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氣調神大論十(2)—梁冬對話徐文兵解讀黃帝內經
經文
道者聖人行從,愚者佩之,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從之則治,逆之則亂,反順為逆,是謂內格。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
就是那個蛋清蛋黃不分,是吧?
對呀!雞蛋有蛋黃有蛋清,有陰陽。誰是陰誰是陽?
梁冬:
我覺得應該是蛋黃是陰,對不對?
徐文兵:
誒,沒錯。
梁冬:
因為它是成形。
徐文兵:
哎,你看它居中,它成形,這是陰。那個蛋白呢?就是陽。所以你看我們中醫有個「黃蓮阿膠雞子黃湯」,它就把那個蛋清去掉,單用那個蛋黃打在那個葯湯里,治療什麼?虛勞虛煩不得眠,心中煩不得卧,治療失眠症。這就是我們用它的陰,是吧?我們這個中醫講察色按脈,先別陰陽。你作為一個人先陰陽都分不清楚,男女都不分,然後你給人看病,那你就是什麼呀——混球、分不清。為什麼說混蛋呢?有的蛋是沒有蛋清也沒有蛋黃的,混沌一片。這個蛋是什麼蛋呢?
梁冬:
王八蛋。
徐文兵:
王八蛋。所以混蛋就是王八蛋。所以順陰陽之前先分陰陽,然後你才知道是順陽還是順陰。春夏——陽,秋冬——陰,然後跟著走。不然的話,小心就做那種……混沌不分的人。
梁冬:
所以要知了陰陽之後呢,然後從陰陽嘛!
徐文兵:
然後就潛藏的時候,(初)九潛龍勿用,這叫養陰。囂張的時候,那叫養陽。但是不論養陰還是養陽,都不要過頭。
梁冬:
這倒是。過猶不及嘛。
徐文兵:
對呀。就是亢則害,成乃治。過頭了就出問題。
梁冬:
好,稍事休息一下之後,馬上回來。
梁冬:
是的。剛才呢,和徐老師呢,請教到「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呀。「從之則治,逆之則亂」。但這個「從之則治」,「治」是什麼意思呢?
徐文兵:
以前文革,毛主席有句特著名的話叫什麼——天下大亂達到天下大治!失去控制叫亂,盡在掌握,一切盡在掌握叫治。誰掌握?
梁冬:
毛主席。
徐文兵:
毛主席是國家元首。那我們身體裡面誰掌握?
梁冬:
心。
徐文兵:
就是我們那個心神。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一切都在你的神明的控制之下的身體,那是個治。突然身體某個角落長出一個不陰不陽的東西,然後按照它的意志去不斷地繁衍,誘至細胞,……誘至細胞無限增生,這就是癌症、腫瘤。失去了對它的控制,或者我們說:誒!中央這個本來一個控制身體的東西,發出了兩個信號。有些人叫什麼?自身免疫性疾病。都受自己心神控制吧,結果自己分泌巨噬細胞——白細胞去殺死自己的膠原細胞,腐蝕自己的關節,腐蝕自己的器官,這叫什麼?這就是下一句話:內鬥、內亂、內格。你如果發現你得這種病了,從根上找,又是四時陰陽給逆亂了。啊,所以說如果你順從陰陽的變化呢,從之則生,這個生,不光是你大的生命的生。我們經常說,我的免疫系統不好,我的免疫細胞低,白細胞少,為什麼白細胞不生?想想你春天幹嘛了。為什麼我精子存活率低下,為什麼我的卵子卵胞發育不理想,為什麼不生?找找——春天的問題,是吧?這些都是生。還呢就是說我為什麼沒有慾望,相親……,沒意思!結婚……,沒意思!這個情,我們說發情的那個心的那個青澀狀態,春天生的,到夏天變成紅的變成愛了。這個人沒有愛,沒有慾望,整天是唉聲嘆氣的,為什麼不生?為什麼不長?找季節——逆了。
梁冬:
所以夏天要生長,所以呢!夏天不是一個分手的季節。談分手應該是秋天,是吧?
