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傳佛教(密教)及其宗派
藏傳佛教,或稱藏語系佛教(俗稱喇嘛數)。10世紀後半期形成。13世紀中開始流傳於蒙古地區,至今,蒙古、土、裕固等民族,仍多信奉藏傳佛教。
佛教何時傳入西藏,說法不一,但正式傳入西藏,應在公元七世紀松贊干布執政時期。此時,西藏正式被統一,並且創立了統一的藏文字,為了加強和穩固統一的政權,松贊干布對佛教給予了高度的重視及支持,先後迎娶尼泊爾尺尊公主,唐朝文成公主。二位公主皆來自佛教盛行的國家,她們在進藏的同時,帶來了大批的佛經和佛像。期間從內地及西域陸續來了一批佛教僧人傳播佛法。
松贊干布之孫,金城公主之子赤松德贊繼位時,迎請印度高僧寂護大師入藏,之後,蓮花生大師也入藏傳法。蓮花生大師深通密法,具大神通,入藏後收伏眾多神魔,使他們成為佛教保護神,並建立桑耶寺,選了7名優秀藏族子弟出家為僧,這是西藏首批僧人,號稱「七覺士」。之後,相繼建了一批寺廟,大批藏族出家為僧,大量佛經被譯成藏文,佛教盛行於雪域高原,被稱為西藏佛教前弘期。
公元9世紀,朗達磨繼任贊普。朗達磨信奉苯教,大力壓制佛教,並加以摧毀,不久朗達磨被僧人貝吉多吉刺殺,但佛教並未得到復興。公元11世紀初,阿底峽大師入藏弘揚佛法,同時期,其他佛學大師也為佛教在西藏的恢復作了大量工作,佛教再度在西藏盛行,此時為後弘期。重新弘揚起來的佛教與前弘期流傳的佛教,有著明顯的不同,它經過與苯教的長期鬥爭,互相滲透,吸收了不少苯教的東西,從而成為一種西藏地方形式的佛教。喇嘛一詞,藏語意為「上師」。密教中尊師如佛,以上師居首而倡「四皈依」,有別於前期佛教之「三皈依」。這一時期中藏傳佛教的特點,一為大量傳譯印度波羅王朝時期盛行起來的密教無上瑜伽部的經典和法門,一為以密教傳承為主形成各種教派。傳譯工作至13世紀初基本結束。
藏傳佛教的各派,是在後弘期中逐漸形成的。在前弘期中,只有佛本之爭,佛教內部未有不同的派系。後弘期中因傳承的不同產生若干教派,較大的有寧瑪派、噶當派、薩迦派、噶舉派、格魯派,較小的有希解、覺宇、覺囊、郭扎、夏魯等派。本教雖為西藏原有宗教,但在後弘期中漸與佛教融合,其中一部分也成為佛教的一個派別。
藏傳佛教奉行說一切有部戒律,各派對大乘菩薩戒及密宗根本戒等也都通行。但在後弘期中如噶舉及薩迦兩大派創宗傳法者大多有妻室, 寧瑪派因經歷禁佛而在家庭中世傳。嚴格按照戒律建立比丘僧伽制度立寺推行的只有格魯派。但其他各派也非全無具戒比丘。寺院組織因派別及寺院大小備不相同。格魯派後來曾形成政教合一制度,以教統政,大寺院中的僧職亦可起官職作用。另各派皆有活佛轉世制度。活佛藏語稱朱古,即化身佛,有大、中、小之分,選定條件備不相同。在格魯派中,班禪為無量光佛化身,達賴為觀音化身,為最大活佛。另外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又有磋欽未古為全寺活佛,札倉朱古為每札倉內活佛。磋欽朱古中也有大小的區別,最高為甲波朱古,有在新達賴未親政前擔任攝政的資格。其他活佛也都享有不同的政治、經濟和宗教上的特殊地位,有各自的喇讓(館舍)和執事人員。西藏僧人材的學制和學位在格魯派中有嚴格規定。有資格的學僧稱貝恰哇即讀書者,一般從入寺起至考取格西學位需20—25年。如能出錢免服寺中勞役,稱為群則(法行者),學程可以縮短一半以上。在顯宗札倉學習的內容以五部大論為主,學習完畢即可申請參加辯論考取學位。學位總稱是格西,即善知識或善友。在三大寺系統中格西又分四級,即拉然巴、磋然巴、林賽和朵然巴(或稱日然巴)。 已得格西學位的僧人如再進密宗學院學習時則稱為佐仁巴,由此可逐步上升為格郭、喇嘛翁則、堪布、堪蘇、夏孜卻傑及絳孜卻傑,後二者七年一屆輪流升任甘丹墀巴,為格魯派教主,享有與達賴、班撣、薩迦法王同等尊榮,任滿後得榮譽稱號赤蘇,死後有作為活佛轉世的資格。
