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一部關於美育的電影

來自專欄百集奧斯卡戛納獲獎電影教學式影評

狗牙

回答影迷提出的以下問題

1 關於鏡頭的運用，為什麼固定機位？為什麼本片只出現很少的人物，工廠空落落，也沒有插入車水馬龍的外景？

2 為什麼影片出現大量果汁和蛋糕……

3 大量鏡頭語言解讀 ：為什麼帶著耳機打炮……

4 本片到底想表達什麼思想，和政治有關嗎？如果不是，那本片亮點又在哪裡，頗受評委看好？

戛納電影節(2009；第62屆) 獲獎：1

獲獎·一種關注單元-一種關注大獎

女：狗牙這部電影，到底想說明什麼，是不是隱喻政治？

那我們就來分析一下。首先，片名，狗牙，也就是犬齒，我給大家一個定義。哺乳類或與哺乳類相似的動物，位於門齒和前臼齒之間又長又尖的牙齒。犬齒也就是我們說的犬牙、虎牙等。食肉動物犬齒髮達，有些食草動物犬齒退化或消失……

女：把牙齒引入本片，要麼象徵，要麼隱喻……肯定有其特殊目的吧？

是的！一定要說明道理才行，否則人家不會這麼搞！

女：那也包括狗，還有工廠，眼罩，錄像帶……這些元素對不對？

當然！四維一體拉片分析法，就是事無巨細的找到並解釋影片幾乎所有元素和劇情，籍此我們找到的主題才是最精準的，才能代表導演的創作意圖。

我們注意到一個問題，第一階段，第二階段……他的狗已經到了第五階段，而他的孩子呢，我們要做類比。

女：明白了，導演想表達：自己的孩子這些和工廠的產品，和狗沒有什麼區別……

是的！我們通過大量劇情和畫面都發現這一點。為什麼我說這是一部關於教育，尤其重點剖析美育和人格的培養。

我們來看看這個變態家庭的變態教育。影片一開始，就是混亂的信息，學習教材中充斥著各種錯誤。

灌輸那些過濾的，經過加工後的信息，無法令人學會思考和判斷！

女：阻隔外界，把孩子像狗一樣關在籠子，他們無法獲得更多信息接觸真正的世界……於是各種怪異的事情發生。片中這對夫妻真夠變態的！

我們來分析一下人物，先說男主，除了教育方式奇葩，關鍵咱看他有什麼其他問題。這老頭雖然能與外界的人接觸，但也沒有幾場戲，一次跟保安女，一次跟同事。比如在車裡，播放音樂……但我們發現，這老頭根本就不懂美學，他聽音樂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工廠，大家看，背影音樂時候插入空蕩蕩的工廠圖片。

提到音樂，口味總不一樣。人家說喜歡兩首歌，他也不追問，哪兩首？說明他根本不在乎音樂，也不懂音樂。

這個父親是一個十足的美盲。

女：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他給孩子播放音樂的時候給人家講歌詞，這還怎麼欣賞音樂……真無趣！

女：對！你看的真細。還有，他們聊到產品的設計哪個更好，男主也與同事意見不一。

對，就是這點細節，咱們就能發現其中問題。畢竟全劇也沒幾個多餘的人物。

女：本片做愛場面挺多，您來分析分析！

本片的拍攝手法你注意到了吧？做愛場景也是，大量鏡頭都是機位不動，固定拍攝。

女：這倒是省事之極！可為什麼呢？

我打個比方，比如我們去工廠看一個流水線上的產品，或者看烤箱里的蛋糕……我們還用搖頭晃腦轉移視線嗎？此時固定機位就行了唄，

你是說，因為它們沒有生命？

對，再對比看。夜晚，父親尋找孩子的時候，那種著急，固定機位後，突然全視角，鏡頭晃動，跟隨……這些鏡頭轉換就是為了提示觀眾，我要表達鏡頭語言了，我要闡述思想了……此時我們要做對比，才能發現端倪。

