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中醫微博集之98

07-13

我在奧地利常診治一些不孕不育的患者，只用針灸，效果滿意。當成功生出寶寶之後，當地人都願意把寶寶照片寄來以分享快樂，並表示感謝云云。現在我門診專門提供給病人反饋意見的大本子上已經貼了一大堆寶寶照片了。其中不少不孕不育患者被西醫建議必需做試管，但經過針灸治療一段時間之後亦能正常懷孕。

四、五官科

一

一女病人來診，自述總覺咽喉有東西堵住，吞不下，吐不出，難受異常，此為梅核氣，病由肝鬱，氣滯於咽竅為病。兼見頭暈、煩躁及後項觸診壓痛。先針風池，風府（以後治前，兼治項痛），再針通里（手少陰絡穴，上挾咽）、懸鐘（膽經循頸）、太沖（肝經循喉嚨之後），針畢其咽中異物感及頭暈霍然若失。

一女病人因右眼內灼熱且脹來診，檢查發現右眼底黃斑變性，西醫診為右眼玻璃體視網膜牽引征，但認為無葯可醫。肝開竅於目，木火上攻眼竅，故見此症，先針風池、風府（以後治前），再針足臨泣（膽經俞穴）、光明（膽經絡穴，善明目）、養老（小腸經郄穴）、太陽（局部取穴），針入即覺右眼內諸不適消失。

一般來說，腎開竅於耳，凡耳病當從腎治。我自己的體會，取腎經穴位治療耳鳴有時效果並不明顯；《內經》又有「心開竅於耳」的觀點，我常取內關、神門配合耳周諸穴，如聽宮、聽會、翳風等，隨選一二穴，治療因壓力大或情緒不穩而發作的耳鳴，自覺療效不錯。分析其病機，可能由於心火亢盛，火灼於耳竅。

一女病人患額竇炎，每逢天氣變化或稍被吹風則鼻流濃涕，兼見前額部位沉重不適，伴下腹部深按時有硬感，且略有疼痛。其脈左沉軟。針氣海、關元、水道諸穴以溫通下腹之陽氣；四關與迎香、印堂以祛風邪，升清陽；並灸迎香、湧泉以溫陽通陽，開通鼻竅。連續四診，諸症漸愈，現吹風已無不適，且其左脈已起。

一女病人於半年前因青光眼做過手術，術後三個周又複發，出現視物模糊。來診時另伴左肩疼痛。針雙足三里、陽陵泉、太沖及左三叉三，近取太陽穴，兩個月來連續治療七次，諸症皆近愈。眼睛已視物清晰，且不需再戴眼鏡。治療過程中曾為處過湯方：烏梅四物湯加菟絲子、車前子各10克，以斂肝、養血、明目。

五、疑難雜症

一

一女病人患慢性顆粒型白血病，近十年來堅持服湯藥調理，諸症漸愈。今日來診，右頸側見一腫塊，自述已有四年，但加重三天，其塊在扶突穴後，如核桃大，硬，按壓略痛。急針雙側外關、足臨泣（八脈交會穴）；右側丘墟（足少陽之原）；因屬脾不統血，且逢巳時，故針太白。針後病人自述腫塊變軟，吞咽輕鬆。

一男病人患神經分裂症兩年，一直擔心有人害他，甚至認為路上遇到的每個人都是壞人。這是心主神功能失常，其病在心，當取心經。正好病人是午時來診，心經主時，因此取左右心經的井滎輸經合五俞穴。第二天家屬反饋，效果明顯，針後當晚安眠。凡臨床遇到某病屬某經，且正逢其時，都可試取本經左右五俞穴。

一女病人患肺癌，已經手術並放化療，之後出現左脅痛，前及胸部，已經一年余，服藥未效。當地醫生檢查後認為腫瘤已經消失，懷疑是精神問題。察其疼痛位置在少陽與陽明經，即取同側足三里、陽陵泉、丘墟、足臨泣，針用瀉法，其痛立消。若是病狀單一，循經取穴往往效若桴鼓，此為我臨床最常用的取穴方法。