藏傳佛教既有前弘期的傳承,又全盤接受了印度晚期大乘盛行的無上瑜伽部密宗,傳承干差萬別,儀軌極為繁複,學者各尊所傳,備行其是,情況遠比漢地佛教複雜。大體上,寺僧上殿誦經,高僧講經說法,舉辦大型法會等顯宗法事和漢地佛教基本相同。至於密宗傳法灌頂以及修法儀式則按各派各族傳承儀軌舉行,種類極多,為漢地佛教所無。
佛教開始自漢地傳入西藏,以後又直接自印度傳入。在前弘期中,漢、印兩系佛教在西藏都有影響。漢、印兩地高度發展的工藝美術也一併傳人,故蓮花生主持興建的桑耶寺即採用印、漢、藏三式,這種兼收並蓄,搏系眾長,取精用宏的作風在西藏民族文化中隨處可見。西藏文字雖仿梵文字母製造,但書法汲取漢字的正、行、草三體並行的方式,尤以草體迅捷酣暢,別具一格。西藏醫學以《四部續》集其大成,其中醫藥理論及醫療技術明顯地綜合會通了漢、印、藏的醫學成果,並吸收當時西域、中亞的醫術,形成獨具特色的「藏醫」;以後傳入蒙古,又發展而成「蒙醫」。後弘期之初,北宋已完成統一大業,而西藏統一的地方政權已經解體。北宋大中祥符八年(1015)唃斯羅遣使入貢,宋朝以對蕃屬之禮給予厚賜。元、明、清三代藏族與內地關係更加密切,政治、經濟日益融合為一體。故此期藏傳佛教雖以全盤接受當時印度流行之無上瑜伽部密宗為主,但文化受漢文化之影響更大。寺院等建築,大多採取漢地宮殿形式而又有所發展,規模宏大,氣勢雄偉,雕樑畫棟,備極精巧。如拉薩之布達拉宮以及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和青海塔爾奪等為古代偉大建築中的傑作。尤其因為密宗注重像設,因而使藏傳佛教發展了雕塑、繪畫的技巧。藏地各種佛教造像,無論雕、鏤、塑、鑄都能注重體型比例,栩栩如生,極為精美。西藏各種刻版佛經,雕印工藝也很精美,尤以各種御賜及藏地金字藏經寫工之精妙,裝潢之瑰麗,為民族文化之奇珍。至於彩繪畫像更以布局設色見長,纖細入微,形成特殊的藝術風格。另外,藏族使用的曆法,以無上瑜伽部時輪金剛經所傳曆法為主,參用漢地傳人的曆法,從1027年(丁卯)開始,每60年為一「饒瓊」,用干支紀年與漢地農曆同。
主要宗派:寧瑪派、薩迦派、噶當派、噶舉派、格魯派、覺囊派。
寧瑪派
「寧瑪」藏語意為「古」或「舊」,所謂「古」是指該教派是藏傳佛教諸派中最早的一派,可追逆到蓮花生大師傳法時期,所謂「舊」是指西藏前弘期佛教相對後弘期佛教而言。該派極重密宗且弘揚舊密咒。早期寧瑪派的特點是採取密秘單傳,信徒分散,沒有寺院及僧團,其教徒可從事生產,可娶妻生子。由於該派僧人穿紅色僧衣,俗稱「紅教」。
