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轉變態度 對緬政策不可一概而論

昂山素季訪問中國獲得了空前的成功，習近平、李克強、張德江分別會見了她，中緬發布的聯合新聞公報稱雙方將繼續奉行睦鄰友好政策，優先發展雙邊關係，以兩國人民利益為重，從戰略高度和長遠角度出發，推動中緬全面戰略合作夥伴關係不斷取得新進展。

至此，中緬關係實現了神速無縫對接，這打破了昂山素季這個西方民主培養的政客上台必會倒向西方的傳統認識，打破了中方會繼續支持軍方阻止緬甸走向民主的預判。這中間中國的積極主動顯而易見，同時中國外交不因循守舊、與時俱進、面對現實的變通處理也可見一斑。

中國清醒地認識到昂山素季是緬甸的實質領導人。民盟勝選後，為了便於昂山素季掌握權力，在2016年3月17日新政府還未宣誓就職之時，她就成了緬甸議會發展聯合協商委員會主席。這實際上是一個聯繫聯邦議會上議院民族院、下議院人民院及聯邦議會各方力量的協調委員會，這個位子頗有點議會首腦的意思。這從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長張德江出面會見昂山素季就可見，北京認可昂山素季議會頭號領袖的地位。

緬甸新政府剛成立時，昂山素季一度擔任4個部長職位，後來終於找到了一個處理方案，設置「國務資政」的位置給她，由她全權處理國務。之所以有這種安排，是因為緬甸是總統制，過去沒有設置總理職位，而「國務資政」實際上就是行總理權。

考慮到昂山素季在其政黨的影響力，實際上她的這個「國務資政」是將現有憲法賦予給總統的權力以迂迴的方式讓渡給了「國務資政」。換句話說，昂山素季是通過其在選民心中的地位、在政黨中的地位及她所擔任的職務來定位其權力的。

由於其「國務資政」相當於總理，所以中國接待禮儀規格實際上是與總理對等的。而中國又是最高級別的三大領導人會見昂山素季，這實際上是認可她是緬甸國家實際「掌權者，認可她是」黨魁、議會領導人和政府領導人三個角色。

雖然國際顧問的職位並非是內閣成員，但中國依然選擇三套人馬均會見昂山素季，尤其是李克強為昂山素季舉行總理規格的國家領導人歡迎儀式最為隆重，這給足了昂山素季面子，是不因循刻板、隨時變通的表現。

此前有分析人士認為，中國對於緬甸問題向來屬於既打又拉。打就是通過默許甚至支持緬北的軍閥武裝發展，人為的製造了一個政治籌碼；拉則是通過不斷的經濟投入，包括密松大壩、焦漂島等工程來給本來經濟不景氣，尚未改革開放的緬甸「輸血」。

而從北京的積極轉變看，只要緬甸自己能夠搞定內部事務，中國願意與一個統一的強大的緬甸中央政府打交道，既打又拉不過是為了應對緬甸國內政治多頭的現實。中國高規格對待昂三素季是北京給緬甸各武裝力量的下馬威，警告緬甸軍事集團不要隨便妄動。

昂山素季2015年6月訪華時，習近平在談話中對其似有批評之意，而此次再次相見，習近平話語中對昂山素季的態度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根本原因是昂山素季的務實姿態：在南海問題上力挺中國、上任之後先訪華，甚至為了重啟密松水電站成立委員會。

昂山素季對中國的示好不是菲律賓新總統杜特爾特式的口惠而實不至，也不是安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虛偽算計，昂山素季的真誠務實值得禮遇。昂山素季的務實也意味著，緬甸絕非西方所想的簡單民主政體，簡單民主選票就可以搞定一切問題，民主女神昂山素季必須面對複雜的地緣政治現實。

(泮境 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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