一男病人患胃癌，已經化療六次，體重下降明顯，平躺時見心下明顯凹陷。舌邊紅，脈弦緊。中氣受損、邪氣熾盛。針臍上下左右各1寸四穴（調養中氣）；足三里、陽陵泉、四關（升降上下、平衡左右）；並灸太白（健運脾氣）。24天連續治療8次，體重上升四公斤，且飲食、精神、體力皆大有好轉，病人非常高興。

一女病人患肺癌，且已經擴散至骨。現喘息不止，行走緩慢，脈軟。在服一種提高免疫力的西藥，但效果不顯，因體質太弱，不能做放化療。證屬肺氣不足，宣降失司。針肺經雙側井滎輸經合，並刮痧肺俞及肺經，一診喘息好轉，且脈略有力。更加太白、足三里（皆屬土經土穴，土能生金），連續四診，其喘息大減。

一男病人於凌晨兩點十五分即醒來，天天如此，已有半年，不想吃西藥，求諸針灸。此為肝經主時，肝氣內擾，神不能靜，當取肝之原穴太沖。更兼右側偏頭痛多年，取絲竹空透刺率谷（此為《玉龍歌》的一針透穴法），遠取足臨泣，為循經取穴。只針一次，三天來每晚即能安睡八九個小時，且未見偏頭痛發作。

一男患右小腿內側靜脈曲張多年，伴足趾癢。查其小腿青筋明顯高於皮膚，因用數個直徑0.7mm的注射針頭刺入青筋，並留針引黑血排出。癢者必因血熱，再針肝之滎穴行間，滎主身熱。一診而趾癢大去。其時已近中秋，燥氣主時，血氣內伏，按道理不當刺絡，但病情如此，不放血則熱毒不去，故刺絡亦不拘泥四時。

三年前我曾診治一骨癌患者，每下午或傍晚即疼痛開始發作，持續整晚，不能平卧。因半年來持續疼痛，導致面色蒼白，精神疲憊。足太陽經陽氣最旺，若此經陽氣不通，陰霾凝滯，最易引起周身關節疼痛，故遠取膀胱經諸穴，80天內連續治療19次，其痛漸已消失。後知病人兩年後因中風去世，疼痛卻一直未再發作。

最近治療一老年女病人，每日悲傷，以淚洗面，因為半年前她給自己年老多病的狗做了安樂死，之後一直認為自己害死了狗，由此而自責不己。病在心，取內關、神門、太沖及印堂諸穴，一診後停止哭泣，二診後認識到要對自己的健康負責，開始與人交流並能唱歌、微笑，五診後自述體內有一股悲傷的能量豁然散出。

一女病人患左脅肋帶狀皰疹四天，局部有燒灼、刀割樣疼痛。服止痛藥效果不好，來急診。在皰疹局部挑刺並拔罐，出其惡血，並點刺左陽陵泉處血絡拔罐以及左小指末節外側赤白肉際的龍眼穴出血豆大。一診其痛大減，三診而諸痛盡去，只略有皮膚癢。此病在局部刺血拔罐最有速效，且越是急性期效果越好。

二

一女病人自述左半身不適，頸兩側疼痛，向上牽及頭部，伴胃痛、耳鳴及更年期潮熱。查其環唇色暗，其脈弦滑。癥狀複雜，取穴亦雜。風池以舒暢少陽經；百會、印堂升提督脈陽氣；聽會開耳竅；三陰交通暢脾經氣血；太沖解肝經之滯塞。更針中脘、下脘、天樞平衡胃脘氣機。凡四診，諸不適已盡去，滿意異常。

性生活和諧，是家庭幸福的保證。臨床上我曾見有不能過性生活的女病人，其多身體嬌弱，每過性生活則陰道痙攣抽緊，上引至下腹疼痛，下引及大腿內側酸脹不適。清代明醫薛生白曾診過類似病證，其言「骨小肉脆，本非松柏之姿；肌弱理柔，何當狂風之引。」從此語中概可尋出治法。配合針刺三陰交、陰廉更效。

一老年女病人因接受某種藥物療法兩周後，出現全身皮膚髮黃，病情漸重，導致免疫系統衰退，不得不服用抗排異西藥，又引起腹脹痛。現自述周身不適，倦怠乏力，其舌紅少苔，脈澀。針環臍上下左右各一寸四穴（培元固本），四關（調和氣血），足三里、陽陵泉（疏木和中），並灸湧泉（溫煦相火），其症漸好。

