並不是實有,外在的現象界之諸法亦復如是。所以雖然宇宙中有無量無數諸法現象顯現,但彼等皆乃是我等有情真心中所現之影像而已,除心之外別無有法可得。故而欲學佛法者,當知心外無法,亦不得心外求法。心外無佛,亦不得向心外求佛,惟本來清凈之自心即是真佛。 如前所說,[三界混起,同歸一心]這一句話不僅是本論的宗要,而且也是我們佛法的核心,是佛法真正的正宗。三世諸佛出現於世,講說無量教言就是要給我們開示這些道理。所以佛法的宇宙觀,即是一切唯心所生,唯識所變。三界萬法本來無生,輪涅亦本來無別,但由迷覺而生差別。 。。。。。。本論首句之[三界混起,同歸一心。]意指所有一切萬法皆由心變現而來,即由心所現,唯識所變。如《華嚴經》卷二十五十地品當中云:「三界虛妄,但是心作,十二緣分,是皆一心。」三界萬法,皆是虛妄,這個虛妄的幻相由什麼所現起的呢?是由心所現起的。現起以後有十二因緣,幻化萬法,現萬法輪轉交替之相,但如是之十二因緣亦皆是依心而現起。所以我們佛教認為宇宙萬法無有生起之第一因,也非是實有萬法,而這些森羅萬象乃是由心顛倒而現起的一種幻相,並不是說真有一個事物生起過,真有一個事物產生過。 我經常喜歡用嚴謹的邏輯來推演一些道理,現在我們用邏輯來推演一下。 宇宙間的一切事物都是生滅的,這個事實也是任何人都認可的。所以也可以確定一切現象都是一個生滅相,我們在這些事物不停的生滅中,給它們建立了一個名稱,但事實上這些生滅的事物沒有一個是真實獨立存在的,它們的存在也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而已。這些生滅的事物沒有一個是永恆的,既然這些事物最終都是一個生滅的結果,那麼它們的前因是生滅還是不生滅的的呢?如果我們承認現在所面對的事物都是生滅的,那麼它們的前因也必然是生滅的,若前因是生滅的,我們能不能找到這些萬法生起的第一因?這些萬法到底有沒有一個第一因呢?既然萬法以生滅變化為其特質,那麼它們的第一起因到底是生滅還是非生滅的?如果第一起因是非生滅的,就不會有第二因、第三因,因為非生滅的是不變的,而不變的事物就是獨立單一(即是不以任何因素相合,是一種獨立的單一的事物)存在的實有法。如果有一個非生滅的東西存在,那麼世間萬法、宇宙就不能形成。可是如果第一因是生滅的,那麼還不是第一因,因生滅的事物必然是相對組合而生的。如果這樣找下去的話,縱然經歷無量阿僧祇劫也找不到一個生起萬法的第一因。既然宇宙的萬相是一個生滅,那麼,與現象相對的本體到底是生滅還是不生滅的?從相對論的角度而言,現象既然是生滅的,那與之相對的本體就必然是不生滅的;現象是有形相的,那麼本體就必然是無形無相的;有形有相的是生滅,那麼無形無相的就必然非是生滅之法了。所以一切萬法的本體是不生不滅的空性。既然本體是不生不滅,那麼這些生滅相又是怎麼產生的呢?大家仔細想這個問題。本體是不滅的,那麼依本體現起的這個相反而是生滅的,那到底是如何從不生滅當中而產生的?這裡有個關鍵,如果體是不生滅的,相是生滅的,則說明這個相絕對是從來沒有生起過的,絕對是一種幻相,如果真實地有個相就會破壞體的無生之性,就不會與體圓融不二了。故《楞嚴經》云:「真性有為空,緣生故如幻,無為無起滅,不實如空花。」 眾所周知,現象本體和合無二才是圓滿的法界,才能稱之為宇宙。既然這樣的話,不生滅的體又如何生起生滅的相呢?給大家講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不生滅的本體能真實(即是指完全和空相背的獨立實有)地生起一個相,那麼這個本體必是生滅,本體都是生滅的話,所謂的這一切生滅又從何現起呢?生滅法的所依必定是不生滅的空性,也就說生滅的相依不生滅的體而現起,這是一個唯一可以說通的道理。