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跑偏的PTU續集 (評論: 機動部隊:絕路)
2009-03-17 22:03:49 來自: 灰狼 (寫歌的人假正經,聽歌的人最無情) 劉國昌和劉家昌,兩個名字只差一個字,如今卻融為一體。 所以當影片的一開始響起那首《往事只能回味》的時候,我就預料到這部續集跑偏的可能,劉國昌畢竟不是羅永昌,他沒有對銀河映像的迷信以及對杜琪峰的強烈崇拜,《絕路》就成為一部掛了銀河招牌的劉國昌電影。 與杜琪峰、游達志、韋家輝這些銀河幫的人員相比,那些外援(林嶺東、劉鎮偉、劉國昌)所執導的銀河電影總是有些異類,《奇逢敵手》執迷與打鬥和嬉鬧,《無限復活》沉醉在時空穿梭,《愛上我吧》停留在對青春的一種追憶,呈現的都是導演本人的特色。如果說這些作品是在對「銀河風格」進行跑偏,那麼劉國昌二進宮拍攝的《絕路》便是對PTU風格的跑偏,它作為一部劉國昌電影已然是合格的,作為一個機動部隊的續集,則是遠遠達不到觀眾的期望值。 PTU系列以「尋找」為主線,或者尋槍,或者尋人,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山雨欲來。杜琪峰和羅永昌很好的把握住了那種平靜下的無限張力,讓機動部隊在大搜索當中一直保持緊張的氛圍和懸念效果,為了達到這一目的,編導們壓縮了人物身處的時間和空間,創造出扣人心弦的小格局大事件。劉國昌的《絕路》則像是一種顛覆,它首先模糊了時間,相較於《PTU》(夜晚到黎明之前)、《警例》(白天到夜晚),《絕路》的發生時間被大大的拉長,造成了節奏的緩慢以及結構的散落,懸念程度大大降低,劇情上則給與了大起大落,伴隨著大批量的鋪墊,「尋找」的部分也被壓縮進最後僅有的半個小時之中。 如果片名改成「廟街故事」也許更形象一些,它近乎於劉國昌上一部作品《圍?城》所營造的社區混亂景象,毒販、妓女、黑社會成為了不二的主角,PTU反而成了幕後的陪襯。《絕路》在角色上的跑偏也許不是刻意的,只是在渲染上有著明顯的輕重之分,盲輝和那個妓女的故事著墨太多,煽情太重,導演為了突出他們被逼入絕境的感覺,製造了無數的毆打、強姦段落,連畫面都採用了不一樣的昏黃效果。《機動部隊?警例》中的黃昏段落警員的身上籠罩了一層昏黃,是一種不祥預感的徵兆,《機動部隊?絕路》中的顏色便大多出自一種情感表達,張力卻已經不再,盲輝刺殺任達華的動機也顯得很單薄,遠遜於《警例》中八號警員刺殺上司的那般入木三分的心裡刻畫。 劉國昌的電影技法其實並不高明,吸引人的大多是故事,從《雷洛傳》、《無人駕駛》、《愛上我吧》、《我要成名》到《圍?城》,要麼去抒發一種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要麼挖掘一類絕望到頭的殘酷景觀。《絕路》類似後者,仍然是一個悲情城市的縮影,融入了太多的暴力色彩和情感糾葛,本身早已經散化了;杜琪峰的PTU儼然就淡化了故事,用一個緊繃的線頭去徐徐拉開團在一起的線團,至於在燈光上的處理,杜琪峰喜歡大量的採用單光源照明來形成一種明暗強烈的對比,劉國昌就偏向與多光源的散射,在感觀上,杜琪峰習慣於以靜制動、以點帶面,劉國昌就趨於過火的描繪一種撲面而來的觸目驚心,這些分別更多來源於兩個人的性格問題,一個冷靜而又克制,一個抒情而又直接。 如果說《警例》是關於警察行使自身權利的一種尺度,那麼《絕路》有是關於什麼呢?毆打、誣陷、盤問、救贖,似乎是個程式化的東西,最後竟然得不出結果,片子末尾的兩刀是非常突兀的,PTU最後的一場座談會則像是在說教,那個「我們要做的是平衡」的結論總感覺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幌子。可以看到《PTU》和《警例》在各自的結局都有一種明確的表達,肥沙找回手槍、孖八找回自我的那一刻我們都有一種淋漓盡致的快感,而《絕路》總像是含混又模糊不清的,我想劉國昌在一開始就迷失了這部「續集」的方向,即使本片的編劇是銀河元老之一的司徒錦源,最後一樣無力回天。 不可置否的是《絕路》是《PTU》系列裡故事性最強的一部,然而它同樣是整體跑偏的一部,劉家昌的那首《往事只能回味》貫穿在影片的每一個段落,有些沉鬱,有些顫抖,PTU的感覺卻早已經消失殆盡。 文/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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