女：也就是說，如果不懂電影，沒有思想和創造力，再多的攝像技巧也意義不大！

就是這個意思，你看我分析這麼多獲獎電影，大量鏡頭語言都做過總結，真正的高妙之處有多少花俏和酷炫的地方？

女：恩，有道理！這些都要導演把關對吧！

當然，導演才是全劇的總指揮。回到影片，咱看這家庭的總指揮，這對夫妻。

在片中，孩子們的概念里，父母是家中最智慧，也是力量最強大的，其權威絕對不可撼動！

女：我發現，孩子其實對母親關於一些辭彙的解答並不滿意，但沒有任何人真正提出質疑！

說得好！生活中一切細則都由他們來定義，三個孩子基本喪失獨立思考的意義，自然也就無法判斷。

文字的東西屏蔽掉，只聽，不看。

可能是因為父母擔心書很容易得到，很容易被書中的內容反「洗腦」。於是我們肯定這幾個孩子是絕對的文盲，而且還是絕對的美盲……

我們發現很多怪異之處。幾個能體現所謂孩子創造力的地方，也就是琢磨怎麼遊戲。水下憋氣，忍受高溫，蒙面尋母，麻醉睡眠……除了挑戰自己的生理極限，你說還有啥可玩的？毫無美感和情趣可言。

你說這個家庭，沒有文字，連聽個音樂還要被打斷，旁邊來個解讀……你說多討厭，多沒情調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情？要麼斷斷續續的，幾盤家庭錄影帶反覆看，反正沒出這個狗籠子。

所謂我們看，其實生存環境大大印象人的智商。他父親其實也是兩點一線，除了家就是工廠。從藝術和美學角度看，可以這樣說，如果這一家子都是美盲，那和白痴沒有太多區別！

女：確實，那些遊戲真的很像弱智兒童玩的！

好，我們現在大概明白本片是探討教育問題了，咱再深一步解讀。

本片男孩第一次做愛，這場戲我們發現，男孩練拉力器，之後保安妹進屋，脫衣做愛……

女：簡直就是機械式運動，毫無投入的感覺，這水平拍av都沒人看的！

對！所以明白了吧，對於男孩來說，做愛就是一種體育運動，和練拉力器，健身一樣……

哦，原來如此！不用問，也是父親這樣灌輸的思想，做愛就是運動！

女：那你再給我分析他和姐姐做愛這場戲，父親只為自己孩子好，但社會太複雜了，那就互相滿足內需吧，哈哈……

此時注意，這又是一種無法屏蔽，你無法完全脫離社會，那也只能出此下策……

我們看，在平時，姐姐與男孩打鬧，也就是異性之間，兩人瘋打瘋玩，姐姐手下沒有絲毫留情過，其實這就是獸性，姐姐經常宣洩這種情緒。人是有獸性的，需要宣洩，男孩也如此，所以父親給他安排了做愛這種運動……

女：之後我們發現，男孩上了姐姐……而實際是給她造成深深地傷害，被迫的無愛之性……晚上姐姐就開始報復男孩！

對！但我們要引發進一步思考，能用做愛的方式讓親情之愛得到鞏固和加深嗎？

女：荒謬之極！

那既然都是愛為什麼不可以呢？做愛就是為了製造愛，親情也是愛，為什麼反而令姐弟關係更疏遠呢？

你這個問題確實很哲學，不過只有對產品，或者對動物可以這樣，我們或許可以生產個機器人…… 但對真正的人來說，這解釋不通！

假如沒有獸慾，性慾，下體就是鍵盤，不能有骯髒的概念，賤貨這些辭彙也不能出現……那做愛可不就是鍛煉身體唄？最後孩子們會知道下體真正的用途嗎？到底誰是賤貨，賤貨什麼樣子，賤貨什麼行為……？

女：哦，我突然明白了！

你根本無法把人性中獸的部分剝離出來！

就像自然界，海嘯，狂風暴雨，因為一切都是神創的，都是美的！陰部，殭屍也都是客觀存在的，充滿誘惑的。

女：對，世界不是只有花花草草。

其實這就是美學教育！你不喜歡貓，於是你把貓描繪成恐怖的野獸，這些信息讓這些孩子無從判斷，當孩子完全喪失判斷力，那就和白痴沒有區別。眼中的貓即便再可愛，他們不敢主觀判斷，不做任何質疑。

女：對，他們已經完全被所謂權威信息，被一種聲音操控了，一切按照指令形事！

女：這幾個孩子共同問題，放棄本能的思考，忽略了人的複雜性，被當做工廠里的產品被物化了，也就分不清美醜，是非……

影片其實還強調，感受是非常重要的！幾個孩子根本接觸不到外界的人文環境，就得不到的真實感受，於是開始幻想，各種幻想，包括挨拳頭的感受……認為恐怖或者痛苦她們只會尖叫，最後遇到危機也只能變成狗的樣子，狂吠。

