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公布,那這個獎是如何評選出來?
O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公布,那這個獎是如何評選出來?
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公布,那這個獎是如何評選出來?鳳凰讀書發佈於2015年8月16日 14:17
【編者按】今日上午,中國作家網公布了第九屆茅盾文學獎的最終名單,以票多少排序——格非《江南三部曲》、王蒙《這邊的風景》、李佩甫《生命冊》、金宇澄《繁花》、蘇童《黃雀記》。茅盾文學獎每四年舉辦一次,今年已是第九屆,評選2011年-2014年出版的優秀的長篇小說。鳳凰讀書來給你梳理一下,這個獎是怎麼選出來的?
1、哪些作品能入選茅盾文學獎?
茅盾文學獎每四年評選一次。參評作品須體現長篇小說體裁特徵,版面字數13萬字以上,於評獎年限內在中國大陸地區首次成書出版。用少數民族文字創作的長篇小說,應以其漢語譯本參評。
同時,茅盾文學獎評獎辦公室向中國作家協會團體會員單位、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宣傳部藝術局、出版單位、大型文學期刊和持有互聯網出版許可證的重點文學網站等徵集參評作品。作品的參評條件以評獎辦公室公告為準。只能由單位提出作品參評申請,而不接受個人申報作者可向上述單位提出作品參評申請。評獎辦公室不接受個人申報。
2、茅盾文學獎是哪些人選出來的?
評獎委員會成員應為關注和了解全國長篇小說創作情況的作家、評論家和文學組織工作者,均以個人身份參與評獎工作。年齡一般不超過70歲。
3、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大事紀。
(1)2015年3月16日,中國作協官網發放《茅盾文學獎評獎條例(2015年3月13日修訂)》,包括參評資格、評選流程的解釋。
(2)2015年5月15日,中國作協官網「中國作家網」對外公布「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參評作品目錄」,共有252 部作品符合《茅盾文學獎評獎條例》所規定的參評條件入圍本屆茅盾文學獎。其中包括不乏之前已成名的王蒙、王安憶、賈平凹、蘇童等大家,也包括一大批70後中生代作家徐則臣、田耳、魯敏、寧肯等,亦有像笛安等80後的作家開始顯露在參評目錄中。
(3)2015年8月12日,評委會公布10部提名作品。其中包括作為30後的王蒙,50後作家4位——李佩甫、林白、金宇澄、閻真;60後作家4位——格非、 蘇童、紅柯、范穩;以及唯一70後也是上提名最年輕的作家徐則臣。此前252部中的80後作家,最終無一入提名。而最終的獲獎者則沒有變化,仍然應是將有不超過5部作品獲獎。
第九屆茅盾文學獎十部提名作品公布
(4)2015年8月16日,第九屆茅盾文學獎最終名單公布——李佩甫《生命冊》、格非《江南三部曲》、金宇澄《繁花》、王蒙《這邊的風景》、蘇童《黃雀記》。
4、有什麼膾炙人口的作品曾獲茅獎?
茅盾文學獎是體制內最主流的中國文學的最高獎項。一直以來茅盾文學獎一直因為「曲高」而太過「和寡」,縱觀茅盾文學獎所有的獲獎作品,大多都是現實主義的、史詩的、民族性的等,即多為現實主義文學,第八屆茅盾文學獎首次被獲准資格入圍的網路小說,最後也是全軍覆沒。
但是這以往八屆,仍然有很多經典之作。如路遙《平凡的世界》就獲得第三屆茅盾文學獎,陳忠實《白鹿原》獲得第四屆茅盾文學獎等作品等等。
5、茅盾文學獎獎金?
自2011年起,由於李嘉誠先生的贊助,茅盾文學獎的獎金從5萬提升到50萬,成為中國獎金最高的文學獎項。
6、這次茅盾文學獎的作品,作者自己怎樣談這部作品呢?
