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文化】這些關於狗的典故與春聯趕緊講給孩子們聽

【傳統文化】這些關於狗的典故與春聯趕緊講給孩子們聽作者:甘肅省楹聯學會副會長 王家安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戊戌新春將至,家家戶戶歡聚一堂,貼春聯、放鞭炮、吃年夜飯,團圓的喜慶和美好的祝福飄蕩在新年春風之中。 「一天風雨黃雞曉,萬古乾坤蒼狗雲」。農曆雞年的破曉之音接近尾聲,新的春節又將在「雞犬相聞」之中,被貼上「忠貞」「堅毅」的狗文化標籤。 中國人離不開狗,「雞零狗碎」的故事總是說個沒完,即便是過春節,門前貼一副春聯,也少不了討一個人「旺」福「旺」的口彩。每逢狗年,與狗有關的生肖春聯就成了千家萬戶的「寵物」。 生肖早在先秦時期就見諸典籍,每每在辭舊迎新之際,十二生肖的藝術形象便被賦予獨特的文化內涵。從《詩經》以來,歌頌題詠生肖之句不計其數,但是體現生肖紀年的似乎並不多。宋人朱翌《元日登城》一詩寫道,「明朝又數日為狗,回首猶驚歲在蛇」,這應該是較早的有關生肖紀年之詩。 關於生肖紀年,在《唐書》《宋史》中可見匈奴、吐蕃等少數民族地區有此習慣,但漢族聚集區還是以傳統的干支紀年為主。直到清乾隆年間,學者趙翼在其《陔余叢考》中寫道:「蓋北俗初無所謂子丑寅卯之十二辰,但以鼠牛虎兔之類分紀歲時,浸尋流傳於『中國』,遂相沿不廢耳。」因此,歷史上專寫生肖紀年的詩文並不多,楹聯亦是如此,即便被譽為開啟楹聯學一代風氣的清人梁章鉅,他在《楹聯叢話》中也沒有收錄「生肖春聯」。可見,在文人士大夫的「朋友圈」中,這種題屬生肖的春聯並不流行。但是,民間的「生肖春聯」並不少見,自明代起就開始流傳,成為生肖文化與春節文化有機契合的佳作。 畢竟生肖也好、春聯也罷,本身都是發自於民間的俗文化,離不開的就是那帶著些泥土味兒的民間氣息。像「雞犬桑麻,獨得山家雅趣;耕耘收穫,共為時事閑談」這副春聯,取意於陶淵明詩句中「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的悠然自得之境。「雞鳴犬吠之聲」,不正是新春來臨之際,民間百姓對於來年的期許嗎? 有人說,十二生肖中的十二種動物,恰好是家生與野生對半劃分,家生動物以「牛、羊、馬、豬、狗、雞」這「六畜」為主。「六畜興旺」是農業社會的樸素願景,逢年過節,通過代表六畜的生肖寄託這個願景也就順理成章。生肖輪序,雞犬相鄰交替,同類同屬,將雞元素與狗元素放在一副春聯里做文章,也是狗年春聯的一大特色。古人善喻萬物,對於雞和狗這樣的普通家畜,也寄予厚望——稱「雞有五德」,為良禽;狗堪比「忠義之士」,一部《二十四史》,每每有「義犬」的故事流傳。因此,春聯會寫「德禽鳴福壽;義犬保平安」,家中有此二畜,也是一年幸福生活之註腳。 雖然同為六畜,但相比牛、羊、馬、豬,雞和狗的體型更為接近,所以常見「雞犬相聞」的提法,人們也少不了將二者進一步比較。「雞犬過霜橋,一路梅花竹葉」,這個出句流傳至少百年,作者已無從考證,但聯中的文字之巧仍舊讓人讚嘆不已。雞犬一同走過雪地,雞爪踏過的印痕如同一片片竹葉,而狗蹄子落下,五個指頭蜷縮在一起,還真像一朵朵五瓣梅花。