徐文兵:
對,夏天熱烈。從之,從陰陽的話呢,從著陰陽走的話呢,身體是在安定的受心神控制的狀態下,達到一種什麼?我們說臟腑的這種生克的平衡。很多人說:咱們都生吧!不對,我們叫生克制化,是吧?本來大家土要泛濫,我有個木在控制你。樹要長得太大呢?我有個金在控制你。它有一個相生相剋,這個巧妙的系統的這種控制,盡在掌握,心神沒亂。心神一亂……很多人說:誒!我這七十歲了,我移植一個二十歲女人……男人的心臟,啊,我身體就好。現在很多人在干這個事兒。我稱之為蠢。為什麼蠢?
梁冬:
肯定不協調嘛,它到時候。……
徐文兵:
他整個系統絕對不協調。就是說你七十歲本來有一個跟你七十歲匹配的,可能比較衰弱的、比較心率慢的一個心臟在那兒跳,但是作為一個老爺車,它還是匹配的,它作為一個系統它還能存在。突然移植進來一個「咵!咵!」亂跳的一個強健的心臟,作為心臟本身,它是好的;對系統來說,它是個災難。它會帶著整個系統加速走向崩潰。最後心強了吧!誰弱了?心克什麼?
火克金.
誰弱了?肺。這個人最後死於肺病。
梁冬:
常常有這樣的情況啊。
徐文兵:
雖然就是移植,你看報道,做心臟移植的人往往死於肺病。結果醫生宣布希么,我們很成功,心臟沒出問題,他死於肺病,是得了另外一個病。
梁冬:
所以這個真的很……真的很有趣。
徐文兵:
很有智,很無慧。啊!這就是一個不把人的系統……不把人當成一個系統來看嘛。
梁冬:
沒有系統論,是吧?
徐文兵:
所以說「從之則治」。讓你的心神,啊,去君臨天下,統一治理你的國家。如果你非要逆著四季的節奏走,為什麼叫調神?你逆著四季的節奏走,你那個神最後就什麼?不知所措了。你看夏天吧,外邊特熱,突然進到一個冰冷的房間里,然後這個神就不知道我是毛汗孔是開還是合。幾次這麼錯亂的信息然後這個神就有點兒崩潰了,最後就乾脆就撒手不管,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所以夏天現在得感冒的人特別多。我前一段時間就是……他們就推薦去做那種類似火炕的那種治療。就是在大都市他把那個一個石頭檯子燒熱了,讓一些人躺上去發汗。誒!我說你們這眼看要春天,天熱了,你們這生意就不行了吧?他說:「老闆!你可說錯了,我們越到夏天我們這生意越好」。我說:「為什麼?」。「全是那些女孩吹空調吹的,那個肩膀疼、腿疼、腰背疼的,到我們這兒一睡這熱炕,一發汗好了。」你看看現在,就整個兒這個逆陰陽以後,把自己這個神鬧得特亂。最後那個神特痛苦:我到底該怎麼辦?
梁冬:
有這熱炕還好了哈?徐文冰:所以你看現在,大都市冬天睡熱炕,為什麼呢?吹空調在先。啊,今天我又看一個報道說,科學家提醒大家最好夏天冷盤吃不了就倒了,別往冰箱里放。你說熱菜放冰箱里吧,第二天你吃還得熱它一下,微波爐也好,蒸也好,炒也好,你還熱它。那冷盤呢?拿出來你就涼著吃。
梁冬:
所以對身體真的很糟糕。
徐文兵:
絕對很糟糕,而且大家記住,古人吃冷盤全是為了下酒。是因為要燙一壺熱酒喝才吃冷盤,我們現在又不喝酒,或者喝的是冷啤酒,你還上盤兒冷盤,我不知道他們是無知還是無覺。無知是肯定的,無覺也是肯定的。吃了不舒服也不知道。
梁冬:
可憐的人們。
徐文兵:
逆之則亂。
梁冬:
「逆之則亂。反順為逆,是謂內格」。
徐文兵:
本來吧,咱就是不加個人意志,就跟著這個四時陰陽變化走,順著走,這就是動物的本能。偏偏我們現在加了一些人為的意識。
梁冬:
學了些科學。
徐文兵:
學了點所謂的學科,咱們還不說它是科學。最後呢,把本來順的這種節奏呢搞成逆亂的,最後開始內格。什麼叫內格?格就是格鬥,內鬥,內亂起來了。我說很多人就是最後得病不是被細菌病毒殺死的。
梁冬:
格鬥的格,是吧?
