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從湘江到遵義》獲專家和觀眾好評
為紀念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由軍委政治工作部話劇團聯手中共成都市委宣傳部創作排演的敘述體話劇《從湘江到遵義》日前在北京八一劇場上演,引發業內和觀眾熱議。劇作選取「從湘江到遵義」這一長征中的特定歷史時段,以嚴謹的創作態度、嶄新的視角、強烈的現代意識、鮮明的藝術個性,成功地展現了這一特定時段的重大歷史事件和豐富的思想內涵,塑造了一批個性鮮明令人難忘的人物形象。業內專家認為,該劇是多年來難得一見的優秀劇本。劇作將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史詩性和思辨性相結合,雄渾凝重、大氣磅礴,再現了革命理想的偉大精神力量,重新喚起人們對崇高信仰的敬畏之心。該劇將於11月進行第二輪演出。本報刊發來自專家和觀眾的部分評論文章,以饗讀者。
歷史選擇 民族之幸
王蘊明
帷幕落下,步齣劇場,漫步在喧囂的夜空下,那燃燒的血與火,瀰漫的硝煙烈焰,莊嚴聳立的烈士雕像,久久地縈繞於腦海之中,激動之心難以平靜。湘水嗚咽,烏江怒濤,80年前發生在中國大地上那場震驚中外、舉世無雙的偉大長征,宛如目前。在舞台上講述長征歷史並非罕見,然而聚焦於紅軍由湘江慘敗到遵義會議勝利召開這一段史實,以生動的戲劇場景和鮮活的人物形象再現紅軍由危亡走向勝利的歷史性選擇——確立了毛澤東在全黨全軍中的領袖地位,話劇《從湘江到遵義》當屬首次。
時空交錯的自敘體舞台樣式
全劇採用敘述體戲劇結構,這種敘述體不是通常的第三人稱,而是讓已經作古的革命先烈們「自報家門」,一者現身說法地向80年後的今人敘說著當年他們所親歷的那場血與火的鬥爭,二者在戰鬥中犧牲的烈士向在場的戰友敘說自己犧牲的場景以及身處不同場域的親人間的心靈對話。如第三章,毛澤東悲憤地對「三人團」的軍事顧問李德痛訴犧牲的紅軍將領陳樹湘、易蕩平、沈述清、杜中美、黃冕昌等時,眾烈士們紛紛應答:「到!」而且各自報告了戰鬥與犧牲時的景況。又如第四章連長大虎犧牲前與遠在家鄉的母親的隔空喊話等。這種歷時態和現時態的時空交錯的敘述方式既增強了戲劇場景的靈動,又收到了生死相依、今昔相通、身臨其境的情感共鳴。
宏大敘事與深沉抒情
劇作沿著當年紅軍長征的足跡,由那場血雨腥風的湘江之戰說起,氣壯山河的慘烈戰鬥之後,孤鴻哀鳴、殘陽如血。紅軍由出發時的86000人,只剩下了30000人。血的教訓驚醒著紅軍上下,將士們開始質疑紅軍最高領導「三人團」的決策,期盼著恢復被錯誤剝奪了的毛澤東的軍事指揮權。政治局委員張聞天、王稼祥站出來了,要求中央開會,在通道會議上,毛澤東爭取到參加會議的發言權,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辯,中央各級領導人接受了毛澤東的建議,部隊開始轉變了行軍路線。繼而經過黎平、猴場、直至遵義,終於結束了以當時黨中央總負責人博古為首的造成第五次反圍剿失敗的左傾盲動主義和逃跑主義領導,解除了李德的軍事指揮權,毛澤東開始居於全黨全軍的核心領導地位,指揮紅軍由失敗走向勝利。這一偉大的轉折也雄辯地證明了是歷史選擇了毛澤東。