新春時節,寒梅綻放,竹葉春風,更是切時切景。這樣的好句子,無論怎樣演繹都不失經典,「竹葉」「梅花」也就成了雞年、狗年重要的春聯創作視角。 受到「竹葉」「梅花」影響,我們還能見到「金雞追竹葉;黃犬踏梅花」「犬踏霜橋迎五福;雞登雪石報三多」等佳作。這幾副春聯中的「犬踏梅花」算是明寫,還有的狗年春聯文辭隱晦,必須細品才能發現奧妙。像「犬守平安日;梅開如意春」,「梅花」就未必真是梅花;又如「鹿銜長壽草;犬踏報春花」一聯,報春之花是梅花,但依然是一語雙關,從一個「踏」字就可以看出玄機。雖說是民間習俗,但寫春聯也是文學創作,還是應該力求文辭典雅,因而歷代喜用「梅花」作為狗年春聯的特殊意象。 春聯中寫狗,作者總想著把聯中之「狗」寫活,這不僅要抓住狗本身的形象特徵,還要巧借其性,借題發揮。比如一副流傳較久的春聯「犬卧宅階知地暖;鵲登梅萼報春新」,以一隻卧於階前、懶散而眠的家犬,側面寫出陽春開泰、地暖春回的時令特徵。其實,狗之形貌、狗之聲吠,都抵不過狗之忠義對人的影響力和感召力。狗年寫狗,自然少不了「忠義」,像「犬護一門家無恙;人勤四季戶有餘」「犬守門庭何叫苦;馬馳遠路不辭難」等,看似寫狗,其實已經是在借物寫人了。 俗話說:「狗不嫌家貧。」這也是狗之「忠義」的又一個顯著特徵。據傳明代末年,福州有個名叫徐英的屠夫,因排行老五,鄉人稱之為「徐五」。眼看狗年春節將至,家中卻一貧如洗,無奈之際,徐英寫了兩副春聯,其中一副是「鼠因糧絕潛蹤去;犬為家貧放膽眠」,說的是因為家貧糧絕,連老鼠都沒了蹤跡,而看門之犬也可以悠閑地呼呼大睡了。筆觸之悲苦溢於言表,但字裡行間也能看出徐英的洒脫個性。徐英還有另一副與狗有關的對聯,「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屠狗」一事典出《史記·樊酈滕灌列傳》,舞陽侯樊噲在功成名就之前以屠狗為生計,後來泛指出身低微的豪傑之士。徐英如此下筆,正是以樊噲這樣的豪傑自喻,而下聯一句「負心多是讀書人」,更是令人感慨唏噓。 在徐英的兩副對聯里,「狗」不過是文人寄託胸臆的托襯,就像是杜甫詩中所言:「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白雲蒼狗,就似滄海桑田一般,成為世事變幻無常的表徵,晚清名士劉爾炘也寫下一聯:「有時見天上浮雲,在紅樹枝頭,幻成蒼狗;何處覓人間樂事,向綠楊煙外,且聽黃鸝。」也許時序交替、生肖輪轉,更容易引發人們悲喜交加的感觸吧。 晉代人崔豹在《古今注·鳥獸》一卷中寫道:「狗,一名黃耳。」「黃耳」是狗的雅稱,或許是嫌「狗」字寫入聯文不夠雅馴,不少春聯也喜用「黃耳」別開生面,像「春曉金雞唱,歲寧黃耳勤」「金雞追竹葉,黃耳踏梅花」等都是如此。 前幾日,某兄問道:「不知你發現沒有,狗年的春聯,寫『犬』的多,寫『狗』的少。」確實如此,背後的原因大概與用「黃犬」代「狗」是一樣的,認為「犬」更文雅一些,尤其是有些俗語中,「狗」甚至都成了罵人的髒字。新年總要圖個吉利,用「犬」多而用「狗」少也就順理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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