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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故居

李叔同故居 一代宗師李叔同對我來說是謎一樣的人。我先後兩次參觀李叔同故居紀念館,很想深入了解大師的人生經歷,在集詩、詞、書、畫、篆刻、音樂、戲劇、文學於一身,在多個領域達到前所沒有高度時,為什麼突然出家,成為弘一法師。

周恩來對曹禺說:你們將來如要編寫《中國話劇史》,不要忘記天津的李叔同,即出家後的弘一法師。他是傳播西洋繪畫、音樂、戲劇到中國來的先驅。李叔同故居面對海河的後門

聽聽大師巨匠對李叔同評價 魯迅:「樸拙圓滿,渾若天成。得李師手書,幸甚! 故居正門

二道門匾上「進士第」,大師的父親曾考取清朝的「進士」 林語堂:「李叔同是我們時代里最有才華的幾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個人,最遺世而獨立的一個人。

張愛玲:「不要認為我是個高傲的人,我從來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師寺院圍牆外面,我是如此的謙卑」 李鴻章題寫的「進士第」

趙朴初:「深悲早現茶花女,勝願終成苦行僧,無盡奇珍供世眼,一輪圓月耀天心。」 院子里的花園

故居坐落在天津海河東路糧店后街,成田字形結構的四套中式院落組成。

  李叔同父親李筱樓本是同治四年的進士,當過吏部主事,後辭官經商,創辦了「桐達」等好幾家大錢莊,掙得偌大一份家業,時稱「桐達李家」

李叔同出生在這裡,天賦異稟,一歲時言語清晰連貫,兩歲時能夠背誦大量詩句,三歲時宛如成人。

五歲時,父親病逝,家中請來百名高僧誦讀《金剛經》為逝者超度,初見僧人,幼小的李叔同以床單作袈裟,以孝棒為錫杖,扮作和尚。僧人讀一句,他也跟讀一句,僧人全經讀完時,這孩子居然把《金剛經》三十二品,8200字全部背誦下來。

領隊道賢法師見狀,跪在小李叔同面前疾呼:「阿彌陀佛,您一定是轉世世尊(活佛)降臨,望有生之年能聽到您開壇講法,度我等西行。」 李叔同起居室

所有高僧也全部跪了下來,稽首膜拜,家人見此情景皆驚奇萬分,丫鬟僕人也都獃獃發愣。 通往後院的過道

大師的塑像 1894年15歲寫有「人生猶似西山日,富貴終如草上霜」對聯。開始對唱戲產生了濃厚興趣,尤其對伶人楊翠喜到了執迷程度,每天晚上都去「天仙園」為她捧場,散場後,提著燈籠陪她回家。他還指導楊翠喜的唱腔和身段,使楊翠喜的藝術修為大大提高。

跟楊翠喜交往,或許是他的初戀,後來這個女子被賣給慶親王載鎮,最後成為清庭爭鬥犧牲品,幾經周折,嫁作商人婦。李叔同一片痴情,化為泡影,打擊很大。 當年楊翠喜照片

1895年,十六歲的李叔同考入輔仁書院學習,書院名師上官景海看過他的試卷後,意味深長的說:「縱到不惑之年,也難將世事透析的如此之深,真奇才也。」同窗們對他思如泉湧、文不加點也是異常羨慕,稱其為「當世天才」。

故居中書房1897年18歲時,李叔同奉母親之命,娶茶商之女俞氏為妻。

當年康有為、梁啟超等人戊戌維新變法。李叔同積極支持鼓吹新說,並刻了一方「南海康梁是吾師」的印章。變法失敗後,為了避禍,他帶著母親、妻子,遷居上海法租界。

1904年,生母王氏病逝,二十四歲的李叔同為母親辦了一場新式葬禮,這場葬禮在天津引起了很大轟動。

母親的離世,讓李叔同心力交瘁、悲痛欲絕,獨自一人東渡日本,開始六年的留學生涯。

一次,李叔同在東京美術學院公園裡寫生。長椅上坐著一位年輕的姑娘。在這個姑娘身上,他依稀看到了楊翠喜的影子,只是,更加清麗脫俗。走過去忐忑地詢問對方能不能做他的繪畫模特。姑娘上下打量了李叔同一番頓生好感,微笑著點點頭,李叔同立即興奮地支好畫架,為姑娘畫起像來。他遇上了生命里最後的愛——春山淑子。