在緊張激烈的戰鬥敘事中,劇作始終與狀敘人物情感世界相伴而行。這裡不僅有指戰員們昂揚的革命激情、豪情,也不乏深沉的親情、柔情,如毛澤東與賀子珍、周恩來與鄧穎超,大虎、二牛、水妹、母親一家人。貫穿全劇時而低緩、時而嘹亮的「八月桂花開」的民歌,似涓涓溪水融入澎湃巨流前的寧靜、恬淡,又似撲面的春風驅趕著冰冷的寒冬,親昵、溫馨。更有毛澤東、朱德、劉伯承等革命領袖在戰鬥的間隙,觀雪景、吟古詩,抒發著他們胸懷丘壑、扭轉乾坤的堅定信念、意志與決心。一首《望薊門》的聯吟,將三人的革命情懷扭結成一桿無堅不摧的縛敵長纓。
群山擁立高峰的英雄群體
劇作主旨是歷史選擇了毛澤東,無疑,毛澤東是群英的核心。儘管事件發生的時空相對集中,但毛澤東在逆境中的睿智、從容、胸襟、堅韌、膽略、果敢及豐富的情感世界皆有所展示。在湘江之戰遭受重大犧牲的炮火中,身患疾病的毛澤東出場,無疑他的心情是憂鬱沉重的,軍權被剝奪,失去了在重大決策中的發言權,眼睜睜地看著紅軍的慘狀,卻無能為力。然而,他並不氣餒、懊喪,而是思索著大革命以來的成功與失敗,在蔣介石發動「二七慘案」,無數共產黨人血流成河、屍骨成山的慘境中,真正的共產黨人沒有被嚇倒、被征服,而是擦乾血跡繼續戰鬥,這力量的源泉來之於信仰,只有信仰堅定才能從失敗中重新站起來。他由此想到瑞金的彭大娘,紅軍出發時她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交給了紅軍,並相信紅軍一定會打回來。他見到受了重傷的彭大娘的兒子大虎,讓大虎坐自己的擔架過江。面對蔣介石几十萬大軍前後圍殲的危境,有孕在身的賀子珍和幹部戰士們對紅軍的命運、前途憂心忡忡,毛澤東一邊寬慰著自己的妻子,一邊以《莊子》寓言中一飛衝天九萬里的北海之大鵬鳥激勵同志們的革命信念與信心。在與張聞天、王嫁祥三人同心協力促成糾正「三人團」錯誤的中央會議召開之前,為避免中央領導層的分裂,毛澤東藉機作「三人團」成員之一、紅軍總政委、中革軍委副主席周恩來的工作,開導他不能只做好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不敢擔當,好人就是罪人!」在與博古、李德激烈交鋒的「通道會議」上,毛澤東慷慨陳詞,以數萬將士犧牲的慘烈事實說明現行路線的錯誤,審時度勢地指出中國革命應走的方向道路,贏得了周恩來、張聞天、王稼祥、朱德等多數領導的贊同。直到後來遵義會議的召開,一個雄才大略、力挽狂瀾、「天欲墮,賴以拄其間」的偉岸形象矗立在我們面前。
伴隨著長征的步履,我們還看到了一組組紅軍的英雄群像。這裡除了在關鍵時刻支持毛澤東的張聞天、王稼祥、朱德、賀子珍、鄧穎超,還有紅三軍團團長彭德懷,紅一軍團團長林彪,中革軍委作戰二局局長曾希聖,在第一線的指揮員和戰鬥員陳樹湘、易蕩平、候小鎖、大虎、二牛、宣傳員水妹子、警衛員陳小龍等,以及為執行黨組織交給的任務,忍辱做李德妻子的肖月華,他們各有所職,各具聲貌。劇中,我們第一次看到了周恩來的新形象,他作為「三人團」軍事指揮的最終執行者,對於長征初期的失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與鄧穎超的對話中,我們看到了他的艱難、痛苦與自責,在與李德堅決反對改變共產國際指定的行軍路線的交鋒中,我們看到了他對黨的忠誠與堅定。在遵義會議上他不計個人榮辱,誠懇地「承認錯誤,承擔責任」,曆數了建黨以來幾屆黨的領袖,「都敗給了蔣介石」,「和蔣介石斗,中國共產黨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毛澤東!」投出了支持毛澤東的關鍵一票,從而在另一個側面挽救了黨和紅軍。