針灸治急症多可收速效之功。有人臨床用內關穴治療急性心肌梗死發作時的劇烈胸痛，止痛率達100%，針刺或按壓後背的至陽穴，亦可速效；我治療血壓突然升高，先針風池、風府，再針百會、豐隆，即可迅速降壓，不效者點刺耳背靜脈或耳尖出血，即效；腫瘤疼痛發作，我常針耳穴的神門、心、皮質下，亦收顯效。

一26歲小伙患二型糖尿病七年，已服西藥，但血糖仍不穩定，晨起則偏高。脈弦滑略數。針肚臍上下左右各一寸四穴，更針陰陵泉、足三里、腎關、三陰交、太白、太沖諸穴，並灸太白。四診後血糖下降，且已穩定，其脈亦趨於正常。我發現，若西藥降糖效果不好，不必急於加重藥量或換藥，配合針灸往往可收良效。

一胃癌患者化療六次後體質明顯下降，精神疲憊，形體消瘦，胃脘脹痛。連續針灸治療十數次，體重上升四公斤，且精神、體力、食慾、面色等皆大是好轉，胃脘無任何不適。今日告知，因去複查，發現某個癌指標升高，現見憂慮不安，精神變差，脈弦。人皆有七情，若檢查反讓病情加重，那檢查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一老年女病人因鼻咽癌而做手術和放療，之後出現感染，用抗生素又引起嗓音嘶啞，已經三周，來診時聲音低沉，幾不可聞，伴精神憔悴。急瀉風池、風府（以後治前），太沖、通里（循經遠取），神庭（頭部全息的頭面咽區），針入囑慢慢說話，其音立清。二診後嗓音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且神清氣爽，談笑風聲。

六、外科

一

今日診治一女病人，左腰與脅肋一帶疼痛數天，翻身即痛。觀察其痛在太陽經與少陽經，足太陽病可取手太陽經穴，因讓病人右手撫胸，針右養老穴透支溝，其意即貫穿太陽少陽二經。針入囑病人翻身而痛立消，病人嘆為不可思議。緊接著又診治一腰痛患者，雖然病在太陽經，亦用此法，加對側手三里，其痛亦霍然。

有些人下肢會出現靜脈的異常，或迂曲粗大，或色黑而突出於皮膚，或色紅而細小，或見黑色的瘀血點等等，多無明顯的不適。這些都屬於血絡瘀滯。我分析其原因，主要是因為感寒，寒則血凝，凝而滯塞。其治法，內可服活血化瘀的湯藥，外可用三棱針點刺局部出其惡血，都能排其瘀滯。平時養生需重視溫陽通陽。

近兩年來，河南及山東相繼發現一些蜱蟲叮咬所致死亡的病例。前幾天我所住酒店的老闆被蜱蟲叮咬，左肩後出現巴掌大的一片紅斑，伴劇烈燒灼樣疼痛。已服抗生素及止痛藥。在其紅斑局部及後背反應點處點刺並拔罐，出其毒血。一診後疼痛已消失，自述已不需服止痛藥。此病屬熱毒郁滯，點刺放血可迅速排毒。

蜱蟲叮咬人後會引起發熱，進而出現多臟器功能損害。我在奧地利治療過不少蜱蟲叮咬的病例，有的屬早期，僅出現局部的紅斑及燒灼樣疼痛；有的因錯過最佳治療時期，數年後每遇陰雨天氣即瘙癢難忍，甚至頭痛、高燒、精神萎靡。分析其病機，當屬熱毒內滯。此病早期需刺絡放血，去其熱毒，後期則以扶正為主。

在奧地利我診治過不少急慢性關節或肌肉疼痛的患者，有不少人認為，各種疼痛都應該冷敷。問其原因，說冷敷後確實感覺好轉，但容易反覆發作，而且，逐漸變成慢性疼痛，最後不得不依賴止痛藥維持。豈不知之所以疼痛發作，源自陽氣不宣通，而陽氣得溫則行，得寒則滯。因此，熱敷才有利於各種慢性疼痛緩解。

