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文學】那些年，我們一起練拳 26劈山連環

　　「劈山練得是勁力，是通臂拳的鞭子勁。」鐵羅漢看著我和立航佳琦，說道：「你們三人的勁力都差不多能打出來，下一步就需要學一些劈山的技法。」又跟高羽說道：「正好你也在這，一起跟著學了，爭取把動作學會，回去自己慢慢練。」

　　「勁力是體，技法是用。劈山這個動作，你們先前練得都是勁力為主，像立航那樣一路猛衝，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也不可取，勁力有了，技法也得跟得上才行。」

　　鐵羅漢接著說道：「你們練得都是單操，技法是單操演化出來的，劈山還有雙手連環劈山，轉身劈山，拗步劈山，進步連環劈山，劈山接挑山，等你們學會了五行掌，那技法上的組合變化就更多了。」

　　高羽揉著大腿，等鐵羅漢說完，有些不自信的說道：「單操我都還沒學會，那麼多我怕學不了啊。」

　　鐵羅漢說道：「你學著試試看，主要是劈山單操為主，其他的等阿飛寒假回家再教你。」

　　鐵羅漢看著我們，雙腿前後站立，起手劈山，劈落在大腿後手臂接著向上彈起，一直到頭的高度才停止。說道：「先從簡單的開始，劈山接挑山，借著劈在腿上的勁向上彈起來，就是挑山。」他的手臂又落在腿上，這次卻沒有借力，而是直接向上挑出，一直挑過頭頂，緊跟著向下劈落，說道：「也可以先挑在劈，總之就是上下連環的動作。」

　　我們幾個學著鐵羅漢的動作，起手劈山猛然發力打落在腿上，手臂微微彈起，卻彈不到頭的高度，狠狠地試了幾次，卻見佳琦慢慢的找到感覺，劈下挑上，動作有模有樣，我和立航卻只能劈下不能挑上，有些鬱悶的看著鐵羅漢，立航說道：「師父，彈不了那麼高啊?」

　　「佳琦怎麼就能?」鐵羅漢說道：「哎，跟你們說過無數次，腰胯勁腰胯勁，借力往上彈就忘了腰胯勁了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高高的抬起手臂，劈落在大腿上，動作打完時腰胯不停，繼續顫動，帶著手臂和腿向上彈起的力量加在一起，猛地挑起。手臂不用再往回拉，挑起後直接落下接著挑起落下。。。

　　練得不亦樂乎，立航同樣很快就做到了，高羽卻揮舞著手臂上下亂動，像機器人一樣。鐵羅漢看著我們練拳，指點著：「劈挑和挑劈這兩下很簡單，找到腰胯和手臂的節奏就容易做到了。」又跟高羽說道：「你先模仿下動作，不用發力。」

　　「阿飛你過來。」我正休息著，見鐵羅漢叫我，就走到他身旁，聽他說道：「兩人離的這麼近，突然啟動挑對方下巴。」鐵羅漢慢動作向上挑起，我下意識的後仰了一下，他又說道：「挑中了，他頭會向後仰，就接著向上在劈下來。沒挑中，他後仰躲開，也一樣，上步再劈下來。」

　　我向後退了一步，說道：「要是對方也打呢?」

　　鐵羅漢說道：「複雜的用法需要掌握打法的時機，那個以後再說，先學會簡單的用法。」

　　見我們都學的差不多了，鐵羅漢說道：「接下來是雙手連環劈山。」他雙腳前後站立，右手起手劈山，左腳抬起卻不向前踢出，右手劈落左腳順勢落地，右腳跟著抬起，同時左手劈山打出，像蹺蹺板一樣，重心一下子壓在前腿上打前手劈山，又一下子壓在後腿上打後手劈山。

