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古城:積澱三千年的古吳「化石」現丹陽
有關人員在現場察看
各路記者關注丹陽吳國古城 2007年夏,一個重大考古發現震動了考古界:江蘇省丹陽市發現了距今3000多年的吳國古城!這是迄今為止國內首次發現春秋時期吳國早期的古城址,鎮江地區繼發現吳王墓葬和文物後多年來一直在苦苦尋找古城址,如今終於在丹陽有了重大發現。眾所周知,「吳越爭霸」時,吳國的都城是在今天的蘇州市,在丹陽市,何來比蘇州城早得多的吳國城址呢? 古城重現——緣於十年前的一次意外發現 葛城在地方史志文獻中,不見有記載。民間的口碑傳說也很少,有的說法並不一定確切。老百姓只知道當地有個叫「黑城」的地名。根據當地的一座古橋上刻著的「葛城橋」判斷,葛城的地名由來已久。 葛城地處珥陵的偏僻處,交通不便,很少有人知曉。「丹陽吳國城址」的發現線索源自於丹陽市文化局陳利慧局長。據陳利慧局長介紹,十多年前,他在里庄鎮任黨委書記時,意外地發現了這塊人跡罕至、雜樹叢生的神秘地帶。當時,他見這裡地形獨特,便意識到這裡具有開發旅遊資源的價值。為了熟悉地形,他從1997年起曾多次冒險進入四面環水、灌木叢生、地形地貌非常獨特的葛城遺址進行考察,正準備醞釀利用該遺址進行旅遊開發時,工作崗位進行了更換,但他對此一直念念不忘。2005年他任丹陽市文化局局長後,文物保護的職責感使他立即把葛城遺址的考古調查擺上了重要的議事日程。從2005年底開始,丹陽市文化局先後數次邀請了江蘇省文物局、南京博物院、鎮江市文化局、鎮江市文管辦、鎮江市博物館等部門的領導和文物界的專家以及我市各級領導赴葛城遺址進行實地考察,今年以來,結合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經過考古專家、學者對該遺址地形地貌和地面遺存、遺迹分布現象的分析,初步判定該遺址為一座春秋時期的古遺址,具有較高的歷史、科學、藝術價值。
葛城遺址被護城河環繞 在考古現場,記者發現,雖然「葛城」已經幾乎在地面消失,但古城的輪廓依稀可見,護城河清晰可辨。只不過,曾經高達10多米、寬約24米的城牆,已經被楊樹林替代,至今仍然有約50米城牆佇立地面,只不過地面高度只有5-6米。據考古人員測量,遺址佔地面積86畝,三道環壕面積約200餘畝,遺址核心面積有64畝,遺址高出地面3米,每道環壕圍繞遺址周圍而開挖,距遺址分別有20米、40米、60米距離,環壕深2-3米。 為了揭開「葛城」遺存的神秘棉紗,我市文化部門積極籌備經費,準備勘探試探工作。2007年6月,鎮江博物館獲准對遺址進行考古調查和勘探試掘,自7月上旬考古工作開始,在鎮江博物館研究員肖夢龍,武漢大學教授楊寶成的帶領下,經過兩個多月的考古勘探,「葛城遺址」神秘面紗已被初步揭開。考古人員首先對遺址進行一次比較全面的勘探和開挖二至三個探方,摸清其地下文化層堆積情況。經過試發掘,三個探方出土了以下文物:1、石器:石鉞、石犁、石箭鏃。2.青銅器:箭鏃、銅器殘件。3.工具:陶魚網墜。4.紅夾砂陶炊器:錐形鬲足、鬲口沿及腹部等。5.泥質灰陶盤、豆,黑皮陶豆,內刻紋盆、圜底紅陶瓮、罐等。6.幾何印紋硬陶壇、罐、瓿等。7.原始瓷豆、碗。紋飾包括:粗繩紋、細繩紋、籃紋、回紋、折線紋、方格紋、雲雷紋、菱形填線紋、編織紋等。豐富的出土文物有力地證明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先人在這裡生活和生產。通過對出土遺物的器型紋飾特徵考查,「葛城」遺址的時代,可斷定為西周中期至春秋,下延續到戰國早期。地表發現少數麻布陶片,但探方中尚未見。 在考古調查中,新的發現令人驚喜。就在對「葛城」的調查取得重要進展時,又傳來一個喜訊:在與「葛城」相距不遠的地方,又發現了與葛城同時代的另一處古城址,這就是珥城遺址。在同一區域先後發現兩座距今3000多年前的吳國古城址,這不能不說是奇蹟! 為進一步研究論證「吳國城址」文物考古調查取得的成果,今年8月11日,江蘇省文物局、鎮江市文化局、丹陽市人民政府已組織專家對考古發掘成果進行了論證,9月7日又邀請國家著名文物專家齊聚古城丹陽舉行《江蘇丹陽「吳國城址」(葛城、珥城遺址)高層專家論證會》,並形成了專家論證意見。 歷史定位—— 疑為西周的「宜」都城
考古專家察看古城牆遺迹在江南地區,吳國的古城址遺存不多,據文獻記載和現還存在遺迹的主要有這麼幾處:無錫闔閭城、蘇州吳大城、常州淹城、溧陽平陵城、高淳固城。上述幾座都是春秋時代的古城。而葛城是新發現的吳國西周中早期的古城,這是目前考古發現最早的吳城。其價值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將來隨著正式考古發掘研究的深入進行,會越來越顯示出來。 二十世紀50年代以來的考古實踐揭示,鎮江地區是吳文化的發源地,是吳國西周時期政治經濟文化的重心所在。雖然1954年大港煙墩山出土宜侯夨簋銘文記載的「宜」都城,因三千年來的地理變遷等原因,至今尚未找到,而「東方不亮,西方亮」,現在丹陽珥陵葛城的考古新發現,也可以彌補這一缺憾,這是吳國版圖和勢力由寧鎮地區向太湖流域開拓發展的又一重要證據。 鎮江博物館研究員肖夢龍告訴記者,據歷史記載,「宜城」曾是早期吳國的首都,在現在的鎮江市大港一帶。