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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殺豬:一頭替罪的豬

  那天,一定是個陽光燦爛日子,要不,那頭豬的女主人也不會去趕集。  女人天生愛逛街,兩千年前的女人也一樣。問題是,女主人要走,卻不得脫身,因為她的兒子非要跟著去,拽著媽媽的後衣襟哭哭啼啼……  豬,立在院子里,冷眼看了看這娘倆,又到牆根拱土去了。這一切與它沒多大關係,它對自己的生活已有了安排:食槽里有剛倒進去的泛著油的泔水。一會兒,日上三竿,它可以去「稀里嘩啦」地吃上一通,然後到牆根的浮土裡倒頭睡去……  突然,女主人的兒子不哭了,而且高興得拍著手跳腳。  豬感到那個小孩子的興奮與自己有關,剛想試著猜測一下,一隻蒼蠅「嗡嗡」叫著落在它的耳朵上,它搖頭晃腦的去驅趕蒼蠅,便把這事忘到了一邊:「人嘛,有時哭,有時笑,哪如一頭豬在天地間樂逍遙。」  豬的男主人就是曾子,在孔子的學生中挺有名氣。他看著那頭健壯的豬氣哼哼的跑去,把那膽敢到它的食槽里啄食的雞們追得滿院子飛……心裡隱隱有些難受,唉!這頭準備過年宰殺的豬啊,只能活到今天了。  豬的女主人趕集回來了,離家還有半里,就聽見豬的慘叫。一進門,她大吃一驚,豬已被繩捆綁吊了起來,一口大鍋里沸水翻騰。  「瘋了?這日子不過了?」女主人很是驚愕。兩千年前沒有冰箱,豬要留到冬天才殺。  曾子倒很平靜:「殺豬是你的意思啊——你不想讓兒子跟你去趕集,就對他說:『在家好好獃著,等我回來,讓你爸殺豬給你吃……』」  「唉!」女主人鬆了口氣,瞪了曾子一眼:「你這個迂夫子,跟著孔聖人,越學越糊塗。我是嫌孩子鬧,騙他呢,快把豬放下來!」豬這時似乎明白了自己多桀的命運,無辜地叫了兩聲,很是凄切。  然而,豬還是死了,它死的原因冠冕堂皇。  曾子說:「做人就得言而有信啊。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要是欺騙他,他就不再相信你了,教育孩子可不能這樣。」  那頭豬心滿意足的日子從此結束,可關於它的故事,卻流傳了兩千多年了。  只是,大家都在讚揚曾子,卻沒有人去想想那頭豬,它其實很無辜啊——明擺著,曾子的媳婦為了逛街欺騙孩子,曾子應該痛打她一頓,給孩子好好生動地上上一課:撒謊的下場就是這樣!  曾子可能怕老婆,不敢動她一手指頭,只好編出一大堆大道理把豬宰了,弄得一家人喝了半年稀粥。  生活中,冠冕堂皇的道理後面,總有無辜者在做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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