一女病人82歲，周身關節疼痛近十年，疼痛游移不定，依賴止痛藥度日，舌紅無苔，舌面裂紋，脈軟。針靈骨、大白（周身疼痛的止痛要穴），足三里、陽陵泉（二穴善治筋骨疼痛），懸鐘（髓會，且少陽主骨），太沖（木經土穴，輸主體重節痛），四診而痛大減，已經一個周未服止痛藥，且疼痛發作的時間亦縮短。

一92歲男病人因腰間盤突出引起腰腿痛，痛在左腰，下及左臀後及左膝前，走路略困難，苔黃厚。自上而下針左側腰四五夾脊、秩邊、環跳、風市、中瀆、陽陵泉、足三里、懸鐘、束骨諸穴。漸針其痛漸向下移，六診後腰痛消失，九診後疼痛幾乎消失，已可伸直腿平躺，且走路亦不需人扶持。腰痛下移，是邪退反應。

七年前我曾治療一女病人，雙手掌皮膚粗糙，兼見失眠，其脈左寸沉軟。心主神，又主血脈，心血不足則神無所養，兼見血脈不能濡潤皮膚。先刺制污出血如豆大，再針木穴（此二穴為治手掌皮膚粗糙的要穴），更針神門、照海（引火入水，交通心腎），百會、印堂（引督脈陽氣下潛）。兩診後皮膚大好，至今未發。

一女病人全身發作點狀紅疹多年，以左側耳下為甚。曾多方治療，並服可的松，但效果不顯。其舌紅暗，見其左耳背靜脈瘀曲色暗，是屬血瘀。即點刺耳後靜脈，其黑血溢出如泉涌。再針曲池、合谷、血海、三陰交諸穴。前後共八診，周身紅疹漸次退凈，耳下紅疹亦幾乎不見。此病之所以收效快捷，刺血當為關鍵。

最近接診一54歲男病人，見其雙下肢疤痕累累，問之，自述曾做過75次手術。平時愛好極限運動，尤其是滑雪和摩托車，經常摔斷四肢。因手術太多，傷損氣血，現自覺四肢肌肉麻木不仁。陽明經多氣多血，上肢取曲池、手三里、合谷；下肢針足三里及上下巨墟。更針三脘以補益營衛。葯湯可用黃芪桂枝五物湯加味。

六、灸法

一

中醫治病，不僅靠中藥，還可以用針灸、推拿、刮痧等手段。若病情緊急，沒有針灸針，縫衣針或者注射針頭都可代替刺穴。要施灸而無艾條，香煙亦可代替。既無葯又無針無艾，那就用手，以指代針，亦能治病救急。只要心中有法，則治病不拘於形式。這是我用香煙代替艾條救急的一個病例。

灸法源自火的燒灼，艾草氣味芳香，性溫易燃，火力緩和，最適合做灸。灸法最早在北方出現，因為其地風寒冰冽，人容易臟腑受寒，艾灸可以溫陽通陽而緩解其不適。後世醫家多重視灸法，唐代王燾著《外台秘要》，甚至棄針只言灸，可見其對灸法的青睞。灸法在日本比較盛行，大概其針太細，不如灸之取效快捷。

有的人懷孕三四個月後就易流產，且連續不斷。此為滑胎，多因真元不足，沖任不固，陽氣不能固攝。除善事調理，避免房勞，並服湯藥積極治療之外，亦可配合用灸法。灸可扶陽抑陰、固攝元氣、溫通經脈。可取關元或中極穴，時時溫灸，即可固沖任、攝元氣，此法亦可治因寒引起的痛經、閉經、月經不調及不孕。

七、耳針

一

八、刮痧

一

一四歲男孩患支氣管炎兩個周，來診時有咳嗽，痰多，汗多。因畏針，不肯針灸，我拿刮痧板給他比量一下，他說這個不怕，囑助手沿他的整個肺經循行部位自上而下刮痧，並輕刮肺俞穴。病人反映說刮痧很舒服，三診後諸症盡去。凡小兒治病，或用推拿，或用刮痧，或用針灸，往往都可速效，可隨意選用以上諸法。