群山擁高峰,有主角、有配角的英雄群像,這種人物關係的構建與塑造可謂是革命歷史題材和英模人物現實題材創作的新拓展,展示了當代戲劇美學理念的新生面。
血染湘江水 日出遵義城
王敏
從湘江之戰到遵義會議的召開,是中國紅軍長征乃至中國革命事業的最重要的歷史拐點。話劇《從湘江到遵義》以磅礴的氣勢、熾烈的情感、深邃的內涵與思辨的品格,將這個極富長征精神的歷史片段,將兩個重大歷史事件的內在邏輯和必然趨勢作了深刻揭示。從演出中,我們看到了軍委政治工作部話劇團對總政話劇團光榮傳統的繼承與開拓,我們感到了文藝戰士的神聖使命與擔當精神。
該劇在藝術上的探索與創新可以說從劇本的創作階段就開始了,並鍥而不捨地貫穿始終。首先是演出樣式,沒有用通常的寫實手法,而採用了敘述體。參與演出的所有演員都是事件的敘述者,介紹著自己和別人,發表著自己獨特的評論和見解,強化了作品的詩情、哲理與思辨的張力。演出一開始,戰士們走上方形斜平台,直面觀眾:「我們是80年前的工農紅軍,我們參加了二萬五千里長征。我們的肉體早已深埋在泥土裡,我們的靈魂仍然長留在這片曾經燃燒的土地上。現在很多人已不再關心甚至也不清楚80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幾組慘絕人寰的或動或靜的造型展現在舞台上,將湘江之戰的慘烈、悲壯揭示得令人震顫。如果說第一章「湘江,血染的湘江」渲染的是湘江之戰紅軍部隊犧牲的悲壯氣勢,而第五章「勝利,從遵義開始」則進入了哲理與思辨的層面。通道、黎平兩次政治局會議的激烈爭論用寫實的手法,而重中之重的遵義會議卻沒有正面呈現在舞台上。濃墨重彩地將會前不同層面人的內心爭鬥,甚至極其浪漫地讓犧牲了的陳樹湘、易蕩平等烈士的忠魂在星光中出現,期待著會議的結果。精雕細刻地刻畫了人們對會議的期盼與人心所向。而後一個幹部上來一句:「遵義會議整整開了三天,李德、博古『稍息』了。錯誤路線被清算了,毛主席增選為政治局常委,直接參与指揮作戰。」遵義會議就結束了。我們為這樣的藝術處理震驚、叫好。全劇結尾戰士們又直面觀眾,站立在如血的殘陽前發出了:「長征,並沒有結束,萬水千山,只是很短很短的一段路,民族復興的萬里長征僅僅邁出了一小步,要繼續前行……信仰之火不能滅!鮮紅的旗幟不能倒下!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的吶喊。這組表現語彙的使用,正如說明書「寫在前面」中說的:「那段血與火的歷史歲月卻不該被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遺忘,它應該銘刻在後來者的心上,紮根在民族的集體記憶里。80年後的中國,長征還在繼續,活在當下的人們更需要用信仰的火炬照亮前路,不忘初心,砥礪前行……」我想這就是這次演出的最高任務。同時,轉檯的使用已初步形成語彙,給人以無盡的聯想:在段落與段落之間,是那些工農紅軍戰士們或有指揮,或默默無聲地推動著這沉重的平台轉動,直到合適的角度。與上面的指揮員、戰鬥員形成了一幅幅動人的畫面。就在這些血污、泥濘滿身的年輕隊伍中,讓我們看到了信仰的閃耀。是他們上下一致,形成、推動著長征的步伐,歷史的腳步。
