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獸的關係只能靠獸性來維」

　　馬克思：「獸的關係只能靠獸性來維」　　思想碎片拾零（續一百五十四 ）　　於成玉　　□或曰，即使是毒奶粉事件歸於淡漠之後，一隻蛆蟲長出了翅膀，以一種令人心理不適的方式在公共空間里飛翔，讓橘農的憂傷與消費者的恐慌灑落一地。而筆者想畫蛇添足一句，這就是，三聚氰胺猶如一個幽靈，帶著風暴的強悍，仍然在人們心田的上空盤旋揮之不去，再次給國人對食品安全信心的枯萎下了一場酷霜冰雹。　　□中國歷代統治者都記取了先祖的囑託，把管仲的所謂的「利出一孔者，其國無敵；出二孔者，其兵半屈；出三孔者，不可以舉兵；出四孔者，其國必亡。先王知其然，故塞民之羨（多餘的錢財），隘（限制）其利途，故予之在君，奪之在君，貧之在君，富之在君。故民之戴上如日月，親君若父母。」（《管子?國蓄》）這一思想奉為統治民眾的金科玉律，成為實施中國特色的人身控制的黃金法則，並且綿延兩千多年而不失其「青春魅力」，直至今天仍然流淌在中國社會運行機體的血液之中，以致引起時斷時續的高燒或者低燒，乃至在社會某些領域如道德造成潰瘍甚至癱瘓。正如盧梭在《懺悔錄》一書中所說的：「一切都從根本上與政治相聯繫；不管你怎樣做，任何一國的人民都只能是他們政府的性質把他們造成那個樣子。」　　□ 劉易斯?博洛爾在《政治的罪惡》一書序言中令人信服地證明：「千百年來，人類一直都在尋求自己的統治者，但是，他們尋求到的統治者往往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劊子手、狂人、大盜、偽善者、破壞者、瘋子、道德敗壞者和邪惡傳播者。作為人類政治上的統治者，他們肩負的責任本來是非常巨大的。他們被賦予了權威，理應利用它去開啟人們的智慧，增進人類的德行。但是，客觀的政治現實恰恰與之相反。政客們常常制定並出台各種邪惡的法律，樹立起惡劣的榜樣，敗壞人類的德行，使人們墮落。 」 而在當今中國，諸如「樹立起惡劣的榜樣，敗壞人類的德行，使人們墮落」的很多壞事，常常都是那些在官場自認為了不起的的政客干出來的。因為他們的良心的變黑，良知的喪失，受到了「權為權所授」、「唯權馬首是瞻」和「有權就有一切」的慫恿、鼓勵和支撐。這不，深圳海事局黨組書記、副局長、紀檢組長林嘉祥，於 2008年10月29日晚8時許，居然在深圳市南山新梅園酒樓主演的「猥褻門」中狂妄地叫囂： 「我就是幹了，怎麼樣？要多少錢你們開個價吧。我給錢嘛！你們這些人算個屁呀！敢跟我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2008年11月1日《南方都市報》)不就是典型的一例嗎？　　□良知是什麼呢？孟子用近乎白話文的通俗語言做了這樣的表述：「人之所不學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慮而知者，其良知也。」（《孟子?盡心上》）那麼，良知又是從何而來的呢？孟子答曰：「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孟子?告子上》）意思是說，仁義理智的秉賦，不是由外面來美化我的，而是我本來就具備的，只是沒有自覺認識到罷了。孟子的表述非常精確，契合了人們內心對社會本性和人的健康人格的理解和期許。毫無疑問， 在假話、套話、官話、大話流行，言不由衷、口是心非、裝模作樣、是非顛倒成為常態的當下，重溫孟子關於良知的通俗表述是頗有現實意義的。　　□老子認為水是最柔弱的，也是最無私的，最善美的。他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靜，居眾之所惡，故幾於道矣。」（《道德經?第八章》）在老子看來，水的性格可算是最溫柔善良了，正是水養活著世界上萬物生長。而水總是由高往低流，安處於世界上萬物最不願意居住的寂寞地方，所以水像「道」一樣完美無缺。老子雖然說水是最柔弱的，但是老子又稱讚水是至堅的。他說：「『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道德經?第四十三章》）老子還有一句名言：「江海之所以能為百浴王者，以其善下之，是以能為百浴王。」（《道德經?第六十六章》）而「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也。」（《道德經?第八十章》》）老子立言於後人，不僅讓後人修真養性有所依據，還在於讓後人明了自然之道的本質和人的生命之實質，進而使所有人都能比較全面的理解宇宙與人的本末關係，而不至於使人在為人處事的過程中本末倒置而導致危及人自身的存在。　　□《瞭望東方周刊》記者孫春龍最初揭露山西婁煩垮塌事故存在瞞報時，四處舉報沒有迴音，而公開發表的報道上網則不到一天功夫就被全部刪除，直至溫家寶總理批示事故真相才浮出水面。由此可見，在當下中國，倘若解除封口費與封口令，除了最高權力權威外發話外，還真沒有其它辦法可施。　　□馬克思曾經說過：「專制制度必然具有嘼性，並且和人性是不兼容的。」而「獸的關係只能靠獸性來維持。」因此，所有獨裁專制政體都要剝奪公民本應該享有的言論、出版、結社等自由的權利。很顯然，在獨裁專制政體看來，在自己的卧榻之旁，豈容民主自由酣睡？　　