董洪濤中醫微博集（五）

〔葯治〕

一、常見病

一

麻黃治咳，但若體質虛弱，或邪氣不甚的咳嗽則不可多用麻黃。今日診治一女病人，在某醫處過用麻黃治咳嗽後，導致身體極虛，自覺特別難受。治療咳嗽，一方面要宣散肺氣，固然可以用麻杏草，但久咳卻需斂下，而不是溫散，我喜用姜半夏，百合，代赭石，生牡蠣，烏梅諸葯，平和中正，既養肺陰，又能止咳。

可能是入伏之後脾虛濕盛的原因，前幾天我發現的自己舌苔略有些黃厚。即取烏梅、生山楂、陳皮各10餘克，煎湯睡前溫服，服兩次而黃厚苔即消失。此方加白糖適量，即可作為酸梅湯晚上服，用於養生最好。酸梅湯能酸甘養陰，收斂浮火，兼可化濕濁，健脾運，最適合於炎夏時節天氣炎熱，汗出淋漓且胃納變差者。

近日看到某藥店宣傳：三七、丹參與山楂按3：2：1的比例共研細末，每次三克，日兩次，溫水沖服，可以軟化血管、預防心腦病。此方頗可取。三葯都可活血，丹參還有安神作用，山楂能消化食積，尤其善消肉食。三葯合用，可以活血化瘀、養心安神，尤其適合於氣血運行不暢，而見皮下青筋明顯的老年人。

一病人因游泳至發燒39度兩天，伴扁桃體腫大兼化膿，大便乾燥，眼睛發熱，脈弦滑數。掛水未效。此為太陽陽明病，大柴胡合五根湯化裁：柴胡20，制大黃10，枳實30，白芍30，黃芩15，姜半夏30，大棗10切，生薑五片，葛根30，山豆根10，蘆根30，白茅根15，板蘭根15，藿香10，紅花3，半付而燒退，諸症立愈。

每見有人感冒發燒，即用冷敷法，說是可以退熱。豈不知外感初起而發熱，是屬太陽病，邪熱在外，當用汗法，邪氣一透，其熱自退，若濫用冷敷，或肆飲冷水，熱必不能去，且導致中虛臟寒，體質下降，其熱更易留戀不退；而真正的五髒髮熱屬陽明病，此時方可用冷敷法，因為其熱在里，故可飲冷敷冷，冷可退熱。

霧霾瀰漫，如何避免傷肺？張錫純曾附有一個治勞嗽方，當有宣降肺氣、排濁祛痰之功。其方：秋分日取鮮萊菔十餘枚去葉，自葉中心穿以鮮槐條，令槐條頭透出根外，懸於茂盛樹上滿百日，至一百零一日取下。用時去槐條，將萊菔切片煮爛，調紅沙糖服之，每服一枚，數服即愈。——其方只用蘿蔔製成，藥力平和。

二、婦幼病

一

子宮肌瘤多屬寒凝血瘀痰滯，湯藥配合針灸多有良效。女子每逢月經時體內的瘀血濁毒借經血而下，若月經量過大，經期不建議大劑量應用祛瘀化塊湯藥，以免動血。我弟子曾治一子宮肌瘤患者，處以張錫純理沖湯，囑非經期服用，病人於經期繼服導致血崩，數天後肌瘤竟然隨血崩而排出，後以十全大補湯調理而愈。

小兒發燒，不管是何病因，若沒有明顯的寒象，如鼻塞、身冷、肢涼、頭冷等，都可用烏梅白糖湯。此方烏梅酸可斂木火之外泄，白糖甘能助中氣之健運，酸甘相和，能平衡營衛，達到微汗出的效果。關於烏梅白糖湯治小兒發燒，彭子益曾有明確說明：服後病癒，皆自然汗出。凡病出汗而愈，皆自身圓運動復元之故。

有人因肝血不足而引起失眠。若肝血不能滋潤面部則面色無華；不能養目則眼睛乾澀；不能榮筋則指甲色暗；不養沖任則月經量少。凡見此類癥狀都可用大棗煎濃湯過濾取汁，加入適量蜂蜜，於火上調勻做成大棗膏並裝瓶備用。每次服一湯勺，可養肝血，兼能美容、益經。用溫水沖服生蛋黃，亦有養陰清熱安神之效。

