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的女子——伊人如玉,玉如伊人
玉,其實只是一塊石頭,溫而不香硬而不軟,但給人的感覺有這樣的不同。譬如朝露,讓你的心為之吸引,被它迷惑。視覺的東西可以隨時遊走,如溪底的小魚,倏而不見。但感覺會停留在心裡,象水的甘飴,讓你慢慢回想慢慢品味,於是在記憶里長流,假如你的生命里有過這樣一個女人。玉盈盈有光澤。光的流淌自然透著水的韻味,象小溪潺潺,象美目流盼。光本身就是一種區別,一種標誌,彰顯著主人的尊貴。玉的光是一種味道,典雅柔美。有絲般柔滑,似水的明凈。亮中閃著純凈,恰似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光亮里的柔和,則象女子深情的淺笑,別有一番風味。這是一種需要用心去體會的味道。玉的可貴更在於天然,有一種清靈與生俱來,卓爾不群,無需刻意雕飾。象一個天生麗質的女子,是造物的恩寵,人間的尤物。看慣了塵世中紅粉堆飾的臉龐,玉的清新自然顯得尤為脫俗。於是你會覺得那不是凡胎,那是精靈,是仙子。
玉還有一種特殊的味道是沉靜,象一個聰慧的女子獨有的定力。吵鬧喧囂的地方你見不到這樣沉靜的面容。她好像就在什麼地方候著你,靜靜地,待你來時,給你一個虛無縹緲的笑。你不知道她想什麼,但她早已洞察你的心扉。這是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心即已隨之去,你還能為自己留下什麼?它因此更加神秘迷人。玉多數帶著綠點著翠,或淡或濃。不論濃淡深淺,都一樣晶瑩剔透清心悅目。不妨閉目遐想,在千石萬壘中,突然見到一方小玉,翠翠綠綠,閃著盈光。那該是怎樣的出色?美的花和美的人會給人驚艷的感覺,而玉,那是一種觸目傾心。綠有著神奇的穿透力,象白鶴掠翅,你尚不曾注目細看,它已經濺起水花點點。泛到心裡,輕輕盪開,形成深刻的記憶。玉只是石頭,然而面對它你會常常忘了它是石頭,只覺得它該是天地的精華,將世間最經典的顏色蘊藏、定格,經久不變。有時想去,便覺得那恰似心底的絲絲縷縷盤根錯結,剝不開剪不斷,深深的藏著,若隱若現。歲月沖不走,時光忘不去。你可知道那就是懷舊?假如在懷舊的心裡滲入愛情,玉就會向你講述一個動人的故事。這個故事也許就是我的,也許就是你的。不管怎樣,這故事關乎玉,關乎一個愛玉的女人。古人說,美人如玉。其實美的人不一定如玉。玉向來不苛求美人的臉譜。記得紅樓里的美人和玉吧。寶玉,黛玉,妙玉還有那一塊通靈寶玉。寶釵雖美,比黛玉尤勝,然而沾了俗氣,便排不進玉的行列。玉的美是質是本,就象一個人的美,是品是味,是心底里思維里雋永的沉澱。玉是俗世里的精靈。如玉的女人便是人間的精靈。對玉不妨換個說法。伊人如玉,玉如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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