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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性澳門

蓮性澳門(轉)   1  我們誤解了澳門。  在大部分人心中,澳門就是「賭城」的代名詞。提及澳門,首先想到的就是「東方拉斯維加斯」的「盛」名。既然避不開這個敏感的「賭」字,那就不妨從「賭」談起。  從某種意義上講,澳門娛樂化的博彩業,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賭博,只是小城安身立命的一種手段罷了。雖說澳門的賭彩業已有近二百年的歷史,可真正合法化和產業化,則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上世紀60年代初,時任澳門第119任總督的馬濟,考慮到憑據澳門的地理、環境和資源等條件,其工業前景不容樂觀,亦不可能發展成為遠東重要的貿易港。他認為,澳門未來的發展定位,應是具有「博彩特色」的旅遊城市。後來,也正是在他的建議和引導下,博彩業作為一種「特殊的娛樂」,逐漸成為澳門經濟的支柱性產業。耐人尋味的是,當澳門當局以政府的名義將「賭博」合法化時,可能也感到有些難為情,所以才在文件(18267號法規)里煞有介事地將「賭博娛樂」改為「幸運博彩」一詞,以示道義上的坦然。  如今的澳門,以娛樂的名義,包容著十三家賭場、八百多張賭檯以及一萬多名的從業人員,可謂名符其實的賭城。最新統計數據表明,澳門特區2005年首季博彩稅收30.8億元,比2004年同期的23.36億,增加逾三成。而在政府2005年首季度39.1億元的「經常收入」中,博彩稅占近八成。從經營城市的角度來講,這些宏觀上的「天文」數字,代表的是經濟上可觀的成就,可從人性的角度解讀,「畸形」繁榮的背後,澳門收割的大概就也是人類過度茂盛的慾望罷了。  澳門刻意強調賭博的娛樂性,也是期望小心躲避「博彩業」這把雙刃劍上的「邪惡」鋒芒。正如葡京賭場大牆上那首打油詩所云:「賭博無必勝,輕注好怡情。閑錢來玩耍,保持娛樂性。」然而,賭場上有幾人會懷一顆平常心?又有幾人能做到「娛樂一把」的瀟洒?於是,那狀如鴿子籠的葡京飯店,寓言般地張著猙獰的大口,慷慨地吞噬了多少人性的良知!又合法地歪曲了多少族類的性情!華麗的大堂里,困著多少中魔的賭徒!日日上演的,又是怎樣的悲喜人生?  當然,你可以詛咒賭博的醜惡,也可以痛恨人性的墮落,但你不能因此就遷怒說這座城市太過罪惡。城市本無罪過,是善是惡,關鍵還在於你自身如何把握。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自然懂得這樣的道理。  因此,絕大多數的澳門人都視賭場為「雷區」,除了春節的頭三天,進賭場象徵性賭一把,測測新年的運氣,賭賭未來的順逆,其它時間則是對賭場敬而遠之。澳門的學校也從小教育孩子,賭博不是一種有益的娛樂。便是從事這一行業的工作人員,也羞於提及「賭」字,他們更願意稱其為「博彩」,以此強調那只是一份謀生的特殊工作,並求得良心的安然。  這正是澳門人的可愛之處,恰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縱然身陷「風塵」和「慾望」的泥潭之中,也絲毫不會影響他們世俗社會的潔身自好以及精神世界的自我約束。     2  把蓮花視為象徵的澳門,有著蓮花般的秀色和柔情,也具備蓮花般的品性和風骨。  從整體印象上講,澳門的城市容貌,給人以嬌柔和嫵媚的感覺。譬如澳門的舊建築物群,多被飾以粉紅、淡黃、奶白和青綠的可人色彩。這一點,雖然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葡萄牙建築文化的影響,但就城市的氣質而言,到是與澳門極其相配。再如位於主教山腳的澳門特別行政區總部(曾是歷屆澳門總督的府邸)。它是一座典型的葡萄牙式建築,牆壁塗以粉紅色,窗戶則是乾淨的奶白色,給人以安靜、閑和的感覺。還如議事廳前地,四周全是充滿南歐風情的葡式古老建築物,或被大面積塗以淡黃,或被整體飾以奶白,明快地炫耀著建築的乾淨之美和文化的優雅韻味。而整個廣場的地面,則是由黑白兩色的葡式碎石子鋪成波浪形圖案,充盈著誘人的曲線和調皮的動感。還如漂亮的葡韻公園,園裡有五幢精巧別緻的葡式小別墅,被塗以誘人的青綠色,與周圍蔭蔭的樹林、幽幽的草地、還有繽紛的花朵相互映襯,和諧地融為一體,呈現出賞心悅目的怡人之美。倘若你鑽進那些不起眼的小街,也常常會不經意間被生活的細節打動:或是墨綠色門窗下盛開的牽牛花,或是十字路口間被小心呵護的茂盛榕樹,或是咖啡店裡造型別緻的五彩杯子,處處都透露著澳門人的生活情趣,也顯示了這座城市在異國情調包裝下的閑適之美。  