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印象派繪畫大師莫奈作品之一
《阿爾讓特依》克勞德.莫奈/1872油畫/50×65cm
1840年生於巴黎 1926年卒于吉維爾尼 莫奈的童年是在勒阿弗爾度過的。他在那裡結識了尤金?布丁。在布丁的鼓勵下,他開始習畫。1862年,他曾拜一位學院派畫家為師,但收效甚微。於是,他便同巴齊耶、雷諾阿、西斯萊等朋友一起,自學繪畫。他們常在楓丹白露的樹林邊或諾曼底海邊寫生。莫奈的畫起初在官方畫展上曾獲得不小成功,但不久就遭到封殺,原因是他在室外創作的一些作品,例如《花園中的婦人》(1866,奧賽博物館),引起不少人的反感和抵制,人們難以接受這種具有高度自發性、概括性和技術自由的畫法。1870年,莫奈去了倫敦,以躲避當時的戰亂。1871年,他途經荷蘭回國。在這期間,他有機會接觸從弗蘭斯?哈爾斯到透納等繪畫大師的作品,從中獲益匪淺。在他1872年在勒阿弗爾港創作的,曾參加首屆印象派畫展的作品《日出?印象》(馬爾莫當博物館)中可以清楚地看出這種影響。莫奈從此成了新繪畫的領頭人物。無論在他居住的地方(從1883年起住在吉維爾尼),還是在他造訪的城市(1899―1901年間,三次訪問倫敦),他的作品均引起廣泛關注。經過不懈的研究和探索,他在90年代初期,完成了不少系列作品,並在1900年之後畫了許多以睡蓮為題材的作品,最終成為最著名的印象派繪畫大師。 1870年法國經受了被普魯士擊敗的打擊,次年年初,巴黎公社人民起義又血洗首都,莫奈和其他藝術家一樣,因害怕上前線而躲到了倫敦。隨後他的妻子和兒子也來到了這裡。他在倫敦參觀了許多美術館,對英國畫家康斯太勃爾和透納(Turner)的繪畫技巧十分感興趣。他們對光的特殊處理使物體的輪廓變得模糊,並將畫的主題分解成色彩的符號。回法國前,他在荷蘭小住幾周。那裡的河流和大海的景色又給了他用別具一格的構思,表現一種新的造型藝術的高超技藝的機會,那些飽蘸著色彩的筆觸像是在畫布上跳躍,這些色彩通常是純色的《贊丹》(1871,奧賽博物館)。 同到法國後,他定居巴黎,住在第二帝國時期改造的一個新區:歐洲區。這個區靠近聖拉扎爾火車站,是藝術家的搖籃。莫奈在1871年12月搬到阿爾讓特依居住後,還經常回到這裡。那時他的創作活動十分頻繁,他多次畫周圍的自然景色,附近的塞納河,特別是他還積極探索如何把人物安排在風景畫中。他不再畫華麗的室內肖像畫,如這次展出的戈迪拜爾夫人的肖像,這些畫上的光線配置都是純理論的。他潛心畫一些親人的畫像,他的妻子和兒子在大自然中的畫像,畫的色調和光線都和周圍環境相吻合。《陽光下的丁香》(1872,莫斯科普希金博物館)完美地反映了他的追求。畫中他的妻子卡米耶站在一棵開滿花的樹陰下,她的臉和裙子都反映了周圍的色彩:粉紅色和綠色印在了她的白裙上,光線透過樹葉和鮮花落在她的身上,留下鮮亮的筆觸。 但從1872年到1878年1月他離開阿爾讓特依之前,他畫得更多的還是純風景畫。這些畫流露出一種重又找回的幸福。的確,這時政局平靜,莫奈充滿創作激情,生活也不再拮据,這全靠1870年他在倫敦結識的一位商人保羅?杜朗-盧埃爾的幫助,這位商人僅在1872年就買了他29幅畫。 他1872年畫的這幅畫,地平線右側的鐘樓是阿爾讓特依的聖德尼教堂,這就向我們揭示了寫生的地點。有了這個標記,再看整個構圖,便可以看出當時莫奈為了畫出全景,非常可能在一艘布置成畫室的船上作畫。