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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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按　　4月15日，2015年梁溪大講堂第四講開講。中央黨校黨建部副主任張志明教授來錫，作了題為「深刻把握『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專題報告，他用生動的語言與例證闡述了「四個全面」之間的內在聯繫和良性互動、黨的現狀與「四個全面」要求之間的差距、十個方面紮實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全面從嚴治黨的創新與意義等內容，並指出了「全面從嚴治黨」的關鍵作用。本報現將演講實錄摘編如下，以饗讀者。　　壇主小傳　　張志明　中央黨校黨建部副主任、博士生導師，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擔任全國黨建研究會常務理事兼專委會主任，中國生態文明建設促進會常務理事，中國青年社會科學工作者協會常務理事。他先後參加了十五大以來相關黨代會和中央全會文件的起草調研工作，專著獲得全國「五個一工程」優秀圖書獎，教學獲得了中央黨校優秀教學獎。　　「四個全面」之間的內在聯繫和良性互動　　「全面」背後意味著什麼？加上「全面」以後給我們什麼樣的自信？我們要帶著問題去學這些東西。要正確理解「全面從嚴治黨」中的「治」，不是簡單的「控制」，不是「收拾幹部」，不能把「治」理解成就是消極的「撲火」、「救火」；也不能僅僅把「全面從嚴治黨」理解為「打老虎」、「拍蒼蠅」、「反四風」，那思想建設、組織建設和制度建設呢？反腐敗和作風建設本身就是「以規治黨」，不是在「整人」，就算是對待犯罪的人也要依法行事。　　咱們江蘇很榮幸，成為「四個全面」的最先提出地。習總書記去年12月在江蘇視察工作的時候，第一次把「四個全面」並列在一起，其實不是並列的關係，「四個全面」不是一般性的戰略策略，是整體的新的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要戰略布局，一定要站在一個這樣高度去把握。其實從十八大以來已經反反覆復地給大家灌輸，這個目標大家都很清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體布局大家也很清楚——生態文明深刻融入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建設，「五位一體」發展。「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基本路線」解讀到今天，最新的解讀就是「五位一體」，而且「五位一體」不是並列，今後的經濟發展脫離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就談不上了。我們不能就黨建說黨建，也不能說經濟建設就是就GDP談GDP。前三十年大家都習慣了，GDP占著絕對的比重，包括提拔幹部、考察各項工作，但是現在不依這個，現在這個賬應該怎麼算，這是一系列新的布局。現在常說一句實話：不改革、不創新驅動，中國發展的後勁何在？好發展的、好改革的基本上前三十年都改完了，江蘇發展到今天這種程度，GDP再往上升一個點都很難。但難也得做，確實要靠創新驅動，可創新驅動怎麼創新？創新驅動並不僅僅是政府搭一個平台就能創新的。現在中央提出「全民創新」是對的，但是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更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不能太功利化，「功利」是實現不了創新的，愛因斯坦也不是「功利」出來的。國民教育培養創新型的人才，全黨都要有創新性思維，不能讓我們黨內的政治生活變得都不敢說話、不敢說真話、不敢說實話，黨都不敢創新，國家民族還怎麼創新？一句話，不營造出一種好的政治生態，根本就談不上創新。　　我還有一句話，今天到了「做細活兒」的時候，潛下心來、靜下來、沉下來，全黨多點「執政的禪意」，多點「執政的情懷」。我們惠山就是個好地方，你看范仲淹一天都沒在無錫工作過，但你們還那麼敬重他，從這一點就能知道我們的先賢有多麼了不起，這是一筆好的財富，黨的幹部應該多去那看看。這些東西就叫做「細活兒」，因為文化保護不僅對GDP做不了什麼貢獻，而且還要大量地投入資金，投入資金還回報不了財政，同時拆遷也會引起巨大的社會矛盾，但做了，就叫做「擔當」。在「留住看得見的鄉愁」方面，你們超前做到了，2008年就開始這麼做了，很了不起。其他改革的「硬骨頭」我就不多說了，但是怎麼改？「新常態」下不能亂改，得依法去改，得有法理依據，不是變化一下就叫改革，更不能把改革整成政績。我理解，「四個全面」就是一種新的常態，與之前不同，改革開放後三十年確實有一系列大的變化，包括對幹部個體，包括我們的體制，最重要的變化是在「中國夢」實現的過程中，黨的責任何在、黨的位置怎麼擺。