寧瑪派的教法傳承是與前弘時期的法統一脈相承的。在禁佛時期是採取極為隱蔽的方式進行傳授。吐蕃王朝崩潰後,很長時間無寺廟、無僧團,只有一批在家俗人咒師維護法統,有的則採取在家庭中父子相傳的方式進行傳法,法脈因而賴以不斷。公元10-11世紀時期即後弘初期,就有人或自費或被派到印度、尼婆羅等地去學習經教;有些是把印、尼高僧迎請入藏傳法,新翻譯了大量密乘典籍。由於師承不同,所傳教法不同,遂產生了派別,總稱為新譯密咒派或新派。如噶當、薩迦、噶舉等派均屬之。寧瑪派的出現也在這一時期,開創人是素·釋迦炯乃。當時除素氏外,尚有絨宋的傳承系統、若氏家傳系統以及後來隆欽寧提的傳承系統。由於這些傳承系統都是弘揚前弘時期的經典法要,遂逐漸形成為一個獨立的宗派,歷史學家便稱他們這派為前譯密咒派,簡稱「舊派」。
舊派的傳承總分為兩大傳承系統,有直接傳授經典的,稱為經典傳承;有發掘埋藏的經典進而傳播的,則稱為伏藏傳承。除這兩種傳承外,還有其它方式的傳承,如諸佛心傳等等。不過上面所說兩種傳承有比較詳細的記載,其它則多不詳了。
寧瑪派的密典總分為兩大部分,他們把講解所依據的密經稱為續部,把實修教授稱為修部。寧瑪派的續部屬於無上續部的摩訶、阿魯、阿底三大瑜珈,總括為《經·幻·心》三部,號稱十八大怛特羅,即十八大續經。
寧瑪派的教義概括在九乘三部內。1、九乘教義:寧瑪派把整個佛法的顯密教法分為九乘,它的教義全部包括在九乘里。九乘的分法是:顯教三乘、密教六乘合共九乘。密教六乘中又分為外密三乘、內密三乘、內密三乘中的最後一乘還包括三部。2、大圓滿三部教義:大圓滿內分心部、界部、要門部三部。
薩迦派
薩迦,藏語意為「白土」,建築在後藏仲曲河谷白色土地上的寺院稱為薩迦寺。因寺院圍牆塗有象徵文殊、觀音和金剛手的紅、白、黑三色花紋,所以薩迦派又被俗稱為「花教」。
薩迦派的教主由款氏家族世代相傳。有血統、法流兩支傳承。
薩迦派不禁娶妻,但規定生子後不再接近女人。薩迦派僧人戴紅色、蓮花狀僧冠,穿著紅色袈裟。
在佛教哲學上,薩迦派特別推重「道果」教授,在教義中最重要的是「道果法」。此外,薩迦派教義中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特點,那就是屬於「時輪金剛法」和「金剛持法」的體系傳承。時輪金剛法至今是藏傳佛教最重要的學科之一。
薩迦派到公元13世紀即中原社會進入元朝時,發展成為具有強大政治勢力的教派。薩迦派的第四祖薩班·貢噶堅贊和第五祖八思巴(本名羅追堅贊),分別為元帝國的鞏固作出巨大貢獻。八思巴被封為帝師,並奉命創製了「八思巴文」。這種蒙古新文字,在蒙古全境流通使用,為蒙古的社會、文化進步發揮了重大作用。
薩迦派的主寺是薩迦寺。其佛殿後的藏經庫可稱作是智慧的儲存庫,所藏一萬餘鍾佛經、佛典,是八思巴時期集中了衛、藏、康三地區的繕寫家用金汁、銀汁、硃砂、寶石和墨汁精心抄寫的,堪稱佛教中之珍寶。薩迦寺另有—『部「方經」,長、寬各一公尺,上下均用夾板保護著,全部用金汁寫成。更被視為寶中之寶。整個薩迦寺共藏佛教經藏四萬多卷,其中包括大量「貝葉經」。有人稱薩迦寺為「第二敦煌」。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薩迦派於公元1550年在四川德格貢欽寺所設立的德格印經院,這是藏區最著名的印經院。專門刊刻藏傳佛教經書、各教派重要著述、曆法和醫學等於余種典籍,對保護、弘揚藏傳佛教文化起了重要作用。
噶當派
「噶」藏族意為「佛語」,「當」意為「教授」或「教誡」,即用佛語來教導人們接受佛教的道理、教義。該派源於阿底峽大師,以熱振寺為根本道場,弘揚佛法,該派以顯宗為主,不排斥密宗,主張先顯後密,15世紀,黃教在該派教義的基礎上發展起來,並取代了該派。