但迄今為止,卻一直沒有發現「宜城」的遺迹,而這座古城的發現卻起到了一個最好的旁證。經過一個多月的發掘,考古人員根據土城的土堆層構造和火燒土房屋遺存,以及一件名叫「鉞」的石器,已經初步斷定城牆的高度和年代。它的發現,證明了在西周中期至春秋中晚期,丹陽就是吳國的領域,進一步驗證了吳國是在春秋中晚期才移都蘇州的。也就是說,丹陽是吳文化的重要發源地之一。 丹陽「吳國城址」(葛城、珥城遺址)考古的另一負責人楊寶成認為,吳國早期沒有大城,新發現的丹陽「吳國城址」跨度長達500餘年,它的發現對吳國歷史的研究、對吳國文化的研究有重大的學術意義。楊寶成認為,司馬遷寫的《史記》中吳國只講到泰伯、仲雍奔吳,到下面重點就寫到夫差了,中間一大段歷史是空白。既然文字資料少,就得求助於考古,這一次發現的西周中晚期的「吳國城址」,從歷史資料來說就是研究吳國歷史的一個重要資料,其學術價值很高,為我們研究吳文化考古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物質資料,填補了吳文化考古的空白,寧鎮地區的土墩墓也找到了歸宿。 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原考古研究所所長劉慶柱認為,如果找到西周中期的城,它的意義是非同一般的,比以前發現的一些東周城址可能還要重要。把葛城定為城的話,就找到了政治活動中心。城是我們社會生活的一個縮影,城對於歷史研究、考古學研究和文化遺產保護來說很重要。對遺址類來說首先是城,抓住了城就好比抓住了「牛鼻子」。城的出現也就是這個地區文明的出現,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今天看到的葛城和珥城遺址是非常重要的。葛城如果是西周中期,這不單單是早的問題,這就和《史記》上的「周本記」上的部分記載掛上鉤了,對研究我們東南部地區尤其是研究吳文化將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我們這個地區走入了以漢族為主體的中華民族的形成過程行列了,而在這之前只能是華夏文明的形成過程。 國家名城委副主任委員、國家文物局古建築專家組組長、教授級高級工程師羅哲文認為,從建築史上來說,「吳國城址」(葛城、珥城遺址)的發現也是了不起的。作為地域文化的一部分,它填補了東南部地區西周到春秋時期的一個空白,它的價值非常高。從發掘的陶片、青銅器殘片看,它的規格是很高的,是一個政治活動中心,從建築上來看,築城的技術含量很豐富,價值很高。
奇聞逸事——神秘的故事從古城傳開
記者尋訪葛城故事 神秘的土地上總會流傳著神秘的故事。就在葛城遺址被發現之前,這裡的百姓中間一直流傳著各種版本的傳奇故事。前天,在祥里村黨總支書記霍玉良的帶領下,記者再次走進了葛城村(隸屬祥里村),找到了許多曾經生活在葛城遺址之上的村民,聽他們講述了許多的傳聞軼事。 據霍玉良介紹,1976年前,葛城村就位於現在的遺址之上,大約有80餘戶、200多名居民,村上人大多姓葛,其餘的主要姓陳、姓鄭和姓劉,據老人們說,姓葛的應該是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而其他姓氏的居民在這裡生活的歷史則不長。1976年,政府決定開鑿鶴溪河,而葛城村正好位於河邊上,不得不進行搬遷,其中一部分人搬到河南,另一部分人搬到河北,於是就形成了現在的南、北兩個葛村。留下的葛城舊址從此成為了無人之地,因為地勢較高,不適宜種水稻,一度種上了棉花、桑樹、黃豆,後來又種上了竹子,加上雜樹茂密,上世紀九十年代後期,葛城漸漸被人遺忘,成了蛇蟲橫行、人跡罕至的密林。 「紅水出強盜」
年代久遠的「紅水井」井圈在南葛城村,記者見到了許多經過打磨斧鑿的怪異石頭,有石斫、石礅,形狀怪異,村民們說這些都是當年搬家時從舊址上搬來的。陳金龍是現在仍然健在並住在葛城的為數不多的高齡老人,他今年已有80歲,他告訴了記者一個有關「紅水井」的故事。 在陳金龍老人當年住在舊址的時候,「葛城人有力氣」是出了名的,每次挑擔子、扛重物,周圍村子沒人比得上葛城人,當年開鑿鶴溪河的時候,葛城人更出足了風頭。而且,這個名聲已經傳了很多輩,據說,這是因為葛城村有一口年代久遠的老井,井裡出的是紅顏色的水,葛城人就是因為喝了這種神奇的水才變得力大無窮。 圍繞這口井和村口的兩塊巨石(大約2米長、1米厚、1米寬),還有一段傳奇故事: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葛城人因為喝了井裡的紅水變得力大無窮,其中有一個最厲害的大力士,隻身跑到茅山,一手一塊,扛回兩塊大青石,把它們分別擺在南北兩個村口,作為「鎮門石」,從此,「紅水出強盜」的傳言不脛而走,流傳至今。 1976年之後,紅水井被廢棄,石質的井圈被村民搬到新村移到了新的井上,井圈內側遍布著數十道千百年來喝水人拉繩提桶留下的深深繩槽,而大青石則被村民扔進了遺址南側的水塘里,沉睡多年。二十餘年前,陳金龍曾經與村民想重新恢復老井,但發現井內已經塌方,只得作罷。陳金龍還記得,當時村上只有這一口井,深不可測,曾經有居民想挖新井,但都出不了水。
吳都——葯坊——兵城?
