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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功罪難說盡:再論袁世凱因何稱帝

【2016年初稿,2017年3月修改,8月再次修改】

袁世凱是中國近代史上一個謎一樣的人物,看似大奸大惡,又似乎大智大勇,這二者和諧地統一在他的身上;他似乎精明無比,又彷彿愚蠢至極,這二者也神奇地統一在他的身上,讓人難以捉摸!

關於袁氏的種種「罪惡」我們已經聽過不少,單就他的功績而言,學者張華騰曾簡單列舉過:

「清末的袁世凱曾經是一個勇於創新的改革家。比如,甲午戰後他學習西方,練新軍,變軍制,進行軍事改革,大大提高了軍隊的戰鬥力,促使中國軍隊走向現代化道路;他聯合張之洞等督撫,連上數折,促使清廷廢除了自隋唐以來延續一千三百多年的科舉制度,為近代教育的發展掃除了障礙;他在任職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的六年間,在所轄地區大力推行新政,把經過八國聯軍入侵之後經濟慘遭破壞的直隸治理為全國的『模範省』。更為重要的是,武昌起義後,他順應共和潮流,與革命黨人聯手,共同推翻清王朝。即使在任大總統期間,他在加強專制集權的同時,也注意發展經濟,制定了一系列鼓勵和刺激工商業發展的政策和措施……」(張華騰還有一部《北洋集團崛起研究(1895-1911)》,專門論述袁世凱與北洋集團的有關歷史)

當然,以上張氏所論,本人還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但這裡不再展開論述了。

民初袁氏任臨時大總統時,國內幾乎是一面倒的讚頌,包括孫文、黃興、宋教仁等前革命黨也是不吝言辭,真可謂眾望所歸、民心所向!及至其稱帝的企圖被打破時,又真可謂四面楚歌、處處喊殺!

現在大家一說起袁世凱的罪過來,主要就是指責他是所謂的「竊國大盜」,痛斥其欲「復辟帝制」。其實國體根本不是關鍵問題,而政體才是關鍵問題,只要有憲政民主,有無君主都是無所謂的,反之即使共和了,得到的依然可能是一種最野蠻、最邪惡的制度——甚至於君主制再壞也有底,共和制壞起來就沒有底!

所謂打天下、坐天下其實就是一種「竊國」行為,無論口號是何等漂亮、理想是何等美好,就像章太炎在1928年間所批評的,袁世凱無非是一個人做皇帝,而國民D卻是一個黨做皇帝——哪個都不光彩!

我時常認為1913年是近代政治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宋教仁的被殺是一個重大事件(有關宋氏生平及宋案詳見本人另外兩篇文章),不過就當時中國的現實情況和文明程度而言,不管如何,袁世凱的走向集權都有其合理性,對此梁啟超、蔡鍔等人也是支持袁氏實行「開明專制」的,比如蔡鍔曾說:「非有強健有力之政府,不足以鞏固邦基。」二次革命發生後,蔡鍔抨擊國民黨是暴烈派,支持袁世凱方面對其進行鎮壓。

補論:中國是一個大陸國家,而且專制傳統深厚,又遭逢列強環伺的艱危局面。在人類的近現代史上,大陸國家如法國、俄國、德國、西班牙等還沒有一個可以順利走向憲政民主,挫折和震蕩都帶有一些必然性。因為大陸國家都帶有很強的君主專制、中央集權傳統,而且容易受到外力的強烈干預,這種干預往往會正向加強政府的集權。

而且,袁世凱的權力還具備了一定的法理基礎,首先他傳承自滿清的合法授權(滿清在國際上是獲得一定承認的,畢竟它與各國已經形成千絲萬縷的聯繫),然後在民意上他也具備了一定依據。而更為關鍵的是,袁氏是當時中國最為強勢的人物,他也有的是具體的國家建設經驗,甚至說他就是非常開明的(不排除他有相當狡詐自私的一面),他來出任國家元首,幾乎是不二人選——這一點幾乎明白點事理的人都是承認的!