我想起來，片中這個父親，從來不在乎旁人的感受，還不如他同事呢，會考慮是不是應該帶妻子出來散心……

游泳池這段戲，挺大丫頭了，毫無羞恥心。從小就跟男孩子這麼打，不懂自愛，這樣的人長大必然賣淫。你看，最後傷害自己，性對於她來說就是交換東西用的，不就是賤貨嗎？潛台詞：不知道性的骯髒，也就不知道性的美好！

我們記住：沒有丑，就沒有美！你過濾掉丑，自然也就找不到美！

就好比帶上眼罩，就找不到路，一個道理！

這些都是有很強的隱喻和象徵！難怪呢，我們看保安妹在車上帶著眼罩，幾次出現……都是長鏡頭，保安的制服，象徵安全。

導演想表明，過濾掉了部分信息，就無法進行對比分析和判斷，更無法收穫真實感受！

保安妹的行為就是賤貨，她舔人家下體也是賤貨的行為，是骯髒的，下體不僅僅是鍵盤……

不懂自尊，必然也不懂自愛！

最後只得敲掉滿口牙齒，因為你無法從中只拔掉犬齒！

上帝給人類犬齒，為什麼？就是讓你做雜食性動物，不要完全食草，不要完全擺脫獸性。這是自然法則，自然界也一樣，平靜的湖面也會起風暴，大千世界需要你去感受，去評判，而不是屏蔽！

女；再說，也根本無法屏蔽。

感受體驗的缺失，各種信息難以完成輸送，既不真實，也不暢通。

人類不可能屏蔽雜音，帶著耳機打炮，是很可笑的事情。

信息不實不暢，信息封鎖，環境閉塞，人類的智商必然退化到和狗一樣，無法培養正常的人格，這也是典型美育的缺失。

哦，明白了！最後家人也習慣被人像狗一樣召喚，指指點點！我記得父親叫狗，之後女兒被叫布魯斯的反應，都好像是在接受指令，真是人狗不分了……那我想問，片中的父親對女兒到底有沒有愛？

有啊！只是懲罰自家的狗和懲罰別人家的狗的區別，而且全在使用工具和力道上呢 ？

女：你要這麼說，確實很諷刺！一個用錄影帶拍頭，對保安妹直接用錄像機砸下去……

而且據說這錄像是兩部電影，《大白鯊》《洛奇》因為後面台詞有電影對白！這就說明，電影這東西確實能開啟人的思想，片中女孩看完電影后就不淡定了嘛，一定要走出自己的世界去外面看看……

女：按你的說法，又是拍電影這種文藝形式的馬屁對吧？

沒錯！我記得曾經多次提到過，《陽光小美女》《無恥混蛋》都暗含這個目的吧？

女：對，無視文字文學讀物，強調電影視聽產品的重要性……畢竟奧斯卡戛納是電影獎項嘛！有時真感覺諾貝爾文學獎幾乎成了落日黃花，殘羹冷炙了……您說文學有沒有故意被打壓和排擠？

恩，經濟社會嘛，一切跟隨商業價值！另外，任何藝術載體其生命力都有強與弱的區分 ，所謂強勢文化。電影和文學也是兩種文化形態，有強就有弱，很正常……未來都是VR和 AR時代了。我反正喜歡電影！哈哈

女：那文藝片會不會被商業片衝擊呢？

絕無可能！在我看來，這是吃肉和吃素的區別！

女：那您說什麼是文藝片是肉還是素？

要看哪個更有營養？我反正覺得奧斯卡戛納更有營養！

女：明白了！哈哈

女：為什麼你要強調本片是美學教育呢？

我們看，美學，首先要接受自己！犬齒是無用的，下體是骯髒的……連人體都厭惡，連你自己的都厭惡你還能接受什麼？所以要全盤接受，才能辨別什麼是美！本片是一個典型美學主題的故事。