那麼從這個邏輯當中可以很簡單地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不生滅的空性本體所現起的萬相,必定是無生的幻相。如是依此道理繼續推而廣之,則必然能了知萬法其實從來就沒有真實產生過,我們現在面對的一切現象只是一個如夢的幻相而已。如《楞嚴經》里講:「皆是緣塵分別影事。」所以凡夫眾生所見之一切皆是唯心攀緣於塵境而造作的一種分別影像,由於心迷於外境的緣故,認為有一個外境,才如是現起了外境。就如同在夢境當中,其實夢境中的一切本來是沒有產生過的,但不覺夢境之人會如實地感受到夢境的真實,對夢境中樂與不樂的事物也會生起貪嗔等心念。但若在夢境中剎那覺醒,了知了現前所對的一切皆是夢中事物,本來無生,由是當下就能從這些幻相中解脫出來,而不再生起任何苦樂的執著,由是便稱之為解脫;不被一切幻相蒙蔽,即稱之為覺悟;不被一切事物羈絆,便稱之為自在。正如禪宗永嘉玄覺禪師在《永嘉證道歌》中所云:「頓覺了,如來禪,六度萬行體中圓,夢裡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三界六道皆是由眾生迷惑顛倒而現起的,一切眾生由無明大夢覆蔽,從而有萬法『生起』,三界乃是眾生之三毒所化,六道乃是眾生之六根本煩惱所生。如《六祖大師法寶壇經》云:「人我是須彌,邪心是海水,煩惱是波浪,毒害是惡龍,虛妄是鬼神,塵勞是魚鱉,貪嗔是地獄,愚痴是畜生。」所以眾生是由於對宇宙法界的本體產生迷惑,於不生滅的境界當中由迷執取捨而現起三界萬法。 那麼在我們凡夫的現實生活中,好象感覺到有萬法存在,但是如果當你真正覺悟了萬法的本體,不再迷惑於萬法幻相的時候,一切執著當下即能滅去,此時面對現象界之諸法時,便能從真如本性中現起一種覺照和透視的力量,當下便能顯空同時現量現前。所以一個了悟萬法實相的修行者,不是將六根的覺照都滅盡了,而是雖然覺照一切但不隨一切而轉,當下便能入諸法之寂滅本體而安住。而凡夫眾生所不同的是面對現象界的事物被外相迷惑,由此而生起苦樂諸受,在幻覺幻受中行顛倒之作業,故而在六道中不停地輪轉。如《壇經》云:「善知識,常行十善,天堂便至。除人我,須彌倒。去邪心,海水竭。煩惱無,波浪滅。毒害忘,魚龍絕。自心地上覺性如來,放大光明。外照六門清凈,能破六欲諸天。自性內照,三毒即除。地獄等罪,一時消滅。」故佛弟子若能究竟了知[三界混起,結歸一心。]之理,依此而建立佛教之究竟正見,如是則必能獲得佛法之真實利益,也必能利益自己的今生後世。 由於一念不覺無明現起,故而外在才顯現了虛空之相;由於不覺的緣故,生起了三細(無明業相、能見相、境界相),由三細而變現三有;三細轉生六粗煩惱,因內在生起六粗煩惱((一)智相,依境界相妄起分別染凈,於凈境則愛,於染境則不愛,稱為智相。(二)相續相,依智相分別,於愛境則生樂,於不愛境則生苦;覺心起念,相應不斷,稱為相續相。(三)執取相,依前之相續相,緣念苦樂等境,心起執著,稱為執取相。(四)計名字相,依前之執取相,分別假名言說之相,稱為計名字相。(五)起業相,依前之計名字相,執取生著,造種種業,稱為起業相。(六)業系苦相,繫於善惡諸業,有生死逼迫之苦,不得自在,稱為業系苦相。)之故,而外在現起六道之相。如此,由內具足三細六粗而外在之三界六道統統現起。凡夫由於內在生起三細六粗故而轉生八萬四千煩惱妄念,因此在外在相應地顯現了八萬四千諸法。所以種種法是相對內在種種心念現起的,所以[三界混起,同歸一心。]這裡『混』字是雜亂而生的意思。三界諸法雜亂而生,但縱然是森羅萬象,最後歸於一心本性之中。所以《華嚴經》說:「三界虛妄,但是心中。」在《楞伽經》卷二里這樣講過:「大慧云何觀察自心所現,謂三界唯是自心,離我我所,無動作,無來去。」此中不僅說了三界唯心,而且也是在教授我等如何觀察自心,通過觀察自心而了解萬法是心所現的道理。