試掘出土的石簇 對於葛城的由來,村裡有著很多的說法,最流行的說法是:元末明初陳友諒的駐兵城堡。村民大多相信這一說法,因為,葛城地貌的大規模破壞實際只是最近幾十年的事,老人們都記得,當初,葛城保留著明顯的城池形狀,有城牆、護城河,還有幾道壕溝,出入只有一條通道,且有石馬、青石把守。在距離葛城不遠處,還有一處被水環繞、貌似一支鋼筆的石筆墩,據說,那是陳友諒之墓,而且,這也為葛城上陳氏居民的由來找到了出處。 而村民陳龍孝卻持有另一種說法。從政府工作退休下來的陳龍孝一直對葛城的由來存有好奇,退休後,他更是四處查閱資料對各種說法進行考證,他也不反對「陳友諒駐城」之說,但他認為這不足以說明「葛城」之名以及村上葛姓居民的由來,很可能是在陳友諒到來之前,這裡已經有一座古城。在此基礎上,他還得出了另一種推論。 根據陳龍孝查證,東晉時期,丹陽曾出過一位著名的藥物學家——葛洪,他開始時曾在葛城這塊土地上煉製丹藥,因為缺乏資本,便與一位姓鄭的有錢人合夥,在葛城建起了規模龐大的煉丹坊,逐漸形成了後來的葛城。若干年後,由於葛洪是道士,沒有子女,便雲遊四方,最後在廣東羅浮山「得道成仙」;而他的搭檔在這裡長期居住下來,這便是當地鄭姓的由來。千餘年後,葛城日漸繁華,融合周邊一些地區,形成了繁華的商貿與聚居區,直至太平天國因戰亂而遭到大規模損毀。 陳龍孝也認為,吳國古城、東晉丹藥坊、陳友諒駐地,這三者之間可能本身就一脈相承,是葛城歷史演變中的三個不同階段,三者間互有聯繫,並不抵觸。 葛城地下「寶貝」多
余阿娥與她的傳家寶 葛城的奇聞軼事很多,比如2002年時,村民鄭國慶獲准承包葛城遺址這塊地,用於放牧,也正是在他的努力下,竹子雜樹被清理一空。鄭國慶記得當年他奶奶曾說埋了一個罐子在這裡,裡面裝著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於是他就用金屬探測器進行探測,誰知,方圓二十多畝土地上,居然到處都有金屬反映,鄭國慶最終無從下手,只得作罷。 在已經移居珥陵鎮集鎮的葛城人余阿娥家中,記者看到了她珍藏的一對寶貝,那是兩隻刻有幾何圖形的陶罐(見圖),其中一隻的表面還留有明顯的釉跡,一看就是年代非常久遠的東西。余阿娥今年已有86歲高齡了,她告訴記者,這兩樣東西是在40多年前獲得的。 當時,余阿娥到村邊棉花地里勞作,突然發現有一塊地方坍塌了,走近一看,嚇得心都跳了出來——坍塌土墩裡邊居然有上百條蛇絞在一起,糾纏蠕動,令人噁心而又恐懼。好不容易定下心來,余阿娥發現蛇的旁邊有一個完好的缽罐,她便將它小心地拿了出來,回家用於盛放東西。過了幾年,村裡又有人無意間挖出了一些棺木,這些棺木厚達一尺,紅木質地,絲毫不腐,村民們將這些棺木用於打制家用器具,從棺材裡,余阿娥撿到了另一隻長體三耳陶罐。這些陶罐原本只是裝盛豆子芝麻,隨便擺放,而且,據余老太了解,村上應當有很多居民家有類似的古器具。後來她兒子意識到這應當有一定的文物價值,才將它收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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