數天前一病人帶著兩歲的兒子來診感冒，自述懷此兒時陰道出血，電話求助。當時我給了一個處方，服三付而諸症盡去，足月順產，母子平安。此方源自黃元御，因未能面診，故試用此方保胎，未成想竟收如此卓效。其方：炙甘草6、生地9、阿膠9（烊）、當歸9、桂枝9、白芍9、茯苓9、丹皮9。水煎溫服，日一劑。

一網友來信：一直在微博關注您分享的中醫知識，非常受用。前年懷二胎時在9周左右見紅，參考了您分享的這個孕期出血藥方，吃了三副就止住了，之後每次產檢所有指標都正常，生產過程很快很順利，孩子生下來健康好帶！十分感謝您！——懷孕時突然下陰出血，病情較急，自用藥方是屬不得已，我仍建議求醫。

每年10月至12月是小兒腹瀉的高發期，多先出現一兩天的發熱、咳嗽、流鼻涕癥狀，接著出現噴射性腹瀉，有的一天腹瀉10多次。病初屬外感寒邪，邪在太陽則發熱、咳嗽，此時可灸大椎，或服麻桂類的湯方；若邪氣深入而至太陰，則轉為腹瀉，需灸肚臍，或服甘草乾薑湯類的湯方。預防腹瀉傷津，可服烏梅白糖湯。

有人問，避孕藥怎麼吃才科學？避孕藥干擾人體的激素平衡，可以達到避孕的效果，但代價很大。機體的激素平衡被打亂，類似於中醫所講的陰陽失調、氣血失暢，輕則月經紊亂，甚至閉經，重則不孕。這是飲鴆止渴，故不建議濫用避孕藥。又有人問，那不吃避孕藥怎麼避孕呀？我傾向於應該由男方多做些避孕措施。

一女病人不孕兩年余，檢查發現左側卵巢囊腫半年，卵泡發育正常但無法排卵，伴痛經。曾做過腹腔鏡手術，刀口附近有抽痛感。近日來信告知，經湯藥與針灸治療小半年，已經懷孕，檢查各項指標都正常，內心真的好激動。自述在漫漫求孕路上，求醫無數，有的醫生斷定無葯可醫，建議做試管，聽完真是各種絕望。

女子到十三四歲就會來月經，月經之後就會排卵，也就有了生育能力。由此說，女子能生孩子，這是自然規律，是本能。之所以會出現不孕，多是後天的不良生活習慣或飲食起居過度逆反了自然規律，導致本能消失。治療不孕，一方面要改善沖任，溫運胞宮，服湯藥或用針灸；另一方面，患者需重視平時的養生保健。

三、五官科

一

我爸爸患左後牙痛，其脈浮滑大，診為胃火上攻，用清胃散：當歸10，黃連10，生地15，丹皮15，升麻15，三付立愈；後又出現左門牙痛，其痛近傍晚加重，辨為腎虛兼胃火，用二辛煎加味：細辛15，生石膏30，熟地30，三付又愈。牙痛雖屬小病，其痛發作則難忍。或湯藥，或針灸，若能辨證明確，多可收速效之功。

多年前於閑暇時我常與朋友們在茶莊喝茶聊天，兼談中醫，其時在坐者或有所不適，我即順手開方。最近偶遇一人，說多年鼻炎被我治癒，甚表感謝云云，我則莫名其妙，問是何時所診，所用何方。他即自錢包中拿出一紙，說是當年喝茶時我所處方，服後鼻炎至今未再發作，視為神方。細看其方，赫然是桂枝湯原方．

四、外科

一

某病人三個月前從高處摔下，導致左側顱骨骨折、蛛網膜下腔出血、左側顳葉腦挫裂傷，曾昏迷一周，現仍時見糊塗，記憶力下降。此為血瘀阻竅，用通竅活血湯以白芷代麝香，更加大黃、石菖蒲及天花粉，服兩三劑後左耳開始流出白色的膿水，此為排邪反應。邪濁瘀血自耳竅流出，有利於腦竅迅速恢復空明靈動。

五、疫症

一

秋冬交替時氣溫降低、晝夜溫差變大，需防流感。防流感首在顧護正氣，使正氣存內，則邪不可干。有人說，打疫苗可防流感，其機理是通過疫苗之邪來刺激機體，使人體產生抵抗力。若正氣偏虛之人貿然注射疫苗，邪毒入體，正不勝邪，則邪反內陷，成為致病因素，如此則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