噶當派的奠基人,是古格王朝時期從印度迎請的著名佛教大師阿底峽。公元1045年曾參加迎請阿底峽的居士仲敦巴(1005一1064)拜阿底峽為師,修習佛學,盡得其傳。公元1055年,阿底峽去世後,仲敦巴應藏北當雄地方之請前往建立熱振寺。熱振寺是噶當派的主寺。噶當派由此逐漸成長並發展起來。
噶當派在藏傳佛教中是比較特殊的一派。它以顯宗為主。顯宗是相對密宗而言的,顯宗為哲理,指通過明顯的教理去修證,可向任何人傳布。噶當派主張顯、密二宗不應相互攻擊,應相互補充。它對修習次弟的主張是:先顯後密。
噶當派在傳承中,形成了三個主要支派:教典派、教授派、教誡派,並各有自己所依的經典和教義。
公元13世紀晚期,一位名叫泅丹惹遲的噶當派教典派僧人,曾把噶當派的納塘寺搜集保存的大量藏譯佛經編訂為《甘珠爾》、《丹珠爾》。這就是在佛教歷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藏文《大藏經》最早的編纂本。
噶當派由於教理系統化、修持規範化,因而對藏傳佛教其他各派都有重大影響。噶舉派、薩迦派的一些重要僧人都向噶當派學習。格魯派是直接在噶當派在基礎上建立的,有新「噶當派」之稱。此外,藏傳佛教中一切大論的講說,也都導源予噶當派。該派著名的大小俄師----俄. 勒父喜饒和俄.羅丹喜饒所傳的因,在藏傳佛教史上被稱為「新因明」。公元15世紀黃教(格魯派)興起後,因格魯派是在噶當派教義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因此原來屬於噶當派的寺院,都逐漸成了格魯派的寺院。從而噶當派也就不再單獨地存在於藏區社會了。
噶舉派
藏語「噶舉」意為「口授傳承」,因為此派的密法修行,是通過師徒口耳相傳繼承下來,故稱「噶舉派」,又因為該派僧人穿白色僧衣,故俗稱「白教」。此派傳承複雜,流派眾多,但均源於瑪爾巴和米拉日巴,藏傳佛教的活佛轉世系統便始於該派的噶瑪噶舉,此派在西藏歷史上影響巨大,現在仍在藏傳佛教中佔一席之地。
噶舉派是公元十一二世紀佛教後弘時期發展起來的,屬於新譯密咒派。開始創立者先後有兩人:一是穹布朗覺巴(990- 1140),一是瑪巴羅咱瓦(瑪巴譯師)(1012-1197)。他們兩人曾多次到過尼婆羅和印度等地,依止了很多名師,學習了不少的密法,主要是得到《四大語旨教授》。《語旨》是佛語的意旨,由祖師口語相承,血脈不斷遂稱為語傳,藏名叫噶舉。後來香巴在後藏發展形成為一個傳承系統,稱為香巴噶舉,瑪巴在前藏發展也形成一個傳承系統,稱為達布噶舉。雖然門戶不同,但由於他們兩人的大法均出自一個來源,又都親領語旨傳授,所以都稱噶舉巴。
噶舉派的經典和教法都是來源於印度,合稱為四大語旨。瑪巴派語旨的教授有《大手印》和《那若六法》。香巴噶舉亦系語旨傳承,故其續經與瑪巴噶舉均相同。其教授類則有《幻身大灌頂》、《空行五教》、《大手印盒》等等灌頂教敕。
關於因的理論。噶舉派的特點從實際出發,承認眾生有佛性,但現在不是佛,還是凡夫,凡夫有凡夫的身心,是粗身心。要修證成佛,須要從粗身心逐步轉變到最微細的身心始能成佛。根據身心的粗細,修證方法亦有大小等級之不同。關於道。總分為前行與正行。正行中又分解脫道與方便道。解脫道本派有名的教授是《大手印》,講明心見性的法門和寧瑪派一樣,是頓悟一心的無功用法門,要上根利器才能接受,一般化機還是從有功用的法門修生、圓二次第的方便道入手。關於果。證果就是得到六法成就,則可出現深道已達究竟之十果相、八功德、八成就、四事業等之共道悉地,七支分、八自在、四身五智等之殊勝道悉地,尤其能現證空樂空雙運不變,離障如幻之虹體身,得現空自現各各了別之妙智和法身大界之妙智,成就具五決定之報身,並能無礙履行大空等等,皆為己得六法究竟之果也。