雖然袁世凱也有過解散國會這樣的昏招,但包括梁啟超在內的很多人依然選擇繼續支持他,由此可見,在「帝制運動」以前的袁世凱還是給人以較為正面的印象。如果他死在1915年之前,那麼得到一個類似「中國的華盛頓」之類的稱號,也並非意外。

可是歷史偏偏來到了1915年,偏偏讓袁世凱不識時務地開啟了一場「帝制運動」。

…………

威廉二世

那麼袁世凱到底為什麼要稱帝呢?我們不妨結合有關史實來試著分析一下。

就像晚清時期地方勢力因為太平天國等動亂而坐大一樣,在二次革命的時候,地方勢力、軍人勢力也越發坐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勢,那些有兵有權的,根本不拿法律當回事,甚至於對袁本人都很不恭順。

比如掌控陸軍的段祺瑞,有時他對袁氏表面上的尊重都做不到了,甚至惡語相向,讓袁十分難堪;毅軍統領薑桂題竟然當著袁世凱的面滿口髒話,還敢拿袁氏會客廳的痰盂撒尿;更甚者,江蘇督軍張勳連民國的國旗都不掛,一切規矩大體都還沿用前清那一套,對此袁世凱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果大家看過《史記》或《漢書》,可能就知道劉邦當年剛剛登基稱帝之後,眾臣子們在朝堂上種種不恭情狀,令劉邦不勝其擾;最後還是儒士叔孫通出來,擬定了一套隆重的禮儀,要大家都跟著三跪九叩,慢慢的才讓劉邦無上的帝王權威建立起來。

如果袁世凱也成為皇帝,他是不是也可以成為「劉邦第二」呢?至少他心裡也會這樣期望。

其次,袁世凱家族有一個魔咒,就是男丁都活不過60歲,偏偏袁世凱本人又比較迷信,因此他就開始幻想以登基稱帝來「沖喜」(唐生智、陳濟棠這些人都極其精明老辣,但也都非常迷信,最終都被迷信給害了,這也是解讀袁氏其人的一個重要方面)——就這一點而言,這也算是袁世凱的一個私心。

另外就政治轉型的困難而言,英、法這些先進國家在經歷過革命的震蕩以後,因為各種不適而出現了君主復辟或拿破崙稱帝(還有波旁王朝復辟、拿破崙三世稱帝)之類的事情;再有像當時的墨西哥,也是一個共和國家,但政治卻混亂不堪,不能不引起袁世凱的重視(在跟朱爾典交談時,袁世凱曾經提及墨西哥的例子)。

那麼共和革命後的中國,能夠完全避免這種不適感嗎?經歷過兩千多年帝制的深入骨髓的統治,國民(實際上也包括大部分精英)真的習慣沒有皇帝的日子嗎?起碼他們心中對於「明君」似乎還有一種熱切的期盼——「明君」的出現,至少便於打壓各路野心家!

當然,最為關鍵的問題是,有無皇帝並不是真正的要害,要害在於能不能順利推行憲政(憲政比民主更為重要,雖然它也需要一定的民主基礎)——做到分權與制衡才是關鍵之所在——哪一方獨大都不是好事,更遑論完全消滅反對力量,從而嚴重地激化國內矛盾、強化社會對立!如果君主制更便於推行憲政,那何妨恢復君主制呢?

