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方言，就是挺歷史

07-12

說箇舊聞，早幾年，台灣阿扁時代的「外交部長」陳唐山，在回應新加坡外交部長楊榮文的談話時，以一句台灣粗痞俗語，形容「鼻屎大小的國家」新加坡，在聯合國大會發言批評台灣獨立企圖的行為是「捧中國懶趴」（捧懶趴字面解釋為捧卵泡，意為拍中國馬屁）。此言經堂堂的「留美博士海龜外長」陳唐山之口，驚世駭俗，一時間，「鼻屎國家」、「捧懶趴」竟成了華文媒體爭相解讀的流行詞。

其實，台語與大陸這邊的閩南語、潮州話一脈相承，這位一心要去中國化的扁時代高官，自以「吃台灣米、講台灣話」為榮，卻沒想到，他所講的台灣話，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是流行於大陸的正宗國語「河洛話」——又稱福佬話。他陳唐山可以不說北京話，但說的閩南話難道就不是中國話了嗎？要我說，閩南話比北京話更加「中國化」，北京話的歷史才四五百年，閩南話呢？兩千年！

老斐近些年在湖南省內走南闖北，對湘省的各類方言略有感知，什麼湘潭話、益陽話、寧鄉話這類新湘語，以及湘鄉話、衡陽話、邵陽話那些老湘語，初聽起來十里九音，但將它們稍微對比一下，就會發現其中的發音及用詞規律，也可以做到觸類旁通。前不久去漣源市出差，居然聽到當地鄉鎮的幹部們，竟以漣源話「捧卵泡」一詞在相互間揶揄取笑——想不到，在與閩南地區隔著幾個方言區的湘中鄉下，卻能聽到與福佬話那個用詞的發音和原意都大同小異的漣源話。此時的陳唐山已經不當「外長」好多年了，不然的話，讓他聽一下那句衝口而出的台灣粗話，卻與老湘語漣源話如出一轍，不知會不會感嘆，原來福佬話是這麼貼近大陸腹地的老湘語！台灣人怎麼折騰，卻也擺脫不了大陸對於他無處不在的歷史印記。

而最近的新聞是，有人在廣州市政協的會議上提交了要在廣州電視台減少粵語而以普通話取代之的提案，被人炒作、放大到當局準備「廢除粵語」的地步，雖經汪洋的一句「我都在學廣州話，誰敢廢粵」而澄清，但此事在熱愛方言的人士心中留下的陰影卻短時間內難以消除，

粵語、吳語、湘語、閩南語、客家語……都有其形成的歷史，無論以上那一種方言，都比「滿大人」創造的北京話，也就是今天的普通話的歷史要久遠得多，繼承歷史文化傳統，就包含了對方言的認可和尊重。用贛語、粵語或閩南語其中的任何一種，與普通話同時來朗誦「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那一種更接近漢唐古風呢？我想，在懂得古漢語發展歷史的人眼中，他們更原意選擇前者，而不是後者。

所以，還得用一句粵語來結束此文：挺方言，就是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