他的視野從遠景地平線左面的阿爾讓特依,一直到右面的奧爾日蒙山,還有近景左側的馬朗特島的樹叢。在這三個地點之間,有一些遊船,有的收著帆,有的張滿帆,在風中盡情嬉戲。這提示我們,阿爾讓特依曾是巴黎地區的一個度假勝地,是遊艇愛好者所青睞的地方。莫奈不用過於強烈的色調,而用非常柔和的色彩來表現河面上的平靜,但是畫中央的兩個似乎正在給船安裝纜帆的人物卻多少打擾了這份寧靜。一個夏日的晴天,淡藍色的天空上飄著絲絲白雲,遠處村莊和山丘呈銀灰色,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水也像天一樣多姿多彩。畫的左側都很獨特,那裡有用綠色筆觸由淺到深畫成的植物,它們還在畫面上投下了陰影。莫奈注意到視覺印象的轉瞬即逝,他在處理陰影和倒影時,常把它們作為構圖的中心。這種做法在這裡十分明顯。在畫的右半部的那艘船,沒有任何複雜結構,只有伸向天空的兩根桅杆和它們在水中的倒影,它們的高度幾乎與畫的高度相當,並與左邊的垂直擴散線條互相呼應。 這幅畫描繪了一個剛通火車,被譽為旅遊休閑勝地的地區的和平景象,儘管它的審美觀和學院派的教條相去甚遠,但仍不乏吸引人之處。保羅?杜朗-盧埃爾買了些這樣的風景畫,其他愛好者也有意購買。可是,當畫的作者打算將它們提交公眾評判時,反應卻異常激烈,他們拒絕承認他,各種嘲諷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
《阿爾讓特依的塞納河》克勞德.莫奈/1873油畫/50.5×61cm
1873年,莫奈和他的朋友們一樣,放棄把他的作品提交給官方畫展的評審團,他也拒絕參加另立門戶的,但經政府批准的畫展――新落選者沙龍。皮埃爾-奧古斯特?雷諾阿參加了這一畫展。然而,藝術家們和支持他們的記者們卻依然十分活躍。評論家保爾?亞歷克西在藝術家經常聚會和交流意見的蓋布瓦咖啡館聽到不少爭論,受此啟發,他在5月5日的《民族未來》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提出要取消沙龍評審團以及要建立一個獨立的藝術家協會。幾天後,莫奈對此作出了反應。他提出要建立一個由不願聽命於學院派的清規戒律,希望描繪自然和日常生活的人組成的藝術家團體。但直到次年年初,即1874年1月17日,《藝術編年史》才登載了有關協會成立的文章:「一個由畫家、雕刻家、版畫家、石印家組成的,人員和資本機動的合作股份有限公司於12月27日成立,期限10年。公司的宗旨是:1.組織自由展覽,既不設評審團,也不設榮譽獎。每一個公司成員都可展出自己的作品;2.出售參展作品;3.儘早發行一份只談藝術的報紙。」但必須指出的是,最後一個願望只是在1877年才暫時實現。印象派的開拓之旅終於起程。在以後的數年裡,莫奈與其緊密相隨。 參加這個新協會的藝術家們在1874年展出了自己的作品,但他們的美學觀點不盡相同。首次參展的有傳統派藝術家,如畫家愛德華?布朗東、雕刻家奧古斯特-路易-瑪麗?奧丹,也有美學革新的擁戴者。克勞德?莫奈屬於革新派,他展出了5幅油畫和7幅色粉畫。沒有一幅畫的標題明確地提及他居住的阿爾讓特依,但卻有標有巴黎和勒阿弗爾的畫。由此可以推斷,保羅?杜朗-盧埃爾和另外幾個愛好者已購買了他最新的畫作,包括這幅展品。我們對這幅畫在1881年進入杜朗-盧埃爾畫廊前的情況一無所知。 這一次,莫奈把他的畫架支在了陸地,將目光又一次投向阿爾讓特依的村莊。在天水交接處,這個村莊半隱半現在河中央小島上的樹叢後,村裡的鐘樓又一次非常清晰地出現在畫面上。還是他那經久不衰的構圖:右邊一大麴線,左邊畫出的對角線把人的目光引向遠景。畫家對秋天色彩的運用以及把這些色彩點綴到畫布上去的手法深刻地顯示了他的獨到之處。整個阿爾讓特依沉浸在一種即將逝去的光線中,這種光線只有莫奈才能表現得如此自然。他的每一筆都既短促又精確,這無疑更能表達出視覺感受的瞬息萬變。他用豐富的色彩來表達這種瞬間的視覺所見,儘管學院派評論家因此說他作畫草率。