可是,不說袁世凱、孫文等人的覺悟與素質(事實上都想獨攬權力),作為一個君主專制、中央集權的悠久傳統的大陸國家,中國要順利實現憲政,實在是太難了——較為順利實現憲政的英國,是一個海洋國家;美國本質上不僅是英國的翻版(也是升級版),它的處境也類似一個海洋國家;島國的日本也是如此,雖然它當時只是半立憲體制。而且以上三個國家都沒有過君主專制、中央集權的傳統,至少是不能跟大陸集權國家相提並論。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當時的中國尚有皇帝在,那麼至少可以避免野心家們對最高權力的過度覬覦,避免一些過度殘酷的權力鬥爭乃至內戰,君主也可以起到很大的社會矛盾的調解作用,甚至於君主還可以制衡某些政治強權人物的獨裁。

在當時的很多中國人尤其是袁世凱本人看來,同文同種、快速富強的日本,才是中國最理想的榜樣,儘管他們沒有看到日本與中國的國情與傳統的巨大差別。

另外,需要大家注意的是,在稱帝以前,袁世凱這個大總統已經可以無限連任,而且還可以指定下一任總統,就權力方面而言,這跟皇帝有什麼區別嗎?不過,也正是由於袁世凱一步步的集權表現,才讓梁啟超等人越發對袁不信任,認為他還是在朝著君主專制的老路走——在那種制度下,確實會對人們的自由形成巨大威脅!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袁世凱真的成了皇帝,那麼他的子孫也可以做皇帝,但是深悉中國社會權力運行法則的袁氏,一定會認為他那些不肖的子孫做了皇帝就是好事了嗎?除非真的實行君主立憲制度,為子孫後世考慮——就會成為袁世凱的一種變革的動力!

對於稱帝之舉,袁世凱其實更看重列強的態度,起初德國、英國、日本等都支持袁世凱稱帝,只是日本稍微有些陰晴不定。

據張華騰《洪憲帝制:袁氏帝夢破滅記》中所指出,最早慫恿袁世凱稱帝的並非是哪個中國人,而是當時世界第一軍事強國的最高統治者——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當時,威廉二世急欲在東方尋找一個戰略同盟,袁世凱與德國之間又存在很多友好關係,且中國還是一個大國,因此能夠與德國合作的也只有中國。而德國當時又是君主立憲制(皇帝其實非常集權),因此威廉二世便在1913年通過袁克定(袁世凱長子),輾轉向袁表示了勸說其改行帝制的意圖。

據劉成禺《洪憲紀事詩本事薄注》中的記載,威廉二世後來還親筆寫來了一封長信,秘密轉交給袁世凱,其意思基本相同。袁克定在1914年回國後,開始積極倡導帝制,大概正與此有關,因為得到了世界第一軍事強國的支持,他的心裡就踏實多了。袁世凱受此影響,也越發在各個方面效法德國,甚至一時間影響了整個北京城,「都中揣摩風氣者,皆易八字須為牛角式,效威廉風也」。

接著,日本出於自身的利益考量,也開始鼓動袁世凱稱帝,只是他們的居心有點複雜:日本當時的體制跟德國非常接近,如果袁世凱稱帝成功,那麼中日體制一致,不僅可以降低日本發生革命的風險,而且這種對袁的「幫助」就會成為未來在中國獲取更多權益的基礎;如果袁不能成功,那麼日本可以藉機消弱中國,同樣可以達到間接獲利的目的。

袁世凱與日本方面打了三十年交道,無論是他的態度還是他的實力,都是對日本擴大侵華權益不利的,為此王芸生在《六十年來中國與日本》中曾指出:「清末民初袁世凱之當國,甚為日人所不喜。故此時之日本對華外交,大體言之,為宰割中國。局部言之,也為反袁。」

日本的「黑龍會」在一戰爆發後向日本政府提交了《解決中國意見書》,很能代表日本朝野的一般意見,文中指出:「必須乘此時機,改變中國之共和政體為君主立憲政體,並使其與我日本的君主立憲政體基本相同,此乃改造中國政府之根本要義。」《黑龍會備忘錄》還明確指出:吾人當容納中國革命黨、保皇黨及其他不滿中政府之人物,以擾亂全中國之地。其全國既擾亂,而結果乃推翻袁政府。