澳門有著幾個世紀被佔領和殖民的歷史,城市的容貌,也曾被征服者按他們的意願塗粉,可這座城市,卻一直驕傲地堅挺著中國文化的風骨。  三百多年前,當葡萄牙人踏上這片土地時,曾以極大的宗教熱情,期望從文化上征服或消抹這片土地的中國烙印。於是,他們傾其財力,修建了那座舉世聞名的聖保羅教堂。這座教堂曾是遠東最大、也是最古老的天主教石頭建築,據說造價不菲,單一個教堂的前壁,花費就達三萬兩白銀之巨。然而,這座為上帝修建的建築,竟得不到上帝的護佑——先後三次,屢遭火焚。一八三五年一月二十六日黃昏,一場神秘的大火後,這座承載了太多野心和夢想的雄偉建築,便永遠成為歷史,只留下一面殘缺的前壁,不尷不尬地矗立在那裡,供後人憑弔感慨。  當年,范禮安神父初到澳門,便深知「中國是個秩序井然,高貴而偉大的王國,相信這樣一個聰雋而勤勞的民族,決不會將懂得其語言和文化的有教養的耶穌會士拒之於門外……」因此招來了大批神甫(其中包括利瑪竇),要求他們主動學習中文,以求完成神聖的傳教事業。遺憾的是,他們太過一廂情願,即便借上帝之力,也無法撼動中國人心中的傳統根系。於是,百年風雨過後,上帝還是上帝,中國人還是中國人,就是那座教堂遺迹,也被澳門人「中國化」,稱之為大三巴牌坊。如果上帝都不能改變澳門人,總督就更不能。因此歷屆澳門的總督,都要起個中文名字,以求得澳門人的認同。  在澳門人心中,便是信仰神靈,也是自家的親切。所以他們拜媽祖、拜菩薩、拜關公、拜哪吒……就是包青天、魯班爺、張王爺等,也都會一一迎進廟堂,認真供奉。便是今天,護佑澳門的民間神靈,還是以觀音像居多。當然,正如大多數中國人一樣,和澳門人最貼心的神靈還是土地公和財神爺。因此,澳門大大小小的店鋪、酒店,以及小巷深處的普通人家,門口處多立有小小的神龕,裡面鄭重地供奉著各路財神和土地公公。  對於這些「鄉土」級神靈的虔誠,說到底還是緣自骨子裡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認同,緣自內心深處炎黃根系意識的強勁和執拗。因此,不論時局如何變幻,世事怎樣變遷,澳門人都一定要堅守自己的文化和傳統:清明時不忘插柳,端午節當記包粽,中秋時肯定拜月,新年頭買橘祈福。也正是因為如此,媽祖閣的香火才那般旺盛,觀音廟的人潮才那般洶湧,重陽時的醉龍才舞得那般歡快,春節里的春聯才貼得那般火紅。於是,這座國際化的城市,不論摩天大樓間,還是尋常巷陌里,不論官方活動中,還是生活點滴處,總有鄉土的清香悄悄瀰漫,總有傳統的韻味坦然遺留。     3  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偉大之處,便是性格上的大氣和玲瓏。  這座成熟的城市,懂得什麼應該堅守,也明白哪些需要交融。基督教雖然沒有在澳門遍地開花,可澳門人至少懂得包容。於是,西望洋山聖堂、聖方濟各聖堂、仁慈堂、望德堂坊、嘉模聖母堂等建築也終以「文化多樣性」的名義在澳門紮下根來,並被細心呵護。再譬如澳門的街道,大多是以「小販巷」、「工匠街」、「苦力圍」、「染師里」等等有著濃郁中國特色的名字命名,但也有許多是以天主教人物、教堂和葡萄牙重要人物命名。這些「洋」味十足的市井記號,澳門人也都照樣一一保留,並沒有刻意更改。因為他們懂得,民族的自尊不應那麼脆弱,城市的體面恰在於文化的多樣和包容。  歷史不但需要尊重,更應該懂得保護。澳門人深諳此道,因此一座不大的城市,才會如此密集地匯聚著那麼多的博物館,或如澳門博物館,或如海事博物館,或如賽車博物館,或如葡萄酒博物館等。便是土生葡人的舊宅,也會賦予一個漂亮的中式名號:龍環葡韻,然後改造成住宅式博物館。聰明的澳門人充分利用一切可能,為這座城市積累了豐厚的文化「家底兒」,使得澳門的風韻愈發亮麗,城市的氣質愈發從容。  那座位於西灣填海區的融合門,是澳門大氣和包容的另一明證。它向世人驕傲地告示——澳門知道如何處理歷史和未來的關係,也懂得怎樣維繫民族自尊和城市體面之間的平衡。  是的,只有博彩的澳門,不是完整的澳門,也不是完美的澳門。好在是,除卻博彩,澳門還有許多精彩之處:澳門引來時尚動感的賽車比賽,期望用馬達的轟鳴聲喚起這座城市的激情。除卻燃燒的激情,澳門還要文雅的風度。能夠孕育出冼星海這樣頂級音樂家的澳門,對於高雅音樂是情有獨鍾。頗有國際知名度的澳門國際音樂節和鋼琴比賽,每一屆都辦得有聲有色。或如崗項劇院的民族交響樂,或如大三巴牌坊前的露天音樂會,或如西灣海濱的煙花音樂曲,哪一個不是漂亮的大手筆!  金色的澳門完全可以讓城市的文化富貴得那麼從容。這座蓮花般的漂亮小城,在馬達的轟鳴里,在音樂的纏綿中,愈發搖曳生姿,恰似金蓮花廣場那朵怒放的金蓮,姿態俏麗,大方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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