從此以後,上野衛生學校的學生淑子經常給李叔同當繪畫模特,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才華橫溢的中國青年,而李叔同也對淑子產生了濃烈的愛慕之情。李叔同沒有隱瞞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但淑子並不在意,依然死心塌地地和他在一起。

然而,淑子的家人堅決反對淑子和李叔同交往,當時有一位富有的銀行家正在追求淑子。剛滿17歲的春山淑子是個外表柔弱而內心倔強的姑娘,為了和李叔同在一起,她甚至跟家裡斷絕了關係。不久,李叔同和春山淑子舉辦了一個簡單的結婚儀式,淑子成了李叔同第二位妻子。

1911年,三十二歲的李叔同回國,春山淑子義無返顧地跟隨丈夫來到中國。李叔同任教於直隸高等工業學堂,投身教育事業,並破天荒的開創了裸體寫生課程,培養出了豐子愷、潘天壽、劉質平等一代大師。這是李叔同畫作

1914年冬天,大雪紛飛,好友許幻園找到李叔同,悲切地說:「書同兄,我家破產了。咱們後會有期。」說罷,揮淚而別,李叔同獨自在雪中站了很久,寫下百年來無人超越的經典歌曲《送別》: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我就是聽了《送別》後,產生了對大師的興趣。

時局動蕩,不斷發生的歷史事件導致李叔同家道中落。此時的他已經學貫中西,文學藝術無所不通,他開始研究宗教,學習佛經,尋求更高深的學問。1918年,李叔同入杭州虎跑寺試驗斷食17日,正式出家,法名演音,號弘一。 李叔同手書

他出家的消息在當時引起了很大轟動和諸般猜測。他的學生豐子愷說:「我對於弘一法師的由藝術升華到宗教,一向認為當然,毫不足怪,他一直追尋的是將世間的『愛』闡釋清楚。」

著名的教育家嚴修,曾經是李叔同的老師,也是周恩來的南開老師,曾資助周恩來等到日本留學。當他聽說李叔同放棄教師出家後甚感可惜,從天津趕到西湖探望,最後也只好表示理解,從此再沒相見。

李叔同出家,最痛苦的是 春山淑子。攜幼子從上海趕到杭州靈隱寺,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勸說丈夫。然而李叔同決心已定,連寺門都沒有讓妻子和孩子進,妻子傷心欲絕對著關閉的大門責問道:「慈悲對世人,為何獨獨傷我?」淑子知道已無法挽回,便要與他見最後一面。清晨,薄霧西湖,兩舟相向。李叔同和日本妻子的對話:「叔同——」李叔同:「請叫我弘一」,妻子:「弘一法師,請告訴我什麼是愛?」李叔同:「愛,就是慈悲。」 春山淑子可能至死也不會明白她的丈夫緣何薄情寡義至此,世間還有什麼比此情此景更殘忍,更讓人心碎的呢!

這是李叔同給日本妻子淑子信: 「對你來講硬是要接受失去一個與你關係至深之人的痛苦與絕望,這樣的心情我了解。但你是不平凡的,請吞下這苦酒,然後撐著去過日子吧,我想你的體內住著的不是一個庸俗、怯懦的靈魂。願佛力加被,能助你度過這段難挨的日子。做這樣的決定,非我寡情薄義,為了那更永遠、更艱難的佛道歷程,我必須放下一切。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間累積的聲名與財富。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戀的。我們要建立的是未來光華的佛國,在西天無極樂土,我們再相逢吧」中間坐著是李叔同。

讀到此我不知對大師是敬重還是憤恨,視他為世間最薄情寡義、自私自利的男人,還是普度眾生的的聖人。我不信佛,斷斷不能理解,一個男人捨棄責任,墜入空門,給深愛自己的女人帶來巨大的傷害。 看見大師手書「放下」,我又陷入深深的沉思。 從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到生活清貧的出家人,也許他並非無情,只是已然將愛真正詮釋在凡塵,他的愛之大,無際無邊,哪裡是我這凡夫俗子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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