故欲了達一切唯心之理趣者,首先當知三界唯心所現,既然萬法皆是唯心之幻相,即當安住無取捨中令心如如而住。而後離我以及我所的執著分別,令心住於無所住之中。如是即可達到真正了解一切萬法空寂的境界,不離一切相當下滅去一切相的虛幻執著,而見到諸法的真如自性。達到這樣的境界後,如何保任呢?當行無動作無來去而行保任,《楞伽經》中已經給我們講得很清楚了。 這裡再給大家進行一個辯論,假如:一切萬法不是由眾生之自心所現,那麼即使當眾生滅去妄心造作的時候,也肯定不會透視到諸法的真實性,也不會獲得明心見性的了悟而徹法底源。但事實上是當眾生能滅去一切虛妄之執著時,即當下就能照見萬法實相,因此也當下就能了悟一切萬法的本體,從而獲得通達萬法的智慧。如:佛教歷代的成就者,他們在證悟的那即通達了一切萬法的實相,這就是因為一切法是自心所現之幻相,只要滅去虛妄執著即能顯現諸法真如實相。所以佛教歷代成就者通過修證自心,而通達宇宙萬法的真理,這足以證明一切法是由心所現的。再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比方說,我認為蘋果非常好吃,那蘋果的概念以及『好吃』的概念,都是相對於我個人而安立的,非是蘋果自身有一個好吃不好吃的概念,所以好吃或不好吃的概念非蘋果自身而生起,是由吃的人產生的。如果把所謂的蘋果放到一條狗的面前會怎麼樣呢?我沒有看到過狗津津有味地吃過蘋果。相反,當狗看到一堆大便的時候,它吃得津津有味,所以從一條狗來說大便就是美味,而蘋果就不是了。因此一切事物的定義和差別是從每個眾生不同的心念分別,與不同的認取而現起。大家都知道火可以焚毀一切,但對於火鼠來說,火是它的家園又是它的營養能量。又例如:我見到過吃玻璃的人,他看見玻璃很香,拿起來就吃,可在我們來說是不可以吃的。為何事物本身不變時,反而在各個境界當中產生了不同的受用和差別呢?故而萬法的現起和安立並不是在事物的本身上有個差別,而是由於每個眾生認取境界的不同才有差別相,認取境界的不同是隨著眾生各自不同的因緣環境及業力而產生差別的。這就說明:萬事萬物沒有一個定義,沒有一個真實的差別。一切差別相是相對於有情眾生而產生的,這些差別唯是因有情眾生心的執取不同而現起。所以《楞嚴經》說:「種種心生,種種法生。種種法生,種種心生。」由對種種法塵,生種種執著,又在此之上加了種種分別。其實心法二者本來不二,但由於錯誤的顛倒執著,產生了諸多的差別,心與法的二種差別也由此產生。 因明的邏輯也可以讓我們了解萬法的差別相。如果說色法的本身有一個自顯的作用的話,那麼就不需要眼睛的觀待,若不需要眼根的因緣一切色塵就有自顯的作用,那麼沒有眼根的時候,那些色法也應該出現在我們面前,盲人也應該不以眼睛為因緣而照見色法了。事實上一切事物的本身並沒有自顯的作用,所以才要相應於有情之六根為因緣才能顯現,所以一切事物的名字以及它們的特質等等,其實並非是存在於事物的本身,而是相對於有情眾生而安立的一種假名,故一切法以及名相的現起並非實有,乃是由心所生,唯心所現。這個道理對某一些同修來說可能不是很好理解,但總的來說,當我們心中的這個幻相執著滅去的時候,外在的境相就會隨之轉變,這是很簡單的一個道理。比方說,當你執著穿著打扮的時候,由於這個執著的緣故,凡是於穿著打扮相應的事物就會在你面前顯現出諸多差別,使你更加執著分別,但若當你不再執著穿著打扮的時候,那與它相應的境相無論在你面前出現和不出現都沒有什麼差別了。 從以上簡單的闡述中,不難了解到萬法的生起乃是由心生妄執而起,一切事物的名言等相亦是觀待於心而安立的假法,故一切唯心所生,唯識所變乃是佛教不共的宇宙觀。即使是有情眾生的色身亦復如是,有情色身乃是由業力感召積聚而生成的業報之身,一切業報乃由無明顛倒而生,非究竟實有,故色身亦如是。