比如說，領導市場經濟，中國共產黨究竟承擔著什麼樣的責任，怎麼去領導？作為執政黨是可以領導經濟工作的、必須領導經濟工作，全世界都是這樣的。比如馬上開始的美國大選，經濟政策是最首要的政策。現在很多同志理解錯了，說黨建第一責任人明確主體之後不抓經濟工作了。但恰恰相反，關鍵是怎麼抓，怎麼抓本身就是黨對經濟工作的領導，這是黨建的內容，是考察的最重要的內容之一，甚至可以說還是首要內容。只有會抓了以後再去保證「五位一體」，保證生態文明融入經濟建設和經濟發展，社會、政治、文化跟經濟、生態良性互動的發展，去把握這個大局。這個大局政府也應該把握，但會把握得比較細、比較窄，而黨是應該高瞻遠矚的，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的。還有，過去一說市場就是市場萬能，我們的學者起鬨，有的政府也跟著起鬨。市場不是萬能的，市場經濟提供了內生動力，但是大量的活需要我們黨去領導著干。現在很多人都說交給市場，交給市場經濟就完了，失去作為執政黨的責任了，今後這種事情再也不能這麼幹了。還有，中央從來都沒有說過「法治萬能」這樣的話，四中全會從開篇到結束，習總書記一直強調黨的領導和依法治國的關係，這就對了，不是一個「法」字了得。中國是一個推翻了國民黨的反動法統，建立人民法治的國家，建設的過程是先摧毀後建設，這就顯得更加艱難了，守規矩是一件很不容易適應的事情，這麼多年了，仍然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依法執政方面至少有六項工作急需我們去做。一是從社會層面，公民的素質怎麼提高？公民的素質要提高，參政議政，有序依法理性地學會參政議政、表達自己的利益訴求，尊重別人表達訴求的權利，這是需要共產黨花費大力氣通過國民教育培養中國合格公民素質的，這是建設法治國家的基礎工作。二是高素質的公民培養出來後，不是通過上訪、信訪這種個體表達利益訴求的方法表達訴求的，這樣的成本太高了，得組織起來，大量的非政府組織要成立，社會組織要成立，成立的過程中黨必須要引領老百姓組織、建設這些NGO，所以要通過組織的辦法表達利益訴求，這樣成本就會大大下降。三是老百姓會通過低成本的方式表達訴求了，共產黨還需要修鍊自身，要修鍊科學執政、民主執政、依法執政，把中國社會越來越多的社會階層通過不同的組織形式表達出來的利益訴求整合好而形成自己正確的方針政策。四是形成以後，如何長遠地變成國家意志、形成法律。五是派什麼幹部去執行意志，派到政府中、派到人大中、派到國家權力機構中。六是如何把政府建設好、人大建設好、司法系統建設好，充分發揮它們的作用，它們的作用發揮得越好，我們黨對國家政權就越善於領導，領導國家政權的重要的職能之一就是把我們的國家機器按照現代國家原理建設好，提高現代國家治理的能力和水平。為什麼依法治國推進得那麼慢，因為沒有做這些「細活兒」，基礎性的工作。中華民族復興的過程就得一步一個腳印，今天多做點五十年後都不落伍的事情。這恰恰是由我們的政黨制度決定的，我們有條件做到，沉下心來、靜下心來做「細活兒」。前面「三個全面」的關鍵在黨，關鍵在「全面從嚴治黨」。　　黨的現狀與「四個全面」要求之間的差距　　有三個方面，首先是幹部個體。一是經濟建設能力的提高，中國的GDP總量達到世界第二，這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偉大成就。我給大家舉一個例子，說說這個成就的影響，所以中國的GDP已經不能往下降了。最近有個義大利人提出了很有意思的事，他說：「你們經濟下行壓力大，你們中國人太謙虛謹慎了，你們要影響著全世界啊，今天中國的GDP 降低零點一個百分點，義大利的副食品價格馬上就出現大的變化。」這確實說明我們對世界的影響很大，你不想承擔責任也得承擔。二是政治本領。三是文化本領。四是社會能力，解決老百姓訴求的辦法，一件事我們就能看得很清楚。社會能力退化，不能怪老百姓，也不能怪信訪辦，也不能怪地方黨委，整體上看是思路出問題了。市場經濟條件下，應該如何領導中國社會了？包括老百姓自身素質的退化，中華民族這麼好的民族，有這麼守規矩的老百姓，對中國共產黨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中國老百姓，因為我們在市場經濟理念方面的引導不力、教育不力，領導不力，對社會心理造成的負面影響之大，我們造成的市場迷信，法治迷信，這與當年的人治迷信沒有多大的區別，這個做不好，會付出很大的社會成本。五是生態本領恐慌。在體制層面，權力過分集中與誤讀濫用民主並存，權力運行法理缺失底氣不足。表面上看層層領導，但是實際運行權利的時候，就憑經驗的多，依據法理層面的少。授權環節簡單化，真正該通過制度體制內選舉的黨內幹部，基本上都是差不多就過去，完成選舉任務，完成上級組織意圖。這個事情將來要解決，不能簡單把選舉當成選舉任務，不然乾脆任命不就完了嘛，任命責權還很清楚，現在通過選舉他還用不著負責，這不就是把制度的資源浪費了嗎？這就如我們前面說的，我們一切精力都放在經濟建設，我們的政治發展跟進地慢。最後是腐敗的惡性蔓延造成公信力危機。　　十個方面紮實推進全面從嚴治黨　　中央新的決策，給我們帶來的制度希望是什麼？