徐文兵:
自個兒把自個兒給殺死了。
梁冬:
對。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跟自己打架,最後把自己受傷。就自己左手打右手,左手受傷也是……左手傷,右手受左手傷,是吧?
徐文兵:
叫「剜卻心頭肉,療得眼前瘡」。總是在拆東牆補西牆,損了這個去鬧那個。
梁冬:
所以你講的這個「格物致知」的「格」是什麼意思?說到這個地方。
梁冬:
「格物致知」的「格」,這個「格」首先就是說它稍微有點兒固定,我們說定格了,就是不是動得太厲害,就是研究這個物,所謂物啊,它就不是氣,它是有形有質的個東西,所以能固定下來讓你去放在那兒仔細地看。你比如說我們研究屍體,這叫格物,對吧!我們上大學一年級先屍體解剖課,那一學期我們都沒吃過肉。為什麼?心理衝擊太大了。就扒拉人,聞著那個福爾馬林的味兒,然後就扒拉那個屍體。這叫格物,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們更重要的是什麼?屍體和活體的區別在哪?是同樣推動這一堆肉運動的那個能量它從哪兒來?是吧?你有這個胃在這兒,它為什麼不蠕動呢?這你就從格物上就研究不出來,是吧?你得從……從哪兒?從知的程度上已經研究不了,只能靠悟它。你體會一下它背後推動它的那個能量是什麼,這叫研究到氣了。然後呢?那個氣又從哪兒來?誰給它這個信號?怎麼就讓它從東走不從西走?是吧?怎麼是讓它從下蠕動不從上蠕動?這就研究到那個神了。所以我認為格物是一門初級學問,這是知的學問,格物而致知,它是一個智的層次。真正地要去研究那個慧,體會到那種極端抽象……你看不見,肉眼啊,肉眼能看得見摸得著,或者藉助於某種儀器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那都是叫物。真正去研究高層次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那就是需要你的慧。這叫開慧。
梁冬:
對。所以剛才我們是「是謂內格」講到「格物致知」,還是講回內格吧。
徐文兵:
內格我們講幾個比較這個明顯的一種病理表現。你看有些人自殘,有自殘行為,小孩子把自己手啊咬得血呲呼啦的,得了這種抑鬱症的人——自殘,把自己的手臂劃得出血。有人叫割脈自殺,有人橫著割,有人豎著劃,是吧?內格。誰拉你了,誰……沒人傷你呀,誰傷你了?。
梁冬:
自己跟自己打架。
徐文兵:
自殘、自傷、自殺的行為,都叫內格,是吧?本來是協調和諧的一個系統,突然出現了內鬥和內亂,而且到了這種你死我活的這個程度,是吧?根源在哪兒?四時陰陽的變化肯定出問題了。我們經常說這個某一臟它會隨著季節它會有沉浮,肝氣在春天就生,到了秋天它就會弱,是吧?肺氣到了秋天就會強。這本來是個協調的,這是老天爺或自然把它分配得很好,但是我們就是什麼,人為地抑制了某個器官。然後呢?加強了某一個器官。這就造成了什麼?天賦的一種本能的不平衡。然後就開始內鬥。這是外在明顯的一個表現。還有一種表現就是我們現在說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啊,比方說類風濕、紅斑狼瘡,啊,這些免疫系統疾病,它是什麼?自己分泌一種細胞:巨噬細胞、白細胞去吞噬自己本身的組織。很多人說我補腎補腎,你人為地加強了腎的功能,你記住,你補了一個臟,那它受制約的……它制約那個臟肯定要弱。你比如說偉哥,提高性功能了吧!延長性交時間,我們說這人補腎了,對不對,信嗎?結果是誰……
水克火嘛。
誰完蛋了?