所以色身非實有,是由業而感召,即由業感召也必然由業力而滅去。由是之故,一切法無不是自心顯現,故《楞嚴經》云:「於時阿難與諸大眾,瞪瞢瞻佛目精不瞬,不知身心顛倒所在。佛興慈悲哀愍阿難及諸大眾,發海潮音遍告同會:諸善男子我常說言,色心諸緣及心所使諸所緣法唯心所現,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現物。云何汝等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認悟中迷,晦昧為空,空晦暗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聚緣內搖趣外奔逸,昏擾擾相以為心性。一迷為心,決定惑為色身之內,不知色身外泊山河虛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譬如澄清百千大海,棄之唯認一浮漚體,目為全潮窮盡瀛渤。汝等即是迷中倍人,我垂手等無差別,如來說為可憐愍者。」從此中可以說明一切身心世界皆是真心自性所現之物,故一切法結歸一心,無一例外。無始之初法界本體在自顯的一剎那,普賢王如來於自顯中自證圓滿之佛果。六道眾生卻於法界自現時生起無明惑業,起相分的執著,將空性自顯之本體迷為外境,久之則又起見分之分別,執著能覺之覺性為能見之見分,由是而在能所二取中生起取捨,從而現起了六道輪迴。起相分之執著將空性轉為無明頑空,起見分則將本有智慧轉為妄識。 由是,凡諸修學佛法的行者必須要了解,如果萬法不是由心所現起,那麼當我們的心態改變時,外在的事物也絕對不會改變。可事實卻是當我們的心態改變時,外在事物的好壞等『性質』隨著也就改變了,我們對事物的認知和安立的概念也都改變了。舉一個例子,就拿我個人來說,小時候不喜歡吃莜麵,在我的概念當中莜麵是極其難吃的一種東西,太讓我討厭了,莜麵在我的心中可以說是厭煩和討厭的代名詞。可是在我學佛以後,觀念突然轉變了,我也嘗試著開始吃莜麵,當我習慣吃這種食物的時候,以前我討厭和厭惡的食物卻變成了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也許你們會說,這只不過是觀念的一種改變,或者說你對莜麵的認識改變了。還有一個差別,那就是物質事物的本身是一個虛幻假法,因此物質事物雖然在凡夫面前相似地現起,但由緣所起的事物其體必然空故,因此一切物質本身即是無生的,因其無生,故物質事物的顯現是假借心法攀緣而現起,由是故說[三界混起,結歸一心。] 又,若物質事物是和精神意識完全相對的話,那麼二者必然是不能相融的,但在客觀的事實中,二者卻是相融的。若精神意識是物質所生則其必然受物質的限制,但客觀上來說精神意識是不完全受物質限制的,這也說明了二者並不是完全相左,也說明了精神意識非是物質所生。例如:在禪定的境界當中,可以跨越時空,超越距離的局限;禪定中可以在剎那間跨越千萬里,而到達某處,見證某些事情,而在現實界中完全和定中所見一樣。民國時期的禪宗泰斗虛雲老和尚,他在揚州高閔寺打禪七時,某日晚間入定後,看見寺院的一個僧眾去茅廁等事情,結果第二天出定後一詢問,完全和自己定中所見一樣。在這樣的感受當中,為什麼外在的事物不能障礙我們的心呢?為什麼定中所見到的事情還是真實的呢?愚僧以前在做居士的時候,曾經在夢境當中到過某一個地方,見到某些人,說了某些話,辦了某些事情,夢醒後過了半年,結果這些事情如實地出現了,與夢境中的完全吻合。這些例子都說明,外在的事物不能障礙我們的心,因為心是一切事物的本體,所以一切物質現象不能障礙它。如果心和事物真的是相左相背的,那麼二者之間絕對是有障礙。如果心識是物質所生的,那麼精神意識也絕對會被物質所限制。