金宇澄 / 上海文藝出版社 / 2013
這是一部地域小說,人物的行走,可找到「有形」地圖的對應。這也是一部記憶小說,六十年代的少年舊夢,輻射廣泛,處處人間煙火的斑斕記憶,九十年代的聲色犬馬,是一場接一場的流水席,敘事在兩個時空里頻繁交替,傳奇迭生,延伸了關於上海的「不一致」和錯綜複雜的局面,小心翼翼的嘲諷,咄咄逼人的漫畫,暗藏上海的時尚與流行;昨日的遺漏,或是明天的啟示……即使繁花零落,死神到來,一曲終了,人猶未散。
鳳凰讀書專訪金宇澄:上帝無言,細看繁花
金宇澄:全部方言思維,嘗試不同的樣式。我一直積壓這樣的興趣。
我們長期擁有優秀的小說和優秀的小說家,深度閱讀、習作發表空間都很樂觀,作為編輯更多的是看來稿,關心另一些問題——除我們習慣的、通常的方式外,有沒有別的方法?環境和以前不一樣了,讀者要求更高,眼界更寬,再難懂的敘事,再如何前後顛倒,跳來跳去的西方電影——這一點西方總走在前面——都可以懂。我總覺得我們熟悉的常用敘事,是從前年代的信息閉塞形成的,那時候人大概更寂寞,更需要敘事的詳盡,需要完整,不厭其煩的解釋流露,大量的"塑造"。最近我看《一江春水向東流》,發現這種老電影的敘事速度,越來越慢了,切換鏡頭,演員開口,都那麼慢條斯理,字正腔圓的一種慢,實在是慢得不耐煩——像我讀稿子常常產生的厭倦,當然這並不是舊方法的變慢,是環境越來越快——環境完全變了,越是我們曾經認同的手法,越出現明顯的老化,引發我的遲鈍和不滿,感覺到舊和某種假。這也是為什麼這十多年來,讀者更注意非虛構作品的原因。它們更有現場的魅力,不那麼慢,那麼端,那麼文學腔,那麼一成不變講故事。時代需要變,時刻在變,《繁花》的變數是不一樣的態度,人物自由,進進出出,方言和對話,貌似隨意的推進,舊傳統裝飾元素,舊瓶新酒,新瓶舊酒的嘗試。這是我心中的文學,筆底的"繁花"。
《江南三部曲》格非 / 上海文藝出版社 / 2012
江南三部曲是著名作家格非從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開始醞釀構思,沉潛求素,到2011年終於完成定稿的系列長篇巨作。作者在堅守高貴藝術性的同時,用具有穿透力的思考和敘事呈現了一個世紀以來中國社會內在精神的衍變軌跡。江南三部曲分別是指:《人面桃花》、《山河入夢》、《春盡江南》。
【讀葯】春有盡,詩無涯——評述格非《春盡江南》
格非談《江南三部曲》:在馬哈福茲的影響下產生創作動機
格非坦言,自己深受埃及現代主義作家馬哈福茲的影響。在讀到《世代尋夢》之後,深受震撼併產生了強烈的創作動機。
《江南三部曲》分別講述了辛亥革命、二十世紀50年代及當今世界三個時間段的故事。格非談到,這個紀年方式模仿春秋三傳《左傳》、《公羊傳》和《穀梁傳》,即所傳式、所聞式、所見式。
王蒙《這邊風景》/花城出版社/2013年4月
《這邊風景(套裝共2冊)》是王蒙六七十年代下放新疆農村勞動期間創作的長篇小說,因各種緣由未曾付梓,但在《王蒙自傳》和各版本評傳中都有所提及,因而是一本早有耳聞卻遲遲未露面的小說。書中以新疆農村為背景,從公社糧食盜竊案入筆,用層層剝開的懸念和西域獨特風土人情,為讀者展示了一幅現代西域生活的全景圖。同時,也反映了漢、維兩族人民在特殊的歷史背景下的真實生活,以及兩族人民的相互理解與友愛共處,帶有歷史沉重的份量,又將日常生活中的人物塑造得極為生動,懸念迭生,矛盾衝突集中,獨具新疆風情,情節精彩,語言機智幽默。
王蒙談《這邊的風景》:創作留有遺憾
王蒙:遺憾太多了,但是我越來越認識到,我是王蒙,我不是帕斯捷爾納克,更不是索爾仁尼琴,我沒有他的那種性情,他的那種情感我能理解,但我寫不出那樣的東西,我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寫作,我也沒有汪曾祺那麼閒情逸緻,我就是我,我只是王蒙,不是別人,我只能按照我的路子寫。比如說「四清運動」已經過去半個多世紀了,在這裡,我留下的不是一部控訴的書,而是一部愛的書。
如果說讓我完全自由挑選,也許我不會挑選到新疆伊犁。但這是命運,命運把我扔到那裡去的,事實證明,毛澤東所指出的作家要徹底改變自己的思想感情,和勞動人民結合在一起。我是一個踐行者,哪怕是被動的踐行者。這是一種生活,是一種命運。這是一條路。重看《這邊風景》的時候,我到處看到王蒙的痕迹。
這本書其實已經被我埋葬過一次。1978至1979年我覺得這本書難以問世了。2012年這本書被我的孩子們很偶然地發現,他們非常喜歡讀,評價非常高,我重讀後也百感交集。感覺到一些有興趣的問題,有興趣的歧義,有興趣的見解,這種見解不但對於別人來說是新鮮的,對我來說也是新鮮的。
