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為啥沒有人欣賞?
詩,為啥沒有人欣賞?
有些年頭了,詩從詩人筆下出來,就無人問津,無人讀,無人賞,無人誦。這事兒,咋看有些奇怪,一個神州,十幾億人口,咋會就沒有人來讀詩賞詩,是不是所有的同胞都是土老帽,俗不可耐,不知風雅?當年的李白杜甫白居易,那詩,不是人人讀,人人誦嗎?今天,人們怎麼啦?
細心想想,當然不是大傢伙土老帽,而是另有緣故。
首先,詩人的思維出了問題。大伙兒一說起詩人,很多時候總想起長頭髮,近視眼鏡,總之,那些人都「另類」。單單穿衣打扮標新立異也沒啥,倒是那思維不同凡響,就讓人敬而遠之了。前幾年,有不少詩歌,看著內容平淡淡的,沒有啥感慨,倒是詩人感動了,一作詩,就先「啊」的一聲,還真夠怪的。這幾年,詩人寫愛情,一篇又一篇,一章又一章。愛情,平民百姓,享受得起的不多,偏偏詩人腦子裡塞滿了!還有,那相思,平平常常,想想罷了,幹嘛都要死去活來?這樣的詩,就像吃飯,詩人覺得自己的詩是美味珍饈,可是老百姓覺得那東西當不得飢餓,沒有任何價值。儘管詩人自己大聲吶喊,可讀者還是躲得遠遠的,總以為這人思維神神經經。還有,很多詩裡面的情感,儘管不合事理,卻動不動渲染得感天動地,那不是歇斯底里發作的癥狀嗎?詩人自己神經兮兮,拿自己的思維去讓正常人去讀去誦,那不是太滑稽了嗎?
其次,詩人自己清高,離天下蒼生越來越遠。海子,是當代出了名的大家,那「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算得上美吧?可是那只是海子自己的心情,再說,那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過於理想,跟老百姓的柴米油鹽過日子沒有關係。至於他對天下人的祝福,在老百姓的眼裡,和春節拜年「恭喜發財」和「平安吉祥」能有多大區別?跟商家的簡訊問候有多少差別?平民百姓出家常過日子,是兒女上學成才,父母健康長壽,一家人平平安安,這些東西,海子知道嗎?那些愛情詩歌,那裡面的情感,無論是橡樹還是木棉樹,當然都是詩人們自己的私貨,跟老百姓的男婚女嫁幾乎不沾邊兒。老百姓也沒有那樣的境界,也欣賞不了那詩那情。看看李白杜甫白居易,他們代表作品:《蜀道難》、《兵車行》、《三吏三別》、《賣炭翁》哪一篇不是寫天下,寫蒼生?那詩,全寫老百姓的生離死別,困苦艱難,老百姓能不感慨,能看都不看,讀也不讀嗎?至於他們的個人感情抒發,那情感和老百姓也一樣,無論是對山水田園的清淡,還是建功立業的慷慨,或是憤世嫉俗的憤懣,都和國計民生有關係,跟天下興亡緊密相連,能跟百姓所想所思聯繫起來,都能激起大伙兒的共鳴,你說,這樣的詩能會沒有人讀,沒有人賞?
還有,古人提倡為文簡、淺、顯,當然不包括神神秘秘,過分曲折玄虛。上世紀六十年代,人們餓肚子,就有這樣一首歌謠:
妮兒啊妮兒,快點兒長,
長大嫁給司務長。
吃白饃,穿大氅,
坐著汽車唄唄兒響。
這歌謠,讓現代的詩人品評,當然不算詩。然而,老百姓最喜歡,一傳十,十傳百,就傳開了。將來還有孔夫子編訂《詩經》的話,它一定會選在《國風》里。原因嘛,很清楚:它除了有趣,形象,諷刺,還通俗易懂,朗朗上口。還有,鄭板橋的《教館詩》:
教館本來是下流,傍人門戶渡春秋。半飢半飽清閑客,無鎖無枷自在囚。課少父兄嫌懶惰,功名子弟結冤讎。而今幸得青雲步,遮卻當年一半羞。
這《教館詩》,除了把教書匠的形象寫透,還有一點,就是淺顯,沒有典故,沒有複雜的修辭,讀來全是白話,似乎不講任何技巧,只要是教書匠,讀上一遍,就像是貼在腦子裡。今天的詩人可是不一樣了,語言要曲折,情感要朦朧,至於讀者看著懂不懂,他們根本就不考慮。朦朧隱晦的風氣籠罩了整個詩壇,還有人竟然還藉助這來賣弄清高,風雅,有學問。你說,老百姓不讀你的詩,不誦你的詩,那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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