記得恰美仁波切的傳記中記載:有一次,他在夢境中朝拜峨眉山,夢境中他從峨眉山回來的路途當中看到很多的景象,最真切的便是回到屋子裡時,看到奶奶在做飯,明明白白地看到奶奶在做什麼飯。然後他回到自己身體里,當他奶奶叫他醒來的時候,看到奶奶果然是做的這個飯。 為什麼物質的事物不能障礙我們的心識,不能障礙我們心的作用?因為一切物質都是由心所幻化的,所以不可能產生障礙。就如同我們夢境當中所現起的這一切,當我們醒來的時候了了分明,乃至於在夢境當中,當你轉夢境的時候,夢境當中所現的事物會隨著你的心而產生轉變。密宗里有夢光明的修法,這個修法就是通過轉變夢境,最後達到在夢境中證悟自性光明的境界。 我自己在九七年、九八年的時候,也經歷過象恰美仁波切那樣的夢境。自己在似睡非睡的一種境界中,到了五台山,看到當時比丘尼戒凈,她所在的寺廟,乃至於很清晰的看到那個寺廟後面的地里種的是什麼莊稼,都看得很清楚。結果當她回到普化寺的時候(我當時在普化寺),我就詢問她,結果我夢境中所見的和她當時所在的地方是一模一樣的。她聽後非常驚訝。這事情過後的第二年,我帶領著很多居士去朝拜五台山,當時戒凈師也和我們在一起,她告訴我當時她所在的寺院就是五台山的三塔寺。當我走到三塔寺的時候,看到寺的西邊牆上確實插了荊棘,牆外面的地里真地種了土豆。這樣的場景和我夢境里是完全一樣的。所以,如果精神意識是物質所生,則必然會受物質限制和束縛,但出現以上所說的現象如何解釋?為什麼物質身體沒有去,夢境中的一切卻是和事實是一樣的呢?若物質決定一切,則必然不會出現以上的現象,反之則證明一切事物皆是心現起的幻相而已,故而才會出現心識能超越物質的限制,顯現這些不可思議的現象。因此,在某種特定的因緣條件之下,心識不受幻相的束縛,就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就能顯現如是不可思議的妙用。這也說明了,如果萬事萬物不是心所產生的,肯定與心識不能相融,既不能相融必然相礙。 所以從這一點上觀察,所謂的萬事萬物,只不過是我們的心識產生的一種幻相,它跟夢中所產生的幻相是沒有差別的。凡夫眾生由於執著一切現象為實有,故而使心識攀緣於幻相而被束縛,在特殊的夢境中心識暫時不被幻相所障,故而能現起如是妙用。修行佛法的行者,可以通過禪定的修持達到這些境界。藏傳寧瑪巴派的夢修法,即是通過轉變夢境,最後從夢境中證悟光明覺性。這個修法精進修持一個月的時候,就可以達到在夢中認識到現前的一切都是夢境,從而不在夢境中迷惑。如是能連番七次認定夢境後,就可以修下一個步驟了。第二個步驟就是轉變夢境,在夢境中覺醒而不受夢境迷惑,繼而進行轉變夢境的鍛煉,如是經歷二三個月的修持,就可以把夢境轉變過來,將噩夢轉為吉祥夢境,最後將夢境轉成隨心變化的境界。達到如是境界後,就可以開始修持夢光明的修法,此處就不便透露了。夢境中的一切現象之所以會隨著心念的力量而轉變,因為它是心識幻化現起,故而才能隨心轉變。如果不是心識幻化現起的,夢境就不會隨心而被轉變。同樣我們在醒的時候,若能通過禪定把現實生活中的虛妄顛倒壓伏,不再執著這些幻相時,就不會再被這些事物障礙了,因此也能出現很多不可思議的妙用。所以外在所顯現的一切事物都是心之幻相,由於顛倒執著的緣故,才會被其障礙。我們的心和世間萬物有這樣微妙的差別,原因就在這裡。 佛教的宇宙觀就是「三界唯心所造。」如《華嚴經》云:「若人慾了知,三世一切佛,應觀法界性,一切唯心造。」所以要想真正地了解宇宙萬法,就必須從心做起,只有了悟自心本性,才能究竟地證悟宇宙之實相。 在此,愚僧再做一次邏輯推理。宇宙萬法總的來說有兩種現象:一是我剛才講過的相,相(佛教中稱為有,或可稱為有為法。)是變化不停的,生滅的;二是本體,本體是無形無相的,而有為幻相是可以看到或覺受到的。既然宇宙間有此二種現象,我們就不能單一地從變化的萬相上去探索宇宙之真理。