梁冬:
心臟。
徐文兵:
心臟受不了了,所以很多人說吃偉哥導致心臟猝死是它的副作用。我說什麼叫副作用?!是它正作用。你不了解這個人體這種互相的關係,你就是傻了吧唧就……眼睛有智無慧就盯著一個臟去想事情,所以你想你要去補,人為地加強某一髒的功能以後,肯定要削弱那一臟。老吃甜的話,補了脾,最後克的是誰?腎。牙就掉了。所以它……
梁冬:
所以老吃糖呢不是因為齲齒,不是那個細菌,其實還有更深刻的原因的。
徐文兵:
腎壞了,腎為骨之餘,腎主骨生髓。所以大家記住啊,如果這輩子想活得痛快,不出現我剛才說的那些病,還有一種內格就是什麼,內心思想衝突,啊,整天在自己跟自己打架,自個兒揪著自己頭髮往起蹦,想不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順陰陽吧,調四時。
梁冬:
好了,稍事休息一下之後馬上回來。
梁冬:
是的,重新發現,中醫太美!仍然是和徐文兵老師在一起。剛才我們講到「內格」,自己跟自己打架的過程,其實呢,很多時候呢,是來自於我們內心的那種心意的那種衝突,對吧?
徐文兵:
對,最根本現在就是說,先天賦予你的神明和後天灌輸給你的意識的那個衝突。
梁冬:
對,所以呢!「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此之謂也!」
徐文兵:
誒,你比如說「陽痿」,它意識層面上特想起來,但是它就起不來。
梁冬:
該起它不起,不該起它起。
徐文兵:
這就是心和意的衝突,是吧?比如人說,我的心跳特別快,老想拿意識去控制它:「心率快點,或者心跳慢點」,它不受你控制,人只有在這種心意溝通好了,處於一種和諧共振的狀態的時候呢,它們才會協調一致,這人的一生才不痛苦。所以,我覺得有些問題都是,說到根兒上——價值觀的問題。神是固定不變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去知「道」,然後去行「道」,把這個「道」換成我們身體主宰叫知道我們的本心或者叫本神,然後去順應這個本神去做事。所以作為父母呢,觀察孩子的天性,然後啟發誘導他,順應他的天性去做事兒,這樣呢!孩子過得很快樂,你也就完成了你的任務。
梁冬:
對!心領神會。
徐文兵:
否則的話,最後就製造了一個個的病人,所以,很多病人,咱說到四時陰陽,說到根上,就是四時陰陽,沒跟著天的點兒走,還有個問題就是說沒跟著這孩子的本神去走。最後一句話是我們中醫一句經典的話,「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呵,現在已經提高到國家的一個戰略決策了,要大力提倡中醫治未病的這麼一個……發揮它的功能,但很多人老百姓理解說「中醫治不好病,讓人做做保健吧。」
梁冬:
但這個我覺得呵,「未病」這個「未」字啊,嘖,挺深的。
徐文兵:
誒,還沒有病,先認識一下「病」啊。我說了,人要……首先要「別來無恙」,恙是小毛病;然後呢,有點那種細微的病出來了叫「苛」;然後這個病來得快,去得也快,發高燒,第二天退了,(???)這叫「疾」;已經有了明顯的形質的改變,這叫「病」,就是落下把柄了。啊,我們經常說現在法院判案,你得有證據。我們說「家庭暴力」,驗傷,一度、二度、輕傷,你得有傷。那你想過沒有,家庭有冷暴力,肉體上沒有任何損傷。那種精神虐待更痛苦,但是你這種東西拿不出證據,是吧?你說法院怎麼判?