10個方面：全面落實從嚴治黨責任；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從嚴管理幹部；紮實做好抓基層、打基礎的工作；黨的作風建設常態化制度化；全面推進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建設，把權力關進位度的籠子；嚴明黨的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發揮人民監督作用；深入把握從嚴治黨規律。今後，黨的紀檢部門一旦納入常態反腐，標本兼治的制度反腐懲防體系基本確立之後，大量的時間精力將用在黨內政治生活的監督，用在黨的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的監督上，包括今後在黨內活動中的稱謂、如何對待黨章、如何對待黨的指導思想、對待我們自己黨的核心價值，這是我們監督的重點。再說一句，人民監督作用和從嚴治黨規律，這是個體系。　　具體來說，第一個，明確並落實從嚴治黨責任。落實明確責任主體，黨建工作與中心工作一起謀劃、一起部署、一起考核，切實解決多年來存在的兩張皮問題。一手軟的，一手硬的，多年來沒有解決的，從去年年底開始抓，而且作為地方黨委，特別是黨的書記考核的主要內容和最大政績。這個我前面也談了很多，不是不要經濟建設，黨對經濟工作的領導也是黨建的範疇，關鍵是方式怎麼改進，怎麼科學，怎麼去協調各方。回歸黨的政治功能和政治優勢，執政黨要會算政治賬，要會算人心賬民心賬。現在需要進一步研究的就是這個考核新體系怎麼更科學。比如說現在是省里考察市裡，市裡考察縣裡，甚至縣委書記都是省里直接考察的，下一步考察的主體是不是光是上級黨委，一個縣委書記在一個地方幹得是好還是壞，老百姓要不要有發言權？其實黨建的內容到最後不還是老百姓對黨的認同嗎？老百姓的聲音佔多少權重，我們現在已經把它報成今年全國重點社會科學的課題，黨代表、人民代表、人民政協委員的聲音佔多少，為什麼占這麼多權重，能量化的要量化，不能量化的要逐步把它科學化，讓大家好操作。　　第二，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相結合，這又是習總書記的一個重大貢獻——思想建黨有制度支撐，制度治黨有核心價值，而且是互動的。　　吸引優秀人才加入我們黨內必須有基本的要素，思想的引領：加入共產黨，「我」的價值和共產黨的價值能夠結合在一起，吸引青年；實現價值是自我進步的，能看得很清楚，「我」只要忠誠為黨工作，為人民工作，「我」就有自己的價值預期，「我」的價值預期除了思想層面的預期，「我」的職位的預期也是基本能夠達到的。有了這兩個條件，黨就會充滿活力、生機勃勃，沒有的話就麻煩了。所以——行勝於言，制度跟進，形成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良性互動，制度自信越來越積累，沉澱下來的制度自信。行勝於言，制度跟進，少說多做，做了也不急著說，讓人民感受到制度治黨成果的時候，就會疑惑怎麼還不說，這時候再水到渠成地說。　　三是作風建設向制度要長效，又是制度層面的東西。我給同志們說幾個「一去不復返」的。多少年來，「上百個文件管不住一張嘴」的時代，從前年開始一去不復返；軍隊中，多少年部隊的房子退不出來，去年年底，徹底退清，而且很多老幹部主動做工作，幫著清退。這些東西只要中央一帶頭，上行下效，黨的很多老幹部都是受黨教育多年，比我們的覺悟高多了，他們會幫著做工作。原先老不立規矩、老不擔當、老怕得罪人，問題就越積越多，大家就越攀比。而這就是會改革，會領導改革，政治體制改革一觸動利益並不一定是壞事，怎麼去觸動，觸動以後怎麼辦是需要我們研究的，化負能量為正能量，那才叫領導藝術。　　最後是反腐敗，「把權力關進位度的籠子」，重構政治生態，核心是權力制約和監督。權力制約最好的就是職權法定原則，我把它們結合起來談。權力清單制度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權力清單運行的流程要公開；然後是負面清單管理方式，這個理念原來是用在WTO里的，後來用到了國家治理中。這是國家治理體系核心的兩大原則，對市場主體，是「法無禁止即可為」；對政府則是「法無授權不可為」。負面清單管理模式和職權法定原則相結合，正是國家治理體系的核心內容。前一句話是釋放全社會的創新活力，但是另外一句話需要高素質的公民和現代社會作保障。全體公民都不能任性，在這個基礎上，需要仰望星空，這個「為」是要有心靈的指引的，是心中的道德力在指引，是仰望星空的，釋放的是靈魂的自由，而不是四肢的自由，不是動不動就在飛機上大打出手、在高鐵上拿服務員撒氣。「法無授權不可為」，但是「法已授權必須為」、「法定授權善於為」、「逾期不為必問責」，必須把這四句話連在一起。「法無授權不可為」，並不是說有了權力清單後政府就沒什麼事做了。其實恰恰相反，應該把該乾的事做漂亮、做細、做深、做足，用足政策。　　（文字整理　楊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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