因為一切現象是變化不停的一種幻相,其之所以變化是因為本來無生的緣故。但若我們拋開本體而單一從現象上觀察,則不能真實地了悟宇宙真理。現象界的一切諸法,若仔細觀察我們必然會發現,它們本身並沒有一個生起的第一因,所以它們是從本無生的,不是由因生,亦不是無因而自生,也不由他生,更不是和合共生。所以要想了解宇宙森羅萬象之真實境界,其實應該從體相不二、空有無別的觀點上入手,證得宇宙現空不二的離戲大空之本體,才能圓滿地了悟絕對真理。宇宙空性本體顧名思義,是無形無相的,既然空的本體無形無相,若用有形有相的儀器以及心識之攀緣去研究探索,是絕對不可以獲得真正的覺悟的。 宇宙萬法概括為兩種相,而有情眾生也恰巧有兩種相,兩種生命狀態:一種是有形有相的物質生命,一種是無形無相的精神生命。我們物質的身體是屬於宇宙相的範疇,而精神生命是屬於體的範疇,因彼二者相對等之故。所以欲證悟萬法之本體,當從自心著手而修持,則必能獲得究竟之證悟。 在有情眾生的生命當中,物質生命是有相的,而只有精神意識是無相的,關於這點我們通過自身觀察也可以了解到。既然我們欲證悟宇宙無相之本體,就當從無形無相之心識著手,如是則由心入手方可了解到宇宙本體的無相,因二者對等故。外在的一切緣起事物都是生滅的,而我們現前的這個妄想心亦是生滅的,正好與事物的生滅是一種相應,因為外境乃是自心的外顯之故。外在的一切緣起幻相之所以能在我們根識面前無欺地顯現,是因為心生執著而攀緣故。但若行者息滅種種妄心執著之時,就斷去了與外境互相之相應,如是故不受幻相蒙蔽即能直接契入宇宙萬法的本體當中。 在佛教中有很多成就者,他們並沒有多麼高深的世間學問,甚至於都沒有讀過書,但當他們通過修行佛法獲得開悟以後,便對宇宙萬法的形成,以及萬法的生滅去來之理都無誤地通達了。世間的學者窮其一生也不能究竟了達諸法的實相,而佛教的修行者通過修行最後就能證悟諸法實相,之所以產生這樣的差別,是因為世間學者只知道向外執取,而不懂得從自心本體入手研究,故而南轅北轍而入歧途。佛教徒從修證自心入手,從本體心性修證而證宇宙之本體,因心性本體即是宇宙之本體故。故而當獲得心之證悟時,大開圓解而通達萬法。上師法王晉美彭措如意寶從小就出家,沒有上過多少學,只不過讀過二三年藏文而已,世間的物理及很多學問都沒有學過,但法王如意寶在九十年代環球弘法的時候,遇到不少的世間大學者,他們在和法王如意寶探討佛法和世間學說的時候,不僅不能將法王如意寶所立的理論推翻,而且他們提出的問題上師都能圓滿地解答,最後令這些學者都對佛法生起了不共的信心。雖然上師沒有學習過世間的物理等學說,但是上師證得了真正的宇宙真理,故通達了一切學說。所以佛教的修行者是都通過修證自己的心,最後證悟宇宙本體,而獲得究竟真理的了悟。而縱觀世間的學者們,他們儘管一代一代地費盡心思研究,直到現在也不敢說完全了解宇宙萬法,他們所獲得的真理只是相對的真理,不是絕對的真理。但相對的真理就不是真正的真理,因為真理必然是絕對,若不是絕對的,那麼也就不是真理了。世間學者之所以不能了悟絕對之宇宙真理,就是因為他們的下手處錯了,他們認為在外在的物質界真有一個事物可去研究,所以不停地執著事物幻相,由是而忘卻了我們本有的宇宙本體的心性。 以上所述是要說明一個道理,為什麼佛教徒在自心清凈的時候,同時了解了宇宙萬法,同時能不受緣起幻相之束縛而逍遙自在,無有任何障礙?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我們現前靈明之心與諸法本來是一不是二,一切諸法皆是心之幻相。若再詳細分析的話,就如前面所講,宇宙萬法有沒有一個生起的第一因,既然沒有第一因,那麼萬法的產生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諸法從來未有生起過,一切所見之相皆是虛幻的而已。