梁冬:
做丈夫的不盡丈夫的責任。
徐文兵:
怎麼判?怎麼判?沒法判。但是他問有沒有問題?這個家庭存在冷暴力是不是個問題?但法院又沒法判。就好像我現在身體特不舒服,到了醫院,查不出毛病,記住,是醫院無能,不是你沒問題。這時候就要去找一些有這種超於物質以上的概念,中醫講「氣」的問題,還有什麼,「神」的問題,去找中醫去調理。所以,這個病呢!說已經到了有形有質這個階段,叫「病」。古人用字很講究,我們現在就是什麼?亂用,把「疾」叫「病」,把這個小的問題叫「病」,真正的「病」,是……記住是有把柄,大家都能看得見。有些問題是什麼,有特殊訓練的人,醫生,高明的醫生能感覺到他有病,他有問題,你拿給正常人,那正常人說「沒有啊,X光片上沒照出來啊」,是吧?這就什麼?不叫「病」。啊,還有呢,就是我們中學學過課文叫《扁鵲見蔡桓公》,他見面第一句話,「扁鵲見蔡桓公,立有間」,——就是站了一會兒,扁鵲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恐深。」第一次見。桓侯說:「寡人無疾」。——我沒事。第二次扁鵲復見,第二次拜見的時候,扁鵲曰:「君之病在肌膚,不治將益深。」你看,換字了。
梁冬:
對,不是「疾」,而是「病」了。
徐文兵:
而且前面那個人說,說什麼——「寡人無疾」,然後扁鵲走了以後,那個桓侯還說了一句話,叫「醫之好治不病以為功。」什麼意思?他用的是「病」,就是這幫當大夫的,專門就給那些沒有太大問題的人,給人治,最後呢,還收人錢,以此作為榮耀。這些用字,扁鵲說,當你的疾在腠理,是個小毛病,不大,不是病。「湯熨之所及也」。就是用藥泡點水——開水,燙燙洗洗就好了。所以,它叫「疾」。等第二次,它往裡面發展了,君之病在肌膚,或者說君之病在血脈,他用得很講究,所以,這個病我們講了,不是說你不舒服不難受……有了不舒服有了難受就叫「病」。其實呢?就是說已經有了形質的變化。作為聖人……那至人給人治病呢?至人就更別說了,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已經給你調整調掉了。是聖人,我們生活在世俗之間的這些聖人碰到了,就是說,不要等到它變成有形有質的病的時候才給治,在它還沒有形成這個問題之前,已經開始給他治了。而且它下一句話叫「不治已亂治未亂」,「亂」我們講了,心神失去對身體的控制,這局面就叫「亂」,失控,五臟失去了它的生克制化,就是相生相剋,一臟變得獨大,或者是某臟變得過弱,這叫「亂」。「此之謂也!」就是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如果呢,等到大病已經形成以後,你才給他服藥——「葯之」。
「夫病……病……」
「病已成而後葯之」,……
梁冬:
「病已成而後葯之」。
徐文兵:
古人講「用藥」指……一般指內服藥,是吧?你看,扁鵲說「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也;在肌膚,針刺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之所及也;」就是說「火齊」,就是拿火熬上藥,內服的葯,得病以後必須得吃藥了,啊,然後呢?身體已經一團亂象了,陰不升,陽不……啊,陰不降,陽不升,氣血逆亂的時候你再給他調理,這時候好比什麼呢?「譬猶臨渴而掘井」、穿井,就是說你渴了你才現打井,是不是來不及了。然後呢!臨陣或者是臨鬥而鑄錐或者是鑄兵。敵人來了要,馬上就要……就要搏鬥了,你才去打造你的兵器,「不亦晚乎?」是不是太晚了呢?這是古人的諄諄教誨。
梁冬:
所以,就是好的管理者,他應該在這個事情發生之前,在大家別人還沒有感覺到的時候,他看到端倪的時候就已經把這個問題,化這個事情於無形之中。
徐文兵:
可是,你發現沒有,病人感激大夫,都感激什麼大夫?
梁冬:
就是起死回生的大夫?
徐文兵:
起死回生的大夫。病得不行了,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你把他救了,他才感激你。人家都沒什麼感覺,就跟那個蔡桓公一樣「寡人無疾」,是吧?我都沒什麼毛病,你說我有,這時候就算你給他撥弄好了,他會感激你嗎?他還會怪怨你!所以這個,古人講「醫不叩門」,從來沒有醫生說敲開你們家門說:「梁冬,我覺得你最近太累了,我給你調理。」所以,醫患的這種互相信任啊!真是不好協調。真正的以前懂得養生的,總有幾個知心的大夫、好朋友,這是可以交心過命的,就是說那個大夫說的話他絕對信,而這個大夫也真心地就是說幫助他,而不是去詐他的錢財。這時候,一到換季的時候,找這個大夫來調理一下,這一季或者一年過得都很順。現在你看醫患哪有個信任感?給人送個紅包還怕人家不收,那個怕不收,那個怕收了萬一出事故怎麼辦?所以,現在,人啊!我覺得世界上有兩個職業只能靠良心,你就是再定再苛刻細緻的法制也限制不了他,一個是老師,一個是醫生。
梁冬:
而這兩個領域恰好是,有些人批評哈,這個改革改得比較不純粹不太好的地方。所以,才有了醫療體制改革的進一步發展。對不對?感謝大家收聽今天的國學堂,同時也特別感謝徐文兵老師。謝謝老師。
徐文兵:
再見!
梁冬:
謝謝!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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