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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金剛經》|發無上正等正覺之心者,於一切法,不生法相

佛陀以語言音聲傳法,為眾生指示成佛大道,語言音聲是載道之舟。然而,語言音聲皆有相,在本經即將結束的時候,佛陀提出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如何才能不為語言音聲相所障,正確地信解佛陀所傳之法呢?

繼續讀第三十一品 《金剛經·知見不生分》。

「須菩提!若人言:『佛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須菩提!於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說義不?」

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是《金剛經》中反覆出現的語句。如果把該語句落入了相見,就叫做 「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

佛陀問須菩提:「如果有人把佛說的「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落入了相見,你意下如何?這個人理解我所說的義理了嗎?」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學佛多年不能覺悟,往往就是把佛的經教著相成了自己的知見,並且迷惑在這個知見里。

「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來所說義。何以故?世尊說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即非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是名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

須菩提回答說:「世尊!這個人沒有理解如來所說的義理。為什麼呢?因為世尊在說『我、人、眾生、壽者』之相見時,並不著此相見,只是稱名為『我見、人見、眾生見、壽者見』而已。」

佛陀所傳之法,只是載道的舟,而非道本身。著「我、人、眾生、壽者」之相見悟道修行,就會陷在這個法相裡面。

比如說,有的人認為自己還有我、人、眾生、壽者之相,是凡夫一枚,只敢如鸚鵡學舌般,把別人的覺悟當成是自己的知見,好像別人吃飯他能飽一樣。這些人自己不敢解經,也障礙他人解經。在他們看來,除了他們認可的大德外,其他人甚至連思考佛經經義的資格都沒有。更有甚者,他們之中,常有人以此觀點對他人的見解和修行評頭論足,無端挑起諍訟,等等。

又比如說,有的人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相來衡量自己的修行成果,結果衡量來衡量去,就覺得很喪氣,因為在衡量的同時,本身就著我、人、眾生、壽者相,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出離。

佛陀以語言音聲,傳無法言傳的無上大法,這本來就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一旦把佛陀的語言音聲落入了知見法相,就會受困於這個法相,反而不得解脫。所以,佛陀反覆說不要著相,就是連「不要著相」這句話都不要著。

「須菩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一切法,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須菩提!所言法相者,如來說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佛陀說,要發起無上正等正覺之心,對於一切法,都應該不生出法相。這裡的一切法,不僅僅指佛陀說的法,也包括所有世間法、所有出世間法。

什麼是生出法相呢?要生出法相,必先有所著。比如說,看到公園裡的一朵花,忽然著了花相,覺得花很美,生出了善法相。接著,想把這朵花摘下來插花瓶,生出了惡法相。然後,覺得摘花不文明,又生出了善法相,……。隨著念頭的百轉千回,新的法相不斷地產生,最後,還記得最初的那朵花嗎?最初一念著花相,落入了法的境界里,隨後產生的一系列法相,都干擾了最初對花本身的觀照與欣賞。

世間法如此,出世間法也是如此。解讀佛陀的任何經典,稍有執著,都會生出法相來,從而擾亂覺觀。

比如說,佛陀曾言:「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如果執著偈子,就會掉進這個偈子的境界里,從而演生出一系列的法相來。例如,看到有人念「阿彌陀佛」,就不順眼了,對他們說:「這是以音聲求佛,是邪道!邪道!」產生了關於修行方式上的是是與非非。

若是真的看懂了《金剛經》的這一段,心就會自然地沉靜下來。在覺知萬法過程中,不再演生法相,這才是一切法的正確打開方式。由於沒有演生法相,自然也就遠離了妄想、分別、執著。有人說,《金剛經》是遮法,遮住了不覺悟的部分,剩下的就是覺悟了。

佛陀講到這裡,對須菩提說:「所言法相者,如來說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你能從這句不斷類似重複的語言里,領悟出佛陀的悲心么?他這是告訴大眾,不要聽到佛陀說「法相」一詞,又著在法相這個名相上,從而在法相之上,再生出一個知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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