《艾特達的馬納博特:水中倒影》克勞德.莫奈/1885油畫/65×81cm
地處科鎮諾曼底海岸的艾特達有著十九世紀藝術家們最為欣賞的景色。它的名氣來自於它的天然奇觀奇形怪狀的白堊懸崖,水流衝擊出的三個拱孔,上游門和下游門以及位於側面被海水雕刻出來的一根奇特的尖針,即高達70米的一塊方尖形紀念碑和馬納博特(大門)等。容金德於1851年來到艾特達。柯羅雖然喜愛農村勝過海灘,但還是在1872年畫了了這個海灘,構圖結構嚴謹。布丁和他的朋友莫奈被同樣的題材吸引。而流動的海水對堅固的白堊峭壁的衝擊吸引了德拉克洛瓦,他用這個主題畫了些水彩畫和水粉畫,比1869年來這裡的庫貝爾和1868年首次來此地小住的莫奈都要早。德加於1882年,雷諾阿於1883年分別來到這裡觀看遼闊的天空,時而平靜時而狂暴的大海,聳入雲霄的峭壁,空氣以及變幻無窮的光線。 自1868-1869年冬在艾特達小住後,莫奈在1883-1885年間每年都叫到這裡。1885年9月中旬,他離開吉維爾尼來到達里,一直住到12月中旬。起先,全家一起來,住在他的朋友,印象派繪畫作品的大收藏家,男中音歌唱家讓-巴蒂斯特?富爾家中。後來,他獨自住在小旅館裡,按自己的習慣生活,走遍峭壁間的小路。他從一切可能的視角觀察它們:從山頂,從海灘或緊靠水邊。有一次,11月27日,他思想過於集中,一股潮水把他衝到懸崖壁上,回落時又把他連同他的畫架、畫布和調色板一起捲走。能在和素材的互動中作畫,在印象派畫家看來,這全歸功於一種能把顏料裝進小管內的新工藝。人們不再用需要研碎,再和一種配方極為保密的黏合劑攪拌後才能使用的顏料作畫。這種顏料搬運時必須將它們放在皮口袋裡。由於它們會被氧化,所以需要比較笨重的裝置。1841年,美國畫家約翰?蘭德發明了放顏料用的軟金屬管,從此,畫家們就可以帶著輕便的畫盒到室外寫生。雷諾阿十分幽默地評價這一革命性的進步:「正是這些便於攜帶的顏料管使我們能完全進入大自然作畫。沒有它們,就沒有塞尚,沒有莫奈,沒有西斯萊,沒有畢加索,更沒有被記者們稱為印象派的一切。」顏色的品種也不斷增多。莫奈喜歡的色彩有銀白色,1840年末才出現的鎘黃色,1822年才有的祖母綠色,1807年的鈷藍色,硃紅色和茜紅色。 馬納博特是一個很特別的題材,它在另一個仰視的畫面中也曾出現過。為了畫這個天然形成的拱形孔,「一個可以通過一艘船的大洞」,莫奈在懸崖頂上走了很遠,以便在這塊穿孔巨石外安營紮寨,在畫布上再現面對大海的白堊「哨兵」的孤獨。峭壁截獲了所有陽光和通過水折射出來的光線,在藍色和灰色的天空中加入了淺粉色和橘黃色。它在水中的倒影在藍綠色的水面上隨著綠色和粉色的波紋抖動。整幅畫處理得像是一幅草圖。筆觸和色彩短暫而快速地在畫布上留下藍、黃、綠色分開或合成的細紋,既無圖案也無細節。懸崖就像是從海中自然生成,和大海融為一體,與天空和睦相處。 諾曼底作家莫泊桑在艾特達有一小屋,曾和莫奈見過幾面,1886年還曾為他寫了一篇文章,題為《一個風景畫家的生活》,他描述了莫奈的作畫方法:「我經常跟著克勞德?莫奈去尋找印象。他已不再是畫家,而是獵人。他走著,身後跟著一群孩子,他們幫他提著五六幅同一題材但在不同時刻畫的、因而有著不同效果的畫。他隨著天空的變化,輪流拿起它們。這位討厭弄虛作假和墨守成規的畫家,面對著他的畫,等待著、窺伺著太陽和陰影,他幾筆就把灑落的光線和飄過的雲朵採集下來,快速放在畫布上。我曾親眼目睹他這樣抓住一簇落在白色懸崖上的燦爛陽光,把它鎖定在一片金黃色調中,使這難以捕捉的、耀眼的光芒產生令人驚異的效果。」