色心二法是緣起相對而有,雖有如幻。緣起是承認兩點,成佛兩點則統於一點,二合為一,消除差別,達到平等圓融境地。這就是《大手印》的雙運之義,也是噶舉派的中心教義。
格魯派
格魯派是藏傳佛教諸派中形成最晚的教派,是15世紀初,宗喀巴以噶當派教義為基礎,吸收其它諸派的精典教義而創立的。該派勢力之大,影響之深是其它教派不能相提並論的,達賴轉世和班禪轉世系統都出於該派。藏區五大寺廟,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青海省的塔爾寺、甘肅省的拉卜楞寺均屬該派。該派的形成使藏傳佛教哲學思想臻於系統化,在政治上,促使西藏「政教合一」,此派佔據藏傳佛教的統治地位。由於該派僧人帶黃帽,俗稱「黃教」。
格魯派的創建人宗喀巴(1357-1419)出生於青海省湟中縣塔爾寺地方,本名羅桑扎巴。幼年在噶當派寺廟甲瓊寺出家,依頓珠仁欽學顯教,對噶當派教義有了初步認識。由師勸說並助其赴衛藏深造。先後遊學了當時有名的噶當寺院,系統地學習了噶當派的教法,接受了噶當派思想體系。此外還依止穹布勒巴和薩迦派、覺囊派、噶舉派的諸多大師,學習了密乘下三部瑜伽和無上部的《密集》、《勝樂》、《大威德》、《時輪》等。他把噶當派和其它派別大德的顯密教法熔為一爐,構成他自己一套完整的教法體系,為他後來建立格魯派打下了基礎。
格魯派之創建開始於宗喀巴,然而發展使其成為完整之派風,實有賴於大師眾弟子之共同努力而完成的。大師為推行其改革計劃故建甘丹寺,意義非常重大。宗喀巴逝世後,弟子們本著大師遺願,發揚其宗風,又分頭建寺。
由甘丹主寺最早發展出來的為哲蚌寺,該寺創建人為扎西班丹。扎西班丹,通稱降仰卻吉(1379-1449),宗喀巴的大弟子,他博通顯密,講聽傳授,一遵宗師規制。奉師指示,1416年在拉薩西之根培伍子山建哲蚌寺,寺內成立七大扎倉,實施宗喀巴教學的改革計劃。以後達賴第二、第三、第四輩均在此坐床。五輩達賴在此建立甘丹頗章宮,掌管西藏地方政教大權。宗師弟子釋迦耶協,通稱降欽卻吉(1352-1435),曾代表宗師晉京,朝拜明永樂皇帝,受封為大慈法王,回藏後將皇帝賜和帕竹政權官員的資助,於1419年興建色拉寺,寺在拉薩北郊,寺內分顯宗二扎倉、密宗一紮倉,傳播宗師學說。哲蚌寺、色拉寺與母寺之甘丹寺,合稱為衛部的三大寺,後來又修建起藏部的札什倫布寺,合稱為衛藏四大寺,各寺內均成立學院,分科修學顯教,此後又相繼成立了上下密乘院
公元16世紀時,哲蚌寺又認定根敦嘉措為宗喀巴大弟子根敦朱巴之轉世,作為第二輩達賴,追認根敦朱巴為第一輩,創興達賴的活佛轉世制度,用教主制來保證格魯派的發展。第五輩達賴阿旺洛桑嘉措,得蒙古固始汗之助,建立了甘丹頗章政權。於是政教大權,集於一身,格魯派之發展得到了更可靠之保證。札什倫布寺僧又認定洛桑卻季堅贊為宗喀巴第二大弟子克珠吉的轉世,從此衛藏的政教合一製得到更加鞏固。格魯派在政治上的得勢,促成本派更加向外擴展,使黃教寺廟幾乎遍及於阿里、康區、青海及邊遠之蒙古地區。