奧斯卡不會因為一個變態家庭故事會給你獲獎，而是因為本片的思想高度和藝術呈現方式達到了一定標準。

電影就是美育，就是啟迪人生和智慧金鑰匙！

女：明白了！有些電影故事和畫面可能慘烈，扭曲，甚至噁心，血呼啦……但能夠引發思考，就是好電影，就是美育，要這麼說，這電影確實與眾不同！

沒錯！我們再看片尾，長鏡頭，後備箱……

潛台詞：產品永遠是產品，走出來又怎麼樣？面對的還是車間，不過是另一個生產階段罷了，從一個工廠到另一個工廠……

此時是開放性結尾嗎？明明是悲劇收場，以及對人類未來的擔憂……

女：後備箱隱喻也很明顯，她將來的世界永遠是黑暗狹小的，就像籠子里的狗。直擊殘缺的教育，美的缺失將造成人類社會失去方向……

女：那我請問，這個故事到底有沒有映射政治？

本片就是特意營造兩點一線的環境，屏蔽掉一切雜音！

本片出現的環境幾乎都是空落落，就像荒郊野外。包括工廠也是，看不到什麼工人，全劇一共才出現幾個人……？你還扯什麼政治，哪裡談到政治了，談到社會或者文化了，還是電視里出現了……？你要還說這映射政治，不就是典型過分解讀嘛！

女：我知道，森森搞影評從來不過分解讀！

我剛說過，教育關係到人類的未來和發展，連人格都不具備的人類還妄談什麼政治文化？你說這問題還要怎麼大，怎麼重要？

女：也就是說，本片是典型談教育的電影？

對啊，而且是美育！

我看還有影評寫什麼烏托邦，獨裁者，中產階級什麼什麼的……

我現在真是怕了這些影評人，你說就這一家五口人，什麼亂七八糟就烏托邦，看懂沒有呢？

女：是啊，成天烏托邦，我耳朵都起糨子了……

就是嘛，跟社會有什麼關係？你可以聯想到政治，但千萬別說這電影在映射政治或者政客，與導演想傳達的主題毫無聯繫，奧斯卡戛納也絕對沒有因為它是在映射政治才關注這部電影！這是個是非問題，是懂與不懂藝術的問題，是需要搞清誰在瞎扯淡的問題！

我們搞影評是為了給觀眾解答問題，鏡頭語言和主題思想，而不是引導觀眾瞎琢磨胡一通分析……

我奉勸影評人尤其公知叫獸們千萬不要給觀眾再灌什麼雞湯迷幻藥了，影評不是讓觀眾都跟隨你影評人指揮棒嗨起來……

所以我們先要搞明白：為什麼要拍電影，電影是什麼的問題？電影首先要讓觀眾靜下心來思考，讓他們領略到藝術之美和導演的創造力。

所以影評人要明白一個道理：一切通過畫面尋找答案，否則你的影評毫無價值，根本無法指點迷津，這樣下去觀眾無法看懂奧斯卡電影，其中也包括你……

女：哦，好，抒發完了沒？我看你也挺宣洩的！

恩，就這點樂子！

女：對了，你看片中反覆出現的是果汁和蛋糕，你能說說為什麼嗎？

那你想想，你說老吃這玩意還要犬齒幹什麼？

女：哦，明白了，跳完舞，吃蛋糕，最後就開始敲掉犬齒了……嘿，這又牽扯到使用道具問題了，真的事無巨細，都和電影主題上下劇情都有關聯。

所以你看，你只要學會我這套功夫，我就能讓你在劇組混，而且保證你很得煙兒抽，風生水起……而導演假如你準備一套午餐，你就要準備麵包果汁和沙拉，此時你把牛排端上來，那他肯定讓你滾出去！

別管你什麼博士，研究生，到了劇組，沒人看學歷。您就是大學教授，在劇組沒人會搭理你，您去學校怎麼忽悠學生都行，但這裡是片場，沒有您說話的地方。站一邊一個字都別說，否則就很招人討厭……

以後的影視圈，沒人再關注學歷，看的是創造力！當然，人脈也很重要！哪怕你小學畢業沒關係，只要有思想，懂藝術，你就是座上賓，你的任何觀點，大家都豎起耳朵聽，這就叫本事……明白了沒？

女：好，明白了！學費省了……

所以你看，假如真正看懂一部電影，還會有解答不了的問題嗎？

女：那解答不了就說明沒看懂唄，多簡單的道理！

別的我教不了你，就教你怎麼跟人家國際大師對接！

最後我在總結一下，本片其實高度強調美育的重要意義！而錄影，錄像，音樂和電影在影片中都有提及，讓孩子們全方位的接受信息，大膽感知周邊世界，而不是指令，教化……只有這樣才能給予健康人格的確立以及精神世界的養成。

女：對，這世界沒有絕對安全，根本無法做到完全地屏蔽危險！溫室和牢籠只能摧毀人性和創造力，環境越單一，人類越傻x。勇敢地接觸一切上帝所給予的，這才能識別美醜，辨明是非，才是真正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