《維特依,早晨》克勞德.莫奈/1901油畫/89×92cm
1878-1881年,莫奈曾住在維特依。那時他還不為人知,生活也十分困難。1879年9月,他的妻子卡米耶――兩個孩子的母親,在這裡去世。面對這麼多災難,莫奈的畫,此時幾乎全是純風景畫,色彩黯淡,有時像是刺耳的半音和弦,表現出深深的哀傷。他多次在不同的季節,面向維特依村,描繪它的龐大身影,其中部分被河岸的樹林遮擋《雪中的維特依》(1879-1880,奧賽博物館)。 二十年後,已經成名的藝術家在物質上已相當寬裕,他經常故地重遊。1883年,莫奈定居吉維爾尼並在1900年買了一輛汽車。從此,只要他捨得放下他的花園向他提供的素材,他便帶上未畫的或正在畫的畫布,駕車前往拉瓦庫爾和維特依周圍的景點。他從拉瓦庫爾當地居民尚布里夫人租給他的一棟小樓的陽台上,在幾乎同樣大小的方形畫布上,畫了15幅維特依的景緻,這些畫非常近似但又因不同的色彩處理而各有特色,它們按自然順序編入19世紀90年代初完成的系列畫中。為了突出它們是在不同時段畫的同一主題,好幾幅畫在標題上都註明了作畫的時間或天氣狀況,如《維特依,下午》(施韋因富特、格奧爾格?舍費爾收藏),或《維特依,粉紅色效果》(芝加哥藝術學院)。 這裡展出的里爾美術館收藏的那幅畫清楚地分為三個不同的部分:塞納河佔據了畫布的多一半高度,直到河岸,河岸上的金字塔形的多面體代表村莊。為了使構圖更顯生動,村莊向畫的左邊偏移,最左面的房子似乎要碰到畫的外緣。所有的建築都以山為背景,只有在高處的鐘樓以天為依託,而天只佔畫面的很小部分。每一部分的色彩各具特色,都是通過對筆尖的不同運用而畫成。前景部分長長的水平線條展示出不同的藍色,其中還有些陰影和橙黃色。綠色和橙紅色的粗粗幾筆刻畫出河岸,而岸邊則成為由房屋和教堂組成的多面體的基礎,它被處理為極具特色的垂直小杠。籠罩一切的晨霧淡化了整個畫面,牆面變成接近白色的淺黃色,紅色的屋頂變成橘紅色。村莊背後的山用斜畫的綠和紫兩種互補色彩來表現,以便突出村落。天空採納了背景部分的所有色彩,只是加以淡化,手法更加細膩、輕柔,以致流暢的畫筆痕迹難以辨認。 莫奈的6幅維特依風景畫,包括里爾的這幅,和卡米耶?畢沙羅的新作,均於1902年2月20-28日在巴黎伯恩海姆兄弟畫廊展出。畫展又一次獲得成功。慕名而來的評論家大談這一繪畫技法的現代特徵。
《睡蓮,晚間效果》克勞德.莫奈/1907油畫/100×73cm
「只有在吉維爾尼見到克勞德?莫奈,你才能了解他,了解他的個性,他的生活情趣,他的內心世界」,他的朋友和傳記作家古斯塔夫?熱弗魯瓦這樣寫道。1883年莫奈全家搬到吉維爾尼,這是一個位於巴黎和魯昂之間的村莊。之後,莫奈便著手建設一個花園。對於這個花園,他自己評價道:「這是我最美的作品。」這裡是他最後的棲身地,他在此共生活了43年,接待過他的朋友西斯萊、畢加索、奧古斯特?羅丹、克萊蒙梭、保羅?西涅克、皮埃爾?博納爾和卡耶博特。他們都是乘船來拜訪莫奈。莫奈的最大樂趣就是夢寐以求的「水上花園」,既為了「賞心悅目」,也為了「給繪畫提供素材」。