不過精明如袁世凱,深知日本人的不可靠,如果他一意推行帝制運動,還是需要在當時世界上影響力最大的英國方面出來支持。

英國方面起初很擔心恢復帝制會引來中國政局的動蕩,從而影響英國的在華利益,但是考慮到兩方面的因素(一是當時英國和日本有同盟條約,日本人支持的事情,英國也理應支持;為了英國自身的利益,為了同日本方面競爭在華權益,英國也要支持帝制),英國駐華公使朱爾典便改變了態度。朱爾典在與袁世凱會談時,還試圖打消袁的顧慮:當年選舉大總統也好,如今推舉皇帝也罷,都是民意,於信用沒有關係。

有了英國的站台,袁世凱這才放心多了,當時的日本僅僅是一個二流強國,就算日本出爾反爾,有德國、英國這兩個一流強國的支持,那麼帝制運動就有希望——我們觀察和思考近現代中國的歷史,一定要留意外部的因素。

正是在列強慫恿鼓勵下,經過一年多的醞釀,袁世凱終於邁出了稱帝的第一步,1915年8月籌安會成立,帝制運動算是從此正式拉開了序幕。

可是由於一戰的爆發乃至曠日持久(這具有極大的偶然性),令英國、德國等自顧不暇,國力也都受到極大的消耗,日本的態度於是慢慢就成了最為重要的。如果此時袁世凱斷然放棄帝制運動,還是可以穩定大局的,可他偏偏不惜鋌而走險!

模仿帝王的祭天典禮

………………

不管怎麼說,對於稱帝之舉,袁世凱的確是錯了,他錯在對形勢的錯估:

首先,錯在可能真的被兒子及籌安會諸人蒙蔽了。比如袁大公子偽造報紙的事情,這個事情雖然沒有長期蒙蔽住袁,但在一個時期確實也讓本已頭腦發昏的袁錯判了形勢。

其次,如果袁世凱稱帝,那麼部下們就要對他下跪,這些是包括段祺瑞等很多北洋元老們都十分抵制的。

再其次,梁啟超、蔡鍔等人表示堅決反對。秦暉教授曾經指出,辛亥革命以後的很多中國人之所以不想再恢復君主制,其實正在於中國人是怕皇帝,而不是愛皇帝、敬皇帝,因為兩千年來的皇權專制已經讓皇帝的醜惡面目充分暴露(這不同於英國、日本的情況)——其實這就是梁啟超等人的擔心所在。

當然,梁啟超還有一些理由,比如說他認為民國初立不宜胡亂折騰:今天訂約法,明天改約法;今天召集國會,明天解散國會;今天是總統制,明天又是內閣制;如今又想改變國體,越折騰就讓政府的威信就越低,這是無風鼓浪,興妖作怪——梁啟超也曾經反對袁世凱解散國會,解散國會也體現了袁世凱對於近現代政治文明的體認不足,不管他出於何種理由,這都是一大錯也!

最後,已如上述,國際形勢的變化是袁世凱所始料不及的,致使日本的影響力和破壞力加大。作為袁家親戚的張伯駒曾經如此透徹分析道:「項城之為帝制,其主因,實乃由英、德兩國之倡贊。英、德皆帝國,謂中國尚不宜共和,實為妒日本對中國侵略獨獲其利。項城以有兩大國之奧援,國內為其所掌握,用遠交近攻之策,日本器小易盈,容易對付,帝制自為,百無一失。不意歐戰發生,英、德成交戰國,自顧不暇。日本遂提出二十一條,對項城壓迫,又買走段祺瑞,拆散項城之班底,帝制遂失敗。成敗主因,實在國際而不在國內也。」

當然,重中之重的大概是,袁世凱的威望、權柄還不足以稱帝——除非是國家通過合理、合法的方式推舉他做皇帝。

想當初,英國的克倫威爾戰功彪炳、權威無限,因此就被很多人擁戴做國王,可是克倫威爾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這一步!成功稱帝的拿破崙又是另外一種情形,他的權威和控制力都來自於頻繁的戰爭(法國的民心也需要一位皇帝),這一點是袁世凱所不具備的,何況拿破崙稱帝時還是如此年輕!

