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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戰神僧格林沁之死

晚清戰神僧格林沁之死 2016-12-16 老衲讀史 老衲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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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冕傳媒」2.0版:以銅為鑒 ,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以史為鑒, 可以知興替。

僧格林沁,嘉慶帝嗣外孫,清朝名將。活躍於太平天國、英法聯軍等戰爭,軍功卓著,與捻軍作戰時戰死。時代商報記者姜春化撰文《一生倥傯的僧王:晚清名將僧格林沁的最後歸宿》,為讀者重現僧格林沁戎馬人生。全文如下。

出法庫縣往西北行,大約四十里遠的地方,有一個叫做「公主陵」的村莊。在公主陵村北面的山坡上,坐落著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面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塊馱石碑,這裡就是僧王墳——晚清名將僧格林沁的最後歸宿。

僧格林沁

人們可能還會記得那部轟動一時的電影《火燒圓明園》,影片中有這樣一個情節:清朝的一個蒙古王爺在與英國使臣談判時,因一語不和雙方動起了手,蒙古王爺身手強悍,幾下子就把英國使臣摔到了湖裡。這個蒙古王爺就是被晚清政府「倚為長城」的僧格林沁親王,而那個被痛毆的英國使臣則是第二次鴉片戰爭中英軍的談判代表巴夏禮。

一個陽光充沛的秋日下午,記者來到了公主陵村,沿路向村民打聽僧王墳,村民們大都回以一副茫然的表情,最後還是一個老婆婆明白了記者的意思:「你說的僧王墳我不知道,但村北頭小學後面有一座『王八馱石碑』,你到那去看看吧!」

經過一段顛簸難行的碎石路,記者乘坐的摩托車終於在山坡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院門前停下。(老衲讀史ID:lldushi)一眼望去,這個院子與普通的農村住宅沒有什麼區別,院門旁建著一個小偏廈,房頂上晾曬著剛剛打下來的苞米,只是院牆上釘著一塊書有「僧格林沁碑」的鐵牌,才使得這座小院顯出一份與眾不同。

在僧王墳看護人白慶榮的帶領下,記者走進了院子。院子不大,約有百八十平米,但由於除了一座石碑外別無他物,因而顯得十分空曠寂寥,白慶榮乾脆在院子里堆放起苞米進行晾曬。走近石碑,只看清石碑頂端刻著「聖旨」兩個大字,而碑體由於年頭太久已經風化,憑肉眼已經看不出什麼。形狀似龜的仍然鎮定威嚴,似在述說墓主生前的無限英勇。

一生倥傯的僧格林沁

清嘉慶十六年(1811年),僧格林沁出生在科爾沁左翼後旗,僧格林沁的祖先為成吉思汗的弟弟哈布圖哈薩爾,僧格林沁是哈布圖哈薩爾的第二十六代子孫,屬於蒙古黃金家族的分支。但由於家道中落,少年時僧格林沁家境十分貧寒,曾隨父親給富人家放過牧,一直到12歲才被送到昌圖讀書。

雖然少年時生活艱苦,但命運卻眷顧了僧格林沁。由於科爾沁左翼後旗郡王索特納木多布齋無子,僧格林沁就被收為養子,後來又繼承了王位。由於道光皇帝很賞識僧格林沁,僧格林沁也就順風順水地加官進爵,到道光皇帝駕崩之時,僧格林沁已經成為顧命大臣之一。

早在道光年間,僧格林沁就在密雲「剿匪」作戰中表現出傑出的軍事才華,等到咸豐三年太平軍北伐的時候,僧格林沁終於有了大顯身手的機會。咸豐三年十月底,太平軍連克靜海、獨流等地,前鋒已達天津西郊楊柳青,直接威脅到清王朝的心臟北京。清政府大為震動,達官顯貴紛紛外逃,僧格林沁臨危受命率領自己的旗下騎兵駐防於天津外圍,在天津南王慶坨與太平軍開戰。面對百戰百勝的太平軍,僧格林沁親自帶隊衝鋒,經過三個月交戰,北伐軍損失慘重,退到連鎮一帶。

