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像搬離天安門
2011年1月11日,一尊毛重17噸,高達9.5米的孔子雕像樹立在天安門廣場東側。
2011年4月20日,該雕像被搬離天安門廣場,遷至國家博物院里的雕塑園。
從孔子開始立正稍息到起步往前走不到100天。腳未站熱,就被搬離了,儘管孔老夫子還依依不捨地眷戀著中國的心臟地帶,敏感神經大腦。
孔子像走了,人們(特別是那些民主自由派們)在期待著,下一個是誰?或者是沒有下一個?總而言之,這個孔子像擺放在天安門東側與周圍環境不合適,也不是配套工程之一,沒有民意,有關部門就繼續樹立在那讓華夏子孫繼續瞻仰,繼續淫慾。有了民意,且是反對之民意,孔子像就得搬遷,美其名曰:根據中國國家博物館改擴建工程整體設計,在館內西側南北庭院設立雕塑園,陸續為中華文化名人塑像,第一尊完成的是孔子像。目前,庭院建設已竣工,按設計方案,將孔子塑像移至國博西側北庭院內。
不管是出於輿論壓力的無奈之舉,還是真的正常搬遷,孔子像的爭論已經超出了一般範疇,甚至超出了學術界,延伸到社會的各個層面了。這就很值得玩味了,不是一般的悲催,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杯具了。
孔子不能代表中國,甚至都不能代表儒家的全部,即使代表了儒家,儒家也代表不了中國文化,承擔不起中國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的華夏文化,這裡涉及深刻的社會背景,時代的變遷。不能簡而議之。
有人說孔老夫子是封建統治階級的代表人物,擺放在這裡顯得不倫不類,故搬之。如果我們假裝讓一讓這樣的論調成立的話,那麼如何看待中華人民共和國在世界各地興建各種孔子學院呢?難道我們在向世界普及封建文化嗎?還是用孔子思想來統治世界(他的思想統治得了嗎)?據說,孔子學院曾經被某些國家抵制過,原因是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學說是邪教,歪理邪說(不過是某些國家特別是西方國家出於對意識形態的擔憂找的借口罷了,就像對待在西方國家設立的伊斯蘭教學院一樣),與其它世界性文化如西方文化、基督教文化、伊斯蘭文化等格格不入(儒家學說與宗教信仰有相似的地方,但矛盾之處也相當明顯,不在本文探討範圍內)。但我們還是堅持,設立眾多孔子學院,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其實我本人對孔子學院這個名稱一直持反對意見,我曾經多次呼籲孔子學院易名,比如叫中華學院、華夏學院什麼的,才能讓他們容易接受,也符合華夏文化的多元特徵,否則一個封建代表人物的名字帶來的只能是別人對中國的誤讀,甚至是抵觸。孔子這個名字已經是一種文化的符號,不僅僅是一種學說的代表,在學術界里,在政治層面上,孔子以及孔子代表的儒家文化一直都存在著爭議,有褒有貶,有愛之亦有恨之,它實在是難以作為中華文明、新中國形象的代表面向世界,展望未來。孔子也好,墨子也罷,到近代的魯迅先生都不能有這樣份量足以承擔這樣的重任,實在是很為難他們了。中國自古以來,各種文化既爭芳鬥豔,又相互依存地發展,構成華夏文明多元化的局面,這是華夏文明之大幸。
我們值得思考的是,大教育家孔老夫子如何得以樹立在中國心臟地帶的?是我們理解錯孔子了,還是我們在利用孔子或者是孔子在利用我們來傳達他的思想?我們做不到「該繼承的繼承,該拋棄的拋棄」的胸懷,那就請孔子走下神壇,還原一個真實的也有七情六慾的老夫子先生吧。
不要糾纏他那些反對犯上作亂的封建思想,也不要徘徊在他「三人行必有我師」的古訓里了,說到這裡我想起了一個題外話:魯迅和孔子,一個是統治階級的眼中釘,一個是後來王朝統治階級的推崇者;一個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的勇士,一個「禮之用,和為貴」的一派和諧堅定者;一個逐漸淡出中學課本,一個有增無減地佔據中國教育課本的大量篇幅。
我想,對孔子這樣大學問家的爭議,作為茶餘飯後談資的作料,已經滲入到社會的方方面面,是簡單又繁雜的社會性問題。請孔子走下神壇,還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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