格魯派是在噶當派的教義思想和行持作風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稱為新噶當派。宗喀巴大師闡發密乘精要意義,提出許多實修方便。在密教方面,噶當雖有密法,但未廣傳。大師闡發密乘精要意義,提出許多實修方便。應成派許空性亦唯有假名安立,但若無空性名,則不能了解空性義,更無法從之求證。要而言之,一切諸法皆由分別心所安。勝義、世俗皆屬名言安立而有,若就勝義則為空性,勝義、世俗皆安立有,自性本空,即佛之功德境界雖非凡夫名言可以安立。然與分別安立之理無違,以其為佛一切種智所安立故,聖凡之境雖有不同,而分別安立之理則無有異,世俗如何安立,一切種智亦如是安立。這就是格魯派中觀應成派的空性之見,也是格魯派的中心教義。
覺囊派
覺囊是地名,全名覺摩囊,在西藏日喀則專區的拉孜縣境彭措林寺東的一座山溝內,位於雅魯藏布江南岸。覺囊寺是公元十三世紀時袞邦·吐吉尊追(1243─1313)所建。他初是薩迦派僧,曾為薩迦八思巴弟子。後來他從袞欽·卻古沃色聽《時輪講解》和《六支瑜伽》,得到卻古沃色暗以他空見解釋時輪的教授,經過實修,證悟了他空中觀樂空雙運之理。他又以他空見講解《時輪六支瑜伽》。於是遂獨成一派,因其駐錫地為覺摩囊後遂稱為覺囊派。他空見最早的創造人為裕莫·木居多吉,公元十二世紀時人,從裕莫起已暗傳七代才到袞邦·吐吉尊追。
多羅那他(1575-1635)是袞噶卓卻的轉世,是本派中最有學識的人,著作豐富,廣泛宣講他空見。當時他的支持者為後藏地方政權的噶瑪丹炯旺布,第巴仁邦巴對他也極為崇敬,依靠他們的勢力,他在日喀則彭措林縣修建達丹當卻林寺,據說寺廟營建極為莊嚴,造像修塔亦精美絕倫,成為全藏之冠,他宣講他空見,也吸引了不少群眾,頗為盛極一時。當時格魯派與噶瑪政權爭奪權力鬥爭非常激烈,不久,噶瑪派失利,政權坍台,多羅那他去蒙古傳法,格魯派政權首領五世達賴遂將達丹當卻林寺改為格魯派寺廟,更名為格丹彭措林寺。沒收寺廟財產屬民,經籍印版大多封禁。其餘卻隆江孜等處之覺囊寺廟亦均令改宗,從此衛藏地區覺囊一派幾乎絕跡。現在只有邊遠地區如四川阿壩自治州壤塘寺、色更寺與嘉絨地區的馬爾康縣賽貢巴寺、卓格寺,青海果洛自治州之賈貢巴寺、格果寺等寺廟繼續傳持覺囊派教法,或雜以其它派法。各寺寺主亦僅維持其傳承系統,未聞發展有其它流派。(發表在有間
覺囊派在藏傳佛教中可算是異軍突起,獨樹一幟。覺囊派持他空見:承認有真如本體,與藏中寧瑪派的大園滿,噶舉派的大手印,薩迦派的輪涅無別均承認有明空本性,頗為相似,不過各派又各有說法不同,但均屬於「勝義有」類。覺囊派與藏中持應成派中觀見的格魯派主張一切皆空的「畢竟空」類,則全完對立。因此被視為異端而受到排擠。從歷史的觀點來看,覺囊的見地仍來源於印度的中觀派見。本來印度的中觀派,在派內就有各種爭論,後裂為若干小派。但各自都承認自己是佛語旨意的正確解釋者,覺囊派也說他們的見地是遵循佛教釋迦牟尼在印三轉***中的末轉***的意旨,是究竟了義中觀之教。(發表在有間鬼
覺囊派承認「勝義」有,即承認有真常本性,這一點與寧瑪、噶舉、薩迦相同,但寧瑪、噶舉承認是真本性,無相寂滅非空非有,則既不可說空,也不可說有,非斷非常,不斷亦不常之意,更無有自空他空的詞語,但覺派則認為勝義有,說得太實,可能就有問題。他們與格魯應成派主張勝義、世俗皆是緣起性空,畢竟空成為針鋒相對之教敵。這是空有之爭在藏傳佛教中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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