既然萬法本來無有生起過,卻又無欺地顯現在我們根識之前,只能說明這一切相皆是心之幻化。如《金剛經》云:「一切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此經文之意即是說明一切諸有相之法皆是無實假法,若能於此幻相中不受迷惑而不取著,則必能得見宇宙如如之本體自性,故稱為則見如來。萬法之所以虛妄,是因為從來沒有真實地產生過。如果萬法真地有一個生起,那麼它就必然是恆常不變的,既然一切事物是生滅的,也就說明它們無有真實地生起過。所以一切事物只是無生之幻相假法,因此其性必然是無常空寂的,故經云:『緣起性空』即是此義。因此一切事物只要是無常的,那麼它必然就是本來無生的。若我們一方面承認諸法是具有無常性質的,而另一方面又要安立諸法為實有的話,那這是非常不應理的。因無常之法本無自體,故為流轉生滅之相,具生滅變化本無實體故稱為無常。世間學者就粗大之事物現象也會承認其為無常,但卻承認微細的氫離子是實有不變的。若氫離子是實有不變的,是萬法生起的第一因,那麼就不會形成現在的宇宙萬象,因不變的事物就不會有生之機能,既然不變就永遠是一種相,而不會進化為其它現象,因其不變是實有的緣故。如是推理則必然得出氫離子不能生萬法的結論。又有人說,氫離子的不變是相對的,不變不是絕對的不變,在真空狀態下氫離子是永恆不變的,而非真空狀態下就是變化的。如是道理簡直是荒謬之極,若其不變是建立在相對的概念上的,根本就不能說其是永恆不變的。因既是相對的不變,就不是真的永恆不變,只能說氫離子在真空的境界中,其變化比較微細,甚至是我們目前的科學儀器無法檢測的。所以氫離子在『真空』狀態下的不變,也只能說明其粗大之生滅變化的因緣不具足,故其生滅變化極其細微,但並無依據能安立其為永恆不變之理。由此故知,科學家所立之『氫離子為萬法生起的第一因』的概念是無法成立的,這種理論並非是真正的正理。另外,若氫離子是生起萬法的第一因的話,那麼它到底和宇宙之空的本體是一體呢?還是異體?如果是一體,則氫離子必然不是實有,既然無實有又哪裡有恆常不變的概念呢?若是異體,那麼是否能承認氫離子是在宇宙本體的空性之外產生的呢?若如是則其理必然不能成立,因一切事物的生起必然有其所依的空之本體,假使安立氫離子是絕對的實有,則必然不能相融於空,與空之本體完全相對,如是則會產生宇宙本體空性之外還有事物產生之謬誤。 在此,用一個譬喻來說明,例如:夢境中的一切事物,其實是什麼都沒產生過的,即使是在夢境中沒有覺醒時,所見的一切山河大地都是從本無生的。但由於夢者自己不知道的緣故,在本來無生虛幻的夢境中執著為實有,故而一切幻相在夢境中才會有那麼真實的感受。但夢境中的一切在醒來的剎那當即滅去了,乃至夢中的苦樂諸受亦滅盡無餘(此即如:獲得覺行圓滿成佛之人,在世間之一切因緣已經盡了,完全從無明大夢中醒來一樣。)。這是就脫離夢境醒來而論,還有就是雖然還在夢境中,但已經獲得覺醒,雖然夢境之一切幻相依然顯現,但在已經覺了這一切皆是夢境幻相的夢者來說,亦是當下從諸相中解脫出來了,如是雖不滅幻相但此諸幻相已經不起作用了(如:菩薩雖然覺悟了,但覺行還未有究竟圓滿,還當在輪迴中度脫眾生,故雖在輪迴,但已不受輪迴幻相之束縛了。)。世間萬法亦是由於眾生不了宇宙實相之故,而生謬執,故而在本來無生之幻相中迷失了自己,現起了輪迴以及苦樂諸受,受業力牽引而導致了生死變遷毫無自由,故眾生若能覺了諸法實相,則必不會為諸幻相所迷,因此當即便能出離輪迴,不被生死幻相束縛,如是名之為解脫。 其實,在宇宙本體之自性境界來說,並無有佛與眾生之分別,只是在本體自顯的剎那因迷悟才現起了佛與眾生,以及清凈佛國與六道之分別。佛是由不迷當下之靈明而自證宇宙實相,由不迷則見諸法清凈自體故而能現起清凈佛國剎土。