工程進行起來很困難,因為必須得到當局同意,將流經他房子旁邊的諾曼底的艾泊特河的一條支流改道數百米。這個1893年建成的,成不規則橢圓形的「水和倒影的花園」和日本版畫中的花園很相似。這些日本版畫掛滿了他餐廳的牆壁。日文畫題的意思翻譯過來似乎應該是「飄浮世界的映象」。 一座漆成綠色的日本式的拱形木橋跨越池塘;水菖蒲、百子蓮、杜鵑花科的觀賞植物和繡球花環繞並保護著池塘。水面上漂浮著粉紅色的睡蓮。柳樹和紫藤直瀉水面,使水的色調變得更深更藍。直到1895年,莫奈才畫了第一張池塘和日本橋的花。從1898年起,他又畫了些同一題材不同版本的方形畫,其中10來幅曾在杜朗-盧埃爾畫廊舉辦的他的新作展中展出。 1901年,莫奈在他的池塘的延伸處又購置了一塊地,池塘面積因此擴大了三倍。周圍更精緻,更具裝飾性地種了竹子和日本櫻桃樹……他還安裝了一個水泥槽,以便保護異國情調的睡蓮不受水溫過熱的傷害。1903年至1909年,以睡蓮池塘為題材的畫重新出現。但是,如果人們在最初的畫中還能分辨前景,延伸和周圍景緻的話,那麼,在1904年後,漂浮在水面上的華麗睡蓮則開始佔據整個畫面。 1907年夏,莫奈在畫中對光線的處理做各種嘗試。所有的豎畫都被「一條條長長的光束從上到下垂直穿過」,經過畫面的兩處陰暗部分,灑滿畫的下端。《睡蓮,晚間效果》一畫,在鮮黃、橘黃和硃砂色彩的烘托下,像是一團燃燒著的火。旋風般強勁的筆觸增加了火焰在睡蓮雲間扭曲上升的感覺,呈現出一片視覺的夢幻世界。這裡,沒有睡蓮,只有一個個暗暗的大圓盤,其中,時有明亮的筆觸將它們凸顯出來。再也沒有空間的標誌,只有被畫筆捕捉到的光和色彩。 1909年,莫奈在杜朗-盧埃爾畫廊展出他在1903-1908年間畫的48幅畫,他自己為它們取名為:《睡蓮,水景系列》。1907年所創作的豎畫中的14幅也在其中。畫展大獲成功。展出的作品只標明日期而沒有標題。記者和文藝評論家們立即感受到這個動感和奇特世界產生的視覺效果「所有這些光彩奪目的畫流露出完美的和諧,既充滿活力,又溫柔寧靜。我們簡直看呆了。但我不無憂傷地想到這些實為一體,相互補充的動人作品即將分散各地,它們只是短時間地聚在一起給人們一個整體的概念,讓人們感受到它們抒發的全部詩情畫意。從此,人們再也不會在任何地方像我們現存這樣看見它們聚集在一起。它們將分散到世界各地,它們仍然精美,但每一幅畫只能展現出部分神秘……當然,我們更願意看到它們全部被收藏在博物館的某個展室,使人們可以去欣賞它們,去享受它們既壯美又寧靜的,無與倫比的畫面。」 莫奈很久以來就有畫大型裝飾畫的想法:「我曾想用睡蓮來裝飾客廳沿牆伸展,佔據全部牆面,使人產生置身於無邊無際水面的幻覺;在那裡,因工作而繃緊的神經將得到鬆弛,就像這些水一樣,不再流動,靜止休息。這間屋子還可以給居住者提供一個在開滿鮮花的水族館中央靜思的機會。」 這個身處不斷擴張的城市中央的迷人小島一直存在……莫奈在長達4年的沉寂後,從1914年起,投身於「大型裝飾畫」。1918年11月12日,第一次世界大戰停戰次日,他寫信給克萊蒙梭,提議捐給國家一套裝飾壁畫,為此,他畫了又畫,直到1926年去世。1927年5月17日在杜伊勒里宮的柑橘園,人們發現裝飾著「水和倒影的風景畫」的兩個圓形大廳,這是一個由陰影和光線組成的、水上漂浮的世界;時間暫時停頓下來,每個人都沉浸在畫家的一項最富詩意、最具革命性的創作中,盡情地思索,遐想。
《戈迪拜爾夫人》克勞德.莫奈/1868油畫/217×138.5cm