　　我和立航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轉頭看著佳琦，目光閃閃，佳琦雙腿倒換著模仿了一會，很快也能做到蹺蹺板一樣倒重心，然後加上雙手，動作有些生澀，卻也有模有樣。立航沒說話，一邊練了起來，我很鬱悶的跟鐵羅漢說道：「師父，您在示範下，沒太弄明白。」

　　沒等鐵羅漢說話，佳琦邊練邊說：「看我的動作就行了，師父我練的對么?」

　　鐵羅漢點了點頭，說道：「嗯，沒問題，阿飛你看佳琦的動作就行了。」

　　鐵羅漢的動作圓潤協調，無論他怎麼動都像一個整體在動，我很難模仿他的動作。佳琦就不一樣了，動作雖然正確，卻有稜角，我看了一會，弄清楚了手腳的關係，一下一下的模仿著，很快就體會到了重心的變化，像是重心在甩動著雙臂，越練越快，左手的動作在右手的帶動下，也逐漸的規範起來。

　　鐵羅漢一邊看著，說道：「通臂拳要求腰似蛇形腳似鑽兩手相連如星穿，你們仔細體會一下重心把腳壓下去把手甩出去的感覺。」

　　我面對著佳琦練，看不見立航和高羽練得，想來我都能學會，立航也不在話下，慢慢的練著，一邊練一邊調整著角度，逐漸的轉到另一邊，果然立航也練得有板有眼，高羽直接放棄雙手連環，劈山單操一下一下的操練著。

　　「雙手連環也學會了吧。」鐵羅漢說道，「轉身劈山就更簡單了。」他左手如同基本功搖根一樣向前搖出向身側劈落在大腿側，右腳上步轉身同時右手劈山，和左手劈落打在一條線上。

　　這個動作確實簡單，如果不算左手搖劈的動作，上步時轉身向身側劈山就是了，我們轉著身劈著，時左時右，見立航佳琦練的煞是好看，想自己練的也應該很不錯。

　　「哎呀，你們兩手能不能打在一個點上?」鐵羅漢看著我們毫無目標的轉來轉去，說道：「旁邊有人你們這也打不著啊?」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轉身又要發力，如果主動邁腿倒是能掌握腳的落點，可腿在腰胯的帶動下向身側動步，這腳踩在哪裡就完全沒有準了。

　　「你們三人分開點，正好身側有一個人，練時無人似有人，你得想著打人啊。」鐵羅漢說道：「阿飛你別老往一個方向轉，左右都得有。立航你和高羽對抗的時候只能直線向前劈，現在呢?兩邊上步讓開自己的身體中線去劈對方。」

　　我們狠狠的練了一陣子，休息過後，鐵羅漢又說道，「拗步的就更好練了，像走路一樣對側手腳向前，出左腿劈右手，出右腿劈左手，一步一步的練就行了。」

　　我們試了幾下，果然容易，高羽初學劈山，慢慢的也能做到了。

　　「最重要的是進步連環劈山，你們都不會進步，之前練得往前就是走一步劈一下，勁力卻連續不起來。「鐵羅漢雙腳前後站立，前腿像形意拳一樣踢出踩落，同時前手掄起劈山，打完卻不停，腿繼續向前踢出踩落，手跟著抬起劈下，一路向前猛衝著快速的打了十幾下劈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猛烈勁爆。

　　我們三人習以為常，高羽看的是目瞪口呆，等鐵羅漢練完，下意識的說道：「這才是劈山啊，我這麼一下下的練著還覺得沒用呢。」

　　「單操是基礎，沒有這個基礎，什麼都打不出來。」鐵羅漢說道：「一下一下的發力練出來，就得練連續的發力，進步連環劈山就是讓自己在快速的動作中連續的發力。」

　　單手連續發力的難點在於腰胯帶動手臂打完一個動作時，不能做太大的蓄力動作，腰胯僅僅只能動一點，卻還要帶著手腳向前。

　　我們在鐵羅漢的指點下，劈山揮舞著猛衝猛打，練得很是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