僧格林沁崛起於鎮壓太平軍,但真正成為一代名將並被後人所欽佩的,卻是他抗擊外國侵略者的表現。咸豐八年(1858年),直隸總督譚廷祥防守天津大沽口戰敗,清廷主和派與英國代表簽署《天津條約》。僧格林沁得知後,向咸豐帝奏請,堅決要求撤回談判代表,主張調用全國兵力,傾全國之經濟,把外國侵略者趕出去。但因主和派佔上風,僧格林沁的意見未被採納。咸豐九年(1859年),咸豐帝命僧格林沁至天津督辦大沽口和京東防務。僧格林沁積極籌建大沽海口和雙港的防禦工事,整肅軍隊,做好反侵略的各項準備。英法新任駐華公使普魯士、布爾布隆率領所謂換約艦隊從上海沿水路北上。艦隊由一艘巡洋艦和13隻炮艇組成,行至天津大沽口時,不聽中國軍隊的勸阻和警告,明目張胆地闖入大沽口,激起了中國官兵的極大憤慨。僧格林沁下達堅決反擊入侵者的戰鬥命令,督軍力戰,擊毀英軍戰艦3艘,使英軍死傷464人,英海軍司令賀布受重傷。相持數日,敵艦撤走。這次大沽口保衛戰,是自1840年西方列強入侵以來,中國軍隊抵抗外國入侵所取得的第一次重大勝利。

1860年7月,遭受重創的英法聯軍捲土重來,英軍約18000人、法軍約7000人始達上海。至7月中下旬,聯軍分別佔領煙台、大連,完成了對渤海灣的封鎖。8月初,英法各種艦隊船隻173艘,陸續向天津大沽口逼近。因為英法聯軍的武器裝備比清軍先進不知多少倍,雖經誓死抵抗,大沽口還是失守了。被失敗激怒的僧格林沁又集合了自己最精銳的蒙古騎兵,在通往北京的最後一道關口八里橋設防,準備與侵略者決一死戰。

9月21日凌晨,清軍由通州和張家灣、郭家墳一帶向八里橋推進。上午7時許,英法聯軍分東、西、南三路對八里橋守軍發起攻擊。僧格林沁命令蒙古騎兵衝殺,一部分騎兵一度衝到敵軍指揮部附近,短兵相接,斃傷敵軍千餘人。隨後,由於南路法軍將大炮炮彈傾瀉在八里橋上,清軍遭到重大傷亡。但守軍與法軍第二旅在橋邊進行肉搏戰,僧格林沁親臨前線,指揮蒙古馬隊穿插於敵人的南路與西路之間,試圖分割敵軍的陣勢。然而,由於清軍另一將領敗退,僧格林沁的計劃未能實現。但他仍然騎馬在前,揮舞著黃旗繼續指揮戰鬥。

在英法聯軍威力巨大的火炮面前,驍勇的蒙古騎兵損失慘重,僧格林沁只得率部撤退。隨後英法聯軍侵入北京,圓明園也在衝天大火中化為灰燼。北京失守後,僧格林沁遭到了嚴厲的處罰,被褫官革爵,幾乎貶為庶民。

馬革裹屍,死後極盡哀榮

咸豐十年(1860年),直隸、山東一帶捻軍四起。此時清廷能夠打仗的將領基本都在南方與太平天國作戰,無暇北上,在家閑居的僧格林沁,又有了重新出山的機會。九月,清廷恢復僧格林沁郡王爵,命其率一萬餘清軍赴山東與捻軍作戰。

同治元年(1862年),僧格林沁乘太平軍失守壽州、捻軍在皖北陷於孤立無援之機,率部由豫東入皖,與苗沛霖部團練一起對捻軍前後夾擊,次年春攻陷捻軍根據地雉河集,捕殺了捻軍首領張樂行,在鄂東霍山收降捻軍十幾萬人,並打散十幾萬人。