不過需要我們注意的是,袁世凱其實並沒有正式登基,嚴格說起來他還不是真正的「皇帝」,他雖然接受了擁戴並改1916年為「洪憲元年」,但他沒有口稱過一天的「朕」,更沒有舉行過正式的登基大典。

就我個人的感覺而言,袁世凱自始至終還是有一種走一步看一步的試探心理,這也是他比較老成的表現:帝制初起時他神神秘秘、諱莫如深,對誰也不說實話,有時幾乎賭咒發誓般地撇清自己,說是沒有稱帝之意;帝制進行中時,他又一步三回頭,忽冷忽熱、左顧右盼、戰戰兢兢,完全沒有了平日沉穩、大度的模樣;帝制後期更是心虛膽怯,遲遲不敢登基,一看情形不妙,馬上又宣布撤銷了帝制。

令袁世凱最為意外的,應該是多米諾骨牌效應的出現,致使「牆倒眾人推」的局面生成——其實這既是外部的日本(借重革命黨等)欲圖搞亂中國、從中漁利的圖謀,也是內部一些地方實力派等對袁世凱和中央集權的一種反擊——袁世凱面對這種空前的困局,形如火盆上被烤之人,以致「不好好治病」,延續壽命不成,反害了卿卿性命!

這既是袁世凱個人的悲劇,也是中國的莫大悲劇,因為它的消極影響極其深遠!

………………

我們不妨來設想一下,如果袁世凱當初沒有搞帝制運動,或者淺嘗輒止而沒有引發「護國戰爭」,或許他還會掌權多年,那麼中國的政治就不會朝向未來的那種動蕩局面演進,至少程度不會那麼深。

二次革命、袁氏稱帝,都是民初的重大歷史挫折,從這意義上說,袁世凱確實是我們民族的大罪人,儘管他也曾是這個民族的大功臣,但功過不能相掩,這就是我為袁氏蓋棺論定的一個評價吧——雖然中國的民族罪人不僅僅只有袁一人(重量級至少有三四人,但那些人連功勞都微乎其微)。

這裡還是忍不住要再談一談革命黨的問題:

革命黨在清末的形成,肯定是具有相當的合理性的,只不過他們因為與各類江湖組織相結合,又有孫文這樣的獨裁氣質濃厚的首領,因此幫派氣息、江湖氣息越發濃重,在民初時,他們中的一部分已經凝結成一個較為的緊密團體,這種團體肯定不是近代意義上的民主政黨。

孫氏革命黨的壯大和發展,既是中國政局不斷惡化的結果,也是中國政局不斷惡化的主因之一;同樣,它既是國際局勢發生變化的結果(如蘇聯的誕生),也是觸發國際變局的一大主因,比如我曾經指出的中國革命對日本的刺激。

自從1927年南京政府成立以後,「黨統」對「法統」的取代,無疑成為中國政治的一大退步,因為對「黨統」的爭奪,越發依靠無底線的權謀和暴力元規則,由此促使國內局面越發混亂、國內矛盾越發激烈,在濃郁的血腥氣息中,人們的思想也就越發激進乃至極端!

從二次革命到國民革命,再到後來的共產革命和文化大GE命,其實這都是一環緊扣一環、層層遞進的,儘管其中很多是偶發因素、外部因素促成的,但也絕不是輕易能夠割裂開來的。因此當我們思考五十年前的悲劇時,要追溯遠因,還是應該回到1913年。

………………

以上皆為本人不成熟的思考,僅供大家參考。這類話題顯然還需要不斷深入,若有興趣者,不妨參考一下石之軒所著《袁世凱1916:懸崖上的龍椅》。另外,唐啟華新作《洪憲帝制外交》即將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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