□其實，仔細想想，每個人頭上都有一頂美麗的桂冠，但每一頂都是用生命的荊棘編織而成的。年過古稀以後，我一直在想如何看待頭上這頂桂冠， 去尋找生命的價值與意義。　　□ 記得鄧小平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初曾經一針見血地指出：「某些同志的『以黨治國』觀念，就是國民黨惡劣傳統反映到中國共產黨黨內的具體表現。」（《鄧小平文選》第1卷，第10頁）而「『以黨治國』的國民黨遺毒，是麻痹黨、腐化黨、破壞黨、使黨脫離群眾的最有效的辦法。我們反對國民黨以黨治國的一黨專政，我們尤要反對國民黨的遺毒傳播到我們黨內來。」（同上書，第12頁）由此可見，在鄧小平看來，「以黨治國」觀念不除掉，就等同於葬送這個黨的理想和事業。而令人遺憾的是，今天偏有一些名士名流、達官顯貴專門以捍衛「以黨治國」觀念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且樂此不疲。　　□皇帝的新衣終究要面對赤裸裸的真相。當下有數以千萬計的炎黃子孫正以互聯網和手機為工具，去擊破那些掩蔽真相的銅牆鐵壁，進而去打破信息不對稱的壟斷和結構。只要有這些「去擊破那些掩蔽真相的銅牆鐵壁」的生生不息，中國的社會就不會失去一種強大的動力，去糾正那些被扭曲的權力格局，去尋回六十多年前倒在蔣介石的「一個政黨，一個領袖，一個主義」專制政體血泊里的夏明翰、方誌敏、江竹筠……等革命先烈所追尋的理想和憧憬。　　□《走向共和》中的慈禧太后曾經說過這樣一句很經典的名言：「名利名利，名在利前。」。仔細想想，其實名利與毒品差不多。得到的時候騰雲駕霧；一旦失去便天暈地旋。我雖然沒有嘗過毒品，但卻通過媒體目睹了胡長清、成克傑等貪官污吏紛紛倒在這裡面的社會現實。　　□毛澤東曾經說過：「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並激勵人們「要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但筆者以為，即使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也應該有「所畏懼」，這就是要「畏懼」對「權勢」的「崇拜」。因為對「權勢」的「崇拜」一多，「唯物」也就不能「徹底」了。古人云：「權勢之交，古人羞之。」看來，崇拜權勢，古已有之，且為古人所羞之。而所謂的討好人、巴結人，其實就是討好巴結權勢者。而對這種人的這種人品馬克思是非常卑鄙視的。他在青年時代就曾經表示過：「怎麼？你要我去討好人，巴結人嗎？這是我最厭惡的人類的缺陷。無論在私生活里，或是在社會生活里，我決不幹奴顏婢漆，造謠污衊，獻媚逢迎的勾當。」1918年9月14日，列寧被刺後傷愈出院，當他看到在他治療期間，報紙登載了很多崇拜他的文章時，便悻悻然地對秘書說：「這根本不行。」其實「我是和大家一樣的人」而「現在倒把我這樣突出起來，這太可怕了！」由此可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無不都是「畏懼」對自己的權勢的「崇拜」的。　　□或問：中國為什麼沒有自己的比爾?蓋茲，或者說，比爾蓋茲如果生長在中國，他還有今天嗎？回答，當然是否定的。為什麼呢？不講別的，單說這個小時候就對功課不感興趣的「問題學生」，早被老師的諷刺挖苦，考試的應接不暇，給扼死於搖籃之中了。　　□記得在柯林頓總統訪問北京大學時，北大中文系94級的女生馬楠曾當面痛斥美國人權狀況的「惡劣」。然而，馬楠兩年後本科畢業，很有意思的是，她卻居然選擇了到「人權狀況惡劣」的美國去留學，後來還嫁給了一個美國人，現在已育有一子。而反美名嘴袁木的女兒也申請去了美國。對此，筆者不僅感慨萬分，真難為中國教育體制是如何完成培養中國人這種雙重人格的艱巨任務的。　　□一個國家的真正強盛是由它的政治形態先進而引發的文化科學先進造成的，而這一切迫切需要廣大民眾真心實意勇敢地對民主人權爭取和捍衛。社會形態先進會帶來一系列先進，這是不用爭辯的事實 。　　□據中國經濟景氣監測中心透露（國家統計局下屬機構）中國已有百萬富翁500萬人，千萬富翁14萬人，億萬富翁數千人。50名富豪的財產，竟等於5000萬農民的年收入總 量。中國富人擁有的總資產已超過8 萬億元。這一組堅挺的數字，使我們贏得了「亞太地區第二大富裕人士集中地」的頭銜。但與此同時，寶馬車撞人逃逸，黑磚窯囚禁童工，蘇丹紅進入食品，三聚氰胺無孔不入（奶粉里有，雞蛋里有，糖果里有，而有人在看了網友王剛123加貼於「貓眼看人」的題為《媒體不能明目張胆的騙人》的網文後則說：「翻譯中也會摻雜三聚氰胺。嗚呼！」……）一件緊接一件，一件比一件駭人聽聞。試問古今中外，有哪一個時代，有哪一片國土道德的淪喪，像今天中國大陸這樣嚴重，這樣觸目驚心呢？沒有，遠遠地沒有。而對此倘若再不採取有力措施加以制止，那麼罪魁禍首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自己。　　2008-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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