而凡夫因迷於幻相生起顛倒執取,生三細六粗之故,故而現起不清凈之三界六道。如是分別皆由迷悟而生,故輪涅以及六道與佛國剎土皆是無生之幻相,從此中覺悟而不生諸取著相,即是為獲得究竟涅槃境界,即為圓滿佛道之證悟。所以由迷悟之差別才現起了凡夫和佛菩薩等差別,如是諸多差別並非實有,皆是迷悟之幻相而已。因此在凡夫境界而言,見五大等幻相,而在佛菩薩的境界來說,則五大即為五佛母。又六道眾生因業力不同故而一切事物在各道眾生之前顯現亦是不同,如是不同非為本有,而因業力執取之差別而現。 通過前面所做的邏輯推理,應該對佛教之宇宙觀也可以有了基本的了解,對萬法本來無生之理也必然會有明晰的認知了。對如是之道理能有正確的了解,那麼對佛教中的很多事情也能想通了,如佛菩薩等聖者具足神通事,也不難理解,因宇宙本體具足幻化一切以及諸不可思議之力量,故證悟諸法實相本體之聖者亦能現起如是等不可思議之事。如:密宗寧瑪派中有很多大圓滿虹光成就者,其身體可以自然而然消融於法界,乃至不留纖毫。還有印度八十四位成就者,其中有很多是帶肉身飛往清凈的剎土的。不僅如是,在佛法的真實公案中也記載了很多成就者的不可思議之神通妙用,如:自由出入大海、隱沒虛空、穿牆過山、虛空行走如履平地、自由轉化地水火風等,眾所周知的就是天眼、天耳、他心、神足、宿命、漏盡通,這六通之說只是概括,若細辨之有無量難思之神通妙用。如:寧瑪派之法主法王如意寶,在他的一生當中示現過很多神通,曾將身體直接融入實心之石塔當中,最後腦袋從塔尖上出來。也曾在石頭上如踩豆腐般的留下很深的腳印。這些示現都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一切萬法本來虛幻,皆由心所現,但除妄執則一切幻相皆能隨心而轉,現種種不可思議之妙用。又如:米勒日巴尊者有一次跟一個外道辯論的時候,尊者建立「色空是不二的觀點,」而這個外道不承認尊者的觀點,他認為「色空是異體非一體的。」尊者當下安住於無分別之境界,將自己的手從面前的柱子中間無有阻礙地穿了過去,當外道目瞪口呆的時候,尊者問道:「如果說色空是完全各體的話,為什麼我的手從柱子上過去了?為什麼這個柱子在我面前顯現為虛幻,如虛空無二呢?若柱子真實有一個實有存在,那麼我的手又如何能無礙而穿過?柱子等色法本無自性,因彼等色法無生起之第一因故,乃心之幻相故,如鏡花水月,夢裡山河。若色法等為實有則不融於空,故亦無從在法界中現起。」有如是神通之顯現,此外道不得不認輸。 本論首句之「三界混起,同歸一心」是我們佛教最根本之觀點,也是佛教之宇宙觀。若作為一個佛教徒認為心外還有法可得,此人並非真正的佛教徒,故凡是佛教徒者,當需無誤了解『三界混起,同歸一心』的道理,具足如是正知正見,才能算是一個入門的佛教徒。如果這樣來衡量的話,那些已皈依受戒但並未具足如是正見之佛弟子,還不算是真正的佛子,只能說還是學前班的學生而已。如是『心外無法』之觀點在諸經論中皆有明示,如《六十華嚴》卷十云:「心如工畫師,畫種種五陰,一切世界中,無法而不造。如心,佛亦爾;如佛,眾生然。心佛及眾生,是三無差別。諸佛悉了知,一切從心轉。」此中,佛陀形容這個心就如同畫師一樣,能畫種種五陰之畫,以及四大五蘊假合之一切山河大地,這都是妄心所畫,所以這個心是無法不造的,以及心佛眾生皆無有差別,一切皆為自心所現。所以作為一個佛教徒可千萬不能有『心外實有法可得』之錯誤觀念,一旦有此錯誤的認知則不能證悟佛法真實意趣。 ——摘自嘉揚彭措的《達摩血脈論通解》 |
推薦閱讀:
※宇宙從哪裡來 第一章 如果光速只有一半(4)
※人類能稱霸宇宙么?
※宇宙10大未解的謎團
※《新木乃伊》中的環球黑暗宇宙是什麼意思?
TAG:宇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