儘管作品是為無數犧牲在長征途中年輕的紅軍戰士塑像,群戲的色彩濃重,精心刻畫好幾個主要人物卻是至關重要。面對成批倒在湘江兩岸的戰士和被鮮血染紅的滔滔江水,毛澤東(趙旭飾)鬱悶和孤獨得幾近爆發;周恩來(劉勁飾)作為三人團的成員之一,始終處在矛盾的漩渦中,「身處這雲霧山中,我透不過氣來,身上壓著這五嶺,我也要塌了……」毛澤東尖銳而犀利地提醒:「古人說:盡信書,不如無書。……知錯不改就是錯上加錯。要是在大是大非大生大死面前不敢擔當,好人就是罪人啊!」如同警鐘一樣時時響在心靈深處。直到李德氣急敗壞地罵他:「你們都是叛徒!你周恩來是最大的叛徒!」一向溫文爾雅的周恩來震怒了,「我沒有背叛我腳下的土地,這就是我最大的忠誠!」他痛心地反思由於自己的妥協退讓給革命帶來的巨大損失,認識到:「和蔣介石斗,中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毛澤東!」所以在遵義會議召開前,他已成竹在胸:「這將是一次生死攸關的會議。我周恩來能做的就是說出一個共產黨人必須說的話,承認錯誤,承擔責任,和大家一起從頭再來。」應該說,一度創作,劇本將周恩來複雜激蕩的內心刻畫得豐滿有層次,為演員的二度創作提供了施展才華的天地。而演技爐火純青的劉勁,準確地把握住複雜的規定情境,精細地捋順人物的行為邏輯和情感脈絡,將周恩來的懺悔、反思、自責及承擔的品格令人震顫地呈現在舞台上,成為「這一個」周恩來的舞台藝術形象。
李德也是一個極易被臉譜化模式化的角色。洪濤的功力在於對角色分寸的準確把握。在人物性格、內心情感的挖掘上下功夫。洪濤塑造的李德有理想,有信仰,但對中國的現實了解甚少,又不肯研究學習。正如他說的:「我不懂中國的歷史,我只知道戰鬥,戰鬥,我們要繼續戰鬥!……」生搬硬套一種套路而不與實際相結合,盲目自信與驕傲又使他聽不得不同的意見,使革命遭受巨大損失而不肯回頭。這是他的思想和性格的悲劇。洪濤將李德的性格、命運,這個人物所體現的文化意義上的「水土不服」生動地掲示出來,展現了紮實的現實主義表演功力,體現了對不同風格流派表演觀念、語彙的追求。
重塑中國人信仰之魂
王金明
信仰高於生命,方向決定成敗,這是話劇《從湘江到遵義》對於歷史的深刻解讀,也是曠世之舉長征成功的真正奧秘。一部歷史劇,除了再現風雷激蕩的遙遠歲月,更重要的是在歷史煙雲中尋找到現實的著眼點,對此,《從湘江到遵義》給出了自己的答案——重溫長征精神,重塑中國人信仰之魂。
湘江一戰,是中國革命史上損失最慘烈的戰役。該劇就從這場慘敗開始,拉開歷史的帷幕,把我們帶回80多年前湘江岸畔的炮火硝煙中,讓我們身臨其境地直面奮鬥與犧牲,共同經歷中國革命最危難的歲月。這是過去許多歷史作品有意無意迴避的慘痛失敗場面,而該劇的創作者們卻以此作為開篇,這不僅需要藝術勇氣,更需要敘事邏輯後面蘊含的價值指向。
回望歷史,可以說沒有堅定的信仰,長征不可能成功,這是長征最基本也是最強大的動力。然而,敵強我弱,正面硬拼,輜重拖累,行動緩慢,戰術呆板,教條主義……錯誤的方法方針方向只能把不懼死亡的人們帶向死亡。3萬多人的生命換來了共產黨人的清醒,換來了他們對戰爭的正確認識,換來了他們新的政治思考,催生出他們逐漸成熟的政治智慧,並從此徹底開啟了馬列主義與中國革命相結合的思想路線,共產黨人懂得了最寶貴的四個字——實事求是。湘江戰役雖然失敗了,但卻引發了遵義會議,千瘡百孔的革命航船終於回到了正確航線,在最深的谷底,萌發了最強的希望,在最深的暗夜,露出了終將磅礴的曙光。
但這個逆轉談何容易,一個政黨有沒有認識錯誤糾正錯誤的能力?關鍵時刻有沒有人無所畏懼地挺身而出?那些能夠辨析真理洞察方向的人,能不能站在舵手的位置握住方向盤?每一個面臨選擇的共產黨人能不能經受住歷史和現實的考驗?中國革命真正正確的道路到底在哪裡?《從湘江到遵義》用藝術的方式回答了這些嚴峻的歷史詰問。