小說里有永遠不會過時的話題,比如熱愛祖國、熱愛家鄉、熱愛邊疆、民族團結,在我們這個祖國大家庭里,他們的生活,他們的精神面貌,更需要有《這邊風景》一類的作品展現。只要生活沒有停止,就仍然有吃喝拉撒睡、有愛情、有唱歌,西瓜仍然是甜的。(節選至《南方日報》)
李佩甫 / 作家出版社 / 2012
《生命冊》作者李佩甫習慣於從中原文化的腹地出發,書寫平原大地上土地的榮枯和拔節於其上的生命的萬般情狀。在他的筆下,鄉村與城市、歷史與現實、理想與慾望並置,其試圖從中摸索出時代與人的命運之間的關聯。《生命冊》中,既有對二十世紀後半期政治運動中鄉民或迎合或拒絕或遊離的生存境況的描摹,亦有對鄉人「逃離」農村,在物慾橫流的都市誘惑面前堅守與迷失的書寫。
李佩甫談《生命冊》:儲備五十年築就心靈史
繼創作了長篇小說《羊的門》和《城的燈》之後,河南作家李佩甫「平原三部曲」的收官之作《生命冊》近期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上周,李佩甫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為了創作這部長篇小說,他用了50年時間準備。「人要在外邊到處漂流,最後才能走到最深的內殿。」李佩甫借用泰戈爾詩句表達自己內心的自省。在書中,他用第一人稱「我」回望了中國城市和鄉村時代變遷的軌跡。
《生命冊》主人公吳志鵬喝著百家奶從農村來到城市工作,不想再跟農村牽扯上關係,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逃,家鄉無梁村的喜怒悲歡,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被來自鄉親們的請求搞得心力交瘁,也因無力幫助他們而羞愧,終於放棄教師職業而「下海」。在城市,他跟著大學同學「駱駝」一起打拚出一片天下,但在發覺到好友野心膨脹之後,他毅然離開了「駱駝」,並開始用客觀的視角冷靜地審視著「駱駝」所做的一切。
從1999年的《羊的門》到2003年的《城的燈》,再到今年推出《生命冊》,李佩甫用13年時間構築了他的「平原三部曲」。「這對我來說,好像是一個時間和認識的跨度,過程不能超越。」李佩甫表示,《生命冊》是他三部作品中創作時間最長的作品,「從開始創作這部小說到完成,大概花了5年時間。但毫不誇張地說,我也準備了50年。我覺得如果寫一個心靈跨度50年的人,至少要有50年的心理儲備和醞釀過程。」(節選自《京華時報》)
蘇童《黃雀記》/作家出版社/2013年8月
為了保持遺照的「新鮮」,祖父年年都要拍遺照。某天,少年保潤替祖父取遺照,從相館拿錯了照片,他看到了一張憤怒的少女的臉。他不知道是誰,卻記住了這樣一張臉。
有個年年拍遺照、活膩透了的老頭兒,是誰家有個嫌貧賤的兒媳都不願意看到的。祖父的魂丟了,據說是最後一次拍照時化作青煙飛走了。丟魂而瘋癲的祖父沒事兒就去挖別家的樹根,要找藏有祖先遺骨的手電筒。
兒媳嫌棄,兒子不爭,祖父只好交給醫院關照。祖父不屈不撓,開始「破壞」醫院的樹木。周圍的人都被祖父氣瘋了,照看祖父這件事自然落在了保潤身上。為了馴服不安分的祖父,保潤發明出了自己獨特的絕招——嫻熟的「捆人」技術以及五花八門的繩結。祖父變得服服帖帖,保潤也成了醫院裡的大名人,不斷地被請去馴服那些不安分不聽話的病人。
梁文道談《黃雀記》:蘇童始終是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蘇童
蘇童談《黃雀記》:我不在先鋒的江湖上?
蘇童:我的一部分寫作行動,可以說是一場持續的造街行動。造的當然是香椿樹街。以前的好多中短篇文本,包括九十年代的長篇《城北地帶》,都是香椿樹街系列,都是我造的街景。而這次的《黃雀記》,是造街運動的一項大工程,我為這條街道修建了一個廣場,還有一座隱隱約約的廟堂,更多的居民停留在此,獻上他們卑微的香火,以及卑微的祈願,我借《黃雀記》探索香椿樹街的魂靈。
先鋒與古典,其實在文學意義上是平等的,不存在進步與落後之分。作為我個人來說,不同時期的創作面目有很大的不同,恰巧有個階段被納入了先鋒陣營,我不覺得是誤會,只不過對於我而言,做一個可持續的小說家的意義大於一個先鋒小說家的意義,所以,我現在不在先鋒的江湖上,但那個江湖的血氣方剛,於我是一種美好的懷念。(節選自《海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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