《卡米耶》在1866年的沙龍上展出,這幅畫受到很多讚揚,例如作家左拉寫道:「我不認識莫奈先生,我甚至相信以前我從未看過他的畫……對,這是一種氣質,這是一群無男子氣的人中的一個男人。瞧那些鄰近的畫,瞧它們在這扇打開的窗戶旁做出一副怎樣可憐的表情。畫家不僅僅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他還是一個敏感能幹的解釋者,他知道描繪每個細節,不陷入枯燥無味中去。」這些讚揚使畫家的父母安心,他們希望看到他走學院派的道路。肖像畫是最受青睞的主題之一,在官方畫展上展出肖像畫預示著莫奈的光輝前途。他對自己即將取得成功滿懷信心,投入到雄心勃勃的計劃中,《花園裡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卡米耶的減速肖像畫,是在室外畫的,為1867年的沙龍而作,在這幅畫遭到展出作品評選委員們的拒絕前,批評就已鋪天蓋地,例如,在他經濟處於極端困難時,居斯塔夫?庫爾貝的批評使他深感不安,而那時卡米耶生下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讓。面對債主,藝術家逃走了,躲到勒阿弗爾的家中,而卡米耶一人留在巴黎,得到慷慨的巴齊耶的幫助。 一心想工作,想掙錢回到到首都的莫奈於1868年9月3日接受了勒阿弗爾商人戈迪拜爾先生的訂貨,後者訂購妻子的一張立像。毫無疑問,1866年畫家在巴黎的成功消息傳到了這位富有的合伙人的耳邊。深受1866年作品的啟發,這次構圖他重新採用了先前模特兒的姿勢,只是換了個方向,人物則被安置在了室內,而不是像上次那樣在一個可以讓卡米耶走動的不精確的空間里,用多種色彩和用於識別模特兒的社會地位的豐富色調來代替從前的深色底有綠色條紋的簡單色調:戈迪拜爾夫人在畫的中央,她身著一件黃綠色的連衣裙,裙子在她身後散得很開,裙子上飾有白色花邊的翻領,翻領上有一個金首飾,她被一塊紅、黑、白的披巾裹著。一部分顯現在飾有花的圖案的棕綠色掛毯上,圖案是用畫筆幾下畫成的,一部分顯現在鑲紅邊的藍色帷幔邊。在她身後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塊深色布料和一個有腳的玻璃器皿,器皿里放著兩朵綠葉茂盛的黃玫瑰。人物的頭轉向左邊,轉向沒有任何裝飾成分的畫的部分,顯現在觀眾眼前的側影,在黑色耳環和濃密的頭髮的映照下,顯得更加蒼白。與兩朵放在桌子左側的玫瑰花做出呼應的那兩隻手,看上去是在做著一種人們在當代女子肖像畫中經常見到的動作,好像是一種人們在當代女子肖像中經常見到的姿勢;左手正在脫她還戴在右手上的手套。這幅畫令人想起,在參加沙龍畫展的前一年,畫家卡羅呂-杜朗為其妻子畫的題為《戴手套的女人》(1869,奧賽博物館)的畫,除非是受愛德華?馬奈1862年畫的《戴手套的女人》的影響或是此畫的改編。 莫奈作畫的筆法看起來自然、洒脫,對某些內容他不作精確描繪而只是點到為止,這就使其具有了影射特徵。這些都是一幅地道的古典畫之獨立性標誌。這是畫家的最後的一幅偉大的肖像畫,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偏愛畫風景畫。這幅畫代表他早期繪畫生涯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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