張樂行死後,捻軍余部活動於河南、湖北、陝西邊區。1863年5月,張宗禹等在安徽桐城與李秀成相會後,回至皖北。(老衲讀史ID:lldushi)經過整編的新捻軍,為反擊僧格林沁的騎兵,「易步為騎」,已經發展成一支以騎兵為主的正規化部隊。而僧格林沁屢勝而驕,繼續採用窮追不捨的戰術,最後被新捻軍引誘,在河南、江蘇、山東等省千里平原上賓士三個多月,軍需不濟,將士飢疲,作戰屢屢失利。

1865年5月,僧格林沁被捻軍誘至山東曹州(今荷澤地區)高樓寨,隨後陷入重圍。5月18日晚,僧格林沁率少數隨從冒死突圍,當逃至菏澤西北的吳家店時,被一捻軍戰士殺死在麥田,終年55歲。

僧格林沁戰死疆場,令清廷上下一片震驚,皆以失去「國之柱石」而惋惜。清政府以親王規格為僧格林沁舉行了葬禮,同治帝和慈禧親臨祭奠,賜謚號「忠」,配享太廟,在北京、山東、河南、盛京等地建「昭忠祠」,並繪像紫光閣。

1865年7月,清政府派員護送僧格林沁的靈柩北上,安葬在科爾沁左翼世襲旗陵———今法庫縣四家子鄉公主陵村。

一代僧王魂歸故里

據僧王墳看護人白慶榮告訴記者,從前的僧王墳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規模、氣派要宏偉得多。歷史上的僧王墳佔地面積約七十畝,分內牆、外牆兩層院落,由御碑樓、大門、過廳、朝房、更房、饗食殿等構成完整的建築群體。僧王墳的中心建築就是馱石碑,碑上刻豎行龍紋,碑文為同治帝親手書寫,以漢、滿兩種文字記載僧格林沁生平。

1948年,僧王墳在戰爭中毀於兵燹,現在的僧王墳只剩下一座馱石碑,是1994年由一位民間人士出資重建的。

僧格林沁死後為什麼要葬在法庫呢?法庫縣文物管理辦公室魏春光研究員告訴記者,清朝時,法庫隸屬於蒙古科爾沁左翼後旗,是科爾沁左翼郡王的世襲領地。當時的蒙古貴族認為今四家子公主陵一帶風水極佳,就選擇這裡作為家族墓地,僧格林沁早年嗣傳成為科爾沁左翼郡王,所以死後葬到了這裡,算是魂歸故里。

僧王墳看護人白慶榮今年53歲了,是蒙古族。他的祖先本也是蒙古貴族,200多年前因違法被貶至此,從僧格林沁的靈柩葬到這裡,白慶榮家族就奉旨當上了守陵人,到白慶榮這裡,已經是第十代了。清朝滅亡後,白家也失去了守陵人的身份,成為普通農民,一直到上世紀90年代,法庫縣文物管理部門再次找到白慶榮,建了看護房,請白慶榮繼續看護僧王墳。

在僧王墳背面的山坡上,白慶榮指著一對趴在田地里的石獅子對記者說,這對石獅子就是老僧王墳的遺物,當時僧王墳被毀的時候,能拿走的東西都被兵匪流寇拿走了,只有這對石獅子拿不動,如今仍然靜靜地躺在那裡,承受著風吹雨打。白慶榮還痛心地說,僧王墳被毀時,僧格林沁的屍體也被拽了出來,白慶榮聽父親說,當時僧格林沁的屍體未腐、儀容安詳,身上穿著朝服,肩膀上還有明顯的刀傷。

關於僧格林沁,史學界歷來頗有爭議,有人認為他是鎮壓農民起義的劊子手,有人說他是晚清政府中抗擊外辱的第一人。(老衲讀史ID:lldushi)然而,毀也好謗也好,功過也只能由後人評說,對於九泉之下的僧格林沁,他只是盡到了一個封建王朝王公大臣的應有責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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