該劇採用了敘述體、史詩劇、思辨體戲劇相結合的全新戲劇結構,多點多線,塊面結合。劇中人物在演出進程中既是敘述主體,也是戲劇角色。我特別喜歡這齣戲中不同於傳統戲劇的時空構置,十分自由靈動,生者與死者之間、領袖和官兵之間、百姓之間、親人之間超時空的對話,展開人物心理空間的精神風暴。有時還讓人物的思緒穿越歷史,進入80年後的現代社會,直面當下,探究歷史與現實之間的血脈聯繫。整體節奏一改傳統話劇的緩慢模式,進展快速、氣氛緊張、扣人心弦。可以說,該劇用創新的方式找到了對歷史獨特的藝術表達。
劇作是根本,演員是靈魂。該劇用感人至深的表演讓英烈們重回人間。我甚至相信這些演員們就是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人,有那樣的身形,有那樣的激情,有那樣的信仰……整體性的史詩呈現,包括那些匆匆倒下沒有看清面孔的小紅軍戰士,都展現得真實感人。特別是幾個主要演員,如趙旭、劉勁、洪濤、曾泳醍、尹詩先等,情感真摯,極具震撼力。其中飾演周恩來的劉勁綵排時受傷,右腳骨裂,但為了按時完成彙報演出,他不顧醫生勸阻堅持登台,拄著拐杖滿頭冒汗行動艱難的劉勁更加真實生動地再現了長征路上的周恩來,這是之前劇本里沒有的細節,是一位優秀演員對藝術的回應。
像湘江戰役一樣,該劇的主創團隊面臨著嚴峻的挑戰,總策劃兼編劇之一的王宏說,「難,太難了!這就是一次藝術長征啊!」為什麼難?長征是一個老題材,各種藝術門類使用次數太多,已經形成了傳統的表達定式,難以出新。此番是為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可謂一項時間緊迫的政治任務,壓力山大。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遵從藝術創作規律,老老實實深入生活。除了大量研讀史料外,編劇李寶群、王宏、肖力,導演宮曉東等一行數人風雨兼程,沿紅軍長征從湘江到遵義的路線進行深入採訪、體驗生活,從廣西的興安、全州、龍勝到湖南的通道,貴州的甕安猴場、黎平、烏江,遵義,翻越婁山關,探訪赤水河,行程2000多公里,採訪相關人員100多人次,參觀紅軍紀念館十餘個,祭拜紅軍陵墓數十處,收集了大量第一手材料,為劇本創作打下了堅實基礎。
然而這些僅僅是基礎而已,偉大的長征兩萬五千里,選擇哪一段作為敘事的基本脈絡?為什麼選這一段?這又牽扯到對主題及意義的思考,主題不明晰不僅無法確定時間和空間,也無法確立人物和細節,環環相扣,每一處都是創作的難點。團隊內部一邊採訪,一邊狂掀頭腦風暴。
當下中國處於一個從沒有過的歷史階段,改革持續深入,經濟迅猛發展,社會在變革和轉型中震蕩,在追求富強的同時人們也陷入物慾膨脹的怪圈,精神萎靡、貪圖私利、道德滑坡、價值觀畸變……我們嚴重缺失了最寶貴的信仰,缺失了曾經讓我們不懼犧牲,堅貞聖潔的革命理想,實際上我們也就缺失了精神的方向,毫無疑問,現實最迫切的呼喚是理想的回歸、信仰的重鑄。主創們終於從現實意義中找到了突破口,有了這個突破口就能在歷史的現場找到切入點,80多年前的硝煙歲月、堅守和犧牲,80多年前共產黨前輩們衣衫襤褸傷痕纍纍卻緊緊懷揣的高貴信仰,就是今天急需的黃鐘大呂。有了堅定正確的創作方向,作品也就有了靈魂,隨後王宏他們的創作團隊連續奮戰,十易其稿,最終完成了排演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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